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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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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舆风焦急地走上前几步,便被纪源给拦了下来,害得他只得站在那儿急说∶「冷月,你别伤了清郎!」
  
  天知晓,他一转醒便不见清郎在身侧,以为他又逃了,焦急的在村内寻了好半会儿,才被纪源给拦了下来,告诉他清郎是被冷月给捉走了。
  
  他俩苦寻了村子附近的山头许久,在一处山崖下方听闻上头传来些声响,才终於找著了这儿,岂知,一上来,就见冷月抱著清郎欲跳崖,惊得他此刻心头仍隐隐作痛。
  
  「你住嘴!是你……是你把他抢走的!清郎本该是我的,你却……」冷月死握著严清郎的手,就是不肯放开半分地吼骂。
  
  「公子……你满心满眼就只有严清郎吗?我呢?在你眼里,我又是什麽?苦苦陪了你数十年,你当真毫无感情吗?」本不该如此的……在冷月尚未遇上严清郎时,他该是冷月凝视的人,是冷月一同分享喜乐的人,纵然恨不得那男人快些死去,可他不希望,早将一生幸福葬在那男人手上的冷月,最後仍是选择陪他而去。
  
  冷月变了变神情,转眸看了纪源好一会儿,旋即别开眸地说∶「清郎……他和你不同,他比你需要我。」
  
  「可他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你,更瞒著你有了妻儿,你还嫌自个儿心口上的伤不够吗?非得让他将你伤得遍体麟伤後,才肯把自己交给我善後吗?」纪源泛红了眼地痛喊著。不懂冷月为何要这般死心眼,爱著他的人,不只一个啊!为何……他就是不肯回头来看他一眼呢?
  
  「我……」冷月犹豫似地松开了手,瞧见纪源为他如此哀伤,心口不禁痛了下,微微地伸出手想抓住总在他最需要温暖时,给予他温暖的男人。
  
  就在此时,蔺舆风忙提气跃上,便欲将严清郎拉回身旁。
  
  冷月震了下身子,回过神来地拉著严清郎往後退开一步,再抬掌直袭奔上前来的蔺舆风。「没有人……能抢走我的清郎!」
  
  「蔺舆风!」严清郎震惊地看著蔺舆风险避过那一掌,尚来不及放心,便被冷月抱著跃上一块高耸的岩石上。
  
  「冷月……错全在我,你别伤了清郎。」蔺舆风害怕地跟著跃上前,近乎哀求似地说著。
  
  「错本在你!你不该抢我的清郎,让他变了心!」冷月毫不留情地抬掌抓过蔺舆风的右肩,就见那被抓破的衣衫,露出当日他受了箭伤尚未痊愈的伤处,血……缓缓地自伤处流出。
  
  「楼主!公子已听不进我所说的话了,你我二人夹攻,点了他的|穴道先!」纪源见僵持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只得跃身朝最接近冷月的蔺舆风这般说道。
  
  蔺舆风一咬牙,拔身抬掌,开始猛击冷月。
  
  冷月立即冷森著脸抬掌应对,两人相互对了数十招,蔺舆风却因不敢真伤了冷月,又得提防自己错手伤了他身後的严清郎,转眼间,身上已挂了数道伤口。
  
  纪源恰巧在此时加入战圈,两人一打一退,欲将冷月逼下高岩,冷月却怎生不肯离开,欲寻机会点他|穴道,却是找不道半点空隙,攻他的後方又怕伤了他後头的严清郎,反会激怒了他,使两人因一时顾忌,而找不到半点机会。
  
  越交手心越焦急的蔺舆风,再也顾忌不了这麽多了,提气凝聚於掌,直取冷月的右肩。
  
  「楼主你!」惊见蔺舆风的举动,纪源已是阻止不及。
  
  似乎是杀红了眼,冷月下意识地便退开身,抓住身後毫无提防的严清郎,往前一推,代他受那一掌。
  
  见状,蔺舆风已是收不回掌了。骨头脆裂的声响,伴随著喷上脸颊的鲜血,震惊了手仍伸向前隐隐颤抖的蔺舆风。他抬起眸,只见微扬起的一只手,和那被风舞动的衣袖,瞬间消失在崖边不见踪影。
  
  「清郎……清郎--」他失声痛喊地冲至崖边,想也不想地纵身跃入其中。
  
  被此景怔住的冷月,傻傻地瞧著两人消失的地方,害怕地跪倒在地。
  
  「我……我害了清郎……我害了清郎……我……」他颤抖地看著自己的双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亲手将心爱之人推往死亡,竟……拿他替他挡掌!! 
  
  纪源赶忙跑上前将冷月搂住,「公子……我们快下去看看!」
  
  冷月仍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双手,不停地轻摇著头痴喃,看似傻了。
  
  纪源痛心地将冷月紧紧抱入怀中,安抚了人儿好一会儿,才抱著他赶下崖底。
  
  尚未走近,便可闻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著声声欲断肠的沉痛私语。
  
  瞧不清了……右手……彷佛没了知觉般,既不痛也无感觉,只是稍嫌沉重了些。浑身都好累……隐约间,总觉得自己来过这儿……
  
  施展轻功下崖的蔺舆风,被眼前的景象震痛了心扉,整个人狠狠地退了一大步,撞上坚硬锐利的崖岩壁。
  
  一抹黑蓝身影,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不动也不说话,彷佛失去了生命般,像个破娃娃一样,沾满了鲜血地倒在那儿。
  
  「清郎……」
  
  呢喃又熟悉的低唤,令几乎快失去意识的严清郎,不由得感到心窝一暖,也感到悲伤。他想开口,想唤来他早该知道梦境之人身份的那人,可一张口,就有股腥甜充斥了他口内,不断地溢出……溢出……再溢出。
  
  蔺舆风几乎快哭了,整个人软摊在地,挣扎了许久,才爬向严清郎身旁,颤抖的手,竟不知该处碰他哪儿。
  
  严清郎尝试著抬起手,至少……他想慰抚那人,趁他还能喘气时,抚平他的哀伤。
  蔺舆风瞧见了,严清郎微微颤动的左手,他赶紧抚了上去,不敢太用力,很是轻柔地摩挲著。
  
  一直睁著双眼的严清郎动了下,眼前的灰暗,彷佛被拨开似的,让他逐渐能瞧见身旁的人。
  
  泪水……不知何时盈满了他眼眶,即便知晓了真相,他却不愿去承认与相信,到了如今,他好後悔……那最後的梦境、最後的提示,是否就是要他别再做错选择呢?
  
  蔺舆风轻抱起严清郎,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抚过他的眼眸、鼻梁和那淡薄的唇瓣,彷佛这麽做,就足以让他感到幸福。
  
  严清郎颤了颤泛白的唇瓣,艰困扯起一抹破碎的笑容轻说∶「带我……到风扬山……去……好吗?」
  
  「好……好……」蔺舆风几乎快心碎的直应允。
  
  严清郎笑了,笑得好是释然。
  
  「你累了吧清郎?别怕,安心的睡吧,我就在你身旁……一直……一直陪著你。」蔺舆风的声音似乎在颤抖,紧握住严清郎的手,冰冷得彷佛被抽走所有温度般。
  
  不……不要说出这种话,严清郎感到内心一揪,那像是生离死别前的安抚,让他既感到恐惧又悲哀。
  
  「清郎……」蔺舆风已压抑不住泪水。
  
  还来不及开口,滴落在脸上的泪水,再一次震痛他的心,让他忆起另一场梦境中,那人的泪水也是这麽溅上他的脸庞,久久……无法忘怀那股凝聚在其中的伤痛。
  
  「别哭……」他说著,眼前似乎又被黑暗笼罩住般,让他再也瞧不见蔺舆风那俊美的儒雅脸庞,许许多多的事,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闪烁而过,快得……他抓不住。
  
  耳畔,还是传来他最不愿听闻的悲泣声,谁……能替他抚平他的伤痛?在梦境中……他便一直一直想要安抚那人,蔺舆风……
  
  ◆            ◆            ◆
  
  三年後--
  
  一身穿著月牙色儒袍的男子,披散著发站在崖边,手轻扬,雪白色的菊花,缓缓地飘落崖底。
  
  三年了……三年间,能有多大的改变?改变得了人心,改变得了人生,却改变不了……葬送在他手中的生命,一个他……曾深深爱过的人。
  
  疯了……赎不了罪,他一直後悔著,为何自己当初要如此执著,放开了,一切就平稳了,可在为他牺牲如此之多後,他却是最放不下的人。
  
  失心疯了三年,清醒後,身旁伴著自己的,仍是忠心不二的纪源,霎时,他醒悟了,岁月不饶人,他已不是那年遇上严清郎的冷月,纪源……也不再是与他共享欢笑的青梅竹马,是该清醒了,忘了那段过往,好好地把握住此刻。
  
  唯一……仍纠缠著他的,是内心的愧疚,他对义兄的愧疚,也是对他曾爱过的那人的愧疚。
  
  放下手,回过身,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他片刻的男人,正站在後方朝他柔笑。
  
  冷月缓缓移步地走上前,「我们走吧。」
  
  纪源没有说话,仅是搂著冷月,施力与他一同跃下山。
  
  不知过了几座山头,也不知他们是否离开了崇安国边境,只觉得……这路好远、好远。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登上一座弥漫著浓雾的山头,山头上,有座不大不小的精致别苑,苑外,有两个人。
  
  冷月倏地紧握住纪源的手掌,内心好是激动。「他……还活著?」
  
  「他落崖时,被崖壁上的树枝止住了落势,摔下时,受了极重的内伤,右手臂的筋脉尽断,虽勉强救回,却也是废了,整个人昏迷将近两年,等得他……险些亲手了断彼此的命。」纪源抱紧冷月,轻声地说著。
  
  冷月听得泛红了眼,却硬是忍住泪水瞧著那两抹身影。
  
  远方,严清郎正坐在一把竹椅上,左手轻拿握著翠绿色的竹制二胡;提著拉竹的右臂虽然能动,却怎麽也使不上力。
  
  蔺舆风见了,不禁笑著轻握住严清郎的右手,扶著他的右手轻拉著那首哀调,可他们的神情,却开怀得彷佛手中所拉奏的是首喜调,虽甜蜜,却也心伤。
  
  见此,冷月也跟著笑了,轻挽住纪源的手说∶「够了……我们走吧。」
  
  纪源一如来时,不多言地搂上冷月,和他悄悄地离开了。
  
  怀中,人儿轻颤双肩,紧抓著他衣襟低泣。
  
  他越过纪源的身後不停地看,似是不舍,也似祝福,知道他们过得好,便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阎罗殿内
  
  一面高耸闪烁著七彩光芒的镜子,照映出严清郎和蔺舆风相扶著一同拉奏二胡的模样,没一会儿,又换成了另一景象。
  
  不知看了多久,端坐於高座上,却见不著脸孔的黑衣男子忽然道∶「是命亦是运,是姻也是缘,逃不了、夺不去,这两人相互折腾了这十世,也总算有了个结果了……」
  
  站於镜前的老婆子也不禁笑说∶「是呀……当初,又有谁知一句誓言,竟会令严清郎的前世与今生有如此大的变换呢?」
  
  「誓言啊……总在无形中缚住了人心,可人……却不自知。」
  
  「就如同那因为自己一句誓言,而傻傻地在奈何桥上痴等的固执家伙一样。」每想起那件事儿,老婆子就不禁想摇头。
  
  「如今奈何桥上没了那痴情的魂魄,您老也该感到轻松些了。」男子笑了,语中颇有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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