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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他的呼吸有些沈重:“墨,墨宫主……”他低声唤。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我简洁地说。
桃斐沈默了片刻,才有些颤颤地说:“我,我不会再背叛您的。”
我忍不住笑了笑,抬头冲他扬了扬下巴:“坐。”
他俊俏的脸蛋发白,显然是怕极了我误会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一侧。
我把图纸慢慢地摊平,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觉得你会背叛我。”
桃斐看向我,深黑色的瞳仁里划过一丝不明的亮光。
“但是──”我顿了一下,伸指捏起桃斐纤巧的下巴,淡淡地说:“倘若你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绝不会再让你活下来。”
桃斐有些怔楞,灯火下,他的肤色白皙得像雪,接著,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纯黑的瞳仁中流了出来。
“我一辈子……一辈子……对您来说,都只是个背叛过你的人麽?”他小声哽咽著。
我有些无奈地眯起眼睛,真是个小孩子啊,说哭就哭成这样……
“不是。”我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桃斐没有说话,只是偏开头,倔强地咬住嘴唇。
我只得无力地继续解释下去:“的确,我生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背叛过我的,有很多人……大多数都让我杀了,有些则是因为我没有了机会。至於你……我让你活下来,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桃斐有些不解地看著我,踌躇很久,最终还是咬著牙问了一句:“若,若是左护法……背叛了您……”
“他不会。”我干脆地截住桃斐的话。我是那麽的笃定,我知道凛熙不会,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迟疑,他就是不会。
桃斐却依旧不甘心地看向我,一字一顿地问:“那若是重楼呢?不,就当作是他背叛过了您一次,您会如何?”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淡淡地说:“有什麽好假设的麽?”
“我想知道。”桃斐低下头,语调却依旧很坚定。
我皱起眉,认真地思量起来,倘若,真的……重楼背叛了我,那麽……我……
我所说不假,我上一辈子因背叛而死,说这是我最厌恶和无法容忍的事情也无可厚非。能真的原谅桃斐,说起来也算是不可思议。但,但若是……重楼。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打了个寒战。
因为那瞬间,我得出了我的结论。
我绝不会允许重楼背叛我,他跟桃斐不同。他是我的人,我不会,也不能允许他背叛我。若是他真的做了,我知道我最可能做出的事情就是──杀了他。
我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出了这个结论,简单干脆到让我心惊。
我一直是个太极端的人。
想来,这个做法也是我一直都顺应的。这也是,重楼和桃斐的区别。重楼是我的,我在乎他,那麽我就无法容忍他的背叛,於是我只能杀了他。这个残忍的逻辑,我却运作得如此自然。
我最终没有告诉桃斐我的答案,我想,或许这个答案我永远只会埋在自己心中。
桃斐知道我的性子,最终也无法强逼。可是他在走之前,却草草地看著那两张残破不全的守卫行动图说了一句让我大受启发的话。
“这看起来有点像是什麽阵势啊,以前我都没注意过。”他皱著眉说。
我眼前一亮,似乎终於找到了一直困扰著我的问题所在。
(57上)
桃斐知道我的性子,最终也无法强逼。可是他在走之前,却草草地看著那两张残破不全的守卫行动图说了一句让我大受启发的话。
“这看起来有点像是什麽阵势啊,以前我都没注意过。”他皱著眉说。
我眼前一亮,似乎终於找到了一直困扰著我的问题所在。
阵势,阵势……我低声念著,似乎生怕把这丝明悟丢弃了。
第二天,我就急匆匆地来到了耀日门的藏书阁,看守著的护卫见是我,也就不再阻拦。我走进去,先是故作无事地到处逛了逛,然後才在最後面的架子里,翻到了一本厚重的《天下阵势》。
前面的阵势我草草扫过,都觉得没什麽大用,也就飞快地往下扫著。一页页地翻过去,可是整本书居然都没有一个有用的。
我有些沮丧,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起身,继续寻觅。
也不知道在藏书阁里泡了多久,基本上关於阵势的书都让我翻了个遍。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却在夹缝里看到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册,似乎很是古老,名字也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字──《阵》。
我看了看天色,还没有黑下来,也就抱著多看一本是一本的心理,沈下心来继续研究。
这本《阵》里面,记录的都是很生僻的阵法,至少看过了这麽多阵法书的我,还是认不出来其中的很多。
而在这本破旧的书里,最後几页,记录了一个阵法──阴阳正八卦阵。我已经在阵法书里泡得头晕脑胀,但是从那潦草的图纸和记录中,还是一眼看出了让我简直为之窒息的要点──这个阵法,完完全全就是白天耀日门的守卫走位和运作的根本!
我精神顿时为之大振,紧紧地盯著那本破书上的图形,然後拿出怀里的图纸,细细比照,发现这个阵势的图纸跟我的草图不仅完全符合,而且还把我的图上缺失的地方全部都一一弥补了,我当时的心情简直只能用欣喜若狂形容。
正如我所料,破书的下一页就是阴阳反八卦阵。这个正好就可以和夜间的守卫运作对照。
我趁著四下没人,偷偷把这两页破纸撕了下来,揣到了怀里,然後又象征性地拿了本游记就走出了藏书阁。
回去之後,我默默地把这两种阵势背得滚瓜烂熟。又在自己房间里仔细地踩了好几次方位之後,才胸有成竹地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溜了出去。
这次则不再像前几次的提心吊胆,我脑中清晰地呈现著那些明处的和暗处的护卫的行走路线,即使是身处树影斑驳地形复杂的耀日门里,依旧仿佛能在心中清清楚楚地映出阴阳反八卦的阵势图。
就是现在!
我身形如风一般掠出了藏身的地方,堪堪擦过一列五人的巡逻小队,斜斜穿过一片繁茂的柳林,然後左旋一圈,正好闪过暗处忽然斜插出来的两个黑衣暗卫。
我脚下不停,丝毫没有犹豫地挪步,闪,转再绕圈,虽然极为复杂,可是我却几乎没有停顿。
行云流水。
当我终於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堪堪站在了耀日门的大门外。
能神出鬼没地出去,就能如此这般进来。
有时候,参透了……什麽都变得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我站在耀日门宽敞宏伟的大门处,低低笑了一声,身形一闪,又原路返了回去。
……
又是如此反反复复地研习了这正反阴阳阵势许久,我才总算整理出了这阵势的全部走法,然後画到纸上,让绿毛带了回去给凛熙。
说起来,绿毛这只死鸟倒是老实了很多,每次都很气度严谨沈稳地往窗前一站,等我写完信往它的小细腿上一绑,它就一扭屁股,干净利落地飞了。
我如今也笃定穹隐凤是不知道绿毛的存在了。因为若是他知道绿毛可以让我和凛熙这样密切地联系,恐怕早就采取行动了,更不会允许我把这麽多耀日门的机密都泄露给凛熙。
於是偶尔也就在信里说上几句肉麻的情话,开头更是一律以娘子称呼他。凛熙对这些照单全收,可是却不会跟我调情,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下情况,然後就是问我的情况。他语气虽然总是淡淡的,可是等他的信却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那天穹隐凤又是一身招摇的白衫,风流倜傥地就来找我。
我看他那花凤凰的嚣张样子又不爽又兴奋,把他摁在床上就亲,一副色魔的样子。
穹隐凤做下面是肯定不干的,可是便宜却让我又摸又亲地占了不少。说白了,这家夥对我来说,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那天又是一番翻云覆雨,事毕之後,穹隐凤搂著我闲谈,聊著聊著,他忽然正正地看向我说:“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务必要老实回答。”
“你问我初夜什麽时候麽?”我笑道。
“小墨,你我互相猜忌已久,可是……这两个问题,我要你用真心来回答。”穹隐凤淡淡地说,那双幽蓝色的瞳仁逼视著我,让我根本移不开目光:“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求你坦诚至此了。可以……麽?”
我看著他。灯火下,幽蓝色的凤眼里,褪去了嚣张和狂傲,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让我心里一痛。
“你问。”最终只能短短地回答。我在心里暗暗想,若是无妨,他问的我就答了。
“你可曾……”穹隐凤手臂微微一紧,似乎有些犹豫,可是过了片刻,却还是接了下去:“可曾有真心喜欢过我?”
我有些愣了,抬头看著穹隐凤。他微微偏开头,似乎不愿对上我的目光,只能看到他深邃漂亮的侧脸轮廓,灯火下,有那麽丝勾人的味道。
“有。”我开口。
我不懂为什麽我会这麽的干脆。但是那个字确实就是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
我有。有喜欢过你。
在那夕阳西斜的小屋里,在一个个江南逍遥的日子,在你幽蓝色凤眼的柔情里,在无数想要忘记却暗蕴销魂的瞬间。
穹隐凤闭起眼睛,单薄的嘴唇抿起,却还是能看出那很是纯粹的,快乐的弧度。
我笑了笑,低声说:“第二个问题。”
他这次干脆得多,凤眼沈静地看著我,启唇:“那麽若是喜欢,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
两个人都沈默了,一侧的灯花忽然爆掉,於是屋里瞬间一片黑暗。我便只能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低低的,却有些急促。
“不可能。”我最终说,一如刚才的干脆。
穹隐凤良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我才感受到他的手指一点点地在我脸上描绘著,很温柔,很缓慢,似乎要就这样把我的轮廓深深深深地刻入记忆中。
他那个晚上都没有再说什麽。
我一直不明白他如此郑重地问的这两个问题到底象征著什麽。
但是确实如他所说,今後的日子,他再也没有要求过我坦诚,因为彼时……我们已不需要坦诚这两个字。
(57下)
他那个晚上都没有再说什麽。
我一直不明白他如此郑重地问的这两个问题到底象征著什麽。
但是确实如他所说,今後的日子,他再也没有要求过我坦诚,因为彼时……我们已不需要坦诚这两个字。
……
我有时觉得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的。
以前总是觉得呆在耀日门三年,想必是难以忍受的漫长和痛苦,而一晃,居然也就这麽过去了两年多。
我每天都过得很有规律,练至尊极乐功,布置我的侵入计划,然後晚上跟穹隐凤过夜。至尊极乐第三层已经被我练到了近乎极致,但是副作用依旧明显,这点穹隐凤後来也略有知悉,每每被我摁在床上强吻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取笑一番。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自然,就仿佛是很熟悉的情人。做完了跟他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很平静安宁,似乎那个正准备把他往一败涂地的境地算计的人不是我一般。
我跟重楼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依偎在我怀里,像只乖顺的大型宠物犬。而我和凛熙的话,我就会习惯性地靠在他肩膀上,因为他总是让我觉得那麽安心。只有跟穹隐凤共处的时候,两个人便只是简简单单地挨在一起,没有谁依靠谁,更没有谁顺从谁。
过了两天,不知道是哪个依附耀日门的小帮派送来一个从漠北极寒之地出产的冰玉床,宽约两米,长两米五,通体都是澄澈毫无瑕疵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