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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是卖的,不是男妓啊!!
就是这样毫不知情的自己,被迫签下了什么契约,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被玩弄着,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打上了‘淫荡’的烙印,在他的身体深处,被男人尽情玩弄的痕迹依然存在,痛苦的,鲜明的,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一个小小的误会,毁了他的一生……
他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么安详自在的日子,那个活得清清白白的年轻军官……已经死了……虽然他的生活很安静,甚至有些死板,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心灵的安静是那么的难得……他情愿用剩下的生命去换取一秒钟的平静,也不要如此羞辱地面对这些人了!
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死神的来临,从来没有过……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就死呢?为什么还要我活着,如此清醒,如此无奈地面对着丑恶的一切呢?!我已经无地自容了啊!
“父王!”看见路易的脸色如此不好,尚思尔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他情急地大嚷:“您……您太过分了!为什么不早跟我们讲明白呢?!我们都以为……咳!您真是……您为什么不早说,路易是您的老朋友的儿子,您只是想照顾他呢!这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您如果直说的话,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是啊,父王!”盖恩德也快疯了,毕竟整件事情他是始作俑者,“您造成了多大的误会啊!我……我—我……天哪!让我说什么好!我……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是,所以我就是了吗?你们有人听过我的哀求,我的申诉吗?你们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厌恶我,鄙视我,玩弄我……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误会吗?
德卡莱尔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尴尬,吞吞吐吐地说:“事实上,是有些事情不好开口……路易是我的孩子……和你们一样,身上流着巴恩斯家族的血,他也是我的儿子……”
好像谁把一个炸弹扔到了房间里,震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连尚思尔都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是真的,”看见他们一个个下巴都掉下来的样子,德卡莱尔九世补充说,“
这……你们不太能理解,我也是才知道的,以前,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否则的话,我是不会让他一个人流落在外面的!就算整个帝国都起来反对我,我也要把他留在身边!”
他眼睛里射出坚定的光芒,一副即使和整个人类作对也在所不惜的表情。随即,那异乎寻常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地垂下了头。
“父王。”尚思尔恢复了冷静的表情,“您是弄错了,您一定是弄错了。我可以保证,路易的亲生父亲是前塞文。维克里希上校,我查过他的档案,在退役之后他不知去向,在三年后出现在提尔纳里行星,并从此定居,路易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无可置疑,虽然已经不可能作进一步的检测,但是从他的身体检查数据和路易的检测数据来看,他们毫无疑问具有血缘关系,是真正的父子……而且,您看,路易和他长得非常相似。”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抓住了路易的手臂,因为他发现路易的脸色更加苍白,呼吸凌乱,眼神也变得涣散,身体摇晃着,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他担心地看着路易,生怕再给他一个打击他就会受不了了!
“您自己也说,一看到照片,就知道了,他是塞文的孩子,父王,您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请您不要再弄错了,这对您,对我们,对路易,都不是一件好事。”尚思尔几乎已经是在指责他的迷糊了,真是的!对老情人有所怀念也不该是这个样子,难道他不知道,路易的身份会更尴尬吗?!
德卡莱尔九世沉重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原来,塞文为我牺牲了这么多,以前我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我知道他爱我,所以,他才走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如此的,如此地爱着我,一个根本配不上他的爱的人,一个在爱情方面是个懦夫,伪君子,甚至是个卑鄙小人的人……”
“您在说自己吗?父王?”盖恩德疑惑地问。
“当然。”德卡莱尔点着头:“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只会自己默默地承受,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什么委屈,痛苦,不安,他都不让我知道,只是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包括最后路易的这件事,他也不让我知道……”
他抬起头来,指着尚思尔站着的地方:“最后的那一天,我很清楚地记着,是个下雨天,我一个人在书房里办公,他因为有点不舒服,所以告诉我要休息一下,我劝他找医生来看看,他不肯,说躺躺就会好的,我还是不放心,想着快点结束掉,可以回去陪陪他。然后,你们的母亲,我的皇后就来了……
“她就站在这个位置,和尚思尔站的地方一模一样。我很惊讶,因为我和她婚后的感情一直很融洽,起初,我自认为我是爱她的。只是不像她爱我那样多,直到遇见塞文,我才明白,爱情是怎样的,我和她,只不过是婚姻罢了,可是,我还是把她当成是我的妻子,帝国唯一的皇后,我孩子的母亲,帝国的第一夫人……只是我爱的,已经是别人,她来了,不像平时的神气,脸色很难看,穿着纯黑的衣服,并且不让女官跟着。
“‘怎么?夫人?’我这样问她。‘出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而且这身衣服,是谁的家里发生不幸了吗’
“她直直地瞪着我,然后才说话,声音也是不同寻常的低沉:‘是的,陛下,我在为你的家庭戴孝,我想,你很快就要失去它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相当明白,那一阵子,因为我对塞文的爱,使得所有的大臣都起来反对我,他们起初只是把这当成是一桩笑谈,是我的风流病犯了,是塞文太过俊美……总是,没有人认为我是当真的,但是他们觉得这是不道德的,不体面的,因为我是皇帝!因为我有家庭!”
德卡莱尔九世一拳砸在桌面上,声音暴怒地高亢起来:“他们认为,即使我另外找一个女人偷情,也比宠爱男人好!”
“他们只认为这样会给皇室的声誉带来不良的影响,更添油加醋说对王子殿下们的成长不利,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只有……”
皇帝陛下的声音低了下去,在这一刻,他也不过是个为爱痛苦的男人:“塞文知道,我是真心爱他的,莉迪亚也知道……”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路易全身一震,抬起头来看着他:母亲知道!母亲知道父亲爱着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皇帝!那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在一起呢?为什么呢?
“我的皇后,你们的母亲,也知道……所以,她才会这样说……”德卡莱尔九世好像很疲倦地样子:“不能否认,她是一个称职的皇后,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向我劝谏,而是为了皇室,为了国家,为了你们,她对我说,不可以把对塞文的爱转到大家的面前,这是见不得光的爱情,只能偷偷地在地下进行,她并不想干涉我们,只是想为我们找出一个平衡的办法,她并不嫉妒,但是骄傲,皇后的尊严不容别人侵犯,哪怕是我也一样!我几乎要认输了……真的,我想照她的话去做,因为我也知道,我越爱塞文,就越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可是,我的爱,却能给他带来一切痛苦!
“在我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为了掩人耳目,可以让塞文和莉迪亚结婚,他们一开始就认识,而且是很相配的一对,再说,莉迪亚是完全不会介意这个的。’”
“从她说话时的口气,谈到莉迪亚的时候那鄙薄的口吻,我被触怒了,莉迪亚完全是个无辜的女孩,她为什么要卷进这件事情里来!而且,我是银河帝国的皇帝啊!为什么我连爱一个人都这么难呢?我拥有最大的权力,我可以傲视整个银河系,所有的人都在我的脚下,为什么?!为什么我都不能保护我心爱的人?!
“于是我改变了初衷,我不再退缩了,我不再屈服于那些所谓的世俗观念了,虽然,我不能明白地娶塞文,但是,我可以给他一份光明正大的爱!我不要他永远站在黑暗里,更不要他做我的什么地下情人,我爱他,我可以大声地向全银河系宣布:他是我的爱人,我一生的爱人!
“我冷笑着,尖刻地说:“你想得很周到,但是,夫人,我并不愿意跟着你的指挥棒走,对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塞文也一样十分感激,但是,不予接受。”
“我的妻子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力持镇定。向我说出许多道理,甚至于声泪俱下,但是我已经铁了心肠,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而且,我又很惦记着塞文,不知道他怎样了,是不是还不舒服,所以,我完全不顾地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夫人,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你可以放心,无论怎么样,帝国不可能有一个男性皇后,塞文不会取代你的位子。’
“她睁大了泪眼,那是婚后我第一次看她哭,苍白的脸色,纯黑的衣服,伤心欲绝的表情,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年轻的寡妇。
“‘你以为我完全是为了自己啰?’她颤抖着问。
“‘难道不是?’我继续冷笑,‘或者是为了这个皇室的所谓声誉,你可以放心了,夫人,在我爱上塞文的时候,这种所谓的声誉已经不存在了。
“她痛苦地摇着头,说不出话来,于是我又刻薄地加上一句:“或者,您是在为孩子们担心?哎,真是伟大的母爱,好吧,我答应您,无论如何,他们的地位不会有任何改变,我死了,尚思尔会继承皇位,如果他不幸死在我前头,还有罗蒙呢,您这个未来皇太后的位子是坐稳了的。其实,您在担心什么呢,塞文是男人,他生不出孩子来威胁他们的地位,我爱上了塞文,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起码,您不用担心会有一个我的情妇生出一个很可能讨我喜欢的孩子出来,您瞧,这不是一件该感谢上天的好事吗?我爱着他,他爱着我,您呢,没了我的爱情,还有我的尊重,还有孩子们,您的孩子们,帝国未来的皇帝和亲王,皆大欢喜,您应该感谢上天我爱上了男人,这不是命中注定的好事吗?’
“她用死人一样苍白的面容面对着我,听我说完了所有的这些话,然后绝望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地走了出去……我很后悔,对她说了那些话,因为我知道,她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来对我说那些话,而是,她爱我,她不想让我犯错……可是她不知道,我并没有犯错,我爱的只有塞文……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他!
“我呆了一回,拉开门走出去想去追她,为我的话道歉,但是,我在走廊上碰见了莉迪亚,她和我的堂妹在散步。我没办法停了下来,回了她们的行礼,然后问她们有没有看见皇后陛下。
“‘看见了,陛下。’我的堂妹心直口快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刚才我还看见维克里希上校从这里跑过去,然后又看见了皇后陛下,连我们向她行礼她都没有看见,就这么跑过去了。’
“‘是天气吧。’莉迪亚打着圆场,'陛下的脸色也很不好呢,既然这样,我们就告退了。’
“她们走了,我的心更乱了,塞文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不是不舒服吗?他听见了什么?听见了多少?他又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我顾不上去追皇后,直接到了他的卧室。发现他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