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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
“恩?”何小书坐在李云的身边回过头来:“你醒了啊,六点。”
李宇森微笑道:
“你真像个好妻子。”
何小书这才把脸拉长,踹了李宇森一脚,李宇森顺势站起身观察著自己父亲的样子,呼吸似乎平稳,排泄是通过下体连接的管道,那袋子看上去已经充盈。
“是不是该叫医生?”李宇森轻轻问了句。
何小书摇头,按照他的经验,最好是等医生们上班了,目前情况不像当初那麽不稳定,李云并非完全失去意识,却只能吐单字。
“你爸爸晚上一直都在说,芳……”
李宇森拿起湿毛巾给自己的父亲边擦脸边道:
“那是我母亲的名字。”
何小书看著上面的输液瓶里的液体一点点流入李云的身体,那是晚上的第二瓶,滴的很慢。
“我去上班儿了,你先请假吧,我是刚开始上班儿没办法。”何小书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外衣穿了起来:“还有,这次我会靠我自己一步步地走稳,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李宇森看著何小书出的门,他知道,何小书向来是要强的,不管自己从前做了什麽,何小书那一身的硬骨头从来就没向他软化过。
“爸……你听的见我说话麽?我是宇森……”
李宇森看见李云的眉心似乎动了,心里忽然漾起了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喜悦,仿佛从前日日强调的恨意都烟消云散了。
门推开了,李宇森回头看见李智森走了进来。
“爸有意识了!!!”李宇森地情绪有些激动。
“是麽?”李智森释然了,快步走到父亲的床前。
“爸,我是智森,哥他也在旁边。”
眉心又是一动,李宇森拍了下李智森的肩:
“你看著!我去叫医生!!!!”
值班医生很快就赶过来,笑说,这是很正常的,因为病情发现地早,所以说本身就还残存著意识,现在情况依然不太好说,最近恐怕都不能转移去普通病房,但是这确实是个好兆头。
李宇森因为这些话有点儿居丧,李智森把手搭在自己兄长的肩上:
“医生都说了是好兆头。”
李宇森看了眼父亲,细心地把被子给盖严实,李智森看著自己的兄长,不免自嘲道:
“你终於主动跟我说话了,从我妈扔了芳姨的照片之後,你就再没跟我说过话了,哥。”
李宇森习惯性地扶了眼镜: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宏口是你的……”
“我知道!!”李智森提高了声音,外面路过的护士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在医院喧哗,李智森才稍微低声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想跟我抢过宏口,但是我还是没有告诉我妈,我跟他说,你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你迟早要把宏口抢走,迟早要把我们赶出去。”
“你简直胡说八道!!”李宇森微微被激怒了。
李智森苦笑:
“那你还会再跟小时候一样背我吗?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弟弟吗?!”
李宇森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他该怎麽说眼前这个依然孩子气的男人──亦是他的弟弟。
陆诩笑著进来了,刚才出去的时候碰见了何小书,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陆诩想先让那两兄弟相处一段时间,就擅自开了李智森的车送何小书去上班儿了。结果这麽一进来,本以为兄弟之间的关系能多少调和了些,却没想到居然满是火药味道。
倒是李宇森先伸出手,跟陆诩问好。陆诩礼貌地跟李宇森握了握手,半开玩笑地想调节气氛:
“你好,开始听智森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哥是冰山呢,咱们见过好几次了。”
“是啊。”李宇森笑道。
陆诩明白过来一件事儿,李宇森受何小书的影响不轻。
有了陆诩,气氛轻松了许多,陆诩让李宇森下午赶去工作,下午他自己没课,就写点儿东西,顺便帮他们看护李云。
李宇森心想也好,公司目前正处於关键时期,顺便也能去何小书的工作地点看看他。
何小书一到工作场所换了衣服就帮著人家开始打扫宾馆大厅,一群人全拦著他,说是经理看了非说他们照顾不周。
经理没过多久就赶了过来说让何小书坐那儿就行了。
何小书只笑说,自己有多少能耐干多少事儿,管理他不行,但是让他吃白饭也是看错了他。
这一番话倒让所有人对他肃然起敬起来。
何小书迅速跟人打成一片,宾馆那严谨的气氛被搞活了不少,何小书凡事儿抢著干,所有人都问他是不是想争创A市第一劳模。
客人们奇怪地看著何小书,看他挂了个大堂经理的牌子却整个儿大堂地打扫,後来何小书的照片被挂在了模范职工的玻璃框里,下面批注是:带头搞活劳动风气。这是後话,此处不表。
中午午饭时间,何小书就再次看见李宇森了,站在那儿拿著车钥匙跟他笑。旁边儿的人跟何小书笑道:“有这麽个有钱的靠山朋友,你行啊你,不过你们俩也太好了吧,俩大老爷们儿每天混在一起,腻味不腻味啊?实在不行,我出面给你们介绍女朋友吧,那可是,一举手一投足……”
何小书立刻答应下来,说要有漂亮姑娘就千万别忘了他何小书。说完心里一边儿窃笑著一边儿像李宇森走去。
“笑什麽呢?”李宇森跟何小书走在一起,车停在了宾馆门口的停车场里。
进了车里,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将头凑近,甜蜜地接吻。
“医生说是好兆头。”李宇森告知了何小书自己父亲的病情似乎有很大的转机。
“那很好啊。”何小书笑道。
李宇森偏过头:
“就这样儿?”
“什麽就这样儿?”何小书不解。
李宇森笑了:“咱们Zuo爱庆祝吧!”
何小书的脸涨的通红,他终於知道,李宇森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了。那需要长时间的磨练。
“李宇森你个王八蛋!!”何小书恨恨道。
李宇森笑意更浓:
“反正我离下午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咱们多久没做了?你得给我力量,晚上我还得去医院守著。”
“李宇森你个狼心狗肺!!!不是东西!!”何小书照样骂他的。
李宇森干脆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停车,一下子压到了何小书身上,说要把座位放平速战速决。
两个人纠缠到一起,李宇森已经动手解起了何小书的衣服。
何小书的手机铃声非常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那个电话是陈秀云的。这让何小书一下子绷紧了神经,终於,他告诉李宇森,昨天晚上他一晚上没回去,根本没跟他妈妈说过,又怕李宇森怀疑就干脆把手机关上了。
李宇森的表情忽然温柔起来:
“接吧,大不了你什麽都说了,我就是跪你家三天三夜也让你妈答应下来。”【tetsuko】
三十一
“昨天晚上哪儿去了?”
何小书从没听过母亲如此严厉的呵斥,看了李宇森一眼便道:
“昨天我朋友的爸爸病了,我帮他……”
李宇森从何小书手里拿过手机:“他昨天在我这儿。”
电话那头不说话了,陈秀云很容易就猜的出来讲话的是谁,电话在一阵沈默之後挂断了。何小书问李宇森,说自己的母亲怎麽说,李宇森只是笑著把手机还给何小书。
“等我父亲病情稳定了之後我就去你们家,我说到做到。”
车再次发动了,李宇森开车的时候从来不听音乐,所以当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就会显得异样。
“啊,对了。”李宇森想起什麽似地:“你还没对我说,你爱不爱我?”
何小书揉了揉胸口,一脸不适应:
“你别恶心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李宇森没有笑,表情依然严肃:“不,这是很必要的,感情偶尔需要用语言传达。”
“那什麽,今天天气真好啊!”何小书笑著看向窗外,A市上空很不凑巧地打了几个雨点儿下来。
李宇森看出了何小书想转移话题的目的,摇了摇头,何小书这个人,你是绝对不能强行逼供的。
何小书现在才注意到一个问题──他们到底要去哪儿?路是越走越偏僻,不巧天上又阴成了一片。
李宇森只是说,到了就知道了。
车停在了公墓前。何小书不禁皱起了眉头,想著李宇森葫芦里到底卖了什麽药。
公墓的老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个,让他们赶快回去吧,那天看样子是要下雨了,碰巧他手上的伞都借出去了,没办法借他们伞。
李宇森礼貌地谢了老人,径直走进了公墓,何小书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後面。他知道,李宇森绝对不是看母亲那麽简单。
“改天来行不行,快下雨了,你下午还要上班!”何小书试著向李宇森提出自己的建议。李宇森却不管那麽多,一把拉住了何小书的手,这个时候天上已经零星地落下了雨点。
“来见见我母亲。”李宇森把何小书带到了芳羽的墓碑前面。墓碑上那照片没有微微褪了颜色,却不该女人安详的表情。芳羽并不漂亮,他是个典型地朴素女性。何小书第一次见到了李宇森的母亲。这个墓里躺著的就是把宇森带来这个世界的女人。
“妈,上次我跟你说的,就是他。”李宇森自然地跟长眠在地底的母亲说起了话。
李宇森转身去拉何小书的手:
“小书过来。”
何小书凑近了些,微微带著局促,和对死者的尊敬。
雨似乎又大了些,李宇森笑了:
“小书,你觉得这样浪漫吗?”
何小书本来想说,谁会在墓地跟别人讨论浪漫的问题?但是他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说出口,只是看著李宇森的样子。
“妈,他是男人,您惊讶麽?但是您记得您走的时候说的话麽?那麽我们来打个赌,妈妈,赌您的话是否正确。”
“宇森,下雨了,回车上去吧。”何小书想把李宇森拉回车上,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李宇森这是怎麽了。李宇森却甩开了何小书的手,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改变。
“何小书,”李宇森忽然叫了他的全名:“你愿不愿意跟著李宇森,无论生老病死,都互相扶持?”
“李宇森……你。”何小书更是茫然。
李宇森向他张开了手,那眼里是对爱人的期望。
何小书扑进了李宇森的怀里,他们在长辈的面前互相拥抱著,他们彼此蹭著彼此的脸旁,何小书笑了:“你傻了啊?”
何小书没再听到李宇森的话,半晌,李宇森把头埋进了何小书的肩头:“妈,我嬴了。”
这个二十多年的赌约,是他赢了。
那天下午,何小书跟李宇森都呈落汤鸡状回到了工作场所,不禁让所有人都哑然。都说谁那麽没事儿找事儿地大冷天儿去冬泳啊。
而李云也被顺利转入了普通病房,李智森跟任莉商量著,把医院的高级病房给包了下来。
李宇森桌子上面已经堆积了一大摊子设计稿,天海几乎乱到了上窜下跳的程度,而与此同时,还要安排一次网上的会晤,等设计稿件一出来,就立刻制作成FLASH动画。目前已经高薪募集了不少FLASH高手,均获过国家级或者世界级的奖项。
李宇森翻著稿件,忽然眼前一亮。
那是个以猴子为主题衍生的卡通形象,虽然线条非常简单,但是表情和性格表现地相当到位。
李宇森忽然觉得,那猴子不知道哪个角度看去,竟然和何小书有几分神似,那赌气的表情,以及无所畏忌地笑容,淳朴的动作,活脱脱的一个何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