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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黑帮人物倒懂得双管齐下。
大棒与怀柔搭配,不怕收不到效果。
传晖被压制得一动不能动。羞辱愤恨中,传晖在心里权衡,决定忍字当头,见机行事。
身陷狼|穴,他应该做的是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把伤害降到最低。
一丝不挂的大男人,嘴里含着安慰奶嘴,被人按住痛打屁股。那画面,说不出的滑稽、Se情……看着镜子里具体清晰得让自己不敢去看的失却尊严与自我的影像,传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对自己的身体行为完全不能自主的悲凉由心而发,缓慢上涌。
意识,逐渐模糊了……
被囚禁在这里,到底有多少日子了?传晖也不知道。
没有窗户的房间,看不见日月星辰,感觉不到昼夜交替、时间流逝。
传晖想起自己一贯惜时如金、争分夺秒,凡事都要领先于人,是业内有名的工作狂,这下倒好,竟成了不知今夕何夕的混世米虫,每天除了吃与睡,就是由着一班人摆弄自己的身体。
要说这囚牢还真是五星级的,美味佳肴每日供奉着,中国菜、法国菜、西班牙菜、意大利菜,花样每天翻新不说,烹饪的水平和用料都是顶级的。服务也是宫廷级的,床单、被套每日一换,洗澡有人身前身后地服务,又有全套按摩和美容服务,连手足的指甲也每天打磨护理到光亮润泽。传晖不由要猜测,莫非这个黑帮组织还兼营酒店、餐饮业?如果,如果那班人不用物件捣弄他的身体,不逼迫他做出那些羞耻的姿势……他也就把这牢坐下去了。
那班人折磨他驯化他也就罢了,用的手段却是越来越怪异。先是往他嘴里塞入安慰奶嘴,象教训小孩子那样将他按住痛打屁股,末了又用冰袋替他冷敷红肿的屁股。前几天,居然强迫他捧着奶瓶吸奶,之后,但凡饮料,一概用奶瓶装了让他吮吸。真不知道耍的是什么把戏。莫非想用这种行为暗示的方法让他的心理与思维退化到幼儿阶段?何止是变态,简直是恶毒。
传晖每天所想的,就是怎么样逃出这个鬼地方。
然而,他连这道门也出不了,更别说逃出生天了。
门上的锁,是激光加密的专用锁,传晖试了几次也没能打开。
传晖也试过从每天来伺弄他的那几个人身上打开缺口。
传晖听出那几个人讲的是美式英语。
既然是美国人,那就单刀直入,就用钱搞定。
“帮我逃出这里,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万欧元。只要把我送到尼斯,你们就可以拿到钱。”谈到钱;传晖的态度立刻笃定起来。
几个人互相看一看,没有作声。
“每人两百万。”传晖涨价。
几个人互相看一看,还是没有作声。
传晖读懂了这几个人的表情,他们不是不想挣这笔钱,而是没本事挣这笔钱。或者是不敢;或者是没这个能力。
想不到逃走的办法,幕后的主使又迟迟不露面。传晖一天比一天烦闷焦躁,一天比一天心乱。
半梦半醒的时候,传晖想起香港的家人。他无端失踪,不知道家人会怎样担忧他;还有传讯,没有他主持大局,不知道企业会不会乱了套。
他真不该甩掉保镖一个人出海潜游。
在香港的时候,他被狗仔队追,被父亲派给他的保镖追,因而练就出一身甩人的好功夫,连狗仔队也屡次被他耍得团团转。到了蔚蓝海岸,他把那两个保镖诓进赌场,买了大把筹码给他们,找个机会就开溜了。脱身之后他回别墅取了潜水设备直奔尼斯的海港,找家小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坐潜船出海了。
那两个保镖,大约这些天也跟他一样的心乱如麻、食不下咽吧。把一个大活人给跟丢了,而且是把身价数亿的沈家二公子给弄丢了,又是在赌场把人给弄丢的,后果当然是非常、非常的严重。
不要怪我。传晖在心里说,我也没想到后果有这么严重。我现在绝对不比你们好过。
如果葬身大海,对一个十岁就开始潜水的潜水好手来说,也算死得其所;喂鲨鱼,虽然酷烈了点,但也算物尽其用,最起码落个干净。现在倒好,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月亮,还每天被逼着做些变态的事,再久一点,不等人来拆他的骨头卖他的肉,只怕他自己已经先精神错乱了。
我逃啊﹏逃啊﹏逃……可是连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逃个屁啊!
传晖越想着逃就越是心灰意冷,头一歪,竟挨着枕头睡着了。
依稀梦到一座雕塑喷泉,金光灿烂的水珠往四面喷洒开来,水中的男子雕像,忽然回过头来,那双眼睛,是十米以外也能感觉到的那种夺人魂魄的深湛的蓝色,呵,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不对,怎么那么热呢,下身那个地方,涨得好痛。
传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室内的光线也随之增强。
不知道光源在哪里,只觉得银白的丝缎床单上铺开来一层淡金,鼻息间仿佛是久违的阳光的味道。
传晖使劲地呼吸;追随着他喜欢的阳光的味道一路嗅过去。传晖这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那双眼睛,是十米以外也能感觉到的那种夺人魂魄的深湛的蓝色,到了室内,那蓝色略淡了些,象晴朗无云的天空,近切、安宁,使人忍不住地想要投入其中。
传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说话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因为他发觉,自己正赤身裸体地依偎在梦中那个“漫画人”的怀里,而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正在“漫画人”的手掌心里。小家伙只是被人家用指头拨弄了一下,就不知羞耻地将头抬起来,还一副天下我最大的自我膨胀的派头。传晖心里叫苦不迭。快!把头低下,变回去。小家伙不仅不听他的,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放肆下流,还,自以为神气地射在了人家手上。
传晖的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了。
“漫画人”却轻轻地笑出了声,从床头柜上取了纸巾擦手,随后又拧了毛巾替传晖擦身子。
“我叫皓恩。”将现场收拾好了,“漫画人”在传晖的脸上轻轻地吻一下,风轻云淡地转身离开了。传晖却象是被点成了化石,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那个做梦梦到的“漫画人”,皓恩,讲的居然是国语。
过了一会儿,传晖回过神来,想起刚才他竟然在一个陌生男人手上直播了,情绪顿时由无地自容转化为恼羞成怒。
是那个鬼子皓恩不要脸地挑逗他,他,才会这样的。
明明一张老外脸,偏要附庸风雅地取个中国名字,还要鸟学人话,讲国语。
我呸!
05
两年前,外公去世,将地中海的这座岛屿留给了皓恩。
外公去世不久,爷爷又在纽约病逝。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让皓恩的情绪跌入前所未有的低迷状态。
皓恩也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并不在人的掌控中。可心里,却不自主地有种失去重心的怅惘。
这座岛屿,本来叫做天堂岛。
某个晚上,皓恩多喝了几杯窖藏的香槟,朦胧之间望向天空,只觉得每颗星星都象盛放的花朵,星辉烂漫,美得令人心醉。
借着酒意,皓恩给这座岛起了个自觉颇有诗意的中文名字,星辉岛。
当然,在航海图上,这座岛还是叫做天堂岛。
两年来,皓恩绝大部分时间在岛上度过。
岛上有游艇和着直升飞机,外出十分方便。
皓恩偶或外出,去处通常是蒙特卡罗的几家赌场。
皓恩是赌场豪客,世界知名的赌场都有他的个人记录。
住纽约的时候,皓恩隔一阵便会飞到拉斯维加斯去豪赌一番,赌性大发的时候,也会飞到欧洲找旗鼓相当的对手一较高下。
皓恩本是数字高手,无论老虎机、轮盘、二十一点,他都自有一套对付的诀窍。
皓恩在赌场上一贯所向披靡,仅有的几次输局,也是为了尝试新的赌技才会输。
那样的输局,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叫做投资。
皓恩高明过一般职业赌徒的地方,就在于他深谙投资之道。
他不怕输,因他输得起。
因为不怕输,心态豁达,在赌桌上他才挥洒自如,常赌常赢。
住到星辉岛上,距离蔚蓝海岸最近,皓恩往蒙特卡罗去的次数便多了起来。蒙特卡罗虽然是豪赌的地方,但也禁不起皓恩这种只赢不输的角色隔三岔五地去过瘾。于是,赌场请了顶尖的职业赌徒跟皓恩对垒,想挫挫他的锐气。虽然也输了几局,皓恩玩得却更加起劲。他出身煊赫,家大业大,近几年在汇市上做欧元更是狠赚了大把银子。钱来得容易,花出去他毫不心痛,更何况是赌桌上输出去的。赌场这边却苦了脸,馈赠陈年佳酿、各种新奇玩意儿,投其所好地变着法子笼络皓恩,只希望皓恩手下留情。
赌场方面的意思,皓恩自然也明白,退让了些,去的次数稀疏了,赌注也小了。可赌场方面还是觉得饱受威胁,益发往他身上下狠药。于是,这边厢,皓恩回到酒店套房,发现在他的床上竟然躺着个一丝不挂的金发美男。
那金发美男只听说今夜的客人是世界级富豪,没想到客人不仅年轻,更是仪表堂堂,脸上不由流露出兴奋之色,向皓恩飞过去一个经久练习而成的勾人眼风,一面侧过身,面对着皓恩,玩弄起自己的性器。
刚由赌桌上下来的皓恩,忽然见着这一幕活色生香的A片镜头,一时间摸不清路数,不由怔在原地思忖。
这是演的哪一出?
就算有人自动爬他的床,也应该是风流妩媚的美女。怎么来个男的?还是个形体健美、一身肌肉的大小伙子。
皓恩以为是自己走错房间了,又一想,不可能错呀。
皓恩把那金发美男叫起来,“你在这里搞什么花样?谁让你来的?”
“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你怎么让我舒服啊?”皓恩在沙发上坐下来,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点上。
“我很专业的。”
“我一向只抱女人的。”皓恩仰起脸,吐出一串烟圈。
“我们有些客人也不是同行恋。”金发美男赤裸着身子过来,围坐在沙发扶手上,“您试一次就知道,绝对比跟女人做更销魂。”
“是吗?”皓恩不动声色,一面跟那没穿衣服的美男聊着,一面想,自己这两年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