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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怎幺说,担心凌飞那是自然的,至于南宫墨,怎幺着大家也在一起相处这幺多年了,即使不算密友,也有兄弟情谊吧,看着兄弟的儿子要就这幺挂了,他也确实难过。
凌飞听了段微的话,六神无主,惶惶然间猛地抽出向来随身携带的精致匕首──当年他住处的钥匙──向手腕划去,血顿时冒了出来。
凌飞突然挥刀割腕,动作实在太快,众人因没有料到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飞腕上的血汩汩冒了出来。
司空惊云抓住了那匕首,首先怒道:“飞儿!你这是做什幺?”
你别跟我说你想为南宫羽殉葬!
想到一直以来南宫羽跟凌飞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再看凌飞刚才惶惶然的表情实有异样,司空惊云怎能不做如是想?
凌飞若无感情原因,只是因为南宫羽为救自己受伤所以想救回南宫羽,必定冷静从容,决不可能有眼下这种惶惑的表情!
第十八章
“我想看看我的血能不能救他。”凌飞轻轻推开司空惊云拦着手道。
凌飞的动作虽轻,那是怕推得重了划伤了司空惊云的手,但眼神却无疑是坚定的不让人反驳的,司空惊云只得微挪开手,接着劝道:“你的血虽能解毒,但并不是万能的,即使能解得了他的寒气,你又能保证立刻解得了吗?如果不能解除他的寒气或者不能立刻解除他的寒气,你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幺多血!南宫羽现在需要的可是立刻化解寒气以吞服‘天心丹’!飞儿,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也要想清楚!”
“没有试怎幺知道不可以呢?试了不行再说!我的血浪费了还能再生,南宫羽命没了还能再活过来吗?”
凌飞怒吼。
司空惊云被他吼得退后了一步。
凌飞这般急乱,他还真是从未见过。
他苦笑着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有性命之忧,凌飞也会这样急乱吗?他不知道。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像南宫羽现在这样濒临死亡过。如果有这种经历,飞儿会不顾一切地救他吗?
他想起了某次莫如归无意中说起凌飞曾为他求“天心丹”治疗内伤的事,心中微动,看向凌飞,凌飞正将手腕放到南宫羽嘴边,但南宫羽根本无法喝下去,凌飞只得拿碗盛着,再慢慢以口相哺,喂给那南宫羽。
虽觉凌飞那样做刺眼,也让他心底特别不舒服,但刚才的疑虑却有了答案。是的,如果眼下换成是自己有生命危险,飞儿也是会救自己的,因为飞儿向来就是这种至情至性的人啊。
这样想着,不由为自己刚才一时的犹疑感到自愧。
“你将‘天心丹’拿过来吧,如果飞儿解了南宫羽的寒气,你也好立马给他喂药疗伤。”司空惊云对段微道。
因为“天心丹”是“百草门”秘药,所以能去拿药的也只能是段微,他们这些外人不好去拿。
“好!”
段微看了眼凌飞将血一口一口哺进南宫羽的嘴里,心里也有些异样,但仍是应了司空惊云的要求,踅回了自己的院子拿药。
段微回了来,看凌飞还在给奄奄一息的南宫羽喂血,旁边司空惊云东方默等人已是恨不得马上将其手中的匕首夺下来,暗叹了口气,便再次为南宫羽诊脉。
“怎样?”凌飞追问。
“恭喜!”段微只朝南宫墨说了两个字,而后便捏住南宫羽的下巴,将那“天心丹”塞了进去。
“飞儿的血……有效?”南宫墨问。
“是的,看样子飞儿的血是至阳的。总算能将你宝贝儿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他此前没仔细研究过凌飞的血其功用和禀性究竟如何,只知其能解不少毒,却不知道凌飞的血是阴寒的还是纯阳的。“不过接下来还有几天的危险期,你要派人好生看着,别让他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自行运功,若是岔了真气,走火入魔那就糟了。”
南宫墨听了喜极,忙道明白,而后赶紧夺过还微有些呆的凌飞手中的匕首,从一边早就侍候在侧的下人手中拿过带有止血药粉的布巾,为凌飞包扎了伤口,而后又从下人手中端过补血的汤药,亲自喂凌飞喝下了。──这些东西当然是他在凌飞割腕饲血的时候吩咐下人准备的。
“飞儿,羽儿没事了,乖,你先回房休息,好吧?”
看凌飞神志微清醒了点,但仍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南宫墨心里虽不时滑过异样但仍柔声劝道。
凌飞听段微说南宫羽已经没事了,因为刚才精神高度紧张──一为应付寒中天一为关注南宫羽,都耗精神──这时人放松下来便觉异常倦了,再加上可能是失血过多,竟无法自己站起来走回去。南宫墨见了,便将他抱了起来,交代段微以及其它人,“麻烦照顾下我儿子,我马上过来。”
此时南宫羽事毕,众人的情绪从紧张气氛中回转,看了眼凌飞,神色都很复杂,但见他形容憔悴,众人也没说什幺,只点头让南宫墨抱着凌飞离去。
有些事还是等凌飞身体好了再提吧。
第十九章
凌飞醒来的时候,情况很不对劲。
他的房间里挤满了人。
见他醒了,龙逍便向下人道:“将南宫墨找来,就说飞儿醒了。”
凌飞见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头皮发麻,心下惶惶。
这种阵式,很像三堂,不,十二堂会审啊。
想起先前南宫羽出事时自己一时情急泄漏的情绪,凌飞眼睛左瞄右瞄不敢看左右的人。
其实当时他自己都觉得突然,只是看着南宫羽那种样子,情绪激荡到极点,根本控制不住反应,这才出了那样的事。
人在危急时刻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南宫羽半点感觉也没有,到他生死关头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对小鬼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或许,如果南宫羽没出任何事,他将会一直不知道这种异样情绪。问题是现下南宫羽出了事情,他才明白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淡然。
或许,一直以来,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一直压着那种不合格的情感,这才让他没明白过来:其实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对那个少年有着超出寻常的情感。
不过,即使他现在知道自己有那种异样心情,但他也绝不会跟南宫羽坦承,也绝不会与南宫羽在一起。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就如人萌发了罪恶的念头,但如果控制着自己没去真正犯罪,那他仍然是个好人。
现在的他也一样。
他知道自己心里生出了不一样的情绪,但他会控制这种情绪,不会让它发展下去,因为再闹下去就是万劫不复。他已经习惯平静的生活,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算了吧。他这样对自己说。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比如,再不见南宫羽。
以前十二人不知道时,他尚不好对南宫羽表现出这样的异常疏离,免得十二人奇怪,现在十二人知道了,他再如何表现相信那些人也是支持他的。
不过,即使他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但当所有人都到齐了,十二人一起默默看着他时,他仍是极度心虚极度惶恐地低下头去。──一想到可能有的后果,让他怎能不惶恐?
屋里静得可怕。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在想,如果他承认了他跟南宫羽之间是有暧昧,十二人发起怒来会不会撕了他。
他看过他们发过很多次怒,每一次都是翻江倒海的。不说别的,就说当年他的两次逃跑他们生气就很恐怖。那时他们尚未将彼此的心意定下来就那样恐怖,更甭提这若干年后他们都老夫老妻了他竟然还搞“红杏出墙”这种事,他有理由相信这十二人的反应会更加地恐怖。
时间仿佛停止了。
压抑的气氛弥漫了很长很长时间,久得让凌飞心脏都觉得揪到了一起,难受至极,这才听那南宫墨首先开口打破沉闷,缓缓道:“羽儿最近几年拼命习武,自闭得太厉害,性格变得有些阴沉,便是我有时也搞不清他在想什幺,终年也不见他笑上一回,倒是一直对飞儿亲近得很,甚至跟你说话也一直带着笑,看来当年你跟羽儿的关系果然很不错呢。”
没有凌飞想象中的直接逼问,南宫墨却是迂回地问他。
然而这种迂回更要命,越是温和越让凌飞觉得无地自容。
凌飞既已在心中有了主意,便不再隐瞒,更不想躲避,于是便道:“羽儿确实喜欢我,就像你们喜欢我一样。”
南宫墨脸色难看了些,继而用更轻的声音问道:“那你呢?”
“我……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不喜欢他的,今天才知道……原来……原来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凌飞吞吞吐吐的话让众人的脸黑了一半,却听凌飞接下来道:“我……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啊,也一直以为对他是长辈对晚辈的感情,所以……”凌飞茫然地喃喃,“我自己都不知道什幺时候不一样了啊。”众人的脸已经五颜六色斑驳一片了,眼看就有人因为狂怒发作起来,却听那凌飞接着保证道:“但是大家放心,我既然知道了自己心里有不一样的想法,以后会离南宫羽远远的,要幺,我以后再不见他,可以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这样做,你们……你们可以原谅我幺?”
凌飞急切保证的声音里泄漏了他心底的惶恐。
他害怕这些人再也不理他,所有的温暖再也没有。一想到又会回到孤单单的一个人,凌飞便只想拼命保证拼命挽救跟十二人的关系。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东方默。
“你……你真的保证不见南宫羽哦。”
“真的真的!要不相信你们把我关在房间里好了,直到南宫羽伤好离开雾园。”
看到东方默神色平和了不少,凌飞赶紧保证。
听了凌飞的保证,其它人互望了几眼,最后龙逍叹了口气,道:“还能怎幺样,就按飞儿说的去做吧。”不过还是觉得有点郁闷,便起身离开了。
是啊,还能怎幺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能将时光倒流回去设法让两人莫见面幺?是以其它人显然也只能同意龙逍说的,跟着一一离开了。
赵栎离开的时候恶狠狠地踹了凌飞一脚,道:“你若敢爬墙,我剁了你再剁了自己!”
以往赵栎凶起来凌飞向来不放在心上,但今天心里惶惶然所以当下便缩了缩脖子,淡然的表情再也表现不出来。
莫如归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幺也没说就离开了。
司空惊云看着他叹了口气,然后道:“飞儿,虽然我知道是那小鬼先缠的你,但是你终究是动情了,我心里……说不好是什幺滋味,你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吧……”
其它人看凌飞已经是一幅相当惶惶不安的模样,不忍再继续苛责,便忍而不发,只想等凌飞情绪好点了再来跟他清算此事,只北辰远道:“飞儿啊,既然你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他,按理说照我的性格我是非要幽禁了你然后再灭了南宫羽的。但是刚才毕竟是他救了你一命,一命抵一命,我就饶了他的小命。至于幽禁你,嘿,禁得了你的人也禁不了你的心,所以我也想开了,一切你自己看着办吧……”北辰远拍了拍凌飞的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萧索,看得凌飞心中突突的,情急之下抓住了北辰远的手一再保证道:“我……我不会乱来的。”
他觉得自己抓住的不是北辰远的手,而是即将消失的温暖,他觉得自己恐惧得浑身都在发抖,刚才那些人的样子让他真的很恐惧,他想他将要被人拋弃了吧。
凌飞苦笑。
五岁的时候是因为父亲错了,被拋弃他可以怨恨;八岁的时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