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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
司昊雷沉默地注视着这个男人,阴鸷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有些古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六年前的“故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一直想要制他于死地的男人,这个黑白两道著名的缉黑猎人——“游侠”唐沐阳!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刻,唐沐阳神情强当轻松,可是那双眼睛却流露着极端的不友善,还有强烈的……憎恨!是的,司昊雷他这个一辈子的对手,很多年以前他们就一直针锋相对,更可恨的是自己一直处在下风。不过那是六年前,六年后的今天会怎么样?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平常的气氛,靳岩有些困惑地看向司昊雷,却在看见司昊雷那双残酷的眼神之后,心脏突然乱成了一团……他觉得无端恐惧,还有深深不安……
“小岩,我先走了。”唐沐阳左手插着裤兜从司昊雷身边擦过,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前方,仿佛根本就看不见司昊雷这个人,路过司昊雷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司昊雷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耳语着:“我看上他了,拜托你靠边。”
下一刻一个拳头朝他狠狠挥了过来,唐沐阳迅速伸出右手一挡,然而另一个拳头快如闪电般驾到,毫不留情的“kiss”上了他的鼻梁……唐沐阳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然后猛地站住了双腿,鼻梁处火辣辣酸痛把眼泪都要逼出来……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
“Shit!”擦了擦自己受伤流血的鼻子,唐沐阳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他挺直了高大的身躯矗立在司昊雷面前,深刻的五官露出少有的……凶狠,仿佛一只逐渐展露爪子的狮子准备放手一搏……
司昊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愤怒把他血液一颗一颗凝结成冰珠,注视着眼前的唐沐阳,司昊雷凌厉的眼神逐渐跳动起青色的火焰……无人可当的残暴和穿透一切的锐气,此刻的司昊雷不需要冷静,他需要沸腾的血液,从敌人身上溅出的血液……
靳岩被这一幕震惊了,心中仿佛突然炸开的油锅,这两人散发的危险感让他觉得紧张,下一刻他飞快地出现在两人中间,一手扶住唐沐阳的肩头,另一只手却推开了司昊雷的胸膛,远远的、远远的,把司昊雷推开了……
简单的动作产生了明显的效果,唐沐阳的表情逐渐缓和并且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欣喜,强烈的刺伤了司昊雷的眼睛。可是面前靳岩那严肃的神情,还有那疏离的眼神令失常的司昊雷突然惊醒,感觉到被深深挫伤的心头又淌下了令他疼得浑身发抖的鲜血,难言的苦涩顿时弥漫了司昊雷整个身体,眼中的怒气渐渐变成了一抹化不去的伤痛……那么深、那么浓、那么痛,像一根针猛地刺上了靳岩的心头。
这一刻靳岩知道他已经成功地伤害了眼前这个高傲的男人。可是心里为什么会那么难过,那么心痛,难过得令他忍不住想要流泪,痛得想要立刻冲上去抱住这个令他痛苦的男人……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这个犹豫的瞬间却成为日后一切错误的开始,然而靳岩并不知道……
这一刻司昊雷终于了解他最深爱之人的决心,所以他决定要成全他,不惜一切的成全他的爱人!这个决定令他日后受尽了苦难,还有……折磨,而他却将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默默地站在原地,司昊雷仍旧苦苦祈求,祈求靳岩能够明白自己,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只要你能明白,即使我将为你死,那也没有关系了……
曾经是满身血腥和罪恶的魔鬼祈求能够得到一份真爱,这样的愿望是妄想吗?这样的心意是奢侈吗?司昊雷不知道上天会不会成全他这小小的心愿,可是他知道自己应该行动了,为了得到这份爱,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给我三天的时间,然后我将告诉你一切真相。”
司昊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他打算用三天去赌生命中最宝贵的爱。司昊雷是认真的,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认真,他忠于的是自己的心。
靳岩很快也为自己做出了决定,他打算用三天去赌心底最想知道的答案。靳岩是固执的,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固执,他忠于的也是自己的心。
这是一场赌注,输赢还未定数。
第十八章
已经到了冬天,近郊空旷的山野。空气格外冷冽,清新而冷冽。眺望无限广阔的田野,满目野草掺杂着野花,近乎褐色的青青黄黄,星星点点,从这头一直铺展到看不见的那头,一直延伸到与天相接的尽头。天很蓝,蓝得格外高远,蓝得让人忘记了冬的萧索。在这里远离了一切障碍,自然是永远没有障碍的所在。
缓缓行走的马背上坐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互相依偎着,状似疏离又似亲密,矛盾却又和谐得犹如一幅风景画。前面的男子双手握缰绳,冷峻的面容透出淡淡感动,他为这一片野生的自然所感动。后面的男子双臂穿过了他的腰侧,双手有力地按着握着缰绳的手,澄澈的眸光定定落在冷峻男子微侧的脸颊,他的眼里流露着浓浓幸福,是为眼前钟爱的男子所流露的幸福。这里是他们新居附近的一个牧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
“岩,你喜欢这里嘛?”司昊雷温柔地问着,其实他已经知道,只是他想听心爱的人说。
“唔。”此刻靳岩觉得心里很柔软。
“那以后我们天天来这里。”司昊雷悄悄叹息着,即使只是一个梦,他却希望可以实现。
“嗯……”
一股热流涌上了心头,司昊雷收紧了手掌,两人的十指交错,无声地传递着他的承诺。冬日的阳光照着马背上的两个人,靳岩感觉到阳光是冷的,同时又是暖的。
* * * * * *
“你在干什么?”半蹲在司昊雷的身边,靳岩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正在院中刨土。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浅笑着轻轻吻了一下靳岩的额头,靳岩脸颊立刻浮上了淡淡红晕。
因为身体的原因,靳岩麦色的肌肤已经渐渐变白,看着他的消瘦司昊雷有些心疼,他低下头继续挖着土,不久就变成了一个小坑。
“这是……什么?”看见司昊雷朝坑里扔进去一枚种子,靳岩不解地问道。(冬天种树?)
“这是苹果树。”司昊雷开始认真地埋土。
“你有病啊!冬天种什么苹果?”这个混蛋又来骗我!靳岩有些恼火。
“虽然现在季节不对,可是我想替你种。如果真的长出苹果,那你就可以天天吃了。”看着靳岩气恼的脸庞,司昊雷温和地解释着。
不过司昊雷并没有告诉他,因为自己已经时间不多了,来不及替他种苹果。自己要把握这三天,替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低垂着头,忙碌地埋着土,司昊雷的脸上有浅笑。蹲在一旁,看着他在埋土,靳岩的眼底有反光。
* * * * * *
“为什么要我穿这个?”看着手中的睡衣,靳岩有些气闷。浅蓝色的睡衣上面全都是深蓝色的小鱼,居然还是跟那个家伙的睡衣一模一样,这个……太丑了吧?
“你不喜欢?那么我的跟你换?”这是以前两人一起买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穿,司昊雷很想看靳岩穿上。
不悦地瞪了司昊雷一眼,后者的眼中有着强烈的期盼。算了,反正就这三天,靳岩转身准备去盥洗室换衣服,却被司昊雷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
想要甩脱被拽住的胳臂,却被司昊雷拉到了床头坐下。靳岩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替自己解扣子。司昊雷解得很慢,也很仔细,解一个停一下,他要努力记住靳岩的样子。
留意到司昊雷专注的眼神,靳岩冷峻的脸庞慢慢柔和,他的心里有着淡淡不明的感动。
注视着渐渐敞开的胸膛,司昊雷的眼里有着温柔,心底流淌着脉脉温情,那是甜蜜。
两人并排躺下,熄了灯,淡淡柔和的星光笼罩了一室。靳岩这才发现,深蓝色的天花板原来是一整块玻璃,从这里看得到天空,看得到繁星点点。靳岩怔怔地仰望着星空,司昊雷怔怔地凝视着他的侧脸。
“岩……”
回过神来,默默看了一眼枕边的脸庞,靳岩心里知道自己应该履行合约。但是他没动,他不习惯做这种事情,突然觉得有些难堪,他转过身体,背对着司昊雷。他闭上了眼睛,在等司昊雷主动。
伸过了一只手臂,穿过自己的腰下,另一只手臂穿过了自己掖下,靳岩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上了自己的背部,司昊雷的双臂交叉摆在自己的胸前,双手被司昊雷的双手轻轻笼在一起,两人的双腿紧紧相贴着。靳岩有些不安,更多些羞涩,但是他不敢动。
许久,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颈后传来司昊雷沉稳的呼吸,一下、一下,温热绵长地吐在自己的肌肤上,感觉很亲密,也很放松,靳岩轻轻合上眼睛,渐渐沉入梦乡。
手臂穿过了靳岩的身体,双手彼此合笼着,双腿亲密的靠近着,司昊雷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锁链,把靳岩紧紧锁在自己怀里,好像这样做彼此一辈子就不会分离。
从很久以前他就喜欢这样,喜欢这样抱着靳岩入眠。虽然他知道靳岩并不喜欢,那个时候他从不抱怨,自己也就偷偷任性,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任性了。闭上眼睛,感受着靳岩的温暖,自己却兴奋地无法入睡,直到胸前传来靳岩深眠的呼吸,伴着满室的星光,还有温暖的体温,知道他此刻正做着好梦。凑过头,用自己干燥的嘴唇轻轻摩擦着靳岩的脖根,心里觉得无比幸福。
* * * * * *
当清晨第一道光线照进屋顶的时候,靳岩缓缓睁开眼睛,他睡得很好,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安心。渐渐地意识到身上很重,低头发现司昊雷的腿叠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仍旧紧紧抱着自己,这样的姿势整整一晚,而自己居然觉得有些习惯……
自己的腿压在靳岩的大腿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身体,腹部紧贴着他的臀部,脸颊靠着他的肩膀,这样的姿势让司昊雷觉得自己是一条锁链,把靳岩和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一天、一年、一辈子……
“岩……下雪了。”
出神地望着透明的天花板,还是那样纯粹的蓝,在缓缓流动的蓝,那是天空的颜色。一片一片纯白悠然的漂浮在头顶的蓝天上,晶莹的雪花像云朵坠落凡间,这样的感觉很美,很奇妙。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靳岩注视着的眼神流露出迷恋。
司昊雷侧着头,凝视着靳岩的半边脸,黑宝石般的眼底有着反光,那里面有着飘降的纯白,流淌的纯蓝……突然司昊雷希望那里面可以有自己的影子,他抬起自己的身体,俯视着靳岩的眼睛,寻找着自己的影子。
正在兀自欣赏着雪景,眼前却出现了司昊雷的脸庞,靳岩不解,他的眼中有着疑问。
“岩,你听。”
“听什么?”
“雪的声音……”
雪的声音?靳岩困惑地看着他,司昊雷的眼底有着温润的光泽,还有……自己的影子。他没有听到雪的声音,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司昊雷的心跳,合奏在一起。
* * * * * *
雪后的街道涂上了一层素色的纯白,冬日的阳光微晒出一片柔和的反光,薄薄的、铺天盖地的银色,却产生童话中冰王国的错觉。街道的另一头有一座古老的教堂,尖尖的屋顶上蹲坐着一小簇羽毛般的积雪,看上去就像圣诞老人的胡子。
高大的男子走的略快、略微匆忙,清晨的街上没有人,估计都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