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微妙的细节——
男性版的维纳斯不仅有着与其正牌始祖不相上下的魅力,而且他身体里所蕴涵的力量也未曾因为那份被(我)誉为经典的残缺而受到多么致命的影响。
——多么令人惊叹的事实,不是么?
一个人的清晨,我很少会吃早餐,并非是因为不觉得饿,而是因为懒惰和挑嘴。
不喜欢传统的中式早点,因为粥品清淡无味,豆浆油条有点不伦不类;而小笼包鲜过了头,锅贴煎饺则是过于油腻;当然,对于西式早餐我也没多大兴趣——三明治加牛奶,有色无味;蛋糕加咖啡,谢绝不敏;煎蛋加色拉,半饥不饱。
——简言之,就是我这个人虽不善厨艺,但对早餐却是格外挑剔,用一句谚语可以非常贴切地形容——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茬。
所以当我‘亡羊补牢’完毕,穿着刚刚从浴室烘干机里捞出来的衣物走出浴室后,便以完全没有吃早餐意愿的姿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茶几上的早报,偶尔瞥一眼正在厨房里料理食物的沐风——
昨晚睡了霸王觉,刚才又洗了霸王澡,现在虽然不想吃霸王早餐,但看在主人那么殷勤招待的份儿上,只要不是小笼包或者锅贴煎饺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他做的早点吞下去。
几分钟后,一阵淡淡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我下意识地扬了扬眉——
即使我对早餐吹毛求疵,诸多挑剔,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特别情有独钟的早餐——日式咖喱乌龙面便是其一。
“虽然有点特别,不过因为冰箱里只有日式咖喱包和乌龙面,所以只好请你将就一下了。”
沐风端着两份盛着咖喱乌龙面的精致瓷碗走出厨房,我站起身走到餐桌边开始欣赏他的早餐作品:色泽柔和的咖喱汁佐以新鲜蔬菜,再加上看起来很有弹性的乌龙面,虽谈不上让人垂涎三尺,却也能勾起令人十指大动的食欲。
“‘只有’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的日常饮食可媲美‘一箪食,一瓢饮’的孔子得意门生——颜回。”
他将筷子递给我,同时扬着嘴角挑了挑眉,“你觉得我有营养不良的症状?”
我应景地上下打量他的身材,作深思状,“应该没有。”
倘若有的话,昨晚就该是他用麻袋和绳子把我从一楼拖上来而非抱上来——虽然于我而言,在二十七岁的‘高龄’还学习幼稚园生的行径似乎有点可耻。
“事实胜于雄辩。”他嘴角噙着的笑里有一丝暧昧,“我的日常饮食在店里就能解决,至于咖喱包和乌龙面是为数不多的宵夜食材。”
我送了一箸乌龙面入口,唔,味道不错。
“今天的早餐一如既往岂不是省事又简便?”
“意思是你对甜食开始感兴趣?还是喜欢用咖啡和三明治当早餐了?”他看了我一眼,用理所当然的口吻一针见血地踩中我的死。
“有那么明显么?”我吃着美味的乌龙面,开始反省我在‘风之咖啡’用餐的种种‘不良’行径。
“如果你在桌上竖一张告示牌的话会更浅显易懂。”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夹起一颗花椰菜,我侧了侧头,“亡羊补牢?”
“我会期待的。”他扬起嘴角,开始吃早餐。
开胃调侃结束,接下来的数分钟时间我们都专注于用餐,直到盛有乌龙面的碗差不多见了底——
“什么时候开店?”
瞥了眼墙上的钟面,现在是早晨七点五十分。
“九点。”
“哦,还早。”
我放下筷子,唔,吃得很饱,通体舒畅。
“要喝清茶么?”
“要。”我的回答干脆利落,“作为吃霸王早餐的报答,我来洗碗。”
直觉告诉我,面前这个擅长厨艺的咖啡屋老板似乎对清理善后工作抱着深恶痛绝的态度。
“求之不得。”
宾果!正中红心。
他站起身向厨房走去,而拿着需清洁餐具的我紧随其后。
虽然是同时开始作业,但结果却是他比我先完成。
“看起来像是不常干,不过成果倒也斐然。”看了眼料理台边整洁明亮的餐具,他微笑着将泛着缕缕热气的浅绿色清茶递给我。
“谢谢赞美。”
喝了口清香的茶,将口中残留的咖喱味道一扫而空,感觉格外清爽。
“有兴趣散步么?”
“到哪里?”拜喜欢的早餐和爽口的清茶所赐,我的心情很不错。
“附近的湖堤。”
我思索了片刻,“好。”
清晨的湖堤空气清新,波澜微粼,看得见湖面上点点的金色光芒,也听得见湖边垂柳上传来的清脆鸟鸣。
沿着白色的矮堤,我们并肩漫步,悠然自得地享受着都市丛林中转瞬即逝的新鲜空气。
“一夜不归会有后遗症么?”
晨跑的花季小女生经过我们身边,向他投去惊鸿一瞥,继而脸红红地跑开了。
“独居的好处就在这里,除非发生了天摇地崩的大事,否则谁都不会半夜来造访。”
湖面反射而来的缕缕晨光让我不得不将头侧转了个角度,而同时映入我眼帘的是另一道悦人的风景。
“再过不久你快乐惬意的独居生活就要走到尽头了。”从构成风景的那一部分完美弧线中,淡淡地溢出了一句提醒。
“……是啊。”
远处的地平线上,太阳渐渐地,越升越高。
“你会是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他静静地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转过头,继续向前漫步而去。
“……未来的事,谁都不会知道。”
他亦收回了视线,“说的也是。”
短暂的交谈过后是漫长的沉默;月牙形的湖堤不长,也不短,在安静的二十分钟里,我们走完了全程,也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婚礼,会在什么时候?”
站定在散发着薄荷清香的树下,他看着我。
“7月,因为凝羽想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花田。”我回视着他的眼眸,没有逃避,也无意隐藏。
“先说声恭喜。”
他唇边几乎虚无的弧度,在我心里投下一丝近乎虚无的涟漪。
“谢谢。”
当言不由衷成为一种习惯,感觉的迟钝便也随之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
“希望你能幸福。”
他伸出手。
“我会的。”
我握住。
阳光照不到的薄荷树下,我与那一缕擦肩而过的晨间清风轻轻地,道别。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很长,长到每一个无眠的夜都能成为一个每一次只能容一颗流沙通过的沙漏;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很短,短到每一个刺眼的白昼都像是一个虚无的肥皂泡——包着茫然的自己,也包着苍白的忙碌。
“裔,你是不是又瘦了?”
站在我身后,镜子里的凝羽看着我从容地穿上简约却不失其流畅与华美的衬衫——这是下一季即将隆重推出的Craddilon品牌男装,然后在左手腕上扣上专门与之相配的休闲型手表。
“没有。”我转过身,准备走向既定的4号摄影棚,“至少我自己并没有觉得。”
凝羽柔软的指腹停留在我下颚的弧度上,轻轻的叹息声亦随之响起,“还说没有,你变尖的下巴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么?”
“可能是这阵子比较忙,会瘦也不算太奇怪。”
不想做无谓的坚持,我覆住她抚摩我下巴的手,欲不露痕迹地隔开与她的肢体接触——
“哟哟!准新人在培养感情啊!”
门被打开了,同事物所的另一组男模特走了进来,原本清静的更衣室顿时变得喧闹而杂乱。
“好亲热哦,呵呵!”
“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
“是啊是啊,自从听到这个令人惊讶又振奋的消息后,我就一直期待着呢。”
“加油啊!我也想尽快参加你们俩的婚礼呐!”
尽管从事的是代表潮流的职业,但显然这些人的聒噪与好奇心仍是与一般市井小民无二。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7月……”
凝羽柔美的微笑忽然凝滞在一个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
“7月……很不错的季节。”凝视着她的宋胤伦眼中虽然有浓浓的苦涩,却仍是面带勉强的微笑,“恭喜了。”
凝羽近乎苍白的唇恢复了几丝血色。
“祝你们幸福。”
与她擦肩而过的同时,宋胤伦凌厉的视线扫过我;而身为后者的我,则选择漠视。
“谢谢。”
在我身后,凝羽轻轻地舒了口气。
为了拍摄工作而刻意架起的打光板将所有来自聚光灯的热力都封锁在这个并不算十分宽敞的摄影棚内,或者是因为不断地应摄影师的要求调整姿势,不到半小时,透不过气的感觉便压抑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裔,你是不是不舒服?”熟识的摄影师停下手里的动作,“脸色看上去很差。”
“不好意思,觉得有点闷热。”
“那就先出去透个气吧,免得真得闷出病来。”摄影师转头招呼助手,“让JASON先进来吧。”
走出摄影棚,雨后微凉的空气暂且缓解了强烈的不适感,我随手解开领口的纽扣以便让自己的呼吸更顺畅。
偶尔扬起头,天边的一道虹映入了我的眼帘,淡淡的,薄薄的,仿佛一阵微风吹过就会让它轻易地消散;然而即便如此,它却仍是美丽的——脆弱的,转瞬即逝的美丽。
“裔,原来你在这里。”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转首,并不意外地发现对方是凝羽的上司,模特经纪公司的何副理。
“不舒服吗?”
“有一点,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凝羽呢?”她站定在我面前。
“应该在更衣室和其他模特做拍摄确定。”
“这样啊。”她侧了侧头,“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和Elegant下一季的男装平面CM拍摄工作有关。”
“Elegant?”
“是啊,别怀疑。”何副理苦笑了一下,“就是那个以眼高于顶和挑剔出名的法国设计师JUPSONA成立的个人工作室没错。”
我略略扬了扬眉。
“起先接到JUPSONA私人助理的电话时我也不敢相信,因为这个傲慢的设计师向来不用国外的模特来展示他的作品——这是圈内人众所皆知的‘秘密’,但这次居然会想到起用外国模特——而且是亚洲模特,会让大家跌破眼镜也确实不算太夸张。”
“然后?”
“然后?然后我们公司旗下的男模就荣幸地‘中选’了——据说JUPSONA是结合了平面照片和录影带的总体感观后一个一个亲自指名的。”
“就像在超级市场里挑番茄一样,看起来很新鲜的就中选了,而不太新鲜的就靠边站。”我似笑非笑。
“这个比喻听起来来似乎有点……”何副理露出又伤脑筋又想笑的表情,“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JUPSONA特别指名的六位亚洲模特之一。”
“我是兼职的,俗称半调子。”
事实上,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即使这位挑剔的大师设计的男装在国际上享有无可比拟的盛誉也是一样。
“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挑剔的大师认为你的外型和气质非常合适演绎他下一季的个人作品风格。”何副理推了推琥珀色的眼镜。
不想多做无意义的推托,我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地平线。
“虽然挑剔大师指定你们演绎作品的时候刚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