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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刻意去专注思索方才一瞬间究竟遗漏了些什么:「可以扶我起来吗?」
「好。」
知道他是觉得躺着不方便聊,上官鎏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了起来。「小心别动到伤口了,如果不舒服就说一声,别太见外。」
「我知道。」
面对他如此纯粹的关心与呵护,被那种直接而无参杂其它目的的眼神望着,本是想藉此探听「避世谷」及上官家之事的邵璇不禁有些犹豫了。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关心……他,不想去利用这样的一个人。
却,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你的武功很好吧?」
「还算不错。」理所当然不会察觉到他的本意,上官鎏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父亲以前曾无意间救过一个高人,他为了报恩,便收了我作他的徒弟。我们上官家虽然是书香世家,但我文武两方面都很有兴趣。因此,除了读书之外的闲暇时间都是拿来练武的。」
做着回答,但目光却是一瞬也不瞬的放在邵璇身上。
「喔?」听到他那一句「书香世家」,邵璇双眉一挑,当下已是疑问陡升:「这么说来,你先祖该是关内人吧?你和伯父的形貌半点也不像西狄人。」
「先祖的确是由关内迁居而来的。」对于他的疑问,上官鎏明确的作了回答。「大概是在五十年前吧?由于先祖曾在前朝为官,为了避祸而在新朝建立前移居关外。不过,我爹曾经入关过。我娘本身便是关内人。」
这样一番话等于就是把身世背景全说出来了,但上官鎏却没什么顾忌。打从邵璇清醒到现在,对他的好感只是有增无减。虽然邵璇的身分似乎不怎么单纯,不过上官鎏怎么样也不觉得他会不利于己。
而邵璇也察觉到了上官鎏这个「信任」的想法。
「这样避世的生活,该是相当惬意的吧?」所以,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
「确实如此。与世无争,除了偶尔出谷采买些东西之外,便是留在谷中读书习字练武。虽然是难免有些千篇一律,却也不会太无聊。避世谷处处是美景,爹的藏书又极为丰富。再加上师父留下的武学典籍,真要说起来,要腻也不是那么容易呢。」
说着说着已自笑了起来。上官鎏爽朗的笑声之中,可以看出他对现今生活的满足。
却听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刻已是上官楠宇推门而入的情景:「鎏儿,你在这做什么?」
语气相当严肃,眉头紧蹙颇为不悦的瞪着偷偷跑来的儿子。
「爹……」一看到上官楠宇,上官鎏不由得一阵汗颜,「我是想说怕邵璇无聊,所以来陪他聊天解闷……」
「他可是病人,你这不是打扰到他休息了?」话中的不悦更甚了几分,「你正事儿都办完了吗?还不快出去。」
「可……是,爹。」
原本是想再说什么,可疑见到父亲严厉的目光,便不好再说。有些不舍的再望了邵璇一眼准备离去,却难得的在他面上见到了一抹笑容。
比起之前的、瞧来更为真实的笑容……像是在安慰也是在道谢。
上官鎏因而也回报了一个笑。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走到了门边……
「罢了,你留下来替他治内伤吧。」
瞧着他二人一派聊得尽兴而不舍分别的模样,上官楠宇终于是找了个折衷的方法让儿子有理由留下。「不过,疗完伤可别再多耽搁了,病人需要休息。」
「是,孩儿明白。」见自己有理由可以留下同邵璇多聊一会儿,虽是给吩咐了不要耽误时间,上官鎏却仍是心里一阵喜悦的坐了回去。
看着儿子,上官楠宇不由得一叹。其实,他确实是缺乏了不少与之年龄相近的同伴啊。
于是,干脆的起了身:「记得,别耽搁了。」而后,转身出房。
直至父亲的脚步声远去了,上官鎏才终于重重的吁了口气。
「怎么?」被他的举动引得有些好笑,邵璇出声问道。
难得的……有了一些像是少年的好奇心。
上官鎏搔了搔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你聊到,要是就这么被赶出去,岂不是太可惜了?因为我很少和外面的人聊这么多。更何况你给人的感觉很特别。」
「是吗?」一挑眉,自己的不凡是早有认知的了,不过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率而不加多余谄媚奉承的说过,「既然很少和外面的人聊,又怎知我特别与否?」
「你的身上有一种不平凡的气势……这是不需要言语就能够感觉到的。」
笑容转为爽朗的道出自己的感觉,但纵使知道他不凡,上官鎏望着邵璇的眼神却仍旧无改。
直接,而纯粹……
被这样的眼神望着,让邵璇彷佛产生了一种错觉。
彷佛……他不是那个在宫廷中得以呼风唤雨,精于权术计谋的皇太子,而,只是个普通的少年。一个虽然特别,却仍旧只是个少年的少年。
虽然,现在的自己是经过了隐藏的。但,内心的某个部分,是确实被上官鎏这样的态度所触及到了的。
心底一直存在的孤寂感,彷若在此时消失无踪……「是这样吗?」
语气之中,隐约的带上了些许笑意。
「确实如此……啊,我还是先替你疗伤吧!省得待会爹过来时,又要骂人了。」
上官鎏原先是有些高兴于邵璇与自己之间的感觉似乎近了些,却又突地想起父亲方才交托的任务。当下,赶忙坐到了榻上:「来,我帮你疗伤吧!」
微微一笑:「好。」
* * *
而今,又已是四天过去了。
多亏了上官楠宇精湛的医术以及上官鎏的悉心照顾。七日下来,邵璇整个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下床离房走动也不是问题了。
趁着用完午膳,上官鎏还未来替他疗伤的空档,邵璇出房,随性的在四周逛了起来。
碍于身体的状况,这几天始终未能找到机会好好探查相关之事。面对知道他身份的上官楠宇,他没法做太多的询问﹔而和上官鎏,与之相处时那种异于平时的感受,让邵璇无法如同平时那般,作戏伪装,以着深沉心机来操控探查……
所以,趁着身体状况还算不错时,出来走走,好了解一下这儿的情形。
其实,如果可以,他是希望能重用上官鎏的。
虽说还不清楚上官鎏在其它方面的能力如何,可单是就武学造诣这一点便已足够为他所用。但听上官鎏这几日来所言,似乎没什么入关求取功名的意思……若真有意用他,就得想办法煽动他不可。
毕竟,不能为己所用的人才就会成为危险。避世谷又是个神秘的地方……若是不好好小心掌控,就有可能成为心腹大患。
他虽然不像父亲那般会直接毫不留情的铲除对方,但必要时还是必须狠下心来动手的。
但是,他不希望毁了避世谷。一来恩将仇报绝非一个未来君王该做的事﹔二来,这几日与上官鎏谈得投机,他不希望两人成为敌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上官鎏入关为国效力。而自己,也能利用上官鎏的出仕来掌控避世谷。
心下如此思索着,走得随性,浏览的却是认真。也许是谷内人大多知道有他这号人物,是以邵璇一路上倒也逛得没啥阻碍。却是越逛,便越感受到一股股热切的视线朝己身而来。
虽然知道原因为何,但却仍是假做不经意的,回眸对向灼人视线。
果然,是一些个婢女正朝他瞧来,甚至彼此互相讨论,掩嘴而笑……在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回眸时,刻意的丢出了一抹微带邪气的俊魅笑意。
他知道以他的长相,是非常能够吸引女子的。但在宫里,不会有这么样明目张胆的视线。对于他,所有的恋慕都参杂着敬畏,以及对于美梦成真的渴盼。
然而,因为是在此地,为了不让自己皇太子的身分泄漏,刻意敛了气势的他瞧来自然不会是那么样的傲然不可亲近。也因此,那些个婢女瞧他自然也不似宫女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事实上……对于如此热切到有如针扎的视线,是相当厌恶的。但,面上笑容依旧,刻意不让自己的气势有所流露。
「看来,你相当受女子欢迎。」
一阵语声打断了邵璇的思绪。闻声回过了头,便见着上官鎏带笑的面容。
比起邵璇带上三分阴柔的邪魅,上官鎏的俊是显得相当温暖平和的。而此刻带着笑的他,那种阳光般的俊朗之感是越发的浓厚了。
「见笑了……你不也是?」
一个反问道出自己的观感,邵璇敛了笑:「要疗伤了?」
「还不急。只是听说你到外头来了,所以想说顺便和你聊聊……要不要四处逛逛?谷里有许多特别的地方,有我陪着,你若是不舒服也有个照应。」
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原先是想提早去房里好和他聊天,不料居然不见人影。四处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在这里,这才匆忙赶来拦人。
没有兴趣去猜测上官鎏理由的真假,本来也是有意同他聊聊的邵璇既然得着了机会,自然是再好不过。当下,点头一应:「有何不可?」
「这个当然。」点头做了响应,当下也迈开脚步,跟上了邵璇。
这谷里一如上官鎏说过的有许多优美的景致。上官鎏带着他逛,或多或少会做些讲解。二人边走边聊,一如平时的聊得投机,气氛也是相当闲适而融洽。
看聊得差不多了,目光凝视着身旁「碧玉池」的波光,邵璇故意装做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上回你说没有入关过,而很满足这样的生活……你难道真没有想过离开山庄,入关内闯一闯?上官家既是书香世家,而你在武学上的造诣又相当不错,难道不曾有过想取得功名的念头?」
心下念头已定,却不打算明说,而是迂回的试探上官鎏的想法。
闻言,上官鎏微怔。
其实他并非没有想过要入关闯荡。年少轻狂,自然也就有着一定程度的雄心壮志。但,对于所谓的功名,他却连想都没想过。
听爹说过,官场黑暗,真正能持身以正的人士少之又少。许多人初时都是持着想经世济民的理想去做官,但末了不是被人斗倒,便是同流合污。也因此,纵然当初新朝初建,曾有意延揽前朝人才,但整个上官家却仍是毅然放下富贵荣华迁居关外的缘故。
所以,他对于功名从来不曾有所希冀。
「我确实有着想入关闯荡的念头,但却无意于功名利禄。」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上官鎏瞧着邵璇,突然有些明白他先前为何会这么问。
邵璇身上的衣料相当的好,据说身上又有些令牌什么的。看来,只怕是同对抗西狄的王军一起出征,在朝廷中也有不小的地位吧?他这么问,莫非是希望引荐自己入朝为官?
如此认知让上官鎏剑眉微蹙,望着那张俊美容颜的眼神带上了一分责怪:
「你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我救你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是一时的路见不平。现在和你聊天也不是想和你攀关系,只是觉得你这人似乎颇值得相交罢了。如果这些行为会让你误会,那么我现在就离开,你自个儿方便吧。」
说着便自起身,毅然的态度表明了他的认真。
「等……呜!」邵璇没想到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