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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了这种无力反抗,任人鱼肉的感觉。
在弟弟的无限懊悔和弟弟师父的无限自夸中一天一天好起来,极月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便不肯再让任何人喂药喂饭,只是身体仍旧虚弱,只是稍微走几步就喘的厉害,体力确实连个常人都不如了。
幸而极星的师父说这种情性应该只是暂时的。
三个月后,极月终于走路不喘了,不安份的因子又开始冒头,现下心境和几个月前大不相同,再没有之前的怯懦,也不知是不是经过牢狱,逃命,落水,又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原因,心中只觉一股豪气,想学那侠客仗剑日行八百里,任我海阔天空去。
极星知道极月的萌生去意之后自然是反对到底,他把极月重创之事怪在自己头上,任极月怎么劝说也没用,这两兄弟一个脾气比一个脾气撅,最后折中,极星央求师父传授极月金针刺|穴之术,至少可以危机时候自救。
但那师父脾气极为古怪,说什么也不肯收极月为徒,只幸灾乐祸的看着司徒家兄弟一个要一个不要。极星负疚甚深,急得不行,偏极月这个当事人觉得无所谓,每日只懒洋洋的窝在树下晒太阳,睡醒了就爬到厨房找吃的。几天之后,反而引起了极星师父的兴趣,他本行事张狂无忌,最不喜欢那循规蹈矩之人,几日观察下来,知道极月并非故作姿态,觉得甚是有趣。
拜师从医
某日午后,见极月又趴在草堆里睡的正香,便忍不住兴起逗弄之心。
走近前来,见极月一头乌发未经打理,随意披在身上,几根杂草间杂其间,很没形象,眉宇间却尽是恬淡,一丝看不出是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之人,心想如此洒脱随性之人,又怎会是传闻中那任性骄横的太子呢,心下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极月朦胧中察觉有人靠近,睁开惺忪睡眼,认出是弟弟的师父,对这个师父,极月也甚有好感,其中一个原因当然也是他不想很多人那样迂腐,不过说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每次只听极星‘师父’,‘师父’的叫,自己也不好意思问别人的名字是什么,总是‘有劳’,‘多谢’一笔带过。
正兀自发呆,只听那人已开口道:“为什么不来求我?”
极月坐起身来,靠在树干上:“你若不想教,求你有用么?”
那人轻笑:“你又怎知我不想教你?”
极月认真想了一下,侧头道:“其实是我不想学,时间太长,我没这个耐性。”这是大实话。
“你这小子有意思,你不想学,我偏要教你!不过我曾发誓不再收徒弟,看你合我脾气,这样吧,我传你独门金针之术,不过你只能私下叫我师父。”
“都说了不想学……”
那人脸色一变:“你想永远被人压在下面?”
极月听了一僵,他知道了什么?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一直努力忘记不去记起,所以跟谁都没有提起过,为什么这个人这样说?是无意提及还是有意试探?
心下正飞速思量,那人突然俯过身来,将极月放倒在地,只一下就制住极月四肢,还腾出一只手来摸上极月苍白的脸上。极月毫无防备,突然被压在地上,心下已是骇然,加之一张脸突然出现在自己上方,瞬间让他忆起那晚被强迫之事,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谁知原来那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即使心里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仍然忍不住拼命挣扎起来。
用尽力气也没挪动分毫,那人的手却已经顺着极月的脸摸到领口,极月正想开口喝止,喉咙突然一紧,喘不过气来。
压住他的人嘴角含着动人心魄的微笑,慢慢收拢掐在极月脖子上的手。
极月脸涨得通红,大脑因为缺氧而无法思考,张大了嘴却无法呼吸,只觉自己神智渐渐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人手里的时候,那人突然住了手,随着久违的氧气涌进气管,极月大口喘息,翻身趴在地上用力咳嗽,几乎快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怎么样?现在的你认为有能力自保吗?”
极月兀自在一边调整呼吸,并不搭话,脸上潮红退却,只剩一片青白。
那人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开口:“你看,我一只手就能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你出去再被捉住,别指望星儿再去救你!”
极月瞪眼:“跟你学针就能自保么?”
那人微微一笑,只用手轻轻抚过极月后背,极月一僵,复又软倒回草堆上,全身都麻痹了,惊讶道:“你做了什么?”
那人笑眯眯地从极月背后拔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在极月面前晃晃:“以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想要制住别人的话,世上除了我教你金针之术,别无他法。”
极月发现手脚又能动了,撑起上半身,乖乖叫了一声:“师父。”
那人对极月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他行事本来全凭自己喜好,觉得司徒家老二颇对自己胃口,才逼着极月跟着自己学习金针之术,对极月这种毫无诚意的拜师行为自然也毫无异议。
待那人离去之后,极月才想起来又忘记问他的名字,不过想起刚才那惊魂一幕,又觉得即使想起来大概也不敢问,算了,还是下次直接去问小星吧。
……
自此之后,极月每日都到师父药庐里研读医术,怎奈学医实在是个浩大的工程,即使只是将师父收集大医书全部读一遍也需两,三个月,若真是要把知识全部融会贯通,没有五,六年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呆五,六年?开什么玩笑!
极月想到这里脸都绿了,怀疑是那对师徒故意整自己,他忘了自己也是师父的徒弟。想了半天,极月决定降低标准,但求自保便可,其他一概略过,幸而师父对他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也听之任之,毫不介意。
时间如白驹过隙,树叶绿了又黄年,转眼一年过去,山中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是无忧无虑,极月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自己还是萧然的学生时代,每天只是睡觉,看书,发呆,吃饭,睡觉,然后起来再看书,行动路线只有药庐,餐桌,卧室,然后一觉醒来再是药庐。很快药庐里的书都叫极月翻了个遍,只是因为年纪渐长,记忆力已不若当年,想要过目不忘已是不可能,只能勉强记得大半,所幸极月对与自己人身安全息息相关的部分反复研读,总算是烂熟于心。
看书看累了的时候,极月喜欢到山腰半月湖小憩,只是身子一直不见大好,因此从来不敢下水。那里正好是极星每日练武的地方,极月有喜欢一边休息,一边看极星习武,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不过看久了,居然看出点门道来,自己也折了根树枝跟着比划,虽然没有内力,一些腾空翻转的动作做不了,其他倒学的有模有样。
师父见他学得兴起,干脆亲自指点一二,告诉他如果身体手腕灵活,对施针也大有好处,只是一再告诫不可勉强。极月从小便是替身太子,受帝王教育长大,本就是文武全才,移魂后,满腹的文才自是全忘了,不过这个身体良好的应变能力却保留了下来。正好便宜了极月,短短时间,就将几个简单实用的招式耍得得心应手。
转眼冬去春来,又是半年过去,极月每天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心里想要出去走走的念头也越来越强。极星也体贴地从外面带来最新的消息,原来极月自天牢脱逃之后,啸天帝命人在天堑河中下游来回搜索了不下十遍,确定没有捞到任何可疑尸体之后立即颁发海捕公文,在全国范围内缉拿司徒极月,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公文里没有半个字提到来劫天牢的司徒极星,只以‘某江湖人事'模糊化,并未痛下杀手;而丞相司徒极日由于事发时人在沧州,逃过一劫,只在朝堂上被啸天帝呵斥一顿,官降一级,罚俸禄三年。
这个结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毕竟司徒家没有倒下,赶来救自己的斯司徒极星没有被波及,总算是顾念司徒家几代人的功劳。全国性的搜捕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了整整一年之后,终于慢慢淡去,各地官府也只做做样子,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至少表面上如此。
连同消息,极星还带回了另外一件东西…一封家书。
说是家书,也不尽然,一张素白的绢纸上只一句话:恨君,念君,君胡不归。
弱水。
重回王都
看过家书之后,极月的心情异常沉重。
弱水……
那个美丽柔弱的女子,被自己连累了的女子,本是花样年华,却在丞相府的角落里慢慢老去的女子,那个本该是自己大嫂的女子,那个现在被自己称作妻子的女子。
还是放不下她啊。
极月慢慢把那方素娟收进怀里,想起刚刚到丞相府的时候,总是欺负自己的大哥,总是欺负自己的无夜,和总是对自己温柔以对的弱水。想起自己曾对自己发誓要好好照顾弱水,要放她自由,谁知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让自己不得不丢下她。
那个柔弱的人,被自己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近两年。
有些事情,是该解决了。
极月静静的回忆,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温柔的神情,嘴角也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再平静无波,竟让一张苍白的脸显得异常动人心魄。
……
后山温泉。
极月静静泡在温泉里,这里是一处天然地热产生的,面积不大,方圆仅数丈而已,温度也适宜,因为靠近半山腰,显得尤为难能可贵。温泉对极月的身体有好处,只是太远,所以极月很少过来,想起明天就要再次入世,心里没来由的难受,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这里,所幸跑到这里来沉淀思绪。
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极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大概是呆在一个地方太久了吧,慢慢生出感情来了。
正思量,突然听得‘哗啦哗啦’的水声,抬头一看,水汽朦胧中,是师父正在脱衣下水。非礼勿视,何况是自己师父,极月连忙继续闭目养神,却听见水声渐近,心里忍不住叹气,这个师父,又开始捉弄自己了,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可惜催眠不起作用,虽然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再叹一口气,极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仍旧笑嘻嘻的人,低声开口:“师父。”
“小月啊,师父还以为你故意不理师父呐。”
极月皮笑肉不笑:“师父说笑了,极月不知师父到来,失礼了。”
“小月不开心吗?这么正经的说话师父好不习惯。”
“没有,只是想到要离开,有些伤感罢了。”极月觉得有些头昏无力。
“那就不走好了。”
“有些事……我必须要负起责任来才行啊。”极月有些恍惚,怎么头越来越沉重。
那人终于发现极月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把抓住极月的手腕把脉,眉头微皱:“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极月胸中烦闷,两人靠的太近更让他呼吸困难,想往旁边挪动一下,谁料脚下一滑,朝一边载去,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极月甩了甩头,努力回忆:“唔……两个钟头……呜嗯……一个时辰……”
“你这个笨蛋,身体这么弱,还泡这么久,不头晕才奇怪。”
被骂笨蛋,但对方关怀之意溢于言表,极月轻轻一笑,干脆趴在师父的身上不动,有一个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感觉师父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