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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暗笑‘这激将法果然管用’赵佚在一堆花丛后听着,眼中已有杀机。
李忠继续道:“宁王爷,您失忆,过去的事都记不得,您难道不想知道您过去的事,还有……”李忠顿一顿:“您和皇上之间的事。”
在李忠看来:挑明过去,让顾惜朝自动离开,该是最好的办法。
赵佚挥挥手,远远有人叫:“宁王殿下,宁王爷在吗?皇上有请。”
27·顾惜朝扬扬眉,好象有些不耐烦,叫:“我在这里,等着!”推着轮椅出去。
赵佚慢慢从花从后走出来,儒雅温文的脸上,扬着异常残酷的笑:“李忠,你干的好啊。”
李忠陡然变色,双腿一软,不由自主跪下来:“万岁爷,奴才……”
赵佚看着他:“你向来是很本分,很忠心的。”
李忠叩首而泣:“万岁,奴才死不足惜,但宁王不能留在宫中啊,万岁,宁王会害了您的……”声声哀啼,血湿地砖。
赵佚只是冷笑:“你是该死,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插手。”一掌击下,打在李忠天灵盖上。尸体慢慢倒下。赵佚决不看那尸体一眼,用丝巾擦拭手掌,冷笑:“忠心?!忠心便可以作为违背我的理由吗?”丢下丝巾:“把他埋了,就说他年老无用,被遣送回家。”
顾惜朝推着轮椅出来,两个内侍把他带到一处宽敞的空地:“万岁有命,令宁王在此跪迎。”
顾惜朝知道:此刻,李忠必然已经命丧黄泉。 ‘让赵佚杀死他,对于这个忠心的奴才真是最好的死法。下了轮椅,跪下来。烈日炎炎,即使低下着头,地上反射的光线依旧刺眼。
顾惜朝闭上眼,默默等。远处关东一刀和直山洞主匆匆赶来。却被赵佚拦下:“没用的东西!”一行人远在楼上,扇着凉扇,看着跪在烈日下的受罪者。人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跪了有大半个时辰,顾惜朝抬头,天上依旧没半片云,烈日无遮无挡地照在顾惜朝的脸上,晒的他的肤色白得刺目。‘雨云还没有出现,不过,快了。天气已经闷热的不正常。”
宣阳宫,无脸儿、千面儿挤在窗口:“喂!小白脸的算盘打错了,这赤日千里怎么会下雨。”
盈盈只一笑。戚少商更是不理,一手拿书,另一只手不停地比画,忽切忽斩,仿佛在练什么武功。
无脸儿努努嘴,千面儿跑过去:“你看什么呢?这里的东西都是小白脸的,武功秘籍也是,不许你一个人看。”
戚少商没理她,依旧用功。不说话就是默许,千面儿探过头,睁大眼,大声念出来:“随,子,园,鱼,谱。”所有人怔住。戚少商放下书,征询意见:“惜朝爱吃鱼,我想:我的剑法不错,片鱼片应该不在话下吧。”
没有回答;所有人又去关注天气。
顾惜朝仍跪着,把脸转向远处小楼,默默看。赵佚正端了一杯冰镇过的乌梅汤,慢慢品,冲他一笑,吩咐:“赏给宁王二十板子,问他知不知错。”
几个内侍下去,把顾惜朝按倒,一顿板子,回来复命。
赵佚听着内侍的复命,心里早知道答案:‘顾惜朝怎么可能认错。’看着血慢慢濡湿顾惜朝白衣,走下来:“惜朝,大太阳的,你怎么不在自己宫里,到处乱跑,倒让我好找。”
顾惜朝抬头:“皇上是因为这个惩罚臣下吗?”
赵佚噢一声:“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罚你。”
顾惜朝不答;问:“皇上已经罚过,惜朝可以起来了吗?”
赵佚看看他,点点头。
顾惜朝挣扎起身,仿佛有些受力不起,又蹙起眉,微有痛苦之状。赵佚只冷眼看着:“不用装了,起不来就还跪着。”
顾惜朝顿一顿,向赵佚伸出手。
赵佚怔住,眯着眼打量顾惜朝。顾惜朝仍伸着手,双目相对,二人中有种东西僵持住。憎恨和爱怜交织于一处,让赵佚冷冷面对着顾惜朝的求助。顾惜朝慢慢收回手,艰难地站起来:“我的腿已经好多了,多谢皇上的伤药。”
赵佚哼笑一声:“你也知道感谢?你这只喂不熟的狼。”
顾惜朝道:“那皇上就不要再喂了。”
“啪!”狠狠一个耳光响在顾惜朝脸上,把顾惜朝打翻在地。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最好老实一些,不要以为我舍不得动你。”
顾惜朝淡淡一笑:“皇上是生气我私下见您的内侍总管——李忠吧。”
赵佚扬起眉。
顾惜朝道:“是他约我的。”赵佚道:“你应该向我汇报。”
顾惜朝道:“皇上素来信不过我,我去向皇上汇报什么?我怎知他是皇上来试探我的,还是另有目的。皇上给我在宫中的位置已经够尴尬,我还要自找尴尬吗?”
赵佚眼神有些闪动:“有我在,没人敢说什么。”向顾惜朝伸出手:“我可打疼了你?”
顾惜朝摇头苦笑:“我早该自动请辞的。”
赵佚皱眉:“你背上有伤,别乱说话。”扶起顾惜朝,拉过他的轮椅,扶他坐好,给他敷药,只见他后背条条几指宽的血痕坟起,触目惊心,不免心痛。又听顾惜朝道:“皇上,我想四下转转,散散心。可不可以不要再让那些眼线跟着我。”
赵佚笑道:“我陪你,你想去哪转,我推你去。”果然推着顾惜朝四下转去。
顾惜朝心情好起来,脸上有了笑意,一缕卷曲的乌发调皮地拂在脸前,日光下皎洁的面容凭空多了几分洋洋的灿烂。赵佚看的有些恍神,听凭顾惜朝东转西转。
宣阳宫,无脸儿、千面儿还挤在窗口看天。盈盈、戚少商也加入这个行列。赤日,全没有下雨的意思。
顾惜朝指挥着赵佚不知不觉地转到皇宫的偏僻处,指着前方:“那个地方我还没去过,咱们去看看吧。”
赵佚皱起眉:那是地宫所在,里面锁着戚少商,上面还立有顾惜朝的坟。
“那里早荒芜了,没什么看的,我们去别处转吧。”赵佚道。
顾惜朝并不坚持:“那我们去喝些凉茶吧,我渴的很。”
赵佚笑一下:“你挨了打,自然是渴的。”推着顾惜朝向最近的崇德殿走去。
宣阳宫,千面儿道:“戚少商,我与你打赌,今天都不会下雨了,五百两,赌不赌?”
“不赌!”戚少商回绝的极干脆。
“哈!你不敢!”
戚少商道:“我不习惯赢女孩的钱。”
千面儿想想:“那,若下雨,你给我五百两;若不下,你不收我的钱就是。”
戚少商忍不住看看千面儿,虽然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这么厚脸皮的确实少见。
千面儿看着戚少商脸上黑下来,嘟起嘴:“还生气了!?”
然而,不止戚少商,周围的一切都黑下来,前一刻还反射的刺眼的地板、树叶、湖石……突然间象被一方巨大的黑纱所笼罩,失去了逼人的热度,寒气从各个角落逸出……
赵佚推着顾惜朝离开那片荒芜恰有十余丈,隐隐有雷鸣之声传来,不由抬起头,半天乌云象千军万马滚滚而来。阳光和乌云如两军对峙,各分半边天空。
雷鸣电闪中,阳光急速退却,乌云翻海倒浪般涌上来。寒气从四面八方溢出,瞬间趋散酷热。狂风乱卷着地上沙石,灰尘,飞扬而起,黄|色的尘雾直上云霄,迷了人眼。其间,风过花林,猎猎有声,残花、断枝夹在飞尘中,纷纷刮过眼前。到处耀眼的反光骤时暗下来,宛若夜幕将临,和着森森的水意,愈觉浸骨清寒。
赵佚怔住,顾惜朝亦怔住,他早料到有雷雨,却不想有这般阵势。
赵佚来不及推顾惜朝走,伸手抱起顾惜朝就要运起轻功离去。
“轰!~~~~~”一道巨大的青白色闪电。划破淡黑的天空,映的半天紫红,从天直劈下来,就在不远处炸开。大地微微震动。身后一个内侍惊叫一声,吓软在地。
赵佚顿住。回头望去:地宫上的那棵梧桐半边被焚,那附近没有什么高出的建筑,惟有此树,荒芜中甚是扎眼。
这一道闪电象是信号。雨,倾盆而下,只一怔神,四下已是一片白花花雨的世界。雨,连成线,结为条,如重重幕帘,湮灭了周围了景物。
“那里,怎么了?”顾惜朝问
赵佚把顾惜朝放下:“不要动,哪也别去!”匆匆向地宫方向奔去。刚跑到地宫入口处,又一道闪电劈下,就在面前十丈外炸开,青白色闪电劈开桐树,其势不消,顺着树直劈入地下,赵佚只觉脚下一麻,不敢再动。
闪电劈在金属丝上,顺着铅丝一直通到地下,贯通顾惜朝早安排好的牺牲品身上。
铅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瞬间融化,化为铅水点点滴滴淌落,几段作骨的钢丝从金属丝中露出,落于地上,即被雨水湮灭。
远远,又一道闪电击中一座宫殿的飞檐。
顾惜朝慢慢鼓掌,雨幕中,他那异常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个极为得意的微笑。
半晌,赵佚终于走进地宫,有人点燃火烛。眼前的场景让赵佚怔住。
一个内侍上前,探探地上戚少商的鼻息:“万岁,这个人死了。”
赵佚有些反不过来神:戚少商把手放与心口,赵佚伸手去触,刚碰到他手腕上玄冰铁链,只觉手臂一麻,竟抬不起来。再看时,他心口的衣料已被闪电劈焦,一吹气便碎为粉末。心口一个焦黑的雷击伤口。
赵佚怔了半晌,抬头看看,天花板上有一个洞口,洞口附近泥土皆焦,雨很快冲进来。冲去焦土。
赵佚地宫呆立半天,闷闷走出。
外面仍是倾盆雨幕,赵佚又怔住,重重雨幕后,顾惜朝仍坐在轮椅上,浑身被雨淋透,衣服紧裹在身上,愈觉清瘦可怜,曲卷的长发湿了水,全笔直地贴在脸上、身上,默然向自己的方向望来。
赵佚急奔而来:“惜朝!你怎么还在这?”
顾惜朝仰起脸,白亮的雨线冲刷着他皎洁的容颜:“你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赵佚一阵心疼,二话不说,抱起顾惜朝急奔而去。
戚少商会被雷劈死,这怎么可能!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分明看到的……
老天爷一定是没有瞄准。
赵佚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的对手太狡猾。
顾惜朝慢慢把身体泡在御赐的药浴中,这种褐色的药水对身体很有好处,顾惜朝准备好好放松一下。水气幽幽地氤氲着,顾惜朝清俊无比的容颜显得有些如梦如幻。
阶下一堆验尸官仍在忙碌,赵佚皱着眉。他已经仔细检查过戚少商手上的玄冰铁链:没有异样。玄冰铁链无坚不催,连湛卢这样的上古神器也对它无可奈何,玄冰铁链仍在,这个人该是戚少商。
但,这件事实在太突然,太怪异。赵佚吁口气,烦恼地摇摇头。
一个人匆匆赶来——这是个将军,曾和戚少商一起抵抗过辽军。
赵佚很没心情地等着答案。
所有的验尸官都是一个答案,这人是被雷劈死的。那个将军上前,检查戚少商尸体,回禀:“万岁,此人确是戚少商,臣下曾和他一起作战,记得清清楚楚,那场战役,他的肩头被箭射中,如今伤口尚在,断不会有假。”
赵佚皱眉让诸人退去。
顾惜朝仍在泡药浴,他已经泡了一个多时辰。
赵佚走进浴室,腾腾的水气隐没着顾惜朝的容颜,赵佚走上前,仔细打量着他。顾惜朝闭着眼,下颌微扬,仿佛已经入睡,玉也似如切如磋的面庞上聚着点点水珠。
“惜朝,”赵佚慢慢低下身,手抚上顾惜朝精致的锁骨:“今天有个人死了。”
“呜”顾惜朝没有什么反应。
“是被雷劈死的。”赵佚道。
顾惜朝笑起来:“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佚一字字道:“他是戚少商。”
顾惜朝淡淡道:“噢,没听说过,我过去认识他吗?”
赵佚摇摇头:“不。”
顾惜朝唇角扬起一个足以让人疯狂的笑。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