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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柔弱妹妹,同时也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上次看到她气色还不错的,怎么又会——担心靳芸状况的焦虑强烈地啃噬着靳岩的内心,靳岩冷峻的脸孔因担忧而紧绷,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指节也呈现出青白色。除了司昊雷,靳芸就是他生命中唯一挂心的人了。雷——,本来今天司昊雷的生日打算在家做好菜等他回来一起庆生。
对不起了,雷,我一定要先确定小芸的状况,但愿小芸没事。想到这里,靳岩黑曜石般的眼眸被强烈的担忧和深深的内疚所笼罩,他加快了车速向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小芸!”
火速赶到医院的靳岩飞快的冲进了靳芸所在的特护病房,打开门却意外的看见门内站着的司昊奇。
“靳芸不在这里,我等了你很久了,靳岩。”
司昊奇转过身正对着刚进门一脸焦灼与迷惑的靳岩,看着靳岩冷峻的脸庞,司昊奇精干的黑亮眼眸浮现出一层奇特的神秘光泽。
——
这是怎么回事?靳岩的头脑一片空白,被眼前的状况困惑住,他彻底迷茫了。
第九章
从圣路易出来,司昊雷驾着车急速飞驰在宽阔的石子公路上。近乎透明的纯蓝色天空深远辽阔,明朗耀眼的金色阳光直直打在公路两旁疏落有秩的法国梧桐木上反射出夺目的纯白色;清冷的空气夹带着豪爽的暖意吹拂过残留树梢那半青半黄的掌形叶片发出沙沙的和悦旋律,恍若温柔而又深沉的呢喃。令人愉快的天气,一如司昊雷此刻的心情,薄削的手掌轻轻搭在前方方向盘上,拂面而过的强韧秋风带着天地间自然而又清新气息,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岩,想到正在家里面等着他的岩,司昊雷心情微微激荡,手下不由又加了一档,刹那间车子如风如电般绝尘而去。
“岩,我回来了——”
司昊雷轻快地迈进了屋子,迫不及待的四下寻找着可爱的生日礼物。
“岩——,乖乖出来,让我找到了就要拆礼物喽。”
巡遍了屋子上上下下各个角落都见不到靳岩,冰箱里面还堆放着未加工的食物。奇怪!司昊雷有些不解,昨天不是说好了在家庆祝,难道是出去买东西,还是临阵逃跑了?不可能,生日礼物能跑到哪里去。呵,等他回来一定不放过他。
司昊雷相当满意地看着自己动手准备的一桌丰盛的食物,还有一瓶刚才在路上买回来的红酒。岩一定会喜欢的,想到这里司昊雷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岩,快点回来吧!
渐隐的西边落霞笼罩着屋内一片淡淡昏黄,穿过木制窗棂的晚风掀起白纱窗帘层层翻卷如同海浪,昏暗的空气中流动着一层薄薄的凉意。
司昊雷长身斜靠着窗框,澄澈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指尖那一枚闪着柔和银质光芒的戒指。岩,怎么还不回来?岩——
门外隐约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呵,总算回来了,一阵强烈的欣喜窜上了司昊雷的胸膛,他连忙走去开门。
“岩——”
一脸平静的靳岩有些迟疑地站在屋外,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幽深的黑眸看起来有些淡淡倦意。
“岩,你怎么了?去哪里了?”司昊雷有些紧张的一把扶住靳岩。
“我……”
怎么回事?自己刚才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去哪里了?——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靳岩迷茫地看着不掩焦虑的司昊雷,心中仿佛被一团浓重的迷雾所包围着。
“我……”
“快进来。”
司昊雷有些担忧地看着靳岩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那无神的眼睛以及没有情绪的脸庞都令他担心不已,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木然地任由司昊雷带进屋内,靳岩恍惚地感觉到自己混乱的脑海中似乎回响着一句话,如坠迷雾中的茫然,有人在那一团模糊不清的雾中跟他说话,是谁?是谁?是谁?——
司昊雷突然察觉到靳岩呼吸开始不稳,双眼没有焦距的定定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浮起了一层古怪的茫然。
“岩!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司昊雷声音有些不安的颤抖,严肃了神情一把抱住了靳岩。
'靳岩,靳岩,靳岩,……'
'我命令你——'
'——'
突然靳岩呼吸急促了起来,随着胸口起伏不定大颗汗珠渗出了额头,有些扭曲的脸孔透出强烈痛楚,好像在努力挣扎着什么,挣扎着,挣扎着,挣扎着——
'靳岩,靳岩,靳岩,……'
'我命令你——'
'——'
不!不!不!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楚——
一长串冷汗从靳岩的额头滑落在地,颤抖的身体犹如寒风中一片树叶——
强烈的剧痛穿透了身体,从左肋后方穿透了整个身体,那突如其来的猛烈穿透感顿时冻僵了司昊雷全身的血液。双臂环抱着靳岩的司昊雷突然浑身僵直,楞楞的松开手,低头——猩红的鲜血从自己左肋下一个洞口咕咕地冒了出来,不停的,大量的,迅速的,泉水一般持续不断地冒出来——
“岩……”
脸色苍白的司昊雷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双眼失去焦距的靳岩,怔怔的伫立着,伫立着,——
昏暗的空气中渐渐浮起一丝浓重的血腥味,胸前满是血迹的司昊雷整个人被定格一般,他被眼前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实惊呆了。
'咣铛——'
一把佩剑从靳岩满是鲜血的右手滑落在地,尖锐沉重的声音打破了一室诡异的静谧。司昊雷猛然看向地面,那银色的剑柄上镶嵌着一颗鲜红的宝石,那幽幽闪着异样妖艳的血红猫眼。那是——地之流火,司昊霆的佩剑,司昊霆的……
终于,大量失血的司昊雷缓缓向后倒在了地上,意识随着胸口那个巨大的破洞一点一滴的飞散出去——当所有意识逐渐冷却,一道柔和的银色光芒从司昊雷松开的手心滚落在地……
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岩
……
门被缓缓推开,走进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了司昊雷的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司昊雷苍白如死的脸庞,暗沉的黑眸隐藏着深深的情感。
“小雷,生日快乐。还有,欢迎回来。”
低沉的声音如同施了魔法回荡在一室的冷寂。
站立在门口的另一个男人只是震惊地看着面前颤抖不断的靳岩,沉默无语。
房内笼罩着一片黑暗,一缕明亮的阳光从那黑色厚重窗帘夹缝中透了进来,照在了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脸上。司昊雷俊朗的脸庞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唯有一双紧闭的浓密纤长的睫毛不时微微颤动着,预示着他正在沉睡和苏醒中不断挣扎。
“小雷怎么样了?”
司昊霆站在床前有些担忧地看着沉睡了整晚的司昊雷。
“伤口不碍事。”
一旁的司昊奇正解释着,突然留意到司昊霆投来的锐利目光。
“我已经打开了他封闭的记忆,他应该全都想起来了。”
“哦?”司昊霆质疑地挑起了眉毛。
“——除了靳岩。”司昊奇神色严峻的缓缓补充。
看着司昊雷仍旧在沉睡的平静脸庞,司昊霆严峻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欣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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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要造反?”
一个形容枯槁的垂暮老人坐在满是血迹的地板上,不断流淌着鲜血的双腿双手已然完全折断。虽然口气强硬却仍旧透出强烈的恐惧,因为他的额头正抵着一管手枪。涔涔的冷汗从几乎全谢的头顶流淌下来,他无比惊恐的看着面前握着枪的清俊少年,少年身后一头乌黑的长发飞散着犹如魔王的羽翼,刀锋般浓整眉毛下一双嗜血的黑眸跳动着异样残忍的青色火焰。
“阎爷,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呢?这都是跟你学的呀。”
少年懒洋洋地挂着一抹无情的笑意,冷眼看着这个曾经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黑道老大。
“我养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阎爷陡然拔高的声音近乎凄厉,浑身冰凉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栽培的恶魔少年。
阎爷,阎帮的老大,这个在洛杉矶华人街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老大生平最大的成就除了他的阎帮,就是一个名为“狱界”的少年杀手团。他亲自收养了一批无家可归的少年,并且严格训练他们成为最残酷无情的一流杀手替他卖命。不服气的黑帮老大轻而易举就被“狱界”做掉,“狱界”的存在日益巩固并不断扩大了他在道上的势力。可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养的一群恶魔有一天要吃掉他这个主人。
“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我就让你死得爽快点。呵,怎么样?”
少年半迷起阴狠的锐利眼睛兴致勃勃地用手枪划着阎爷的太阳|穴。
“从这里进去呢,一下子就送你归西。”
少年仿佛在讲故事一样一边缓缓解释,一边持着手枪往下游移到阎爷的心脏处。
“如果这里进去呢,啪——心脏爆裂,大脑就慢慢等死吧。你要哪一种,嗯?”
“……”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
“冥王,他已经死了。”少年身后有人轻轻提醒他。
“切,这样就挂了,呵。”
少年直起身子,悠闲地晃了出去,黑色的身影在暗夜看起来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死神。
阎帮,这个曾经叱咤整个华人黑道的最大帮派一夜间被“狱界”瓦解。但是事后,官方传出的消息却是死因不明。随之而来,“狱界” 突然神秘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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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整整沉睡了一个世纪,司昊雷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左肋的伤口经过仔细的处理还残留着一丝轻微的疼痛,可是经历了昨夜整个大脑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我这是在哪里?昨晚上有谁袭击我?俊朗的面孔突然浮起了一层阴鸷的冷酷,澄澈的眼眸也逐渐呈现出精锐而残酷的青色光芒。
“小雷?”
一直守候在床边的司昊霆走近了过去,关切地俯视着床上刚刚醒来的司昊雷。
看着司昊霆巡视在自己脸上那双暗沉的黑眸渐渐流露出极度惊喜的神情,司昊雷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嘴角那抹嘲讽般的笑意看起来异样无情而冷酷。
“霆,辛苦你了。”
听到司昊雷的话,司昊霆有些意外的楞了一楞,随后不掩惊喜的严峻脸庞渐渐缓和了起来。
“冥王。”
司昊霆满意地看着司昊雷的眼底逐渐流露出霸气而狂傲的锐芒,他突然笑了,笑得意料之中却又心满意足。
对,这才是冥王的眼神。
这才是真正的冥王——司昊雷。
没有灯光的房内靠墙角坐着一个男人,冷峻的脸庞平静得犹如木雕,黑宝石般美丽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灵动的神采,茫然的落在不知名的某处,他高大的身形笼罩在窗外透进来的幽暗的蓝色夜光中,整个人安静的仿佛不曾活着。靳岩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了几个小时,现在的他没有感觉,什么也不知道。
司昊奇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把靳岩带了回来,如果司昊霆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吧,想到这里他不由暗自苦笑。可是他脑海中无法忘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无法忘记自己所看到的那个不断颤抖的高大背影所流露出的深沉悲哀和绝望的创痛。为什么?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催眠暗示他仍旧可以感受到内心的痛苦,那么强烈的反抗意识几乎破解了自己最为自负的催眠效力。自己下的催眠术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