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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得站了起来,身侧女子的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听她低声道:“妹妹急什么,听听,多难得的好戏?啧啧,那可是先帝的名讳,天下无人敢呼,好一个小小的淑媛真是胆大。”
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此刻我是不能出去的。还能记得月夕那一晚,在成王府,她亦是将元承灏当成了先帝。
见元承灏拂开了她的手,浅笑着道:“腾可不是他。”
短短的一句话,可我却听出了一丝怒意。
他当然不是他,他恨他。
“烨……”女子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袖,哭着开口,“你怎么可以狠心不管灵阙?”
贤妃笑言:“如此,杨将军可还怎么她不是先帝的灵淑媛?”
心下略紧,我是看不懂了,元承灏到底想做什么?
抽了抽被贤妃握住的手,她却拉得我好紧。她出为我会在这个时候冲出去?我若是去,还怕将事情变得更糟呢!
她却又道:“怎么,你想再推本宫一把么?”
回眸,目光落在好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我低嗤一笑:“娘娘竟不怕么?”
她的脸色一变,到底是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外头的灵阙一把抱住元承灏,哭得越发委屈了。
太皇太后怒得大声道:“来人,还不把这个女人给拉开!”
有侍卫进来,她抱得元承灏越发紧了,侍卫也不敢太用力,毕竟被她抱住的人是皇上。瞧见元承灏抬手,用力将她推开,他只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杨将军:“师父此刻,还有什么话要说?”
灵阙追着欲上前,侍卫忙押住了她的身子。
听杨将军开口:“皇上,她是个疯子。疯子的话,怎可听信?”
“杨将军!”太皇太后明显已经震怒了,指着灵阙道,“拉下去,先给哀家打她二十板子。”
“太皇太后息怒!”杨将军的话,太皇太后是故意装作未听见。
侍卫将灵阙拉出去,将至门口,她却突然看着太皇太后大声道:“是你!呵呵,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的好事。我知道是你派人去云滇辛王府杀许太后和辛王妃的。我还知道辛王的事……”
“啪——”太皇太后冲上去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怒道:“混帐,竟敢如此胡说!”
我震惊了,灵阙,她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朝着门口走去,太皇太后终是有些动容,回眸看着他:“皇上该不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吧?”
身侧的贤妃变量往前了一步,脸色略沉了下去。
关于渝州辛王府的事情,我知道元承灏心中一直有所怀疑。这一次让灵阙这么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到底是让所有人震惊了。
元承灏却是冷笑一声,开口道:“既然皇祖母都说了不过是一个疯子的话,朕又如何会信?”
他的一句话,让太皇太后亦是怔住了。
他又言:“皇祖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会否有人指使?”
太皇太后这才回了神,重重哼了声道:“皇上说得有理。”
他“唔”了声,继续道:“是以,朕在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先帝的灵淑媛?是真的很像么?只可惜,朕当时年纪还小,也不曾见过。不如,叫姑姑来认认。”
他的话,说得我忍不住差点笑出来。
普天之下狡猾者,莫过于他元承灏。
方才还紧张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来,竟是如此!
他一步一步让太皇太后自己走进灵阙是疯子的胡同里,既是太皇太后自己说的疯子的话不能信,那么她之前所说的,也皆是不能信的。
否则,就是太皇太后指使人去渝州杀害许太后和辛王妃了。
太皇太后再傻,都不可能去承认这个。
听元承灏又道:“皇祖母说,究竟是谁想要冤枉师父?这朝中,又是谁和师父有仇的?”
“这……”太皇太后一时间语塞了,支吾着,再说不出话来。
此刻灵阙还被侍卫拉着,她在那边大哭大笑着,又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说完辛王妃的事,她竟又开始说太皇太后当年杀了先帝的母妃扶植先帝逾期的事情来。
我身侧的贤妃气得脸色都白了,我只抿唇一笑,低语着:“娘娘,果然是一场难得的好戏,不是么?”
“拖下去!还不拖下去!谁敢开这个玩笑,还不乱棍打死!”太皇太后愤怒地大叫着。
“呜,放开我!”灵阙扭动着身子哭着叫。
杨将军忽而开口道:“太皇太后饶了她!她不过是个疯子,请太皇太后饶了她!”
“师父宅心仁厚,才会让某些人越发变本加厉。”元承灏只消炎地说了一句,那话里,亦是丝毫没有要给灵阙求情的意思。
“皇上!”杨将军转向他,又言,“皇上放过她吧!”
我才想起那时候,杨将军在我的面前说过,先帝将灵阙托付于他,他会好好尽了那责任。
元承灏说和没划的,他既那般忠于先帝,必然不会一管灵阙的。可是杨将军,元承灏已经在处处维护他了,只一个灵阙,他不会维护也不能维护。
深吸着气,这一场戏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不能言语,不能劝阻,否则,就真如太皇太后和贤妃所说,对于将军府的事,我也有份。
太皇太后的声音传来:“杨将军这就叫哀家看不懂了,此人既是要冤枉你的,你又何苦给她求情?死了,不一了百了?”
杨将军忙道:“太皇太后,疯子亦是一条人命。因为她疯,才会有人想要利用她。若是因为这个就要杀她,此为不公。”
太皇太后终是回身凝视着底下之人,半晌,才沉了声道:“哀家如此做,是要让某些人知道,别想着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动作!不过是杀一儆百,杨将军该是明白人,冤枉哀家害了辛王一家,冤枉你叛变,此种行为着实恶劣!明显就是有人想离间哀家与皇上,离间你们君臣!再不严惩,别叫他们再嚣张!”
“太皇太后……”
杨将军欲上前,却见元承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开口道:“此事师父也不必再管,朕,自有主张。”
灵阙终是被押着出去了。
有些紧张,怕杨将军真的会冲出去。却不想,他竟真的没有再动。
直到再听不见灵阙的声音,才见元承灏略退了半步,掩面咳嗽起来。
“皇上!”太皇太后回身,忙扶住他的身子,“皇上怎么了?”
太皇太后传了常公公进来服侍。
杨将军已经起了身,看着元承灏出去,到底是一句话都不曾说。
我朝贤妃看了一眼,她满脸的不甘心。
呵,不甘心又如何?她以为骗过了温颜玉就能决裂元承灏和杨将军之间的关系,她不知道,元承灏曾经怀疑了杨将军十多年。可,一旦他开始信了,必然会信到底。
太皇太后却突然又问杨将军:“哀家想知道杨将军为何要救她?灵阙的身份,相信你不会不知道。”
杨将军似是才回了神,却是从容而答:“她并不是灵淑媛,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残杯冷炙不是救她,只是收容。”
太皇太后气极,终是无言以对。
丝衣姑姑扶了她出去,瞧见杨将军站了会儿,也转身出去。
我与贤妃自屏风后出来,回眸看她一眼,低笑着:“娘娘此刻该是知道嫔妾的清白了吧?”
杨将军清白了,更何况被指知道那事的我了。
她只抿着唇不说话,菱香进来了,小心地扶了她出去。
出门,见阿蛮恰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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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开口:“娘娘没事吧?”
我点了头。阿蛮松了口气:“奴婢瞧见将军是自个儿走的,也该是没事,是么?”
笑着道:“没事。”
阿蛮又言:“对了,那疯女人是谁啊?和杨将军又是什么关系?”
迟疑了下,终是低叹:“没什么,就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阿蛮闻言,也不再问我,出了西三所,她才言:“娘娘是回馨禾宫么?”
想了想,开口道:“去乾元宫。”元承灏见我也来了,想必是要问的。还不如我自己去解释。
乾元宫里,恰逢太医出来,略一吃惊,急着问他:“皇上怎么了?”
隋太医开口道:“皇上没事,在里头休息。”
进去了,见他果然斜靠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瞧着龙床上的幔帐,象是沉思着什么。我上前,听他突然道:“倒是忍得住,今日一句话都不曾说。”
笑着在他床边坐了,才开口:“早有人指臣妾一早就知道杨将军叛变的事,臣妾若是再说话,岂不是自个儿把自个儿往里头推么?”
他侧脸朝我看来,俊眉微皱:“哦?”
“云眉原是草上飞寻从娘家带来的侍女,如今是杨将军的侧室,杨将军出事,云眉脱不了干系,臣妾亦是。”这个道理,他不会不知。
他这才笑了:“可云眉现在是朕的人。”
所以,杨将军也是他的人。
呵,听他如此说,我心里高兴起来。
“方才听皇上唤她‘灵淑媛’,臣妾真真的吓了一跳。”
挑眉瞧着我:“朕不喜欢那个女人。”
就因为她是先帝的妃子,是么?
不过此话,我不会问出来。
“皇上该知道,杀她,杨将军不会同意的。”
他低嗤一声,“朕没他那么仁慈,什么人都想救。”
见他坐了起来,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有些冷。心里暗叹一声,靠得他近了些,又言:“皇上昨夜未回宫,是云见了她。”
他略带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却是没有否认,将我拉过去,圈在怀中,低笑着:“然后?”
“然后,您教她说那些话。”灵阙是个疯子,那些事当年要做也是很隐蔽的,又如何会让她一个小小的淑媛知道?
而能教她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的人,除了元承灏,我再想不出第二个。所以,方才在西三所的时候他能那么淡然,全因他在前一天晚上已经准备好一切的退路。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俯下身来咬住我的耳垂,狠狠地开口:“既然知道,你还敢说出来。”
我笑着:“皇上想杀臣妾灭口么?”
他的面色一凛:“想朕亲手杀朕的骨肉,你休想。”
低笑着,他分明就不会。
“她怎就听了皇上的话?”灵阙是个疯子,他如何管得了她?
薄唇离开了些许,那温热的气息只洒在我的颈项,听他低语着:“朕告诉她,听朕的话,朕让她见先帝。”
他的话,说得我一怔。
半晌,才猛地反应过来。
原来,他一开始就没想到过要保她活命。
让她见先帝,不就是推她去死么?回想起方才太皇太后愤怒的样子,她听了灵阙那些话,分明就是想杀了她的。
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却忽而松开了圈着我的手臂,长长地叹息一声靠着身后的垫子,轻言道:“太皇太后的表情告诉朕,这一切,都是真的。”
转身,见他轻阖了双眸,微微抿着唇,却是不再说话。
动了唇,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之前因为青大人的事,他若只是深度怀疑,那么今日,该是能够确定了。
他利用灵阙,救了杨将军,利用灵阙,看清了十六年前的太皇太后。
可我明白他心里困苦,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对太皇太后不利。可是他心里是有恨的。
“皇上,杨将军求见。”常公公进来小声禀报着。
我朝他看了一眼,他并不曾睁眼,只挥手示意常公公引他进来。
杨将军进来的时候,见我也在,微微一怔,依旧上前行礼。
他只道:“师父将温颜玉带回府了?”
“是末将管教不严。”他低了头。
元承灏却是笑道:“没什么大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