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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就直接完蛋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强迫自己冷静。医生拿着手术刀手都在抖,金石深吸了一口气,放缓语调说:“……别怕。”
医生吓得一抖,说:“是是是!”
金石说:“救好了,给你钱!好处多得是!把血给他止住就可以,实在没办法就断他一只手,有命在就行!”
医生又诚惶诚恐的点头哈腰:“是是是!”
可能楚汐真的是娇贵人运气好,一夜折腾过去,到凌晨的时候竟然烧也退了血也止了,金石一直守到他慢慢睁开眼。
金石长长的松了口气,竟然有种再世为人的庆幸感觉:“醒了?感觉怎么样?您能走不?”
楚汐缓缓的摇摇头,金石估摸着他想说什么,连忙俯身仔细听,只听他说:“……别管我了,快走……”
金石苦笑:“走去哪里?回香港?”
楚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竟然还抓得有点疼:“……去找柯以昇!”
“柯以昇?我找他干吗?”
“跟他说,说……”
“说什么?”
金石紧紧的抓着楚汐,但是楚汐这时候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情况很糟糕,失血过多,体内压制性药物残留,精神高度紧张后导致虚脱,很难带着他逃出去。金石神经质的抓住枪,这一片都是郑平势力所及的范围,自己逃出去都有点麻烦,何况是带着个刚做完手术的伤患?
他放开楚汐走到窗前。这一看不要紧,金石立刻就镇住了:楼下已经停下来了几辆车,几个人正佯装无事的慢慢靠近他那辆防弹吉普。郑平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金石立刻转去内室一把拖起医生:“说!后门在哪里?”
医生正高强度精神压力后疲惫不堪的睡着了,结果一惊醒就看见枪口在自己眼前,顿时吓得结结巴巴的说:“后、后边!有、有后窗!可以跳下去!”
金石点点头,随手从身上摸了点美金甩在桌子上,临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说:“等下有人来接走那个病人,告诉他病人刚做完手术,很虚弱,还有肌松剂过敏。”
医生哪听得清楚他说什么,紧张下只是拼命的点头。金石呸了一声,猛地推开二楼诊所的窗子就这么徒手跳了下去。
医生也不敢看他跳下去逃走了没有,软在那里半天不敢动,哆哆嗦嗦的一直听见有人在前门破门而入,又是几个荷枪实弹的人闯进来大吼:“不许动!”
医生猛地举起手,进来的人没心思理他,问:“还有人在吗?有拿枪的人在吗?”
“不不不不不在,走了,那边……”
保镖立刻冲了出去。
医生壮起胆子往诊疗室里一看,这队人马为首的那个男人慢慢跪在病床边,握着床上那人的手把他搂到怀里。那个姿态很奇怪,有种缠绵一样的亲密又有种类似于绝对掌控一样的强迫性,有刹那间医生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那个男人好像要把对方撕碎了皮肉吃掉,连肉带骨,一点都不剩的填到自己肚子里去。
“楚汐,”郑平喃喃地说,“你活着,你还活着……”
那声音里有着浓重的哽咽,但是他没有哭,没有眼泪。他喃喃的重复了这句话很多遍,好像他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满眼满心里都是怀里的这个人,只要一伸手,就抱住了整个世界。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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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VIP'
楚汐昏迷了三天,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郑平。郑平坐在床边,笑着看着他,伸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
楚汐微微偏过头,立刻全身一阵闷疼,手臂上的枪伤刺痛入骨。
郑平也不动气,温柔的顺着他的脸抚摸下去。从脸颊,到鼻梁,到下巴,到脖颈,在锁骨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顺着肩膀轻轻的从绷带上拂过。
楚汐阖上眼皱起眉,但是郑平突然板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偏过脸来,问:“疼么?”
楚汐不说话。
“疼么?”
还是没有回答。
郑平一只手在楚汐胳膊上的绷带上轻轻揉捏着,突然重重一按。刹那间楚汐就像离了水的鱼一样猛地一弹然后跌回床铺,冷汗一下子就浸透了鬓角。撕心裂肺的剧痛强烈的刺激着大脑皮层,郑平在楚汐有任何挣扎的动作之前就把他牢牢固定在了床铺和自己臂弯中的小小空间里。
“疼么?”郑平心平气和的问。
楚汐终于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疼就好,”郑平站起身,平静的盯着楚汐痛苦的脸,“……你记性不好记不住的事,疼痛能帮你记住。”
楚汐咬着牙一言不发。郑平俯身仔仔细细的帮他把歪了的输液针头插好,然后返身大步走了出去。
疼痛让楚汐记得的是什么别人永远都搞不清。他长时间的睡眠,吃不进去东西,强迫性呕吐,肠胃痉挛。医生说那是过量肌松剂注射后留下的后遗症,楚汐生活在精神高度压力和抑郁之下,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到达了崩溃的临界点。
郑平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楚汐清醒着,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厚厚的雪白的枕头里,脸色苍白而冷淡,眼睫长长的垂下来,遮住了一切喜怒哀乐。郑平走过去坐在床边上,一只手把楚汐搂过来,笑着说:“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汐不说话。
“我们差点……差点就抓到金石了。”
楚汐还是什么情绪也没有。自从郑平把他带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郑平费尽心机都没能让他说什么,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一个带着情绪的眼神都没有。
郑平表面上没什么动静,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很焦躁。那种狂暴的情绪很容易就会转化成疯狂的破坏欲。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他得不到楚汐,就算是抱在怀里、时时刻刻的看着他、甚至是最亲密最狎昵的时候,他都没有得到过楚汐。这个认识让他走投无路,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得不到渴求的出口,就宁愿毁掉一切。
郑平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就像这样……”
他的手指按在楚汐的颈动脉上,脆弱的脉搏微微冲撞着指腹,没有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
只要轻轻一按,这个人就会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心心念念心如针毡,再也没有人能让他苦苦寻觅走投无路。那些过往的心动和疯狂的爱已经足够陪着他过一辈子,带着那个人曾经温顺仿佛爱情一般的回忆,即使是欺骗是虚假的,也足够陪伴着一个人走过下半辈子。
楚汐微微嫌恶的偏过头,下一秒被勒进一个火热的怀抱。郑平紧紧的搂着他,甚至明显听到了楚汐因为枪伤被压迫而发出的细碎的呻吟声,但是他无动于衷。
他亲吻着楚汐的耳朵尖儿,含混不清的说:“我真是糊涂了……我怎么可能杀你?我最爱你了,……最爱你了,……”
楚汐还是一言不发,郑平一声声的问他:“你相信吗?”
“相信我吗?”
“我这么爱你,你相信我吗?”
楚汐面无表情的阖上眼。
相信或不相信,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爱情不是改变一个人生活轨迹和未来人生的理由,尤其是强制而来的爱情。这种太过浓烈的情感,浓烈到了极处只剩下了仇恨和毁灭。
楚汐一天天的削瘦下去,渐渐的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时间概念变得模糊,有时候觉得自己只是阖了阖眼,床头的日历就已经翻过去了好几页。白天和黑夜对他来说都变得不清晰了,他能感觉到生命力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溜走。那些风雨晦暗的日子里,在海上留下的旧疾在身体深处隐约作痛,骨骼好像变得格外脆弱,有时候被郑平紧紧的勒在怀里,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就此断裂开来,再也不用承受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他不知道的是郑平其实每天都会来,只是坐在床头看着他,有时候会带来文件稍微处理一下。天气渐渐变冷,楚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郑平那天出去的时候看到医生,已经在郑家服务了多年的老人脸色凝重,对郑平说:“这样下去过了冬天,就算熬过去也会留下病根子……”
郑平点点头,神色里说不出来的冷淡。
从那天开始起他干什么都没有离开过楚汐的床边,甚至晚上睡觉都搂着他,半夜里经常会惊醒,好像自己稍微打个盹,楚汐就会趁他不注意时消失了一样。那种随时会失去的感觉是如此的浓重,以至于郑平在整个冬天里都没有离开过楚汐,他看着他,有时那目光让医生都暗暗的心惊。
那种目光里有全然的依赖和无法消除的恐惧。楚汐是他的一切,他的爱情,他的灵魂,他的生命,组成他血肉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一部分始终喧嚣着要离开他的身体,他死死的抓住不放手,哪怕把自己割裂得鲜血直流。
……不能松手。
否则他就会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小土狗慢慢的长大了一点,但是品种限制,再大也就那么一团。郑平有时会拎着小狗脖子把它放到楚汐床上去,温柔的逗它:“坐下来看看!坐下来!”
小狗胖胖的小屁股就坐在楚汐膝盖上,然后舔舔舌头要吃的。
楚汐看着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很少开口说话,哪怕对于小狗也只是仅仅看一眼,甚至不会伸手去摸一下。小狗受了冷落,委屈的跑进郑平怀里偎着,郑平喂了它一块饼干,小狗摇摇尾巴跑了出去。
“……我早就该想到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它,是不是?”
楚汐偏过脸,不说话。
郑平俯身过去吻他。楚汐仰起头,但是床头空间有限,即使是尽量后仰也不能阻止郑平抓住他的头,用力扳开他的下巴。那个吻带着酒气和浓重的烟草味,楚汐呛住了,猛地推开他咳嗽了两声,下一秒钟就被大力推倒在床上,精壮的男性身体立刻就覆了上来。
“……滚……滚开!”
郑平充耳不闻。昏暗的光线中他胡乱解开了楚汐的睡衣,手掌在赤 裸的皮肤上揉弄着,记忆里熟悉的气息溢满了淫靡的甜蜜和美好,那种快感刺激着大脑,让他失去控制,狂暴仿佛撕咬猎物的猛兽。
楚汐甚至没有心理准备,下身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手指颤抖着掐着郑平的肩膀,但是微许的疼痛反而更刺激了郑平的欲望。他甚至没有给楚汐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管不顾的动作了起来,每一下都深入到底的抽 插。轻微的血腥味混合着淫靡的身体碰撞时的声音,身下的人呻吟辗转时的美好的轮廓,一切都微妙的配合在一起,引爆了郑平心里那种焦躁的破坏欲。
他紧紧的抱着楚汐削瘦的腰背,肌肤赤 裸的纠缠,无间无隙。
只有在某个刹那间他才会觉得这个人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