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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只是……」沈昭阳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只是觉得有点疑惑,所以稍稍确认一下而已…。」
他哪敢说是因为自己想碰人家的嘴唇,所以才做确认的?
「很漂亮?」卫天颐奇异地不笑了,眼中带着几分诡谲光芒,算计似的问,「长得像女孩子吗?有什么特征?」
「不是,但是真的很好看。」一提起屋顶见过的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沈昭阳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心情雀跃的热烈叙述,「眼睛是很漂亮的颜色,像是琥珀,头发跟眉毛都是像浅咖啡的颜色,脸怎么说呢,就是…很好看就对了。」
「听起来很特别。」卫天颐顶客气地说,「是这里的病人吗?」
特别才怪!他的描述根本是七零八落。不过,如果真有张漂亮脸孔,而且发色跟眼睛颜色都比较淡的话,那昭阳该不会是遇上了那个人吧?
「应该是吧…」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时候只顾着看脸,根本忘了看也忘了问其他的。
「年纪呢?」卫天颐也没戳破他地问。
「看起来跟我们相近,」他说着顿了顿,「声音好听,不过眼神冷冷的。」
「Jim。」
「什么啊?」
「我说,你遇见的那个人,应该就是Jim。」他耸了耸肩,「你这个住在医院的人竟然比我消息还不灵通,那个人可是在医院引起了骚动欸。」
「为什么骚动?」沈昭阳听得一头雾水,「因为长得好看?」
「一部份。」卫天颐索性把情报一次说出,「另一部份,他在音乐界小有点名气,祁威听过吗?」
他点头。就算不听古典乐,但是还蛮常从新闻跟报纸上听说这个名字,还能记得他有个一样很有名的妻子蓝丽雅,是拉小提琴的。
「他是祁威的儿子,自己是学钢琴的,有双很出色的父母,又颇有才气,所以很多人都看好他的前途。只是没想到十天前,他手指被压伤了,听说还蛮严重的。」看见沈昭阳张大眼睛的模样,他才又继续说道,「其他的你自己问你老妈去,他是你老妈负责的病人。」
「天颐。」门口探进一头乱发,英气脸上的眉眼跟沈昭阳相仿,但比较稚气,「你要回去了没啊?」
听见声音,卫天颐眼中的戏玩光芒完全散去,霎时间变得斯文木讷甚至含蓄才转过头去,看得沈昭阳佩服不已。
「抱歉,你等很久了吗?现在可以回去了。」卫天颐微笑歉然说着,却走近床边低声道,「你欠我一次。」
欠?沈昭阳瞪大眼睛看着那一脸斯文无害的人。一但欠这傢伙人情债,不晓得他又会要自己做什么回报了。
“你这个恶魔!”他无言指控。
“客气客气。”卫天颐也用眼神回敬。
「对了二哥,」少年没注意到两个人的眼神交战,只是在门边站直了身躯看着床上的人说,「老妈要我告诉你,要是下午她来的时候你不在,你就等着被扒皮好了。」
「知道了啦!」沈昭阳翻了翻白眼,「你来了也没陪我说话就到处跑,现在还替老妈威胁我。」
「天颐说他会陪你,我可以去找老妈。」少年说得理所当然。
「他说什么你都信。」明明就是不想破坏形象才把他只开,老弟啊~~你还真是容易被骗唷。
「韶光,你不是说有暑假作业要我帮忙?」卫天颐走向门边的少年打断对话,眼中有警告地看着床上的人,「我们回去了,让你二哥好好修养,改天再来看他。」
「好──再见。」沈昭阳拉长语调回答,看着他们关上门离开。
呵,他才不想跟这只狐狸为敌呢,更何况看老弟这样也挺好玩的。
钢琴啊…虽然他不怎么懂,但是跟那个Jim的感觉挺合的呢,优雅悠然,不过就是内在隐藏的脾气不好了些。
想起那张像天使般的漂亮面孔,他不由兴起想再见他一面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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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天使(4)
「Ray,我说了很多次,我没打算去德国。」将游移的视线从窗外蓝天拉回来,祁钧淡漠地对床边的男子说,「你可以回去了。」
「去德国,才能让你的手完全恢复啊。」Ray,也就是常守在醉音等待祁钧的范城磊依然不死心的劝说。
「无所谓,反正我不再弹琴。」也不想再听这些劝说的话。
「Jim!」范城磊吃了一惊,急急地道,「为什么不弹了?你知道不知道放弃真的很可惜,你对音乐的天赋,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
初次见面,他曾讶异于这个少年如宝石般的透明质感外表,但更让他惊异地,是这少年指尖下流洩的乐音。
范城磊本身并不是专业的音乐人,只是家族中有不少这样的人物,所以自小就被迫学习了一些乐器,虽然本身并没有得别的才能,但是对音乐的兴趣却让他磨练出敏锐的听觉。
充满自信与技术性的技巧,弹奏出流畅弹跳般的音符,没有丝毫的俗硬匠气,每一个音节,他都带满自己的风格。
「我不想,这理由很足够了。」祁钧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什么叫做你有才能?什么叫做不能浪费天赋?这几天他听多了这一类话。每个人都强自将这些东西压在他身上,没人问过他的意见,既然是他自己的,他不想要,这总行了吧!
「但是,你不喜欢吗?」范城磊不明白地问。
他该是喜欢钢琴的不是吗?若是真不喜欢,怎么有可能单凭忍耐就压抑着自己去练了十几年的钢琴?
祁钧别过头,秽F视若无赌,也不打算回应他的话。
看来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啊……他忧心地想。现在的Jim,根本是拒绝打开心门说话,除了拒绝排拒,大概是不会说出任何妥协的话语。
那么柔雅温和的外表,一旦被刺激了后,显现出的性格却是激烈刚硬,顽固不已。
「我明天再来。」他尽可能说得温柔婉转,「你若是改变主意,告诉我,我马上帮你安排,好吗?」
听见他充满柔情的话,祁钧却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几乎当他不存在。
「Jim……」范城磊无奈叹息。
半年了…虽然从没开口,但他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感,却仍是如此对待自己。不管再怎样去呵护关怀,怎样的珍惜与用心对待,依然是这么的冷漠──一种既不拒绝,也不接受的冷漠,反而更让人难以割舍。
恋上一个小了自己五岁的少年,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彷彿跟着那永不可能拉近的年龄一样,保持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眼看他依旧冷然地不理会自己,范城磊也只好拾起自己的伤感转身离开。
病房里总算又空了下来,祁钧看了眼手表,下床离开堆满了花的病房向顶楼而去,再一次在复健的时间躲开。
或闭O因为自小一个人习惯了,他不喜欢那个人来人往充满生气的大中庭,反而偏好寂静而无人的屋顶。从屋顶的铁丝网向下看,所有的人与景物都被分割成一块块的菱形,离自己遥远且不真实,但却很适合自己的心情。
「嗨,你真的在这里啊。」一个声音凭空冒了出来打断他的空静,热络的语气让祁钧感到诡异的蹙眉。
「这个。」看见他蹙眉,少年指着自己还有淤青的眼窝提醒他。
啊啊,竟然是昨天被他打了一拳的人,怎么,是来挑的吗?
「有什么事?」认出了人,祁钧仍是没有给太多注意。
「我来跟你道歉,昨天很对不起。」沈昭阳侧头对他咧嘴笑着,脸上有着淤青却颇开心。
他只是碰碰运气,想看看他会不会跟昨天同一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而已,没想到还真给他碰到了。
「没必要。」虽然有些讶异,但祁钧仍是清冷地道,「反正我也打了你一拳,很公平。」
「不是,」他很认真地摇头道,「昨天是我先不对啊,我不应该乱摸,所以是活该被你打。」
怪异的人,这么喜欢认错吗?
「…随便你。」祁钧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他。
「你真的很喜欢屋顶喔。」沈昭阳迳自走到他身边向下俯瞰,「这里风景真有那么好啊?」
「还有事吗?」他没有回答,只是下逐客令似的说。
「嗯……」听见他的问话,沈昭阳竟然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半饷才啊的一声问,「对了,你的手不痛吗?」
没想到自己的话又换来了一个问句,这人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装傻?祁钧除了有些怔然,也疑惑。
「我听说你是学钢琴的,对吧?」他说着,眼神落到他垂放在身侧、包扎着的右手,「手指夹伤很痛对不对,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听到钢琴两字,他眼神骤冷──又是一个只听见传闻,就来接近他的人。
「嗯。」他有些的不悦,但依然是淡淡的、不想多回应地拒绝谈话。
「是被门夹到的吗?」对他的冷淡没有丝毫退却,沈昭阳依然是热情的关怀语气,「以后不会有问题吧?」
听见这样的轻快语气,祁钧立刻拧眉,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迅速爬升直扑到心里,让他想要发洩出这一股怨忿。看着眼前带着阳光热情笑容的少年,他突然兴起想要让那表情消散的残虐心态。
「这个,是我自己弄的。」他悠然举起自己受伤的手,唇角湾出漂亮的弧度,眼神却带了些冰冷的看向眼前的人,「用琴说A狠狠地压下去。」
「你自己!?」沈昭阳倒抽口气地被吓了一跳。
「我根本就不想弹钢琴。」看着他的呆愕,祁钧轻轻冷笑了声,「只听传言就对我说这些不负责的慰问话,根本是自以为是又愚昧无知。」
被堵得说不出话,沈昭阳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离开;但在想起他刚才说话时的眼神后,却觉得有些疑惑。
他的眼神……他看不太懂,但是,除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光芒外,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在那层宝石之下。
十七岁,向来以快乐随心为行事圭臬的沈昭阳,似乎懵懂地触碰到了自己以外的世界。
临回家前,孟月华还是前来探望了下儿子交代他别乱跑,顺带问他要些什么东西,好在第二天帮他带来。
只不过今天儿子似乎有点怪,没有了以往那种嘻皮笑脸,还一付欲言又止的思考模样。
思考?呵呵,那可真是难得囉,她这二儿子向来随性,在任何环境中都能自得其乐,似乎不懂什么叫做伤感忧愁。
「好了,没事的话我回家去了。」眼见他心不在焉,孟月华索性站起来准备回家去了。
「妈…」开门的瞬间,沈昭阳再度唤住了她。
「你到底有什么事?」这已经是这十分钟内他第三次欲言又止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向来都有话直说的儿子,变得这么吞吐不乾脆。
要是说做了什么亏心事,却又不太像,因为他一点都不心虚。
「有一个人……」他吞吐依旧。
「谁?」孟月华再度坐了下来,「有话你就问,不要这样子,我可不记得我有把你教得这么不乾脆。」
听见老妈这么说,沈昭阳才一口气地问,「我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可是听说他是学钢琴的,手指受伤才住院。」
「你是说祁钧?Jim对吧?」她恍然地回答,「右手受伤,很漂亮的一个男孩子。」
「对!」他眼神蓦地亮了起来,「他叫祁钧?哪个钧?怎么写?」
「雷霆万钧的钧,」孟月华用手指书写后才问,「你见过他?」
“你乱晃喔?要不然怎么有可能。”她的眼神如此说着。
「嗯,在屋顶上,」沈昭阳有些被赃到的尴尬搔搔头。
「算了,现在不跟你算帐。」她说着却依然照惯例拧了下儿子的脸,「怎么,问他做什么?」
「他的手…严不严重?」
「皮开肉绽、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