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定十六年,世子指婚,将军府猛然间,多了二位夫人。
温氏阴鸷,云眉心善。看来,进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还不是悲剧,进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却还要和二位夫人虚与委蛇才是真的悲剧。
将军府内,二位夫人悉数睡下,又是一个月夜,又是满园桂香,又是一人于月下独酌,想起最后一次见他,他看到我,愣了半晌,缓缓的来了一句:
“怎么瘦成这样?”
心中微动,纵是只到兄弟之情,得他言如此,亦十分欢喜:
“朝中多事,新皇多疑,太皇太后把权,诸多不易。”
抬眸看他,还是那双美目,只是少了君王的威严,湖水般的眸子里盈满了沉静悠然,潇洒恬淡。微微一笑,看他过得很好,心中十分知足。
他跟我说:“你也成个家吧,你老是这样孤着,新皇更疑,再说,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漫漫数年,有个至亲之人照料,我也放心不少。”
“好。”
嘴唇微动,这或许是最后一面,想说些什么,却又显得疏离,胸中憋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一句:“漠北常开梅花,尖儿上的固然风景无限,却是早凋。”
“恩,长在树腰上的梅花,亦别有一番风情。”
红尘万事,东风袅袅,自儿时初见,到而立之年,斗转星移,流年偷换。又是一年春到,若是真爱一个人,不过是,愿他。
过得好。
作者题外话:感谢清韵写的番外,呵呵,大胆的突破哦。
成风(6)新
手贱。。猜想一下御书房里的事。。还是杨叔叔以第一人称。
接旨,入宫,原是让我挂着将军的名号去镇守边疆。
心中一动,远离这是非之地,未尝不好,灵阙如此,亦不能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待灵阙如妹,我亦要尽力护她周全。
云眉……云眉……这个丫头,她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了我的痴狂和无奈。从未知道我年近不惑,居然还能如此得佳人垂青,说与他听,怕是他会哂笑我吹牛吧。
我以为,余生,或许就藏着心底的爱,和她相依度过,却不想,命运终究给我指了另一条路……云眉断不能带去大漠,留温氏一人在府,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留云眉在这里,不说看管,起码可以监视,若再回来,起码不会因温氏而让我杨家蒙羞。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我怕是看不到了。对她,虽无感情,却还是期待着,腹中的孩子。看来,自然而下的血脉相连总归是无法切断,真的有了,这么个小生命,和他是由谁孕育出来的,似乎没多大关系。
府外传令的太监在催,还有好多事未及安置,回来再说吧,自嘲一笑,看来我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御书房内,皇上今天的气色比上次见时好些,皇上是辛王的儿子,却不似辛王,辛王心计有余却优柔寡断,聿烨各方面俱佳却终归过不了一个情字,想起爹爹对聿烨的评价:过尽千帆 ,才能找到情之所钟,看来钟的并非江山,亦非皇命,而是只有那名唤作雩儿的女子。这位却皇上谋略足够,果断亦足够,又无情所牵,似乎又有,馨妃娘娘?哎,走了走了,怎又生出这些无关的心思。
“师父在想什么?”皇上抬眸看我,这双美目,倒像是元家的人,顾盼神飞,只是,激流暗藏。
抬眸看向他,听他又顿了一顿:“师父,先帝还是五皇子的时候,您似乎受他委派,镇守过边疆。”
“是”我答的简短。
“那朕派你再赴边疆,替朕御国门,守社稷。”
“是。”复又再答。
“师父待朕,似乎从无师徒之谊,只存君臣之系。”
我看向他,想起了聿烨交代我好好教习世子,要像对他一般,那时我便说,对世子,只尽臣子之力,不付毕生之功。与我来说,毕生之功,只许一人,毕生之爱,只付一人,对其他人 ,如温氏者,尽一份责任,如云眉者,多一份怜惜,如皇上者,存一份重托,于聿烨者,曾经沧海,自正厅初见,眼里心里,便再装不上其他。
“师父?”
我收回思绪,启齿:“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皇上撇了撇嘴:“从师父嘴里说出这个求字,可真是不易。说。”
“末将,”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说出:“想带成王府的疯妇共赴边疆。”
“又为了先帝的重托?”皇上的眸子里,满满的怒色。
“……”终是不再作答。
“若朕不允呢?”
“不允,末将死后无颜面见先帝。”
“朕给你去解释!!”皇上似是气结,脸色煞白,自上次为他把脉,我便知他身体不好,但我和他之间,总是有些隔阂,似是因为聿烨,似是因为多疑,亦似是我,刻意而为之。
“皇上,如今江山太平,末将此去边疆,或许下次再见,便不知何时,她是先帝的宠妃,或许再说出些其他内宫禁忌也说不定。”
“死人,又如何会说话呢?”皇上看向我,眼神盈满杀意,嘴角,却牵出一抹无邪的笑。
“求皇上开恩,待一个疯子,不必如此。”我跪下,皇上已经长成比宣庆帝还要阴险的皇上,总算是,不付聿烨所托,另一件事,便是灵阙,誓死,也要护她周全。
“晚了,她已经死了。”他说的从容。
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我只觉得自己的七窍都窜了出来,我终是负了他,我终是负了他。。。喃喃想着,从小到大,我从未有一件事失信于他,如今,却做了那失信之人。如果我当时冲破穴道,死谏太皇太后,如果……
“师父,师父,师父。”声音由远及近。
淡淡出生,似是散尽了所有的力气:“皇上,还有何吩咐,无事,微臣,便告退了。”
“师父待先帝,真是不一般。疯妇还在成王府,师父走时,带上她便是。”
重重的叩首:“皇上有好生之德,谢皇上不杀之恩”。想起以前聿烨总说,我是最不会拍马屁最不会说场面话的官吏,那时还开玩笑说嘲讽那些溜须拍马之辈是“笼鸡有米汤锅近”,自己是“野鹤无粮天地宽”。如今,却也沦为这为了米食不惜自入汤锅的笼鸡。
“师父,朕,想问你,于你,先帝似是一切,你为了他的承诺,可以不顾一切,若是没有二位夫人,怕是断了杨氏一门的辉煌,却也在所不惜,看来朕当初的决断,甚为英明,于你,朕又算什么?”
“……”我抬眸看他,先帝,不行,好不容易求下来可带着灵阙赴任,万不能再说错话了,我启齿,略带艰难:“末将对皇上忠心不二,皇上与我,既是君臣,又是师徒…… ”
“师父向来不会撒谎……”皇上摆摆手,让我退下。
我行礼欲退,最后还是,叮咛嘱托:“皇上身体不适,要好好听隋太医的话,仔细调养。”
皇上的眸中似有惊喜闪过,又似若有所思。
月末,月缺,月光暗淡,抚琴,最后一次。
胡笳十八拍。
想起云眉说过,我弹此曲,便是存了和故人再见的心思,如今看来,见于不见,似乎又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他好,我便好。
房门被推开,云眉,一袭蓝色中衣(纯粹是自己对蓝色的恶趣味。)抬眸望去,似月宫里飞身而下的仙子,飘渺,眼底含怨,眉目却又含情。
“妾身想随将军同去大漠”
我抹过最后一弦,“云眉,听话。”
“大漠干燥,你多有不适,我带兵之余,还要分身顾你……”我好言安慰。
“云眉绝不给将军添麻烦,只是愿随在将军身边。”
“温氏多事,此一别,多少人等着找将军府的岔子,我会安排,府中大小事务,均要你二人商量着办。我放心你,故而放你在将军府。”
“将军……”云眉眼中带泪,我心有不忍。
“云眉,记得我许你的祖传的镯子?我若回来,就此赠你,戴上她,为我……”想想,终是有别,虽然孩子似是谁生的无关,都是自己的血脉,但还是觉得,最好是由,想要的那个生。
云眉乖巧,终是不再要求,嘱咐了些在外珍重的话,又赠给我她亲自酿的桂花酒。让我带去大漠,我无奈一笑,傻丫头,他以为我是去郊游么。
“云眉,这酒我带去军中,且不说路途遥远,多有不便,说是给将士们喝呢?还是不给?”
云眉抬眸看我,眼中全是遗憾。
“酿好酒,等我回来,琴,亦留在府中,我知云眉最爱平沙落雁,无事抚琴,聊解相思。”
“臣妾爱平沙落雁,但自知将军所钟情,尤擅弹胡笳十八拍,且将军此去,此曲正是应景。”
我搂住云眉,平淡温情的相依,总好过碧落黄泉永不相见。只是此去一别,原本以为于我如无一物的京中,却又多了些牵挂。
算是给云眉和成风兄的感情一个交代。。杨叔叔最爱的还是聿烨!攥拳坚信……非诚勿扰里的一句话:没有一段婚姻是正确的,只是,将错就错下去吧。
云眉番外(1)
我是无耻的歪楼番外党……
总觉得大叔这么柏拉图着不是办法……哎……(事实人家根本没有柏拉图嘛喂!!)
云眉番外:
我是将军府的妾,但不同于一般的妾,这种妾还有一种说法:如夫人。当然府中人都称我云夫人。因为我是圣上指婚,原是圣上宠妃的贴身侍女。
虽为妾,但无比心甘情愿。因为我的夫君,在我年少时于渝州战乱中救我全家,是我的英雄。
不过我的夫君却好生奇怪,他不允许我,甚至不允许将军夫人,唤他的名字,于是我们对他就只有一个称呼:将军。
满将军府从夫人到如夫人再到家丁奴婢,叫的都是将军,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对夫君的称呼依然是将军,这样一来,我和将军夫人和跟其他人似乎并未有不同,哦,还是有不同的,我们晚上不定期的侍寝,赤膊相见,云雨一番。
不同的,怕也就只有这些了。
因为我的一方帕子,皇上将我指给了将军做侧室,皇上有皇上的打算,前朝政事,我不明白,但于我来说,算是得偿所愿。
将军随和,对下人没什么架子,对身居高位的,却也不巴结。将军府很大,景致极佳,满园桂花,春夏尽绿,秋天开花。据说杨家戎马百年,早年跟随先祖皇帝打天下,到了宣庆皇帝,打天下的那些生死兄弟亡的亡,散的散,唯有杨家,屹立不倒。
将军忠心,对西周,对皇上,将军是帝师,从小教皇上念书,习武,将军的生活很简单,上朝,回家。
将军着铠甲很好看,铁骨铮铮,英姿勃发,但我更爱看将军着一袭长衫居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举手投足,道不尽的绝代风华。
将军平常话不多,没事儿要么坐在桂苑的石凳上独自喝酒,要么坐在正厅里看着“文韬武略,惟杨所止”的匾额发呆。匾额很古旧,据说是先祖皇帝所赐,杨家代代帝师,历代皇子皆来正厅跟随当时的杨将军习谋略,读兵法,现在已经不是这样,将军进宫教皇上读书,故而始兴帝是最后一个来正厅的皇子。将军爱梅,所以到了冬天,偶尔还会跑去梅园看看梅花。
总之将军的生活很简单,平常很儒雅。如果没有常常唤他的这声将军,很难让我把他和跨马安天下的武官联系起来。
我虽是侧室,却早将军夫人进府,故而夫人碍于颜面,唤我一声姐姐,记得夫人嫁入府中,热闹非凡,觥筹交错,将军满面春风,笑的从容,或许并非第一次当新郎官了,所以并未见多么得意,想起我嫁入府中来的时候,将军同样不是很得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