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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病好些了么?”
“是,劳烦您关心了,您和大少爷都是。”何士良跟李智森客气道。
“那么。”李智森笑意浓重,像是雾,看不透他里面的心思:“我就长话短说了。现在推土机就在外面了,你们四个小时之内搬离这个房子吧。公司拆迁。”
“你说什么?!”一家人都惊住了。
何小书按下自己的父亲,对李智森道:
“请宽限俺们一天,俺们一天以后肯定搬。”
何小书还是相信,那个叫李宇森的男人会带给他们希望。
他说过,三天,就在今天晚上。
李智森看透了何小书的心思:
“怎么?你在指望我大哥?”
李智森说完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一个最具备讽刺意义的笑话。
“当然,不要怪我没劝你,你可以指望他试试,如果他可以指望住的话,我宽限你们一天的时间!”
何小书那天根本没有吃晚饭,当他赶到塑像下的时候是北京时间五点。
那天,天有点儿凉,人们戴上了围巾,夸张的也有戴上手套的。何小书忘记加了衣服,只能一边搓手,一边等着李宇森熟悉的身影。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街上霓虹不变,都市的夜始终不是寂寞的。
何小书蹲在了塑像下面,手已经冻的有些发红。
街头大屏幕上,那漂亮的气象播报员带着甜美的微笑,告诉这个城市的人,很快就要降温,新的寒流已经到了A市。
何小书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李宇森,他横在李宇森的面前,而李宇森就那么从他身上跨过去。
何小书笑了,也想起了那一天,他们第一次的欢爱,李宇森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依然清晰。
李宇森闭着眼睛,那点滴进入他身体,随着他的血液不停循环。
睡的很沉,他就那么睡在了医院的VIP病房。病房的隔音效果相当好,什么都听不见。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在睡眠中流逝。
新的清晨很快到来,何小书慢慢站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那雕塑。
他没有怨恨李宇森,那一刻,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怨恨。他还是对着塑像故做潇洒地笑了笑。
“俺还是很帅的吧!!!!”何小书对着塑像大声喊着。
出来早锻炼的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何小书。
一步,两步,三步。
路是依靠脚步慢慢积累的。
何小书搓着手,离开了那儿。
李宇森醒来的时候,是第四天的清晨。
白色的房间让他一阵发慌,他到底是如何到这个地方来的?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医院的时候,不禁坐起了身子。
现在是几号了?!!
“护士!!!护士!!!!!”
李宇森拼命地按着那呼叫护士的按铃。
护士们鱼贯而入,想必是受了谁的委托,显的格外殷勤。
“现在几号?!”李宇森已经没有任何耐心。
“10月30号呀!”护士们对病人的问题大为不解。
四天了!李宇森猛地拔去了手上的针,忘记了自己穿著医院那蓝白相间的病员服装。
他发疯似地叫着出租车。
何小书没有等到他会怎么样?他已经知道如何拖延时间的方法,他必须尽快告诉何小书。
一片废墟,那儿不再有房子,不再有那脸红的像苹果的姑娘,也没有好事儿的大婶儿,更没有何小书的影子。
甚至,那一片废墟让人看不出来,那曾经住过人。
当然,不会有人记得,那儿住着的人。他们只是庶民,普通的庶民,生活在社会低层的庶民。
李宇森哭了,当他发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泪制止不住,再也制止不住。他是个善于控制自己的人,只有这一次,他没有控制自己。
他倒在废墟里,大声地哭泣。
行人看着这个怪异的男人,甚至有人扶起他,说要送他回医院。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之后的三天后,李宇森塌上了去东京的飞机。'蓝儿'
十六
两年後,A市机场。
李宇森没有想过还会再踏上这片土地。这个土地上带走了他的第一次恋爱。
无论跟多少个女人翻云覆雨在高潮只想著一个人,在所有人离开了之後,知道了屋子的温度事实上很低,知道事实上,那屋子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宽敞。
无数次的失眠,梦里的废墟就像那日所见。
何小书靠著他拼命地哭,指著他似乎骂著什麽,那满脸泪水的脸,是最至上的精神折磨。还有就是那像是黑洞般的思念。
李宇森也不是没有想过,何小书可能会离开A市,就算他在A市,也无从下手寻找。
李宇森笑著想,给自己最後一个机会吧,只在A市逗留五天,五天之内只做自己的事儿,如果何小书能像当初一样毫无预料的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会紧紧抓住他,不会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
没有人知道他回来的消息,没有带太多的东西。
同一个季节,同样的风衣。
第一天, 在宾馆里开一瓶红酒,之後整理自己所有的思绪。
第二天, 第一次去花店,买一束像原先屋子里那样儿半干枯的情人草。
第三天, 早晨步行去那片废墟。
第四天……
第四天, 李宇森张开眼睛,发现了该干的傻事儿都干的差不多了。自己就像是烂俗
爱情小说里的人物。
开了手机,几十通的未接电话,没有过五分锺又有新的电话打进来。
“山田的股票狂跌,目前正以十五个百分点的速度下降,该怎麽办?”
对方的口气相当的焦急,李宇森听著他不停诉苦,仿佛李宇森是他的神明一般。
“啊……”李宇森眯起了眼睛:“爱跌就跌吧。”
说完,关上了手机的电源。
这个近似於恶作剧的口吻,让李宇森竟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昨天花店的人说,从来都没有人只单买情人草的,她把一把玫瑰推到面前,说是新鲜的很。
情人草虽然并不漂亮,但是能活一个星期以上,就算是枯死了,也依然能把他们收进日记里,那是不会改变颜色的。
第四天,在床上整整躺了大半天,之後下午,订了明天晚上八点回东京的机票。
李宇森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五天,不去寻找,而单纯的等待,会出现怎麽样的奇迹?李宇森是不相信奇迹这麽回事儿的,奇迹这种东西,不过是投机主义者的屏障。
就像是任何一个休假,第五天,李宇森去吃了日本料理,下午的计划是游泳。
A市的料理店,并没有十分出色的,单纯只是按照计划放松。
喝著少了料的汤,寿司的做法也是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烤秋刀鱼,有一面已经微微有些烤焦。这让李宇森想起了当初去日本的日子,吃著速食的食物,不依靠一分家里的钱,只靠著贵族的骄傲和毅力撑到了今天。
放下钱,下午已经过去了一半。
游泳没有耽误他太多时间,之後就回宾馆整理自己的行李。
五天了,就像根本没有来过A市一样。
结帐的时候带著惘然,想著自己五天前付押金的时候多少带著的是欣喜。
宾馆的服务员为他打开了车门,又将行李好好地放进了车後。
“您去哪儿?”师傅带著一口的地方腔。
“机场。”
“好勒!”
李宇森想好了,回去,就跟杜曼结婚,之後再也不回到A市。他该有个家,之後用家来冲淡自己的寂寞,时间很快就像沙一样掩盖住何小书的面容,总有一天,李宇森会再也想不起来,他的长相。
师傅很熟络地和李宇森攀谈起来了。
“这两年,A市变化太快了,您要是两年没回来,包准您连路都找不好。”
“是麽?”李宇森的脸上带著淡然的笑容。
“可不是,”师傅转了个弯:“您看见没?这路都重新修了,去机场直接从市中心转高架,比原来快了半个多小时!”
“是麽?从市中心直接就能穿过去?”李宇森附和著,眼睛却落在窗外。
“那可不是!”师傅带著自豪:“这发展啊,就是这样儿,一天天都在变样儿。”
车从市中心穿过,那座塑像依然作为A市的标志屹立不倒。
三天,记住,三天後……
我能帮的了你,小书……
“师傅,麻烦,靠路边儿停车。”
“这还没到机场您怎麽就……”师傅转了方向盘,在暂时停车标志下停下了车子。
李宇森把钱递过去,开了门就往外走。
“您一会儿还坐不坐我这车?”师傅自然想要继续拉这笔生意。
“不,帮我把行李拿下来吧。”
一个简单的箱子,放在了李宇森的身边。
站在塑像下面,是这一年的10月26号。
李宇森拉紧了风衣,城市上方的大屏幕又在播报当天的天气。
“新的寒流来自日本海域,近三天将登陆我市。”
李宇森抚摩这塑像,两年前,何小书曾在这儿等过他麽?他等了多长时间?
霓虹初上,车辆像是电影快放的镜头,掠过李宇森的眼睛。
该走了……之後,再也不回来。
猛的,一个人撞了上来,看都没看李宇森便大骂道:“你他妈的走路不看路啊!你妈给你生了眼睛干吗用的?!”
李宇森刚想要理论,却愣住了。
撞人的人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就被一个路人抱进了怀里。
“你这人耍流氓啊!!!大马路上耍流氓怎麽的?!”怀里的人依然像从前那样,丝毫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普通话比原先好了许多。
“我爱你……”何小书感觉到抱著自己的路人的眼泪,顺著衣领滑进了自己的身体。
“你他妈的……”还未说完,何小书的唇就被封住,他张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著眼前男人那忽然放大了的脸。
之後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围上了男人的颈。
他们站在塑像的阴影里,没有人看见他们。这个城市的人,大都行色匆匆,自顾不暇。
他们不知道是怎麽办理的房间手续,开了门之後就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床单滚乱了便丢下了床。
只是为对方褪著衣服。
李宇森不知道怎麽吻著身下的人,那是丝毫没有章法的吻。何小书反而用舌调整著李宇森的步调。
“妈的,”李宇森笑骂:“你哪儿学的?你这两年都学了什麽本事,倒给我看看。”
何小书没有说话,同样吻著男人的皮肤,眼镜在粗鲁的互相爱抚之下被踏碎。
含住|乳首,那儿像是镶嵌著的野果一样,带著酸涩的味道。
或许那是两年空白的枯涩味道。
何小书似乎急切地要著李宇森,李宇森分开他的腿之後就粗鲁地进入了他的身体,谁都没有那个耐心,宁可流血和疼痛。
李宇森感受到了久违的快感与满足,谁说过,只要和爱的人结合,变不会接受第二个人?
何小书没有控制声音,透过声音宣泄著自己的快感。
伴随著每一次的撞击。何小书闭著眼睛,紧紧抓住李宇森的肩。
“我……等了你……那一天……哈,啊……”
“我知道。”李宇森偶尔俯下身子吻著何小书的额头,但依然抽动著自己的分身。
“你没有来……我一直……等……恩……啊……宇森……”
高潮,叫著彼此的名字,何小书的身体绷紧了,内壁急速收缩著。
那个晚上,那张放在风衣上面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