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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厉害呢!”日君惊叹。“红袖添香暗销魂,太史文章天下绝,慕容孤芳,霁云断梦。都是武榜上名列前十名的人物,那无帝就没受伤?”
“当然有,不过好了就没事了。”月后不悦地回答着。
“哦。”应了一声,日君有些神思不属。
“咦!”月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惊呼出来,日君忙抬开看着她。“你想到什么?”
“我想到……”月后迟疑着。“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日君差点摔倒。“这个不重要了。”
“不行不行。”月后突然放下茶杯。“这怎么行,你是日君,而看起来好像没几人知道你名字的样子,不成的!”
“知道我是日君不就可以了嘛。”日君苦笑着,再不也贪点心,脚下一滑,先行开溜。“我去找叶凡打听消息了。”
一路打听而来,终于在内府角落处找到了叶凡的住处,他似是不喜与人相处,选了处最偏僻的,不过还好不是最破烂的。
从下人那打听来的消息,以及暗羽给的资料中某一小片,日君可以肯定的是,叶凡当西席已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原先是教三世子的,后来王爷见他才华甚高,常寻他琴棋书画一番,而红袖郡主似也对此人青眼有加,有空回府时也会寻他闲陪,因此他在府中的身份倒也特殊。
因为叶凡此刻尚在教着三世子,还未回来,日君只得靠在门口,闲闲地集合着最近得来的资料。
据暗羽的估计,那份流失的资料不是在红袖别院,就是在王爷的书房,或是世子的藏宝室。这三处正是府中三人常驻的地方,可能性最高,等自己将府内的巡卫时间及方位搞定之后,再去夜查。不过目前头大的是,那些阴魂散布于四周的暗探。他们不同于守卫,就算出事了不会出手,只会在暗中窥视着,几乎与天地溶为一体,实在很难发现,要是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形踪就会败露。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脚步声传来,日君提高了警惕,脸上却闲闲散散,无聊之极。
“咦,小侍童,你怎么会在这里?”祈世子笑咪咪地,显然很高兴见到奴儿——日君。
这个问题我才想问你咧!日君当然只能在心底这么说。“是叶先生叫小的有空时过来陪他聊聊,小的想想现在正有空,就过来了。”
“这样啊,不如不要陪他,陪我好了。”祈世子一手揽住他的肩。“他不在,我们就先进去好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日君暗下挣了挣,没挣开,也不敢露迹,只得忍下。“你是世子……”
“莫说这种无聊话了。世子又怎样。”祈世子长叹息。“你家小姐到现在都还没气消吗?”
日君眨了眨眼。“哎呀世子,小的只是下人,小姐的心事小的怎么会知道。世子既是这么喜欢小姐,不如自己去问问吧。”
“傻瓜,这种的话我怎么好意思去问呢。”祈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日君觉得他的手越收越紧,心下有点急,“世子,尊卑有别,你与小的这样亲近不太好吧。”
“我觉得很好啊。”祈世子看看几乎是窝在自己怀中的日君,感觉很满意。轻笑着低下头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
日君只觉一阵毛骨悚然,当堂便想翻脸……
“世子,您怎么会在晚生的住处呢?”温柔的问话声解救了日君,叶凡抱着几本破旧的书在门口探头探脑,显是对自家门户大开有点担心。
“先生你回来啦。”祈世子大笑着放开日君。“本来我是无聊才过来,不过现在实在觉得很有趣,有趣得不行了——本世子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长笑着离去。
叶凡的脸色不太好,日君的脸色更差劲。
放下书籍,叶凡怜悯地看着日君。“世子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太在意了。”
日君哼了哼,自觉倒霉透顶。想他以往,一呼百喏,哪人敢在他面前吭上一声,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着实脸色惨青地便想要发作了:管他什么任务,地图丢了就丢了,机关被识破了就识破了,再加一些不就是了!为何要自己来受这等闲气,低三下四地!想到这,心下更是怒极。
叶凡见日君的火气一时半刻是消不了,转身沏了壶毛尖,又洗好杯子,端了过来,坐下微笑。“奴儿似是非凡之人呢,生起气来气势惊人。”
日君惊觉,勉强拉开一抹笑。“叶先生不要开玩笑了。为人下奴者,遇上这种事又能如何……”微笑着接过叶凡递过来的茶,他心下咬牙切齿——祈世子,你给我走着瞧,好胆不要落到本座手上,不然定当教你生死两难!
叶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眉毛轻轻地扬了起来。
灌了三壶茶,终于觉得解气了,日君才注视着叶凡,想找到那丝当时觉得熟悉的地方,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叶先生,听大家说你才华很高,为何不求宦途,而甘处于此当西席呢?”
“才华高?那是大家太过褒奖了,你不用当真。”叶凡浅浅笑着。
“可是王爷很赏识你啊,你为什么不求王爷帮你找个差事。”
“西席不也是差事?我自觉当西席才是力所能及的地方,不觉得需要换别的事。”
日君狡黠地笑起。“是不是因为当西席可以见到红袖郡主?”
叶凡脸色微红。“哪敢作这等妄想。奴儿,你不陪在你家小姐身伴,老是呆在我这,不太好吧。”
“不会不会,反正小姐的气一时三刻是消不了了,在这之前我可不敢呆在她身边。”日君看着叶凡的手,忽然伸手握住,“书生的手果然跟我们当下人的手差很多。”借着一握之机,他已探得叶凡体内当真是一丝内力也没有。
叶凡苦笑着收回手。“手无缚鸡之力,有何可喜,我才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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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觉得怎么样?”锦衣男子坐在椅上,把玩着玲珑球,笑吟吟地问着。
“实在超出想像之外。”祈世子立于窗前。“与当年相比……”
“当然不能比啊……”锦衣男子长笑出声。“或许不久就会有行动了,注意点哦,要用空饵钓鱼,不小心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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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要去了?”水横波端坐床头,再次一副负气样赶走祈世子后,轻声问着坐在墙角一身劲装的日君。
“晚上就去。”
“选哪里?”
“红袖别院。有可能的话也会去藏宝室看看。”
“那还不快滚!”
“喂,你这是女人该说的话,不祝福我一下?”
“罗嗦的家伙……”水横波玉脚一踢,直将日君踹到屋外的槐树上。
黑鸦鸦的天空,星月全无,浓重的云层看来明天也不是个什么好天气了。不过这对想要干坏事的人,却是最佳掩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嗟,真是讨厌的话!”日君轻轻地骂出口。他可是有着伟大的事情要干的,哪是杀人放火比得上?!他要杀人放火还用得着月黑风高?笑话,简直是侮辱人!
小心地避开第四批巡卫,转入树下阴影,贴在树杆边闭目倾听,在天地同寂的细微声音中寻找不同的声音。
三道细不可闻的呼吸终于被他听到了,一道在南方,一道在东北方,还有一道在东南方。距离都不超过三丈。
再次避开,终于进入红袖别院的范围,门口就站着两人,如木头般一动也不动,想来是引不开的。日君咬着拇指,右手取出两粒小石子。
想了想,他收回石子,换成更细小的米粒,此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风声惊动那些暗探,又必须将力道控制好,只让那两人闭|穴半刻钟,如能控制在这时间之内,他们会只当是打了个盹,超过的话那两人就会起怀疑,上旦上报与王爷或世子,则不利于自己和月后继续潜伏。
掂了掂手中的米粒,眯上眼,倾听暗探的呼吸有无变化转动,同时计算着力道方位。终于,一直看向这边的那位暗探似也倦了,微微转开头。
两粒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出,粘在那两人的天突|穴,劲力吐出,那两人身形微微一震,双眸微合。
机不可失,日君脚下一错,掠至两人身下阴影之处,再转入门后,屏息等待。
四周静悄悄的,显然院内的暗探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日君靠在墙壁上调整着自己的内息——接下来的难关可不小。
耳内听得隐隐的呼吸之声,一时竟辨不清方向,显然因为此地的重要性,守在这里的人全是高手。
不过,再高明的对手,也是及不上掌控白道的无名教日君。
虽然多费了些手脚,但日君还是成功潜到别院的厢房下。他此时才明白为何无帝定要他亲自出手,这里防卫森严,的确是大内也难比拟,天下有名的高手,至少有七位来到这里,邪狐,断心剑更是武榜前三十名的人物——而他们只是守院子的。
小心地呼吸着,不敢再轻视这次的行动。他伸出手,推了推窗户。
门窗紧闭。
就算门窗没闭也进不去,又不是苍蝇,这么大个人再怎么小心也是没办法躲过众人眼线的,日君想到那超出想像之外的诸多高手,只有暗自叹气,想着要不要杀了他们,装作是外来之人。
还没等他想出个大概,一缕琴声不知自何而来,飘飘袅袅,隐含内力,其声直振而入,虽是清清泠泠,却震得树木直颤。那些暗探们全都朝着琴声发出之处望去。
是暗羽!
他没空去想暗羽为何会这么及时地发出琴声来,抓住这时机,飞快地震碎窗梗,闪身而入。
琴声飘扬了约半刻钟,在王府中人尚未找到其行踪时,嘎然而止。
日君知道暗羽这琴声虽帮了自己,但也惊动了整个王府,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查看,自己得趁这极短的时间内看出个大概来。
选的这间屋子盯着的人最多,进来看却不是红袖的闺房,而是大练武厅,十八般武器排成了四架,依类放着,中间是数坪的软木垫,显是练习时保护用的。而墙的另一边却放着大堆的书籍,书桌上文房四宝还摊着,多宝格上放着一些小巧古玩及围棋,旁边用布蒙着架古筝,架上的墙壁上还挂着柄宝剑。
目光转了转,不像一般人一样先去看书架或多宝格,日君掀开木软垫,敲了敲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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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奴儿。”
“早啊,叶先生。”日君快乐地打着招呼,看着叶凡抱着一堆书从三世子的院落走过来。
“咦,你今天心情很好。”叶凡干脆停下脚步,等着日君从小道跑过来。
日君笑咪咪的。“小姐总算不生气了,对我来说不是好消息吗?”
“恭喜你了。”叶凡笑了笑。“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红袖郡主常找你,那你一定常上红袖别院了?”
叶凡狐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哎,我想知道!听说红袖郡主是个大美人~~~~”日君发觉自己扮起色狼来也蛮像的。因为叶凡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