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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萧拓想,他大概在短期内怎么都不会忘掉DK大厦十二层的那个洗手间,刺激的午夜经历让他在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里忐忑不安,好在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这却不代表一切恢复了相安无事,波澜已起,再想过风平浪静的日子,难了。
火星最终没有被完全扑灭,虽然不会演变成燎原火海,但只要有那么几簇,就足以撩人。
理智在清醒的时候始终占据上风,萧拓反复告诉自己,苗蔓在天平一端的分量重于陆淮默。
至于他和陆淮默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在默认后发生本质性转变,仔细想想暧昧好像一直在他们中间存在着,少的只不过是先前的刻意回避。
忙碌的编辑部人来人往,陆淮默和其他几个主编被叫去社长办公室开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收回瞥向陆淮默座位的视线,萧拓拿着咖啡坐到电脑前,今天难得轻松,可以早点回家。
手头的工作虽然完成了,但还有些遗留在计划中。翻到二月份的内容,萧拓一眼看到了“马大强”三个字,到现在为止,入室抢劫杀人案的后续追踪已经搁置了两个月,毫无线索让各大媒体从开始期望变到后来的失望,即便和政府部门比较熟的记者也没有挖到任何相关信息,被杀害的可怜人连同大量现金就这样渐渐被人们淡忘,毕竟引人关注的新闻不只这一个,于是热潮冷退,记者们纷纷无功而返。
到底真相就这么简单,还是被什么隐瞒了?
回想和于凡见面那晚,萧拓并不认为他是为上床而故意编造了线索。
'郭树那案子,在你之前我调查过他。那个马大强说了一些对郭树不利的事啊,他说郭树在职的时候收过不少礼,也许…'
'也许'后面的可能有太多种,想确定答案就必须再找于凡,想起那个男人,萧拓就打心底地厌恶。酒店那晚之后,于凡又和他联系过几次,无非是想以马大强的案子作诱饵来满足性欲。回复一定是拒绝的,萧拓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心急犯第二次傻。其实认真整理过几个碎片后不难发现,于凡不过也是被摆布的棋子之一。
如果以郭树为所有事件的中心点分析,那么周围将会衍生出一系列隐藏内容,当所有内容组合到一起时,黑洞深处的内幕便能完整呈现。
记得于凡说过,郭树上无老下无小,说白了,就是孤身一人。而这么猥琐的人能当上政府公务员,拿着不低的收入,享受不错的待遇,在没发生影响到他生活的重大事情前,是绝不可能轻易辞职的。所以,辞职的原因,未知。
郭树死后,在被警方调查的人中,除了他和勾鸣外,还有两三个人被假扮郭树的男人吓到,
他们心里暗藏的又是什么鬼,想必多少都与郭树有关。所以,被吓到的真实原因,未知。
假定于凡泄露的线索真实,马大强被调查时所说的那些对郭树不利的话,就变得很关键。当得知郭树死后,马大强把'郭树在职收过不少礼'的消息告诉警察,等于提供了侦破线索。换一个角度思考,就是郭树的死可能与钱有关。那到底什么人会送一个普通公务员礼?而这种隐秘的事情,马大强又从何得知?
不过最可疑的还是在幕后帮他和勾鸣洗脱罪名的神秘人物,这是萧拓始终想不明白的。如果在自己误杀郭树之前,确实有人已经要将郭树置于死地,那么这个人不应该正享渔翁之利,为什么还会有之后收买警察的事发生?而从于凡的无奈中不难听出,他甚至都不知道交易人的真面目。
直到前不久马大强倒霉地遇刺身亡,家中发现大量现金,更让纠缠的一切扑朔迷离。
隐藏的内容绝对不止于此,初步描绘的黑洞轮廓就已经深不可测。萧拓隐约感觉,这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能做出来的,也许是一个庞大的幕后组织。
于凡、勾鸣和自己都成了被盯梢操纵的棋子之一,想到这萧拓心底就忍不住一阵泛寒,说不定他们现在的举动,仍被监视之中。
“萧拓!”
女人刺耳的叫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吓得萧拓打了个机灵。
“有你两个快递和一封平信。”每天负责分发信件的小钰笑眯眯把东西放在萧拓桌上后,叫着下一个同事的名字向他走去。
吐了口气,萧拓拿起信件。前两个快递都是所采访公司的刊物,而最后一封平信上却只有收件地址和自己的名字,干净得没有标明发信人的任何信息。好奇拆开简易信封,里面除了一张薄薄的白纸,别无其他。而当看清上面印刷的黑字后,瞳孔却在瞬间缩紧。就在把白纸送回信封的下一秒,MSN忽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开会回来了。'是陆淮默发的信息。
努力克制激动情绪,萧拓抿住嘴唇,向男人的座位看去,正对上他注视的目光。
'这么久。'打字的手因为激动都有些颤抖,萧拓还没有从匿名信的内容中走出来。
'晚上来我家吧。'文字后跟着打出一张小笑脸。
对着屏幕,萧拓犹豫了片刻,又瞥了眼压在书下的信封,回复了'好'。
在等待陆淮默忙完工作的时间里,萧拓对着电脑一直心不在焉,信中的内容太具诱惑,以至让他忘了时间和饥饿。
到了快八点的时候,对话框才再次弹出信息。'可以走了,晚上去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回家吃吧。'小心翼翼把信封夹在书里放到包中,萧拓开始收拾东西。之前以郭树为中心的一系列疑点,恐怕只有当事人的他和勾鸣知道,所以推测的内容他没有办法告诉陆淮默,但这封信就不同了,他觉得有必要寻求帮助。
两人路上买完食材就回了家,刚进门陆淮默就扔下东西,抱住萧拓热吻起来,直到身上身下摸了个遍,唇舌沾满对方唾液,才恋恋不舍分开。
“我去做饭,你先洗澡吧。”强压下在门口就要了他的欲念,陆淮默拍拍萧拓屁股。
“不了,我晚上得回去。”话刚一出口便看到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失望,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我答应她的。”
凝视了萧拓良久,陆淮默才无奈摇头苦笑,“好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见陆淮默可怜兮兮的样子,萧拓忙转掉话题,生怕一会儿再被他磨蹭得动摇。
“哦?什么好东西?”抱住萧拓的手没有放松,短暂的温存要好好珍惜。
“不知道能不能算好东西…”把信封交到陆淮默手中,萧拓钻出了他的怀抱,这种时候必须让他静下心。
看萧拓一脸神秘,陆淮默也来了兴趣,笑了笑抽出单薄的白纸。
印刷的文字内容果然具有诱惑力,虽然陆淮默没有马上说话,但从他变化的眼神中便可想而知。
32
平常看来色泽鲜美的菜肴此时却比摊在一旁的单薄信纸逊色不少,两个男人机械咀嚼着饭菜,注意力始终停留在白纸黑字上。
“很明显,这是一份内部账目的一小部分,知情者只把和马大强相关的内容截下来缩印,依我看这些数字应该是往来的资金,前面虽然有日期,但究竟是从哪来到哪去,就只能看到完整账目才知道。”思忖着放下信纸,陆淮默看向萧拓,“马大强家发现的那些钱果然可疑。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这封信为什么会寄给你。”
“我也纳闷。会不会他知道我一直在追这个案子的后续?然后就寄给我了?或者,除了我,其他追踪这个案子的媒体记者现在也收到同样的匿名信了?”双手环胸,萧拓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从表象来推测。
不能确认萧拓所说是否完全正确,陆淮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夹起一个丸子,“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我上错车,你认错人,总之挺神奇的。”说到后来萧拓竟觉浑身冷飕飕的,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就是从那天起他的人生开始了阴差阳错地扭曲变形。
“是啊,当时我还把你错当成了告密的人。”陆淮默摇头一笑,把丸子送到萧拓唇边。
“嗯,你那句‘上司杀人的真相’我还记得,当时真吓我一跳,都懵了。”咬下筷子上的肉丸,萧拓似被提醒一样,“后来怎么样了?对了,你那会儿还是记者呢吧,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联系上的?”
“这就是我想说的。我那会儿也负责社会版,和政府几个部门跑的比较熟了,所以那个告密的会想到要联系我吧。不过后来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那个人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跟我也没联络了。”吃掉盘中最后一个丸子,陆淮默无奈耸耸肩膀。
“政府部门…的人告密么?难道是政府官员杀人?”和陆淮默第一次见面已是三年前的事了,但如今一提到和政府部门有关的事就会变得敏感,全拜郭树和马大强所赐。
“嗯,但主使人和受害者都不知道。”不知陆淮默是否有所保留了答案,总之他很快转回扯远的话题,“所以我想…如果这个知情者还想透露给你信息的话,一定会再寄东西给你。眼下,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处理?单凭这些数字没办法发表什么,也证明不了什么,还是只能和以前一样暗中查。”萧拓叹了口气,“对,你刚才说以前和政府部门跑的比较熟,那现在能不能让那些熟人在内部给查查?”
“之前我想过,但认识的早都调离到其他部门了,我再想想办法。”陆淮默捏着下巴,思绪又凝聚成一团,“我猜这个人寄这个,大概想证明他知道马大强的事,有可能是试探…你也再好好想想以前认识过什么人,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寄的。这种事必须谨慎。”
零星的诱饵抛洒在一直寻觅的人眼前,触手可及的背后到底是善意还是危险,现在还不知道。但不管怎样,既然被选择成为揭露谜底的对象,萧拓明白他的一切行动已处于明处,想想暗中神秘人窥视的双眼,手心不禁沁出冷汗,当棋子的感觉又回来了,这让萧拓变得郁闷。
虽然从表象猜测出被选中的原因,但却无法让他完全信服,隐隐觉得,还有更深一层的答案。
睡不着的时候,萧拓变得异想天开,他一度猜想知情者是否就是于凡,那个男人确实有很大可能,但仔细琢磨一下,用这种手段根本没有必要,如果想要挟,暴力远比这来的快。
认识的人里除了他,萧拓再也想不出谁会是第二个。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每天盼望的信件中,再也没有出现新的匿名信。在没摸清门路前,萧拓只得反复消化暂时掌握的线索。
郭树和马大强同属W市国土资源局,郭树不过是普通职员,而马大强则是财务部的一名会计。匿名信里出现的数字远大于马大强家中发现的现金数额,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既然知情者把数字作为切入口,就应该按照信中当时的日期从相关部门查起。
于是萧拓白天在外奔波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必须完成的工作,剩下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暗中调查上。
转眼半个月过去,结果却毫无进展,没有半分眉目,让辛苦了许久的人很是沮丧。
要说近来唯一的好消息和萧拓没太大关联,却又有着不小的联系。原主编辞职了,陆淮默从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