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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吗突然停住啊——”我揉着撞疼的鼻子抱怨,却在定睛看他的那一刻消了声。
他脸色煞白,浑身冰冷。脸上虽没有没有丝毫的显露,但额上身上汗如雨下,仿佛正倔强地承受着噬心之痛。我望向他紧捂腹部的手,失声喊道:“该死的!你居然骗我那暗器没有淬毒?你……”惊惶地扶着他坐在了路旁山石之上。
“当时……中了也不曾发作……我以为……无甚要紧的……也不想让你担心……”他蜷紧身子,边喘气边断断续续地艰难地吐字。
我又急又气,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看在他身中剧毒,真想在那顽固的脑袋上狠狠敲几个暴栗!“你明知道这是不会当场发作的慢性毒药,却藏着不说,你以为这样能瞒我多久?你可想过万一耽误了医治,我——”
作者: 222。140。155。* 2005…7…9 16:53 回复此发言
53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忽然觉得喉中梗塞,再也说不下去了……
急急从怀中掏出颗药丸给他服下,却丝毫不见成效。只得转头问宁无殇:“可有什么解毒的法子么?应应急也好!”
宁无殇沉着脸:“此毒在身体中潜伏两日才发作,发作时又如此痛苦难捱,想必是极阴狠猛烈,除了下毒之人,怕是无法解毒……早知如此,我便该留那刘全一条狗命……可惜造化弄人,唉!”
“我才不管什么造化不造化,我就是要救他!”我赤了双眼,揪着宁无殇的衣襟几乎贴到了他脸上:“那刘全是你宁家堡的管家,好歹你总知道些他的使毒门路吧!你说不说?说不说??”
宁无殇垂下眼不看我,叹口气道:“我知你想救他,可我实在是不知刘全还有使毒的本事,对黄歧之术也并不精通。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无法解离恨天之毒……”
话音未落,野狼突然迸出了尖锐嘲讽的笑声。那笑声乍起的瞬间,宁无殇仿佛猝然发现了自己疏忽间不可挽回的失误,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我在愕然的目光中,见到野狼利落地一跳而起,哪里还有丝毫身中剧毒的模样?
野狼冷冷道:“宁堡主既然不知刘全使毒的本事,又怎么知道此毒名为‘离恨天’?”
宁无殇一时语塞,只是青寒着脸。
我恍然大悟:“野狼!你骗我!!”
野狼转向我的眼中,冰霜早已融化:“我不是骗你,是骗他!”
他从腰间暗袋捉出根幽蓝光泽的细针,“毒性阴烈、手法老道,可惜正巧被我怀中的旻月轮挡住了,否则可能真会取了我性命!宁堡主一路安排人手、苦心经营,袭击我的暗器淬上慢性毒药,想待我打开宝库之后毒性发作,一方面坐享其成,另一方面又除去了我这眼中钉肉中刺,可真真是一箭双雕啊!”
原来我一直以来不安的揣测,竟全是事实!不是想不到,是不愿去想,不愿走到今天这样针锋相对、你死我亡的境地……
“还有……那晚的酒中下了三钱‘碧桃’对吧?”我苦笑道,“其实你该下一两的!我可是连一整瓶的‘梨花春雨’都喝过啊……”
宁无殇一言不发地听着,忽然间仰天大笑,目中精光流转,一时竟看不出是激昂亦或怅然。笑声骤停,薄唇缓缓勾起一个邪魅的角度:“好!野狼!竟然将我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但是,还远远不够……在山洞你若是在我防备不足时暗下杀手,或许死的是我,可惜因为你愚蠢的犹豫不决错失了唯一的机会,如今你败局已定,永无翻身之日了!”
话音未落,空气中似有极细微而又锐利的哨声响起。须臾之间,无数黑衣人从四周树林草丛岩缝……中逶迤而出、迅如魅影,剑拔弩张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
“宁无殇,这些杂碎对付不了我的!”野狼被浓烈的杀气包围着,反而更加冷静镇定起来。
“那如果再加上我呢?”黑衣人低头恭敬地让出一条路,走出一个与宁无殇长相毫无二致的黑影双手抱胸,悠然立在那儿。
宁无情!
如果这两兄弟联手,野狼怕是难以应付……难道今日的一场血战不可避免了么?
我攸的几步,拦在野狼身前:“很好,二对二,也不算你们恃众欺寡!”
宁无殇浑身一震,不觉已后退一步,凌然如刀的神情浮起痛楚落寞之色:“纪斐……我与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是天生的对手,就如两柄龙吟声相互应和的利剑一般,渴望火花四溅的交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们或许会成为彼此尊敬的终生对手,也可能是惺惺相惜的君子之交,但这世间没有如果!对对手,我定会不论成败公平一战;可是对情敌,我会不择手段除之而后快,就算行事卑劣也在所不惜。因为只有你……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失去的……”
“只要……”他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恳切的光芒:“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便再不与他为难,今日这一战就可以避免,他也可以留得一命,这样不好么?”
伸手拦住发怒的野狼,我笑了,犹如当初面对一只磨牙吮血伺机扑噬的兽之时:“我、不、干!!!”
他在我明媚的笑靥中黯了神色,痛苦地闭上了眼。
仿佛得到无声的命令般,箭雨刀光细密地交织着,向我们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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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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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无路可退了么?
脚跟后移一寸,泥土中数个石块剥落,悄然无声坠下万丈悬崖。
我身形微一摇晃,果然见到宁无殇溢于言表的紧张与担忧。要不是算准了他无论如何不肯伤害我,便如粘稠的丝般紧缠在野狼身边,他已不知下了几回杀手了。
野狼紧握着我的手,传音入密:“辛苦你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罢!记住无论什么情况紧紧抱住我别放手,切记!”
宁无殇冷笑道:“你们已没有任何退路了!斐儿,我知你一向珍爱性命,到我身边来——”
野狼低头看我,脸上露出极温柔的笑容:“小狐狸,愿意和我一起死么?”
“我可不想跟你徇情!”我眨眨眼,“不过你这笨狼如果真的跳下去,我也只好和你一起跳了。”
“好,就让我们生死纠缠,永不分离吧!”野狼扣紧我的腰,毅然向后一倾——
在瞬间失去重心的奇妙的漂浮感中,犹如濒死挣扎的野兽般撕心裂肺的一声咆哮响彻云霄:“纪斐!!!————”
宁无殇……伤你至深……本非我所愿……非我所愿啊……
你问我们死了吗?我们当然没死了!
就在宁无殇脚下三丈多的地方,我们悬空吊在崖壁向内凹陷之处,从上往下是决看不见的,却能听见崖顶嘈杂的声音。野狼一只手握着插入岩缝的剑,另一手紧抱着我。
“三丈五尺……大概就这了!小狐狸,把那团藤蔓劈开。”
藤蔓之后竟是个深幽的洞口。野狼用力一甩,将我抛入洞中,随即脚尖在岩壁上一蹬,借力拔出没入石中一半的剑。我在他坠下的刹那伸手一拉,安全着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穴?”万一有一丝纰漏,我们都得粉身碎骨,想想脖子后还飕飕地吹着小冷风。
他淡淡一笑:“你忘了我父母留下的薄绢么?里面记载着这个通往山下的密道。所以刚才我假装不经意地将他们往这个断崖上引,算准位置才跳了下来。我又怎会拿你的性命做赌注?”
“……也不知宁无殇会不会起疑,那家伙太精觉了。”
“放心吧,他此时以为痛失所爱,方寸大乱,短时不会想到下崖察看的。”
宁无殇……
这时崖顶一声脆响,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忽然间万籁俱寂。
在这突如其来的沉寂中,一个沉郁愤怒的声音道:“你想做什么?!也跳下去徇情?你倒是情深意重啊,可你想到过宁家堡上上下下几百人吗?想到过爹娘临终前的牵挂叮嘱吗?想到过作为你亲哥哥的我的感受吗?你自小就任性妄为,我都由着你,可我决不能由着你如此作践轻视自己的性命!”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瞬间消失在我眼前……”另一个痛苦的低语忽地激动起来,带着绝望意味的尖锐的声调直刺入空气中:“可你知道吗?我爱他啊!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啊!!!”
淹没在这激狂的啸声中,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喃道:“……我如何不知……我甚至羡慕你……你可以处心积虑、不惜一切只为谋夺自己认定的一份感情,纵然不成,你也可以毫不隐藏地说着你爱他;而我,注定要为了无法说出口的禁忌之情黯然神伤、终身品尝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你我如何能无情、无殇?情之未成情已殇……”
原来宁无情怀着这样的心思……难怪他当初在宁家堡不愿说破我和野狼之事,看上去是帮我,其实是在帮自己啊!
真是有意思……我饶有趣味地还想接着听听,野狼拉了我一把:“我们走吧!”
“可我……放不下宁无殇——”
“什么??”声音都抖了,嘿嘿~~
“——欠我的那一车冰糖!”
“呼!你……”松了口气的他看着我一脸痛惜之色,狡然一笑:“小狐狸,你知道么?山中有一种野猴子,专门攀到悬崖峭壁上采摘奇果酿成猴儿酒,叫做‘醉果酿’,其色赤艳,其味浓醇,异香扑鼻、未饮先醉……”
呜~~~~听上去好好喝的样子……
“在哪在哪?”
“我还珍藏着最后一坛哦!——幸好没被小露那吸血鬼榨光……”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想不想尝尝?”
“想啊想啊!!”拼命点头。
“……那你放不下的那个宁无殇呢?”
“啊?谁是宁无殇?”
“…………”
幽静的山洞中,声音逐渐远去,终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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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数月后。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我看着手中的白绢上清秀淡雅的字迹,挑起眼角得意一笑。
绿衣楼的留衣小姐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决定了,今夜就与她共度浪漫之宵罢!
在约好的二更时分,我飘进了绿衣楼,见烛火昏暗、光焰迷离,帐中似有人影绰约。
我心中大喜,真没想到留衣是个外冷内热的美人,那我就遂了她心愿罢。
优雅地脱去外衣,刚挑开纱帐,一股大力将我猛地一拽,顿时被沉重的身躯压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是你?留衣呢?”
“哼哼,我只不过把剑搁在她脖子上,问她是要你还是要命,她马上就作出了明智的选择。——至于她去了哪,我怎么知道。”
我气结!这是这个月来的第十八个了!这个死狼!混蛋!!
“啊,你生气啦?那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了!”
“我才——唔……呜……恩……”
……不是说好了下次我在上面么?又耍赖!野狼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哼!
(画外音)此时,在我们的小狐狸不知道的某处地方……
将昏过去的纤丽女子随手丢在路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黑衣人把手中的一方白绢置于唇边轻吻,漆黑的眼中激荡着无声的激动与欣喜:“……终于……找到你了!”
转身离去的高大背影很快融进蓝蒙蒙的夜色中。
天际已微露淡淡的晴。
迷迷糊糊中即将睡着的我忽然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