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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芦苇不开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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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混帐,为什么要逼死小三,他才17岁呀。〃我冲他大吼。
  如果非要说小三属于谁,他也是属于林涛,他是林涛的,你鲍小康有什么权力把他给逼死。
  鲍小康挣脱我,蹲在地上,抱着头,一言不发。
  二姐在一旁紧紧拉我。
  〃涛子,别这样,风秀婶刚走没多久,小康已伤心得。。。。。〃
  鲍小康突然从地上窜起来,竭力咆哮着:〃玉娟姐,你别拉他,让他打死我吧,是我害死了小三,害死了我妈。。。。我该死。。。〃
  咆哮完,他又蹲了下来,抱着头。
  呜。。。。。
  意外的事情,总让人惊慌失措。
  但小康说他害死了他妈,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惊慌失措。我只记得我当时确实呆了一下,在呆那么一下的过程中,我没有愤怒,一点也没有,甚至连悲痛的感觉也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小康他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小三死了,亲妈说死就死了。
  我也蹲了下来,抱着他的头,和他一起哭。我还能恨起他来吗?人家连妈都没了,多可怜!
  风秀婶是淹死的,被蓝河水淹死的。
  她在蓝河滩的石板洗衣服,洗到一件小三以前穿过的衣服,洗着洗着,她就跳进了蓝河,在蓝河的水面唱起了歌,还大声喊着小三的名字。
  蓝河边的菜园子,有个锄草的男人发现了风秀婶的异常。起初,他以为是风秀婶洗的衣服被河水冲走了,没大在意,直到风秀婶一边往深水区走,一边高声唱着歌,才察觉了不对劲,扔下锄头,跳进蓝水河里去救。还没游过去,风秀婶的脑袋突然不见了。待救上来,已经断气了,嘴巴大大张着,似乎想把未完的歌儿唱完。
  毫无疑问,风秀婶洗小三的衣服时,间歇性精神病突发了。直接原因是小三的死,间接原因,说到底,还是鲍小康害死的。
  我不能再骂鲍小康了,不能那么残忍了,再骂,他就可能也疯了,真会疯了,疯得也可能在蓝河上跳起舞来,唱着歌了。
  二妹说,风秀婶死后,鲍小康没吞过一粒米饭。
  因要急着赶去深圳实习,我只在龙溪陪了鲍小康一天。
  离开龙溪时,杨彩霞说:〃涛子,谢谢你,如果你没来看他,他会死,他熬不过一星期的。〃
  记得离开时,我当着杨彩霞的面抱着小康,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小康,活下去,好吗?就算为了我。〃
  我说这句话真有点自作多情甚至是自欺欺人,谁死了妈不悲伤过十天八天,鲍小康还会在乎你林涛的安慰吗?
  没想到,还真管用。回深圳后,我给杨彩霞打电话,她说我一走,鲍小康就立刻跑去厨房,端起一盘菜狂抓了起来。
  四十六
  我实习的单位是一家电子公司,主要生产电子元件、配件等产品。
  我在一个很重要的管理部门实习。
  本来吴骏建要安排我在他的公司实习,我没答应。我是学工商管理的,我想找个直接生产企业,最好是时下具有市场代表性的企业,这家电子公司正符合。
  而且,我也想,吴骏建,大忙人,事务繁多,我喜欢他,但我不想过多介入他的工作和生活。
  我现在懂的,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相爱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爱不一样。我追求的仅仅是我们彼此那份相爱的气息,但不把那种爱的气息弥撒在他工作、生活的各个方面我甚至从没问过他的家庭情况,不是我不关心,而是没必要,只要我爱他,他爱我,足矣!
  吴骏建在我实习的公司附近给我租了一套房子,很漂亮,他把钥匙给我,说,这是你的家,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我很少去那住,住在电子厂的集体宿舍,我喜欢那种和天南地北打工仔住在一起的感觉和氛围。
  吴骏建也不去那个家,他只带我去有天蓝色游泳池的别墅过夜。先是游泳,游完后沐浴,我们一起躺在精致的浴缸,相互揉搓,然后激|情四溢。
  我不知道吴骏建究竟有多少套别墅,我去过的就有五六套。他还把其中一套稍微小点别墅的钥匙给了我,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进去住。他还要我学开车,学会了,出去,我开着车,他在旁边,手脚不老实地骚扰我。
  和吴骏建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我又几乎要把那个突然死了两个亲人的可怜的、不幸的鲍小康给忘了。
  当然,有时,偶尔想起,我也会给龙溪的二姐打电话,迂回打听他的现状,看他是不是还那么悲伤。
  二姐说:〃悲伤?早不悲伤了,你都不知道,人家小康有多厉害,早就忙活开了,为龙溪招商引资,从广东、浙江等带回商人,在龙溪发展这产业那产业的,劲头比以前更足了。〃
  喜欢钱的人就是不一样,风秀婶尸骨未寒,他又开始像个蚱蚂疯狂乱窜了起来。撂下二姐电话,我自言自语起来。
  他窜他的,我窜我的。每个人的人生目标不一样。他喜欢钱,广东、浙江大把大把地捞;我是天生情种,喜欢感情。
  他捞他的钱,我喜欢我的感情。
  没有对错,活法不同,仅此而已。
  四十七
  我会给吴骏建打电话,但很少去找他。
  只一次,不得已,才满深圳地找。
  公司有个叫龙小康的打工仔,在组装车间负责为生产出来的电子元件打包。有几次,晕倒在组装线上。公司决定辞退他,说他体质太差,常生病,还不去治疗,影响了组装流水进度。
  我不认识龙宵康。
  那天下班,我和同事有说有笑走出厂子大门。有个同事说了句:哎,那不是小康吗?
  小康!
  我当即一惊,连忙看过去。
  一个子不高,瘦瘦的小子在厂子门口站着,提着个牛仔包,头发蓬乱,神情甚是黯然。
  同事说,他叫龙小康,进厂子不到一年就被公司辞退了。
  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哦,上帝!
  你看他!
  长得像鲍小康!
  还像小三!
  难怪起的小名也一样。
  年龄似乎挺小,有点白,没小康帅,也没小三可爱,但脸很方正,透出一股耐看的清秀。看见他的一刹那,正如庞德所说〃地铁车站走出的阳光照着一棵湿淋淋的花朵〃。
  我从没见过清秀得这般忧郁,还如此令我生怜的男孩!
  〃你叫小康?〃我伸出了手。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至今难忘:忧郁、焦虑、不信任。他没和我握手,只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就要离去。
  〃你等等。〃我拉住了他。
  他停住了,没说话,用疑惑眼神看我。
  〃家是哪的?〃我问他。
  他别过头,不再看我,迟疑了一下,低下头,吐出一个地名。
  天呀,那正是我家乡H市的名字。
  〃先别走,我和主管说说,说不定可以留下。〃
  他又抬起头,还是没说话,看我一眼,不过,眼神似乎多了份信任加惊喜。
  〃留下来吧,相信我好了。〃我改用家乡话对他说,还冲他笑笑。
  〃你也是H市的?〃他也笑了,少了几许焦虑,表情松弛下来。 
  趁他笑的工夫,我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哦,我看清楚了,好一个单纯、谨慎的男孩,两只大眼睛秀气得像个雄性芭比娃娃。
  我带他去外面吃面条,结帐时,他掏出一把零钱,抢先递给了服务员。吃完面条,我领他回了我的〃家〃,这是我屈指可数的回家次数中的一次。
  这么晚了,我不希望他留宿街头。
  〃你多大了?〃 我给他开了罐刚买的可乐。
  〃十七。〃他没接,低下头,怯生生地回答。
  〃谁带你出来的?〃我又问。
  〃一个村的,他已经辞职进别的厂子了,我正要去找他。〃他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在一起,再夹在两腿之间,就这么局促不安地来回机械摩擦着。
  因有点累,明天还要上班,我没和他细聊。
  他死活不肯上床,卷缩在沙发。第二天,他起得很早,一起来,就用抹布擦着桌子、茶几、凳子上的灰。
  见我起来,他涩涩一笑,那笑,没打开,有点淡淡的忧,全然不是其他打工仔见我露出那种公式般的讨好的笑。
  他甚至还为我准备了油条和奶浆,说是楼下买的。竟有了些许感动,源自心灵深处。
  我在茶几没封口的盒子留了些钱,离开家,上班了。
  我找了组装车间的主管,无济于事。我又去找人事部的头,还是无济于事。
  回到〃家〃,他已收拾的一尘不染。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立刻又低下头,双手在不停翻弄一书翻了卷的书。
  〃他们说你体质不好,经常生病,影响流水进度。还说你上班没精打采,老打瞌睡。〃我开口了。
  他还是没说话,头垂得更低。
  〃你还是回家吧,先把身子养好再说。〃我怜惜地看了一眼他瘦弱的身材,掏出二百块钱。
  第二天,起来,他已经走了,留下那二百元钱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哥,我走了,谢谢你!
  我去车站找了他,没找到。
  这孩子,就这么走了。我失落地想着。
  此后,我和吴骏建去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度假村,逍遥快活了两天。
  回来后,一次下班,我又看见了龙小康。
  这小子,我还以为他真回老家了呢!
  我是路过一家瓷器厂时看见他的。他正排着长长的招工队伍。轮到他,他交钱,填表,和招工人员简单交谈几句,出来了。
  他眼睛有点红,脸上还有块青紫的包肿,衣服破旧不堪。
  〃你怎么没走?〃 我几乎是拽着他的手回到那个〃家〃的,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怜爱。
  给他脸上涂了消毒的酒精。还从楼下的餐馆叫了快餐。他似乎饿坏,不顾脸面,狼吞虎咽起来。
  才知道,他在车站打地铺,昏昏欲睡时,有人来抢他的牛仔包,他死活不让,被挨了一拳,他是不怕的,那人也没办法,骂骂咧咧走了。
  由于脸部受伤明显,身材瘦弱,还面黄肌瘦的,找了几家厂子,都没要他,这家瓷器厂,是他应聘的第四家厂子了。
  〃你说,他们会要我吗?〃他打了个饱嗝,定定问我。
  〃会吧!〃我应付他,却不敢看他,怕看了自己会掉下泪来。
  他终究没被录用,用工名单上没他的名字。但他似乎意料到了结局,并不失落,只是眼神更忧郁了。
  〃你非得呆在深圳?〃我问他。
  〃我不想回家,我要读书,考大学。〃他说。
  〃考大学?〃我抬起头,打量了他一下。
  他点了点头:〃我高中课程都学完了,就差复习,家里没钱,不让我念,我就偷偷跑出来打工。〃
  这时,我才更多的了解他。
  他其实叫龙霄康,父亲是个天生的酒鬼,有了酒什么也忘了。三岁时,父亲因赶集醉酒,掉进河沟,瘫痪后,没几天就死了,母亲只好带着他改嫁。
  在母亲为新父亲生了个儿子后,他在家里的地位变得无足轻重了,连母亲也对他爱理不理的。
  他学习好,天生的好,好到虽然在家毫无地位,但继父也舍不得不送,这也是他为什么能一直念到高二的原因。
  去年高二的暑假,他都一直还在学校补课,那个假期,老师就已经把高三的新课讲完了,就等高三开学后复习备考了。
  考大学是没问题的,老师都这么说他。
  可是,家里有问题。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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