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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担心乔容吧。”慕曦看着满脸焦灼的乔寿,微笑着说“其实这三天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我得到一个消息,乔容她并不在黑虎寨。”
“啊!”乔寿愣了。
“消息可靠吗?”乔福的声音有些发抖,连乔禄也紧张的站了起来。
“可靠!”
“闻公子这三天是出门去了吧?”乔禄半晌崩出一句话来。
“是的。”知道他猜到了,慕曦也不瞒他,“事实上是我亲自去的黑虎寨,的确,人不在。这点我可以保证。”
“也许他们是在说谎!”
“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乔寿和乔福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们当时都太激动,有时候情绪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慕曦很委婉的解释,其实他是怕他们坏事,尤其是冲动的乔寿,喊打喊杀的,若真是带了去,探都不用探了,肯定先打上一架再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不是忍得住的那种人。
“大哥,你还是先听闻公子把话说完。”乔禄拉了一下乔寿,他对慕曦比较有信心,毕竟他是少数几个能让二哥吃瘪的人。
“乔寨主你还是先请坐吧!我还有些事情想和大家一起商讨一下。”慕曦的声音很轻,很软,也很真,乔寿不知不觉就坐下了。
“大家还记得上个月乔寨主入狱的事情吗?”
“那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乔寿问,而乔福和乔禄的眉却皱了起来。
“不然!”慕曦满意的看着他们的反应,“你们应该知道那是个专门为乔寨主备下的圈套。”
“这是自然!”
“可是你们没有看出来吗?那个圈套只是一连串计划中的一环。”
“的确应该是这样。”声音从厅口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厅口站着几天不见的季殒和赫跋。
“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慕曦看着季殒坐下,然后问道。
“有几处发现。”季殒喝了口茶,说,“而且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同一帮人身上。这个我稍后再说,先谈谈你们那边吧!”
“我们正在说。”慕曦回了他一句,就又转向了乔家兄弟,“我们现在从头来过。就从书生上山开始回忆。乔寨主,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异样?我当时只觉得他神色张惶,上山的时候还不停的看后面,好像怕追兵追上来是的。看起来逃得很辛苦,像是经过了九死一生的样子。”乔寿努力回忆着,“可他言辞灼灼,态度坚决,十分大义凛然,我深受感动,这才会挺身相助的。”
“追兵?”
“是他自己说的,在路上他差点就被抓回去,幸亏他机灵逃了出来。”
“那看起来又怎么说?”慕曦再问的细一点。
“是的,看起来!”乔寿很肯定,“他的衣服应该是上好的云锦缎面,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一开始看,衣服上到处是泥土,裂痕,撕口,总之,不成样子。他临走的时候还是我借的他一套干净的换上。那件是阿福新作的,我的衣服他没法穿。”乔寿歉意的看看乔福。
“我知道!当时我们看尸体的时候,就是凭那个确认的。”慕曦点点头,“你觉得他有武功吗?”
“没有!我可以肯定!”乔寿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
“下盘虚浮可以是装的,可内力却是掩饰不了的。我试探过。”
“既然这样,你当时不觉的奇怪吗?”慕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脸怪异。
“为什么?”兄弟三人不明白,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当时他们兄弟三都看到了书生,慕曦无论问谁都会得到一样的答案,可是他们看不出慕曦所说的奇怪在哪里。
就知道。
慕曦就知道他们会有这种反应,他问乔寿,是因为乔寿是最接近过书生的人,如果连他也忽略了,其他两个估计也就更想不到了。
“书生的样子很狼狈,从他的神色,衣着,还有他说的话当中,我们可以判断出他一定当面和追兵交了手。”慕曦说着,看见乔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接道,“没有人会逃到在泥地上打滚,会扯破自己的衣服,更何况,他是个饱读圣贤书的斯文人,正衣冠是起码的礼数,至少在他们的思想观念里是根深蒂固。还有,他说的是‘逃出来’,也就是说他曾经落入过敌手。而且追兵一定不是官府。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知道你们的寨子的方位和你的侠名也是在被囚的时候听看守他的人‘无意’中提及吧!”慕曦可以在“无意”两个字上加重的语气。果然,他看见了乔寿一脸震惊的表情。
“大哥!”同样的表情落在每个人的眼里,也惊住了乔福和乔禄。
“没错!他告诉我在被抓住的地方就在寨子的不远处,偶尔听他们提起我,于是来碰碰运气。反正是最后的机会了。”乔寿说的很慢,很沉痛。
“好一个无意!”乔禄捏碎了碗盖,他有些明白了。
“一个没有武功的文弱书生,竟然可以从那些武林高手的手上丝毫无伤的逃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慕曦继续他的解释,“更何况,抓他的人根本不是官府。如果要灭口,为什么还要等到他下山后?”
“也许这真的只是个巧合。”乔寿舔舔唇,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巧合太巧合。
“不可能!”慕曦毫不留情的扼杀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我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从那书生能上山起就是背后藏镜人计划的一部分。我能如此肯定我也拿的出证据,你知道我们在书生的尸体上找到了什么吗?”
乔寿紧张的盯着慕曦。
“千里追踪!”
“你说的就是那种无色的暗香?”尸体的验看,乔福也有份。
“是的。那就是千里追踪。千里追踪,顾名思义,是一种奇特的香料,专门用来跟踪。它本身的味道很淡不引人注意,但有一种鸟可以闻到,追到。只要在特定的人身上下了这种香料,说千里是夸张了些,但在五百里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经我们验得,千里追踪在他的身上至少存在了三个月,也就是说,三个月前这个书生的行踪就已经掌握在他们手里了,更可以说三个月前这个书生就已经注定是他们计划的牺牲品了。三个月,足够把计划想的很详尽。我们找到尸体,尸体被藏的很隐秘,而且所谓的尸体不过是一具枯骨。我们在尸水中验出了‘化绵’。尸体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几乎。在仵作的协助下,我们对尸骨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查验,若不是我们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再加上破空的身份官府还买帐的份上,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失踪的人了,而乔大寨主相信也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上次确实要多谢闻公子的援手。”乔福瓮声说到,事实上他很不高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兄弟三人也说了要报恩了,你又何苦这时候拿出来邀功呢?
“这不是重点,”知道乔福在想什么,慕曦笑笑,“重点是这一连串明显欲至乔寨主于死地的周密计划失败了。本来我也以为这就他们的目的,甚至已经做好了要和背后黑手斗上一场的准备,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在我们尽心寻找证据,为乔寨主洗脱冤屈的过程中一直让我觉得太顺利了。对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没有阻挠,没有暗杀,没有施压。什么也没有。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们真的花了三个月去计划要乔寨主的命,怎么可能就这样让我们轻易破坏呢?若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不可能连一点小动作也没有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幕后黑手野心的重点不是在乔寨主身上,而是更大,乔寨主的命只不过是顺带而已。而且这还说明那时候乔寨主活着或是死了对他的计划来说已经没有影响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幕后黑手早就把目标定在了我们山寨上。”
“也不!如果目标只是你们,就不会有黑虎寨什么事了。我记得你们说,你们三天没收到应该到的传信,因此觉得山寨出事了。当你们快马加鞭赶回山寨的时候已是尸横遍野,无一活口,最后在后山的柴房里找到了重伤的小七,他告诉你们三天前黑虎寨带人偷袭了山寨,兄弟们仓促迎战,终是不敌。他拼着一口气逃到那里,撑了三天就是为了亲口告诉你们谁是凶手,让你们给兄弟们报仇。对吧?”慕曦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的。”
“好,在梳理之前,我想先问几个问题。”
上述的推断已经让乔寿对慕曦心悦诚服,“你问吧!”
“我只想知道几个细节,第一那人伤得有多重?”
“肩背一刀,深可见骨!后腹部又被扎了几道。是他自己点的|穴,止的血,不然怕是等不到我们了。”
“这么重的伤还可以拖三天,真是个汉子!”慕曦感叹了一声,追问道,“第二,柴房隐秘吗?你们是怎么找过去的?”
“我们是循着血迹找过去的。”连乔寿也发现了不对味了。
“血迹?没道理只有我们看得见,对吧?”乔福看向慕曦,慕曦不答,又问道:
“第三,既然是偷袭,小七又怎么知道是黑虎寨的?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这次乔寿回忆的很仔细了:“他说,有两个搜查他的人搜到柴房,还扎了几刀,以为他死了,最后说了一句,‘这次清干净了,我们黑虎寨以后终于可以安枕无忧了。’他这才知道是谁下的手。”
“对,死人是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可是他们没发现他没死吗?隐藏的那么神秘,这么简单就暴露了身份?”
“可是这样也不能排除是黑虎寨的可能性啊,只有他们有理由也有这个实力……”乔寿开口。
“你这么说未免武断!”慕曦一个白眼扫过去,“那我就告诉你我探听到了什么,除了你妹妹不在黑虎寨之外,我们没有发现黑虎寨有任何不同于以往的动静。没有庆祝,没有放松戒备,甚至没有任何人在养伤的动静。”
“那又如何?”
“你们还不明白吗?如果真的是他们夜袭了你们的山寨,这种情况就是不正常了。即使掩饰的再好,也会露出蛛丝马迹的。破绽是不可避免的。山寨被偷袭,众人匆忙迎战,可是只是仓促失了先机而已,青壮好手还有不少吧,他们临死反扑,也不可能不让那些偷袭者付出一定的代价就全身而退的。黑虎寨与你们山寨对峙了这么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彼此的实力算是相当了。你们认为他们真的会突然多出这么多高手吗?还精于暗杀!那么我的看法是有二种可能,一,他们派去的人是超级高手,这个可能性我保留,二,就是根本不是黑虎寨的人干的,是有人借了他们的名字。”
这句话说得三兄弟都愣在了当场,“这可能吗?”
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慕曦是口干舌燥,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可能,而且是最大的可能!”
不理会三兄弟为了他的话陷入沉思,他转问季殒:“说说你的收获吧!”
季殒也就不客气了。
“按说云家的擂台已经结束,四路来打擂、看热闹的也应该陆续散去了,可是有一伙人却还滞留在城中,客栈的掌柜也说,他们又交了一次定金,可以住到下下个月底。我和赫跋暗中观察了他们很久,觉得他们很不对劲,他们看起来又极严的纪律,这几天也似乎在打探什么。我们也跟踪过他们几次集会,可是他们太谨慎了,又选在空旷的地方,我们无法靠近,什么也没有听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