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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这次换张燕鐸被元文昊笑得不明所以了,有一种被元文昊戏弄的感觉,於是便道:“你都装不下去了还敢笑?我是该佩服你镇定过头了还是该笑你无知呢?你知不知道你小小一缕孤魂窃夺了太子的身体会有什么后果?”
说到这儿,张燕鐸压低了声音,阴惻惻地道:“你会被道士捉去做法驱离,然后你就会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即便驱离不了,就算皇上看在这个身体是他儿子的份上不会让你人头落地,只怕也会被皇上囚禁起来,一生都过著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我要是你,这时候就该向我张某人诚心请个罪,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一马。”
那元文昊听了张燕鐸这话,笑得更是厉害,甚至用手指著张燕鐸一幅他多可笑的模样,张燕鐸大怒,拍案而起,道:“元文昊!你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皇上那儿揭露你的身份!”
却见那元文昊亦是站了起来,前行几步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舌绽春雷,喝道:“好!就如燕鐸的意,你我即刻去御书房,找皇上对质!将我是借尸还魂的事揭露出来,让皇上剁了我!”
“你?……”
张燕鐸刚才那话半是气话半是恐吓,此时见元文昊真的拽著自己的手向殿外走去,反而有点迟疑了。
“怎么?想让皇上剁了我,这不正是你张燕鐸想做的事吗?怎么却裹步不前了?”
元文昊目光如电,直直看向那张燕鐸,看得张燕鐸转过头去,不敢直视。那元文昊看他没有说话,便拉著他便继续前行,腕似铁钳,拽得他生疼。快到殿门口了,张燕鐸这才明白元文昊竟不是在说假话,而是真的准备去御书房,当下无计可施,咬了咬牙,只得道:“姓元的,张某人还没有将你戏弄够,今天暂且饶你一命,等哪天我玩腻了再把你交给皇上不迟。今天就这样,再见!”
甩了几下,终於挣脱了元文昊的手,眼中第一次带上了些微的狼狈神色,一振衣袖,快步离开了昭阳殿。
这边元文昊见他离开了,方长吁了口气,掏出巾帕,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有风从张燕鐸离开的门口刮进来,让元文昊感到寒意入骨,背上凉嗖嗖的,竟是已汗湿重衣。
“他妈的,总算赌赢了最后一把,好险就成了这廝砧板上的鱼肉。”元文昊半晌才回过神,回到内殿,摸到搁在炭火上的热茶,连喝了几口,方定下心神。
“这张燕鐸看来是不能留了,留下以后必成心腹大患。”元文昊喃喃。
第一百二十章
'奇怪了,那个送暗信的人怎么还没送信过来呢?难道他不管元文宇了?'元文昊心中暗想。
又过去一天,元文宇要砍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对方怎么迟迟不回复呢?再不回复他不怕来不及救吗?还是他另有其他办法,不需要自己帮忙了?或者是……自己这几天为了观察是谁送信的,所以一直在暗中亲自监视让他发现了,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不送信过来了?可是这也不可能啊,既然想救元文宇,也不可能因为怕暴露身份就不来了吧?不过元文宇的事比较急,算了,就暂时不监视送信的人了吧,如果那人真是因为怕暴露身份不来了,延误了救元文宇的时机,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张燕鐸自那天跟他对峙后,已成功从他眼前消失,让他终於清静了,此时元文昊则想著如果送暗信的人再不送信过来,他是不是需要召张燕鐸过来商量这个事情。只是,如果将张燕鐸叫了来,自己势必要欠他一个人情。
难办啊!
所以元文昊就盼著送暗信的人赶紧将信送过来。
“殿下有心事?”
锦榻上,田桂一边往元文昊嘴里塞自己帮他剥好的栗子,一边问。
元文昊也剥了一个塞进了他嘴里,然后便拿下了他手上正准备剥的下一个栗子,将他拉进了怀里,叹了口气,道:“别剥了,来陪我聊聊,这年头,烦心的事还真不少,而且件件看起来都很重要,还真不知道该先解决哪件。”
“你说出来听听。我能帮就帮,帮不了你就当诉诉苦好了。”
这几天张燕鐸来得勤,田桂暗想是不是跟张燕鐸有关,那天明月说张燕鐸瞪他,再加上张燕鐸此人大家都知道不好惹,所以元文昊可能在他那儿受了气也未可知。──当然田桂不知,虽然他的夫君是受了点惊吓,不过张燕鐸受的气恐怕更大,此时正在家里暴走也未可知。
“好好好,说起来这个事桂儿可能还真能帮我想个好主意。”想起田桂颇懂人情世故,元文昊眼前一亮,不由击掌。
“什么事?”其实对於张燕鐸他这几天也为元文昊想了几个主意,如果元文昊说的是他,他可以将那些主意说一说,看看元文昊能不能用得上。
“这事是我的推断,你先不要跟彩衣他们讲,免得彩衣是个大嘴巴,捅了出去可就麻烦大了。”
“看来这还是件大事啊!桂儿明白厉害,殿下但讲无妨。”唔,如果是说张燕鐸的,确实不能搞得眾人皆知,让他有了防备东宫就要更落下风了。
“是这样的。据我分析,此次谋刺事件可能跟张淑妃有点关系,如果张淑妃是想让文磊登上帝位所以一直要跟我作对下去,那我该如何处置?我在想著,如果事情真如我的推测,那么我要不要告诉文磊。我怕他为了我会跟他母妃吵起来,如果因为我让他母子失和甚至让文磊伤心那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可是我也不想避过文磊亲自解决这个事,免得真的对上了,日后别出了什么误会,让我跟张淑妃的矛盾更加激化,更加不可调和,那到时文磊夹在中间就更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是这件事啊,”他还以为元文昊是要跟他说张燕鐸的事呢,没想到却是这个,不过事涉宠妃张淑妃和皇帝跟前的娇子元文磊,也确实不能有半点泄露,再加上殿下目前又在跟元文磊合作,所以会烦恼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如果是这个,其实不难办。”
“哦?桂儿有何高见?”元文昊忙问。
田桂笑道:“高见谈不上,就是一点建议,殿下看看合不合适。”田桂稍顿,道:“你可以抽个时间探探四殿下的口风,就问他如果他的母妃跟你作对,他会如何处理。如果四皇子的处理方法殿下满意,而以后又确定是张淑妃干的,殿下不要直接告诉四皇子,可以通过别的途径让四皇子知道,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得到消息后私下处理好,免得你要亲自告诉四皇子他母妃害你的事,依照四殿下对殿下的情谊,他可能会雷厉风行地处理这个事,而事情闹大了往往就不容易收拾,可是要是他私下处理,说不定能处理得好。”
“桂儿言之有理!”元文昊长吁了口气,暗道这件事就依田桂的主意办,应该是最好的,总算解决了一件,至於其他的,特别是元文宇那件事,不到最后时刻,他绝不找张燕鐸出主意。
对那个送暗信的人,他现在真是恨不得咬上一口,你说你这叫什么态度!是人都知道张燕鐸不好惹,还让他去问主意,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真是坏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还攒著眉头呢?还有什么烦心的?不如也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自从元文宇事件过后,元文昊一来受伤二来连连应付张燕鐸,跟五人相处的时间较以前急遽减少,便是见缝插针地陪陪五人,也多半是边陪边想事情,幸得五人都是见惯宫廷风雨的人,理解元文昊现在正在烦恼,没有额外烦他,增加他的负担,得伴侣如此,夫复何求。
却说这边元文昊听了田桂关心的询问,展眉一笑,亲了亲他,道:“暂时不想了。”
元文宇的事嘛,先搁一边吧,他就不信那人真不准备救他,既然有人比他更担心元文宇,他还多费那个心神做什么?难得张燕鐸没来骚扰,他更应抓住这难得的清闲散散心才好。
“偷得浮生半日闲,好桂儿,左右无事,我们来锻炼身体!……呵……”
手指一勾,扯掉了田桂的薄綾,埋首细密亲吻。
“锻炼身体也该是练功才对,扯……扯我的衣服做什么?”
田桂轻推了推埋在他胸前卖力挑弄的人,笑道。
“龙阳十八式啊!这可是门高深的武功啊!学好了还有什么人……是摆不平的?桂儿……你说是不是?我们……可要好好参详参详!”
元文昊分开田桂的玉股,将火热的利器慢慢推了进去,徐徐抽插。
田桂听了元文昊的话,俏脸微晕,不再言语,以口相就,堵住了元文昊的嘴巴,免得他再说乱七八糟的昏话。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送暗信的人始终没有半点消息,本来没再监视的元文昊因为心急,虽然不再算监视,倒比以前监视更紧地盯著那横梁──平均每半个时辰就会看一下,只是皆无所获,在最后一天一大清早,离元文宇午时斩首尚有三个时辰时,元文昊终於首先投降──他承认他输了,他是扛不住了,不敢拿元文宇要砍头这种事开玩笑,所以趁著张燕鐸上早朝的时机,让他下朝后来一趟东宫。
张燕鐸倒有些奇怪,暗道那天自己逼问他借尸还魂的事搞得不欢而散,没想不过几天,元文昊倒是不像放在心上的模样还来找自己商量事情,暗想这事只怕大有玄机,否则怎么会来找自己。在元文昊心里,只怕经过那天的那件事,对自己早已动了杀机,此番前去,倒要格外小心了。
在昭阳殿惟德轩小厅,元文昊接待了心中高度戒备的张燕鐸。
“不知文昊找燕鐸前来,所为何事?”
虽是高度戒备,不过张燕鐸表面看来仍是很轻松,自在地品著香茗,吃著点心,与往日并无二样。
“我知道燕鐸事务繁多,要不是事情比较紧急也不会找燕鐸过来商量。”
“哦?比较紧急的事情?”
张燕鐸放慢了送点心入口的动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元文昊有什么事比较紧急,据他收集到的情报看,东宫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啊,元文昊这几天舒服地待在温柔乡里,快活都不够,还会有火烧眉毛的事?於是便问道:“是为新年祭祀的事吗?”
暗想目前元文昊也就这一件事而已,不过这事不急啊。
“倒不是那个,而是……”元文昊皱了皱眉,心里做好了张燕鐸如果借机要胁自己该如何应对的准备。“你也知道,今天午时我大哥元文宇就要斩首,不过我觉得上次那个谋刺事件不是他做的,我问过他了,他跟我一样,也是被人迷昏了,我醒的时候被人刺了一剑,他醒的时候就是握著那把剑,很明显,有人想借刀杀人,将行凶的罪名栽给他,大哥是冤枉的,所以我想把他救下来,只是一时苦无良策,这才找你过来商量,看看可有什么既简单又方便的方法为大哥洗脱罪名,让他能够免受斩首甚至牢狱之苦。”
“你找我过来,是为了救元文宇?!”
张燕鐸虽然此前也曾想过会不会是这个事,但马上便否定了,因为就这次事件而言,无论是元文昊还是元文磊都不可能放过元文宇的,所以一开始他并没将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放在心头,没想到倒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