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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嘉伟是个很有经验的销售,他的话不无道理,况且也要给顾业天面子。
虽然比较低调,但还是有很多商界名人和上层社会的名人名媛参加。会场设在一家高级饭店,装饰很气派,分中餐区,西餐区两种自助餐形式。
会场中心有个小舞台,可供宾客跳舞娱乐,右侧角落里有专门的休息区域,也可以在进门的吧台处喝酒聊天。
顾业天只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做了简短的发言,接下来就一直和几个老朋友坐在一起聊天,而黎耀辉他们三人似乎根本可来可不来,顾业天也没注意到他们。
谈嘉伟混在熟悉的商界朋友中间,黎耀辉和小张则坐在吧台闷闷的喝酒。
小张趴在吧台上看着会场中跳舞的、交谈的、休息的人,虽然从未参加过这种大型的派对,但是新鲜感一会就消失殆尽了,他的表情有点无聊。
“阿辉,我们可不可以先走?”
“为什么?”
“因为很无聊阿,你不觉得吗?”
黎耀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说:“我无所谓,要走的话跟嘉伟打声招呼。”
正说到谈嘉伟,他就从另一堆人处跑了过来。
“阿辉,小张,你们在这里啊,先不要走开啊,等会介绍几个监理朋友给你们认识。”
黎耀辉看了小张一眼,表情有点无奈和好笑。
小张也因为先走的希望破灭而叹了一口气。
谈嘉伟说完就又走开了,黎耀辉对小张说:“你坐一下,我去抽根烟。”
小张点点头,又恢复了趴在了吧台上的姿势。
黎耀辉走出会场,右边是铺着淡色地毯的走廊,在明黄|色的灯光下,地毯的颜色变成了温暖的米黄|色,四周看起来金碧辉煌。
沿着走廊走了一段,在尽头是洗手间。
他靠在盥洗台上点起一根烟,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夹着烟慢慢的吐吸。
洗手间里没有其它的人,很安静。完全隔开了大厅的嘈杂,黎耀辉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在这里抽烟实在比留在那里看着人走来走去好得多。
黎耀辉不是个适合做生意的人,他的性格太内向甚至有点孤僻。
谈嘉伟与他恰恰相反。他总是能在枯燥的交际中找到乐趣和朋友,也许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枯燥的派对。
其实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人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像谈嘉伟一样在这样的事情中找到乐趣才能使自己快乐吧!
但现在起码黎耀辉做不到,他宁愿枯坐在家里也不愿意出去玩,有的时候真的是非常闷的一个人。
小张与他同样沉闷,虽然有了一些改变,但是人本质固成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他除了上班以外,空闲的时间就留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一根烟很快就燃尽了,黎耀辉又掏出一根,还未点燃,他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烟味伴着焦味。
这味道不是来自黎耀辉的烟,他正在疑惑,突然就听到一阵咳嗽声。
越来越急促的咳嗽声和喘息声。
黎耀辉忘记了点烟,眼睛紧紧的盯着洗手间里其中一个厕间,甚至不由自主的向那里走了几步。
咳嗽声渐渐平息,里面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门随即打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面色泛红,神色陶醉又有些迷离,但当他接触到面前黎耀辉深邃的眼神时表情却立刻凝结成冰。
黎耀辉的目光越过他的身体,看到抽水马桶里的水流夹带着几张锡纸不断旋转下沉。
黎耀辉又重新看着面前的人,神色中有种震惊。
“何宝荣,你吸毒!”
何宝荣冷笑了一声,挑着眉。
“关你什么事?让开!”
黎耀辉没有动,他吃惊于眼前的情景,几乎做不了下一步的反应。
何宝荣瞪了黎耀辉一眼,绕过他的身体,黎耀辉突然说:“你为什么要吸毒?”
何宝荣狠狠的回身:“我说不关你的事,你听不听的懂!”
眼前的何宝荣眼神中带着愤怒,脸上的红潮已渐渐退去,脸色异常苍白,嘴唇甚至有些发青。黎耀辉看着那张脸,心中有好多话要问,却无从开口。
僵持了半响,他才问道:“顾业天知道吗?”
“挑!”何宝荣骂了一声,转身就走。
可是没走两步,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支持不住的往下滑。
身后的黎耀辉眼睛一直盯着他,迅速过来及时抱住了他。
何宝荣想要挣扎,但意识渐渐模糊,根本毫无力气,完全倒在了黎耀辉怀中。
“何宝荣!”
黎耀辉抱着何宝荣,接触到他的冰冷的手。
“何宝荣!你怎么样?!”
一瞬间的幻觉,黎耀辉又好似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仓库,抱着同样没有生气的何宝荣。那时和这时是那么相像,只是如今怀抱中的何宝荣却那么冰冷。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不管他们怎么变化,黎耀辉都不想看到何宝荣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突然抱着何宝荣站起来,踢开洗手间的门,快速的跑了出去。
走廊里的人看到他们马上向两边让开,老王正好从大厅里出来,看到他们快速跑了过来。
“何先生他怎么了?”
黎耀辉喘着气说:“他晕倒了。”
老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板,何先生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顾业天是怎么回答的,大厅里很快又出来个人。
他大概40岁的样子,是顾业天的养子顾琛。
“老王,我送何先生回去,你留在这里等会送干爹回家。对了,打个电话让郭医生到家里来。”
老王应了一声。
黎耀辉把何宝荣交给顾琛。
又看着老王和顾琛架着何宝荣进了电梯。
很长时间,当他再转头回去的时候,看到小张站在大厅门口正看着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然后,他听到小张低着声音说:“嘉伟在找我们,他在里面等……”
在顾琛的车里,躺在后座上的何宝荣慢慢苏醒,支撑起身体坐起来,看到车子已经开进了顾宅的花园。
车内反光镜里印照出顾琛阴暗的脸,语气也是阴沉的。
“醒了?我以为你快死了。”
何宝荣哼了一声:“可惜,现在还活着。”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
顾琛把车停在花园里。
斜看了何宝荣一眼:“我看快了。”
佣人们跑出来,帮着把何宝荣扶进了二楼他的房间,顾琛跟着上了楼。
他把佣人打发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何宝荣。
他打量着何宝荣,继续刚才的话题。
“真不知道干爹看上你哪一点!一个烟鬼而已。”
何宝荣似笑非笑的说:“我也不知道顾业天看上你哪一点,收你这种人做养子。”
顾琛说:“你不要嘴硬,你已经离不开毒品了,他早晚有一天会厌恶你。”
何宝荣满不在乎的说:“好啊,我一直等着这一天,到时候最好你还留在他身边。”
顾琛诡异的笑着:“你以为我很喜欢留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依靠我过日子。”
何宝荣说:“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顾业天?”
顾琛哈哈笑道:“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想他早点死。”
何宝荣靠在床上,没心情跟顾琛多说话,轻蔑的道:“顾业天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你这种人,照我看,还不如养条狗来的安全。”
顾琛冲上前来揪起何宝荣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要以为顾业天可以做你的挡箭牌,有他在,我一样可以让你死的很难看!”
何宝荣被揪得喘不过气来,一拳挥上去,顾琛松了一下手,就被何宝荣奋力一把推开,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
正要发作,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他恶狠狠的瞪着何宝荣,伸手整了整领带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拎着药箱的顾家私人医生。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房间里的两人,向顾琛点点头。
“你好,顾先生。”
顾琛黑着脸让他进来。
又靠在了床上的何宝荣对顾琛露出轻蔑的笑容,顾琛无从发作,“嘭”的一声甩上门。
四
过了两个小时,顾业天回来了,郭医生正在客厅等他。
顾业天示意他到书房去谈。
顾业天点了一根烟,笑着开口:“不好意思郭医生,这么晚还麻烦你。”
郭医生道:“顾先生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
顾业天点点头,笑道:“情况怎么样?”
“初步诊断,何先生感染了吸入性肺炎。”
顾业天皱眉:“吸入性肺炎?”
郭医生道:“这完全是吸毒造成的并发症。现在情况还不是最严重,我已经给他打了消炎针,具体的诊断结论需要到我的诊所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才能确定。”
顾业天道:“可以治愈吗?”
郭医生笑着说:“治疗单纯的吸入性肺炎不是很难,如果医治合理恢复的好两个星期就可以痊愈。关键的问题不是肺炎,而是他的毒瘾。
顾业天沉默的点点头。
郭医生继续说:“他现在吸的是氯胺酮和海洛因的混合毒品,这个恐怕你不知道吧?”
顾业天本来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
“海洛因?”
郭医生说:“不错,就是海洛因。其实长期吸毒的人都会对毒品会产生依赖性和耐受性,不断使用一种或者同一类药物后,药用效果会出现退化现象,机体对该药物的反应迟钝变弱。需要增加剂量或者尝试其他药品才能获得与以前相同的效果。把氯氨酮和海洛因这两种药物混合使用,可以产生协同效应。同时也增加了这两种毒品对身体的损害程度。”
顾业天说:“那会有什么后果?”
郭医生说:“凡是染了毒瘾,对身体都是有损伤的,现在照他的情况来看,虽然没有开始注射毒品,但也比较严重,并且影响是长期的。海洛因被称为“毒品之王”。最大的危害就是破坏人体免疫系统,造成免疫功能下降,容易感染疾病。另外,氯氨酮是一种新型的致幻类毒品,作用于脑边缘,对神经细胞的损害很大,容易造成记忆缺失、认知功能等损害。”
“所以……”郭医生顿了一下说:“目前最好能让他尽快戒毒,否则即使治好了肺炎,还是会出现其他并发症。”
顾业天皱着眉头听完,一根烟没吸几口,已经只剩烟头了。
半晌,他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对郭医生说:“谢谢你郭医生,明天我会派人送他去你那边的,至于戒毒的事情,我会跟他谈谈,到时候还要麻烦你。”
郭医生笑着站起来:“好,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顾业天点点头。
“慢走。”
顾家的别墅造在半山,总共有三层楼面,一楼为主人房,二楼是客房,三楼是书房健身房等其他辅助房间。
顾家人员简单,人口也很少。
顾业天十年前丧偶至今未再续弦,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前几年已经都出嫁了。顾琛是顾业天20年前收的养子,外界有传言说顾琛对外是养子,其实是顾业天的私生子。
真实的情况是,顾业天与顾琛丝毫没有血缘关系。
收养顾琛对于顾业天来说更类似一种商业性的感情投资,因为他没有儿子,两个女婿又都不是生意人,而他的事业非常需要一个可靠的得力助手,往往为了排除异心,收做养子是安全的笼络人心的方法。
至于遗产方面,养子是没有什么资格分到财产的,赢得的顶多就是一点辛苦的卖命费。
顾业天打的是如意算盘,但顾琛也不是一个能被随意拨弄的棋子。
虽然做顾业天的养子得不到根本的好处,但是却是一条往上爬的捷径,绝对可以少奋斗很多年。
至于这样的互相利用,不知是一种习惯还是默认,都被顾业天和顾琛维持的很好,看上去一派和乐融融。
所以,现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