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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曰,只要有九王叔所在一天,她就永远也站不到最高的地点。她是想要权势,但她会自己动手来拿,不需要先帝双手奉上。她逃出皇宫,本有着兴风作浪的野心,但现在,她只愿伴在此人身旁,了此一生。
先帝不解,再问缘故。她说,她不能独占最好的,宁可陪在最差的身边。
先帝惊而叹之,不意她的性子如此怪异,宁可委屈自身来贬低他。心下不忍亦是不舍,劝她回宫,即往不咎,却只得她不断嗤笑,携着情人绝尘离去。帝事后不断重寻,却始终未得消息,始知那次见面是她存心的。
过了几年,先帝病恙益重,无力上朝,由九王叔辅佐朕来代掌朝事。一日夜里,有人擅闯东宫,却是朕那淑德的娘亲。她在九王叔的默许下私下潜入,来见她儿子的最后一面。”
夜语昊闻言看了眼轩辕,见他脸上似笑非笑,沉湎于往事,突尔叹息。
“这般任性的娘亲啊,随心所欲到了让人无话可说的地步。她说,她负了父王一生,所以,父王死时,她会陪着父王泉下重逢——到时会不会再负他端是听天由命。只是,她也负了另一个人的一生。她死去,那人也不会独活的,所以,她要为他留下个后代。也算是朕同母异父的亲人,日后兄友弟恭什么的,可少不得这小家伙一份……
她啊她啊,就这么自以为是,只见到自己,从来不去想别人的心情么?朕这样问她,她却笑了。
然后,她就走了。二年后,先帝驾崩,过了三日,九王叔送来一子,未满周岁。
当时宫中风云不定,先帝方逝,君幼臣强,风波无限,伊祁留下只会成为把柄。朕找来一些可以信任的人,将伊祁交与其中两人,命他们结为夫妇,以伊祁亲生父母之名,带着他南下江南,远避宫廷。”
伊祁的身世至此方明,夜语昊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甜甜的睡相带着不知人间疾苦的纯真。可是,因自己一时失策,却让他尝遍了人间所有疾苦……想着月来相处的情景,少年的偏激、脆弱、怀疑、信任……任夜语昊如何心如铁石,也不由伤神不已。
轩辕此时谈起伊祁的身世,几分是有感而发,又有几分是存心的,瞧着夜语昊变色的模样,微微一笑。
“伊祁自幼娇宠,朕无法在他身边照顾他,却给他送去最好的师傅,最好的佣人,最好的父母,最好的衣食——最好的一切。只要朕小时有过的东西,就少不了他一份,甚至朕没有的东西也给他准备了,还有他在宫中未必会享受到的自由。让他如朕及母后之意,在快乐中成长。”
夜语昊脸色微白,明知轩辕的居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心,想着自己当初对少年的用心,如今却变成了种讽刺。
“伦王的事发生了,他凭着那张毒誓,说服了数字九王叔昔年的下属——他们曾经助朕平乱宫闱,如今大都执掌高权——在京师闹得朕未有一日安宁。朕欲下手,却因彼方根基已厚,兼有无名武圣在旁虎视眈眈,于是,朕三年布网。不料,就在局势渐明之时,他们却发现了伊祁的存在,伪饰神仙府气部使者的身份,灭了伊祁一门,引诱伊祁来寻朕复仇。
朕何曾对伊祁有过提防。伊祁不知朕的存在,朕却每年都请来丹青妙手为他绘像。若非如此,朕也不致受这一刀之伤。
而现在,朕明知一切,居然对伦王还是无可奈何,明着只能下令查找刺客以掩耳目!自己却得带伤跑来找这个惹事精!偏偏他遇上你,偏偏你还带着他到处乱躲,还被无名教坐收渔利,闹到现在被困半崖,你说,朕能原谅你么?!”
果然如此啊……夜语昊喟了声,冷眼看着轩辕,意气风发的修眉凤瞳间,确实多了些以往不曾见过的倦惫,只是向来隐藏得好,自己若非被他提醒,也是看不出的——顶多看到他那不住摇摆,气死人的狐狸尾。
“何必说得这么可怜,难道是想博取同情?”微咳了下,夜语昊不喜自己心中突起的波动,强捺下情绪,冷漠看着轩辕。“三年布网,到现在如果都收不了网,你也太不中用了,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你该明白,夜语昊从不同情弱者!无能者尤为痛恨!”
浓重漆眸转烁出异样幽深,幽深中又有火花在跳动,轩辕突然低头咬住冰冷的薄唇,力道不重,趁昊吃痛时轻易分开他的双唇,探入舌尖轻触。夜语昊惊诧回避,直想转开脸,却被他双手固定在颊侧压制住,无法退避。
舌头摩擦着舌头,带出敏感的微颤,双唇互抵交缠吸吮,第一次知道唇齿间竟有如此多的性感地带。挣脱不得地任着对方为非作歹非礼着,夜语昊闭上双眸,手指轻轻颤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喘着气分开双眸,银线藕断丝边。轩辕的眸子为激|情染红,却又有着一丝冰冷。“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而朕这般辛苦,竟只为了有资格站在你面前……”
说到这,似是心有不甘,动作变得粗鲁起来,三两下分开昊的衣服,小心不扯破,双手上下其索。
“等等……”惊喘一声,夜语昊紧紧抓住轩辕的肩膀,十指深陷。此时心态不同,他再也无法等闲视之。“你真的要在这里……”
接下来的话被轩辕堵住,一阵狂暴热吻,堵得他差点回不过气来,身体也有些不受使唤,再不及时制止,悔之晚矣。
“轩辕,我们来打个商量吧……”随手一针刺向轩辕腰后命门。
轩辕头也不回,分出一只手挡开,喘息着问他。“商量什么?”
“商量……”夜语昊沉默片刻,在轩辕快没耐性时才慢慢道:“你今次让我,过后,我随你回宫一月,如何?”饵不下大点钓不住这只鱼。
“哦!”轩辕自情欲中找出自己的精明,反射性地回答:“不干。”
“你!”
“除非你答应朕一年。”
“免谈!!”
“那就算了……”
“等等!”
“想好了?”
“……”
“这样吧,我也退一步,你在离宫中陪朕一年就可以了,毕竟朕也不是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加加减减算算想想,你好生考虑,错过可惜哦。”奸商一边哄着肥羊一边开心地继续他的非礼大业。
“……”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几乎没有筹码可相谈,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停手。”
“我答应你就是了……”
第六回 风雨如晦
山洞外春雷乍响。不知何时,春神己到,催得风娘声变,雨童布水,自天外如瀑飞奔直下,壁上垂拂的蔓藤间隙嘀答嘀答地溅进石洞,空气闷得湿滤滤,沉凝地吹散不开,腥臊腐败之味更重,熏人欲呕。 微带着些冷意地颤了下身子,夜语昊就着山洞外的雨水洗净双手,退回山洞内,拉紧衣物,开始低头打量自身——除了胸口之前为轩辕袭击时划破的裂口,以及拉拉扯扯间皱得不象样外,其它倒还好,没多大破绽,该瞒得过去吧……
摇头叹气,放弃一切混乱思绪,继续努力拉直起皱的衣料。
轩辕也整理好衣物,跑到洞口处坐着好避开洞内越来越糟的气味,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脸上虽还带着惯有的神气笑容,但多少有些发苦发酸,不时掩鼻皱眉。
‘轰隆——轰隆隆——’又是一连串巨雷在头上炸滚开,在山洞间听着雷声,似乎整座山都在轰鸣震动中,四体平衡失却。
一声呻吟,受伤后被轩辕暗中点了|穴道的少年——伊祁终于醒了过来,茫然地眨着眼,不知眼前一片黑黑花花到底是什么来着。
微凉的手托住他的背,将他半扶起,“别说话,静心调息将药力化开,你将获益不浅。”
少年咽口口水,感觉嘴里尚余的淡淡药香甚为奇异,一时无法尝出是由哪些药物炼出的,知是灵丹异宝,依言闭目打坐调息。灸热药流自丹田升起,随着真气运转行遍三十六周天,缓缓归回气海。
少年再次睁开眼,看了眼坐在自己前方的轩辕,目光一冷,终于认出此人正是自己当日行刺的对象。
轩辕朝他笑了一笑,目光万千宠爱。
少年皱皱眉,猛地撇开头,抿紧唇,却不曾发作——几番相遇,任他再如何愚昧也该看出轩辕对他并无敌意,那灭门之仇怕是另有变量。当下,他打量着身后灰衣人,刻薄地扫过他那与记忆相差甚大的俊美容颜,嗤气冷笑。
夜语昊叹了口气。“伊祁……”
伊祁只是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炽热又冰冷的目光愤恨地可以切割空气,划伤实体。
“……”夜语昊默默回望他半晌,突然道:“你要相信,叶凡从来没有骗过你。”
“现在你还敢说这话!!”少年难以置信地怒吼!不想面对自己再次信错人的狼狈局面,他打定主意任这无帝如何舌灿莲花也决不开口。没想到这人才一句话就逼出他满腔恨火,烧炽得他只想剖开自己的胸膛将五脏六腑 一并扯断——到底是怎么样的教训才能让自己不再重蹈覆?!走了明明就不该回头,离开十八山溪庄时明明就不该信他的话!!居然还会被他的苦肉计骗过…… 越想心中益发不甘,这背叛之恨,比那追查灭门真相的心情尤甚!连串背叛后再次受创,已不知天地间尚有何可信之事——是了是了,当初所想的果然不错,便是去信畜生,也好过名之为人的两脚动物!!
牵情丝滑过手心中绕在指尖,蕴势待发。
“我为何不敢说!”夜语昊声音平静自如,轻柔温和,唯有左眉微挑。小小一个动作煞出曾被誉为天下第一人,倾绝天下的强霸之色。“叶凡的确不曾骗过你,这是事实!然而,此刻站在你眼前的,已经不是叶凡,而是个死人,是已故的无名教四代无帝——夜语昊!”
少年一惊,气息微哽,袖内手指不自觉中已然垂下。“夜、语、昊……”
……
喃喃重念一遍,少年鼓掌大笑,笑得下唇都咬出血来。“好!叶凡没骗我,夜语昊是死人,我又什么亏都没吃,所以,我原本便不该生气的,我该把这些都当作没有发生才对!是吗?是吗!哈哈哈哈……”
“如果可以的话。”夜语昊在尖锐的笑声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确实希望你能作到,将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
“笑话,笑话!!”少年笑得喘不过气来,双手直拍着地面,拍出一道又一道手印及血痕,头垂得低低地,不住颤抖。“真是笑死人的话,我要笑死了,作鬼也要找你索命!!”
“伊祁……”夜语昊见他如此自残,心知此时无论说什么都进不了伊祁的耳朵,只有低低唤着他的名字——自己的选择,再次错了么?他不该以叶凡的身份,让少年放下心防么?
可是,如果可以,他宁愿他今生只是叶凡。
轩辕在旁约是看够了好戏,玉扇‘唰’地一声合起,“撒娇撒够了么?”
“你说谁在撒娇!”少年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带赤,一片水光,煞是吓人。
“除了你还有人么?”轩辕一脸你白痴的笑容,立起身来,缓步走了过去。“感觉上当受骗了,就不停哭闹着,这不是小孩子才会干的事?”
少年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狠狠瞪着轩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