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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与身上不起眼的衣饰,倒是相称.
她沉醉在心事之中,连连偏头向后,连前路出现了一道肉墙也不察觉.
“哎呀!”
粉额撞了在坚硬如铁石的肌肉之上,痛得宫女娇呼了一声,柳眉倒竖,正欲作叱,抬头见得眼前白衣乌发,头带紫金冠,龙眉凤目的俊朗男子.
长相俊朗不凡的男子利眉一扬,目光如电地向宫女瞪了一眼,吓得那宫女魂飞魄散,双膝一软跪拜下地.
“奴婢该死.”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已至偏殿之前,一时之间,满园皆是高呼万岁之声.
响彻云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漠然缓缓环视四周矮了一截的众人,正在思索要否也跪下去的同时,轩辕求绝已行近他身侧,笑着携起他的手,上下细细打量.
打量的目光由暗绣的深蓝长袍,移到束在漠然乌丝上的长布条,在轩辕求绝英挺眉目间的笑意不禁一敛.
“不喜欢朕送去的衣饰吗?”
想不到他会这样问的漠然,怔忡片刻,再偏起头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太美了,不适合.”
听到他在认真地蹙眉思索后得出的结论,轩辕求绝爽朗地笑了两声.
“你真是可爱......不喜欢就算了,明天朕命人再做一些合你心意的衣裳送给你......对了,还痛吗?”
轩辕求绝边问,手边按上漠然的臀部,他本来坐在偏殿以逸待劳,在久候不见人影之后,突然想起了漠然下身的伤势还未痊愈,要他走这么远的路程,只怕会受苦,心中一急正要往西厢探视,想不到一出偏殿就看见他了.
轩辕求绝的指尖一碰到身上,漠然就扭腰避开,过大的动作带动了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痛的伤口,漠然痛得拧起眉心.
漠然一蹙眉,轩辕求绝就心痛地用指尖抹上眉间深陷的嫩肉上,温柔地揉散纠结的线条.
“别蹙眉,你已经不漂亮的了,加上皱纹就更不能看.”
如此大言不惭的语气,如果是其它人可能会气得打开他的手,但是漠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伫立着,随他在眉宇揉搓,轩辕求绝用指尖揉了几下,看他毫不动容也失了兴趣.
“来,进去吧!”沉声说了一句,便拥着他进了偏殿去.
偏殿内挂上紫金大匾,放满瓷器的条几下方放一张八仙桌,两边摆两把黄梨木圈椅,殿内早已站满了伺候的宫女,见两人进了来,又是一阵叩拜之声.
惯以为常的轩辕求绝随意挥手着他们起来后,就将漠然带到右边的圈椅坐下,轩辕求绝也是细心,故虑到漠然身上带伤,之前还特意命人在椅内放上织锦软枕,务必要漠然坐得安稳.
扶漠然坐下后,轩辕求绝也坐了,宫女鱼贯捧了食盘出来,一名脸容福泰的中年男子勒起衣袖为他们布施.
漠然见他进羹的手上指骨凸出,筋肉贲张,似是外家高手的手腕,抬头看他一眼,那男子接触到他诧异的目光,向他微笑着点一点头,轩辕求绝看见了就说.
“他是待侯朕多年的人,叫福来,宫中太监总管,以后你有事可以吩咐他办.”
漠然不感兴趣地点点头,就捧起玉碗,浅尝汤羹,他生性寡然沉默,一路上进饭也不闻半点声音,倒是轩辕求绝不耐沉默,一直向他劝食,缕花的银箸夹着香味四溢的肉片轻轻放进漠然手持的玉碗内.
冷眼睨向碗内的一座小山,银箸夹起上面的肉片随手向桌面一丢,漠然半点也没有留意到轩辕求绝瞬间铁青的脸色.
“为什么不吃?不喜欢朕为你布施吗?”
相对起轩辕求绝义愤填膺的声音,漠然的回答就冷静得多了.
“日月教众茹素.”
此言一出,轩辕求绝立刻想起在梅林中,确是听到几名黑衣人称漠然为漠左使,想来他就是日月教左右双使之一,日月教有教规言明,教众不食荤腥,难怪他将肉食丢掉.轩辕求绝谅解地暗暗点头,还来不及息怒,福来已经满脸讶异地插话了.
“日月教不就是魔教吗?”人所皆知,当今武林中有一日月教,其教义源自波斯,源远流长,教众行事鬼秘莫测,凶残逆伦,被正道中人视为魔教.
“福来!”
轩辕求绝立刻放声斥喝,福来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不迭地跪地求饶.
“奴才该死!奴才胡说八道!”
轩辕求绝用眼角扫视漠然仍然平静地低头吃饭,似是毫不介怀,也不便对福来斥责,便冷言命令.
“算了!你出去.”
“奴才遵命.”
福来出去之后,殿中又恢复了一室的宁静,轩辕求绝看一眼对面专心进食的漠然,忍不住提出话题.
“你在林中抢夺的那颗红珠到底是什么?为何朕一拿上手,就溶化得无影无踪?”
轩辕求绝期待地看着垂首进膳的漠然,在他等得浓眉不耐地飞扬,以为漠然不会回答时,漠然才不急不缓地说.
“『融血火丹』,遇人体即化.”
他将一字一语说得极慢,而且毫无节奏起伏,嗓音冷硬,极是不动听,但是轩辕求绝听来却觉悦耳,只希望他多言几句,于是又问.
“融血火丹有何功效?你抢来何用?”
“强身暖体,解玄寒郁结.”
听了漠然的解说,轩辕求绝奇道.
“哦?为何朕完全不觉得身体有什么改变?”
漠然心忖火丹之能,只对修炼玄阴功力的人起作用,对轩辕求绝这等修习玄门正宗内功的人,当然没有作用,但是要他详细解释未免太麻烦了,所以他只是摇摇头,不再多言.
轩辕求绝并不在意,反而笑着说.
“既然是朕误取你的火丹,等回宫后,朕命人在民间搜括,赔你十颗,八颗,外加各式金银珠宝.”
闻言,漠然仍是摇头,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随轩辕求绝回宫的必要.
任轩辕求绝说得天花乱坠,漠然那一颗如冰的心仍然没有半分动摇,他只是用那一双冷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面前俊朗绝伦的男子,眼中既没有动摇,也没有不屑.漠然在想,如果他向眼前人坦言,不需要他赔他另外一颗火丹,也不想要金银珠宝,只是想尽情吸取他身上的『融血火丹』,他会不会答应?
......想来不会,眼观轩辕求绝眉目间的凛然傲气,漠然下了定论,想取火丹,还是靠自己努力好了.
轻轻放下手上半空的玉碗,银箸,漠然挺直身子,直视轩辕求绝,一面正经地问.
“你什么时候抱我?”
“你......”漠然语出惊人,令正在品酒的轩辕求绝一呛.
漠然宛若不觉轩辕求绝的震惊,尖削的脸蛋上一片木然,只有薄唇微启,继续追问.
“什么时候?”
漠然的追问令轩辕求绝有如刀裁的浓眉蹙起,斟酌着用词.
“你......很着急吗?”
“是!”
漠然点头,他的确很着急,急着吸取火丹的效能,以解身上血气郁结.
浓密的乌丝随着他颔首的动作,如瀑布般从肩头向前轻轻散落,一双水光盈盈的冰晶满载期盼地看着轩辕求绝,眼前美景令轩辕求绝古铜色喉咙上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起来.
“但是......你的伤还未痊愈,迟点儿......好了.”
轩辕求绝非常艰难地才说出拒绝的说话来,漠然虽然不美,但是,对他却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魅惑力.
“是吗......?”洋溢在苍白脸上的失望,差点儿就令轩辕求绝要出言反悔了,但是他到底是心思坚定的人,念及漠然的身体,终于还是摇摇头,匆匆结促晚膳回房去了.
※※ ※※ ※※ ※※ ※※ ※※
漫天星子,层层黑纱垂下,笼罩着华丽辉煌的离宫,只有莹莹孤灯在轩辕求绝的寝室中闪着美丽的光芒.
轩辕求绝为了此次出游,特地将他的青梅竹马的好友,平西将军雷震天召了回京主持大局,本来,他以为可以好好轻松一下,想不到雷震天那不甘劳苦的家伙竟然派人以六百里加急将朝中的半数奏折送过来离宫.晚膳后,回到寝室的轩辕求绝看到满桌面的折子,苦笑一声后,也只有点起晚灯,坐在红木案桌前认命地批改.
轩辕求绝为求专心,早就屏退了左右,但是,三更将至,一直寂静无声的空间中却突然响起了珠帘摇晃之声.
“福来吗?朕不是叫你先休息的吗?”
轩辕求绝边问,边抬起头来,那卷起珠帘的素手主人,却不是他一心以为的近侍福来.
披散着满头黑瀑,身穿单衣的漠然就如一道清静无垢的清流冉冉流进轩辕求绝眼内.
“你......”怎样进来的?
轩辕求绝还来不及问,声音就被漠然突然举起的手打断了.
系于腰上的衣带一拉开,浅色的单衣就如秋天的花瓣从削肩上轻轻抖落,漠然经过了长年艰苦锻炼的身体当然不会有花苞的美丽,所以,轩辕求绝在此刻仍然显得很冷静.
“你不冷吗?”
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旁的貂裘披风,轩辕求绝蹙着眉行近漠然身前为他披上披风.轩辕求绝不为所动,令存心引诱的漠然不禁有点儿不知所措,只得暗地咬一咬牙关,毅然伸手搂着在身前为他系披风的轩辕求绝,将赤裸的胸口贴在他壮硕的胸膛前细细摩蹭.
“抱我......”
沙哑的嗓音不单止没有令轩辕求绝失去理智,吹在耳声的微熏气息反而令轩辕求绝觉得他太过放浪,神采飞扬的龙目内如凝寒冰,威严的声音不悦至极.
“朕还要朱批,你快回房里去.”
漠然一心从他体内吸取火丹精华,当然不愿意就此罢休,魔教中人向来鄙视世俗伦常,事事喜欢反其道而行,漠然身为魔教左使,多年来虽因醉心武学而未尝荒淫之事,但在耳濡目染之下,早就不将逆伦之事放在眼内,这时为了勾起轩辕求绝的欲望,他竟然主动伸手向轩辕求绝下身摸去.
轩辕求绝想不到他如此胆大包天,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胯下要害已经在漠然手上跃跃欲试,他脸红耳赤地向漠然瞪去,却见他用洁白的贝齿轻咬唇瓣,两弯墨色的睫扇在水漾双眸上颤抖抖,柔柔乌丝间散着几缕清香飘入鼻头,轩辕求绝的心思不觉一动.
漠然感到他的身体一僵,以为他仍然不愿意与他交合,心中不禁暗暗着急,如果不尽快与轩辕求绝合体交欢,只怕他身上的寒气郁结会无了期地持续下去,如果师弟在此时找上门来,他就要坐以待毙了,他虽然不惧一死,但是不能相博,未免不甘.
原来自上代日月教教主绝尘子在三年前突然暴毙,其座下左右双使,就开始反目成仇.日月教双使其实都是绝尘子的弟子,右使舒行文生性狡猾善变,算无遗留,在绝尘子暴毙之后,乘其身为左使的师兄出游在外,以雷霆手段夺了教主之位,左使漠然却是个武痴,一生只知追求武术最高境界,对权势地位全不放在心上,而且他和其师弟向来不合,在绝尘子仙逝之后,也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