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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疯了,不是第一次了。
“宫小姐。”他看着我,笑着,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真想欺君么?”狠狠地问着,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云眉上前,轻声道:“小王爷,这是我们宫二小姐。”
他的眸子一紧,继而冷笑着:“宫二小姐?呵,真是可笑,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惧他,上前一步道:“那您现在知道了。”其实,他该是有所警觉了,当日在宫府,我曾无意间,唤了宫倾月“姐姐”的,亦是在他的面前。
果然,他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不敢相信,只咬牙道:“他会杀了你。”
略微颤抖了下,他,是元承灏么?
是的,我相信他会。
“阿袖,你也不是傻子,你难道不知道同样的戏码不能上演两次的道理么?”他问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知道啊,在元承灏的面前赌命,有过一次,便不能再有第二次。不管我有没有足够的筹码和他赌,都不能开赌。他是皇上,不会陪着我一圈圈地玩。
元非锦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吃了一惊,云眉亦是上前呼道:“小王爷您做什么?”
他不理,只说着:“皇上没见过你也算了,如今见也见了,不如真找个替身把你替了算了。”他看一眼云眉,又道,“安岐阳说你特别你还真特别,这种事你也敢做!”
我用力拉着不愿出去,他的好意我明白,可是我不能走。
“阿袖!”他开始恨铁不成钢了。
我咬着唇:“小王爷,奴婢宫妩姡皇前⑿洹E揪褪枪叶〗悖皇翘嫔聿皇敲芭啤;噬现该〗悖舅涫嵌〗悖匆彩枪〗悖 泵挥衅劬永淳兔挥衅劬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宫家还有一个二小姐。
元非锦惊愕地看着我,云眉跟着上来,欲开口,却不知该怎么说。
我将手抽了出来,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还不能相信。
我朝他笑笑,接着说:“谢谢您。”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那终究是想帮我。
常公公的声音隔着帐帘传来:“宫小姐,皇上等着见您呢。”
第卅五章 欺君
皇上要见我。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深吸了口气,抬步出去。
元非锦急着开口:“你真打算去?”
“皇上传召了,奴婢还能不去么?”我并没有看他,径直上前。云眉帮我掀起了帐帘,她却并没有跟上前来。我出去,瞧见常公公站在外头,他看我一眼,一下子怔住了。
我略微一笑,只问:“公公,皇上在哪里?”
常公公这才回了神,朝前边指了指,我点了头,抬步往前。
“哎……”常公公欲说什么,恰逢元非锦从我的营帐里出来,他愈发地惊愕,“小王爷,您……”
我加快了步子往前,怕么?
自然也是怕的,只是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去回避。他总归会知道我不是宫倾月的。
缓缓吸了口气,抬眸瞧去,搭营的地方靠着一条小河,今夜的月光不算很亮,河面上却依然有着一层波光粼粼的样子。
地上的草有些茂盛,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声音。
走了一段路,颇觉有些湿漉,想来,便是夜露作祟。
没有风,却并不安静,四处可听见小虫子的叫声。再往前,终是瞧见他。
在河边坐着,只背对着我。
月光洒下的影,在他身上,显得有些阴霾。
不知不觉地放轻了脚步声,缓步过去。
那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来,有点熟悉。
是的,是熟悉。
可,却并不像是因为我们之前见过的那种熟悉。
我说不清楚,唯一能知道的,便是那种异样的感觉。
心跳开始加速了,是因为期待,还是害怕,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里,没有人,只我与他。
行至了他的身后,停下脚步,动了唇,才欲向他行礼,忽而听得他的声音传来:“你还记得……”
这句话,在他回眸看向我的时候,便戛然而止。
那一刻,我分明瞧见了他眼底的笑意,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却在瞧见我的一刹那,骤然隐去。他没有起身,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他的笑,他浑身上下能让我看到或感受得到的感情,被很好的敛起。剩下的,唯有漫漫的平静。
他想问什么?记得?记得什么?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良久良久。
他忽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那一日,朕以为你逃了。”那一日,跳了《凌波》的那一日么?
我跪下了,低了头:“奴婢宫妩姡渭噬稀!
地面上,果然很湿也很潮,不过才跪下,隔着薄薄的衣裙,那种凉意很快便从膝盖窜上了身。
看不见,他的脸色。
聆听着,连着气息都未曾波动半分。
只听见,他回身的声音,再次,背对着我。
“来人。”他淡淡地呼了声。
有人影从树后闪出来,接着,听青大人的声音传来:“皇上有何吩咐?”
他的声音很轻,却是字字清晰:“宫氏一族犯下欺君之罪,你连夜赶回渝州替朕办了此事。”
“皇上!”我猛地抬眸。
他并不看我,接着道:“还有郡守许昌瑥,他亦脱不了干系,一并处置。”
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得波澜不惊。
“皇上,许大人可是您的……”
青大人欲劝阻,却听他笑道:“朕和许家没有关系,这一点,难道太皇太后没有教你么?”他突然起了身,冷峻的目光落在青大人的身上,“看来今夜,是要朕来提醒十六年前你来渝州所做的那点事么?”
第卅六章 愿否
明显瞧见青绝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猛地跪下,开口:“皇上,十六年前臣……”
“朕今日不想听此事,退下。”元承灏挥手说着。
我不知道十六年前在渝州发生过什么,只是,他方才说,宫府欺君啊!
青大人应声欲走,我急忙开口:“皇上,宫府没有欺君!”
他瞧我一眼,低了声笑:“你是说许昌瑥传错了话,还是朕说错了话?”
深吸了口气:“皇上既是要宫小姐入宫,奴婢是宫家二小姐,如此,何来欺君?”不是徐大人传错了话,亦不是他说错了。
他看着我,低吟着:“宫二小姐。”
青大人终是停下了步子,退至一旁站着。我握紧了双手,不知元承灏会怎样。
他走了过来,伸手扼住了我的下颚,迫使我对上他的眼眸,低声开口:“朕要的,是会跳《凌波》的宫小姐。”
心头一颤,会跳《凌波》的宫小姐……
男子的容颜映入我的眼帘,可是为何,我却并不觉得他是因为那舞才会喜欢宫倾月的呢?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喜欢宫倾月,并不是因为《凌波》。可,事实上,他却真的是因为《凌波》而要娶了她。呵,多矛盾的一种直觉啊。
咬着牙看着他:“可您没说,您只说,要宫小姐入宫。”
他的手微微用了力,我吃痛着,不敢叫出来。他生气了,被人咀嚼着话的感觉不好受,其实我明白。
他是皇帝,我进犯了他的威严。
“皇上,皇上臣弟有事找您,皇上……”
那边,传来元非锦的声音。我略微吃了一惊,欲回头,才想起他禁锢了我的脸,转不过去。
常公公的声音很急:“哎哟,小王爷,您可不能过去啊!”
“公公你让开!我有要事和皇上说呢。”他似乎也急了。
元承灏并不回头,只低声道:“青绝,拦着他,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得过来!”
青大人得了令下去了,我看不见,只听得元非锦的声音越来越远。常公公也不敢上前来,只帮忙推着元非锦离去。
面前之人还是看着我,那种平静让我觉得不安。
他明明是怒了,你却看不出,只能感受得出那丝丝冰凉。
“那么,为何是你?”他低声问着,又道,“宫廷宗倒是聪明,随便拉个丫头做女儿就能打发了朕。”
那一刻,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抬手握住了那扼住我的手,咬牙道:“奴婢就是宫二小姐,您若不信,大可滴血验亲!”
这句话,我说得发了狠。
其实,我何尝不知,要他回去做什么滴血验亲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放肆。”两个字,从齿间甫出,平静中带着波澜。
我闭了双目,只道:“您心里认定了,横竖便是要杀,却也不能辱没了奴婢的姓氏!”不为别人,只为了早已死去的娘。她临死前能将我送回宫府,为的,不也是想我认祖归宗么?如今,即便是要死了,我也再不能丢了这个姓啊。
他手上的力道没有加大,也没有减少,可我却知道他信了。
却,仅仅只是信了我宫二小姐的身份。
“朕最恨别人拿朕当傻子耍。”他斥声道。
“奴婢不敢。”谁都不会敢的。
他终是松了手,我亦是一颤,忙松开了抓住他的手,睁眼瞧着他。他只看着我,半晌,终于再次开口:“朕只问你一次,跟朕回京,你,可是自愿?”
心下一惊,若说自愿,那我便是承认我明知他想娶会跳《凌波》的宫大小姐而故意挤掉了她,让自己上位。若说不愿,那我便是辱没了他皇帝的身份。
元非锦说的对,他会杀了我。不管我怎么选,他都会杀了我。
第卅七章 记得
指尖,触及了那藏于袖中的玉珠,耳畔又想起元非锦说的话。
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真的,什么事都能答应我么?
启了唇,却是开口:“姐姐已有了心上人了,皇上何苦咄咄相逼?”
他的眸子略微收紧,似乎是怔了怔,才问:“是何人?”
我忽然笑了,歪着头看他:“您真的想知道么?”我是觉得,他应该不会想要知道的,他喜欢的女子,却喜欢着别人,他是皇帝,何以还能放下身段去问是谁?
我笑了,可是他不笑。
我知道,他笑不出来。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忽然不怕了,反而,有些小小的得意。
元承灏,他以为什么都能掌控在他的手里,而事实,却远远不是这样。
他抿着唇,不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再次安静了下去。我有些庆幸,至少,他忘了方才问我是否自愿的话来,只因,无论我怎么回答,都至少给了他一个杀我的理由。
紧握的手缓缓放松了,这一次,连玉珠都不曾用上,这,让我觉得有些意外。我其实不知道,他何以能这般喜欢姐姐,在听得她心有所属之后,他依然能不放弃。
是的,不放弃。
这,是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的。
隔了良久,他的目光才又缓缓落在我的身上,他的眸子亮亮的,轻声开口:“朕原以为,这一次回渝州,会不虚此行。”
终是有些震惊,脱口问:“皇上认识姐姐么?”为什么我觉得他们认识?可,那不可能,那怎么可能啊?
他的脚步微动,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倦倦的声音传来:“她不会忘了朕的。”
吃惊地回眸,瞧见男子已经从我的视野里渐行渐远。
她不会忘了他……
他们真的认识么?
咬着唇,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独自在河边站了好久好久,回去营帐的时候,见云眉急急地侯在门口。见我回去,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道:“二小姐,郡主来了。”
我怔了怔,才瞧见元芷楹端坐在里头,见我进去,起了身,笑道:“回来了,便是没事了。”
我朝她行了礼:“劳郡主挂心了。”
寻枝扶了她上前来,她又笑着:“其实皇上也不是那么可怕之人,是么?”
我摇头。
她又道:“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