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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多亏你了,忙前忙后的也没怎么睡好觉。”晚年遭受这么一次打击,萧拓父母一时间苍老了许多,“小拓现在这样太让人担心了,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最好的朋友,好好劝劝他。”
勾鸣下了楼,两位老人那句'你们是最好的朋友'让他心酸,曾经亲密的关系如今已经名存实亡,再想回到以前那种纯真,太难了。
七月底的傍晚,闷热里没有一丝清凉,勾鸣垂头丧气,满腹安慰萧拓的话却没有机会说出口,他根本不愿意听。
“唉?你回去了?”
走到小区门口,忽然有人挡在身前,抬眼一看,正是萧拓的同事陆淮默。
“哦…嗯…你来看他?”望着男人手里提的水果,勾鸣叹了口气,“也好。”
“什么?”虽然很早以前就见过勾鸣,但要说和他的交集也是从最近照顾萧拓一家才开始的。
“他今天说话了,但情绪还是不好,他不愿意听我说话,我想他可能…会听你说话吧。”
盯着沮丧的勾鸣,陆淮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爸妈怎么样了?”
“比他好一些,你快上去吧,我走了。”
勾鸣离去的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陆淮默思忖了片刻不再停留。
“小陆来了,这些天一直麻烦你。”刚送走勾鸣,又迎来陆淮默,两人无微不至的轮流照顾让萧拓父母都有些过意不去。
“别这么说。我买了些菜,一会儿给您做饭,这些天都没好好吃饭了。”陆淮默把蔬菜水果拎到厨房,并不急着去看萧拓。
“我们来就好了,你上一天班够累的了。你去看看小拓吧,这几天他不吃不喝,连屋都不出一步,再这么下去太让人担心了。”
推开卧室房门,萧拓被昏暗包裹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打开光源,他英俊的脸上仍是暗沈的灰色,颓废得毫无生气。再也经受不住身体和精神上的自虐,人已沉沉睡去。
陆淮默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拉过萧拓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环顾了一周房间,这里曾经有着让他嫉妒羡慕的温馨与快乐,现在却只剩下孤单一人。
“嗯…”萧拓眉头忽然紧了紧,神情痛苦,跟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滚下,“嗯…不…小蔓!啊!”
“做噩梦了?”
刺眼的光线扎进眼底,萧拓不适应地挡住眼睛,过了半晌才勉强睁开一道缝隙,“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擦掉萧拓脸上的泪滴,陆淮默端过果盘,“要不要吃点水果。”
“没胃口。”抽回被陆淮默紧握的手,萧拓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揉了揉眼睛。
梦里,他又看见妻子在痛苦的挣扎,明晃晃的手术刀落下,溅起一片鲜血。妻子指着站在手术台边的自己,惨叫着'是你害死了我'。
罪恶感再度袭上心头,刺激着面临崩溃的神经,逃避永远不是办法,只会不断折磨愧疚的心。
要自首!自首!自首!
“萧拓?这几天你没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完全没有心情听陆淮默说话,萧拓自顾想着心中的念头,慢慢撑起身体,“我有件事也要和你说。”当他转过身体,看到陆淮默递上的信封时,竟一时怔住。
“又见匿名信。还是寄给你的,我没有拆,看看是什么东西,好像不止一张纸那么简单。”
同样干净的信封只有自己的地址和名字,看上去寄信者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好似淡忘了几日来的阴霾,萧拓紧张看了眼陆淮默,小心撕开信封,“有别人看到它吗?”
“我让小钰把你所有的信都直接给我,放心好了。”等了一天时间,终于可以知道信封下的内容了。
与上次不同,这回信封里不再是数字账目,而是换成了有颜色的照片。
第一张,两个男人在昏暗的车子里亲吻,虽然他们的脸都挡住了,但很明显被亲吻的是个青年。轮廓有点像…
第二张,夜色下两人搀搂着走进一幢别墅。他们的背影看上去都有些熟悉…
当翻到第三张照片时,萧拓的瞳孔瞬间收缩,比当初收到第一封匿名信的内容还让他震惊。
足足盯着手上的照片有几十秒,萧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本来就休息不好营养不良,此时更觉一阵晕眩。
拿过照片的陆淮默眉头不禁也皱在一起,第三张照片里亲热的两人正从别墅里走出来,这回他们的脸被拍得格外清晰。
“勾鸣和…社长?”
40
看着照片里亲热的勾鸣和闻向赭,萧拓和陆淮默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怎么会是他们?”陆淮默把三张照片依次看了一遍,又拿起信封,“明明是马大强资金的案子,怎么突然变成他们俩了?如果这次的寄信者和之前的确实是同一个人,那他底想传达给你什么信息?”
头昏脑胀,几天没休息的萧拓一时也糊涂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把脸埋进手里。
看着勾鸣和社长厮混在一起,萧拓不禁又想起餐厅里他和男人们的拥抱,车子里和陌生男人的亲吻,还有被郭树……
原来社长也是背后支持勾鸣浮华生活的其中一个。
“你怎么了?看到他和其他人又…”陆淮默觉得萧拓还是对以前的人和事耿耿于怀。
“没有。”知道陆淮默想说什么,萧拓忙及时打断,“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开心就好。只不过没想到还和社长…”
瞥了眼萧拓,陆淮默第三次仔细端详照片,“虽然都是晚上拍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来是冬天。照片上没有日期,不知道是哪年拍的。不过看勾鸣的外形,那会儿还比较朴实,不像现在这么张扬。所以应该是…”
萧拓沉默了,记得和勾鸣分手正值春节,那晚他站在街边看着勾鸣洒脱离去的背影哭了,短短半个月后的再次见面,勾鸣却完全变了。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对你也已经仁至义尽了,把过去都忘了吧,从今以后,咱们谁都不欠。'
“应该是我们刚分手不久,或者…还没分的时候。”现在说出这些话,胸口只有郁闷,而没有了疼痛。
“这么久以前的照片,寄信的人想说什么呢?”看萧拓愁眉苦脸的样子,陆淮默适可而止,妻子刚离他而去,现在又搬出旧情人的偷情,再这么刺激他,说不定真要疯了。“好了好了,不想他要说什么了。对了,你刚才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呃?哦…”萧拓回过神,犹豫了半晌,扯了扯嘴角,“我忘了。”
“那等想起来再说吧。”男人搂过萧拓,摸着他唇边生起的胡茬,“小蔓看你这个样子会难过的,别再折磨自己了。你还有我呢。”
几乎是眨眼功夫,陆淮默的嘴刚离开萧拓的唇,房门便被萧妈妈推开,两人还保持着抱拥的姿势来不及分开。“吃饭了。”
“走,咱们去吃饭吧。”陆淮默完全没有不自然,揉了揉萧拓头发。
“嗯…”
看儿子终于肯下床了,萧妈妈这才感到欣慰,忙向陆淮默投去感谢的目光。
没有注意妈妈和陆淮默的眼神交流,萧拓虚弱地靠在男人怀里,还想着刚才要对他说的话。
那句'其实我杀过人',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新一周,萧拓上班了。在屋子里憋得久了,真有些不适应外面的世界。白天拼命工作,是为了减轻失去妻子的痛苦,可到了晚上,孤零零躺在宽大的床上还是忍不住流泪。折磨到大半夜才睡去,早上自然精神不佳,细微的变化怎么都逃不过陆淮默的眼睛。于是,男人主动提出要照顾他这段过渡期的生活。
萧拓又回到了陆淮默家,晚上有他陪着说话,心情还稍好一些。夜里虽然同床共枕,却没有做其他事情。已经很久没Zuo爱了,但这个时候陆淮默还是知道不该强人所难,两人就相互抱着,聊到睡着。
被丧妻失子的痛苦折磨,被岳征隔三差五的道歉骚扰,萧拓一直不能集中精神去想匿名信的事。在报社曾见过几次社长,却又不知从何开口问及。
就像陆淮默说过的,'如果这次的寄信者和之前的确实是同一个人,那他底想传达给你什么信息?'
马大强、勾鸣、闻向赭怎么看这三个人都联系不到一起,但他们却又有着一定关联。马大强的资金账目,勾鸣和闻向赭的亲密偷拍…。。如果从这两个人身上寻找突破,不知道能得到多少线索。
AS酒吧。
本以为再也不会来第二次,没想到现在又坐在了这儿。仔细观察酒吧的设计与装潢,想必一定花费不少金钱。勾鸣想要的生活,他萧拓确实给不起。
“看你振作,我就放心了。”对萧拓突然相约感到意外,但当看到恢复精神的他时,勾鸣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
“嗯,为了她也为我自己。前段日子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勾鸣抿起嘴唇。最后一次听他的那一声吼,还以为从此要被厌恶了,他不想因为岳征而被萧拓讨厌,“你不会专程来这儿谢我的吧?”
“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我,我原本也不想再来。不过想了想,还是在这儿问你一些事情比较好,起码能帮你联想。”
“我就知道你有事才来的。咱俩好久都没一起坐下来好好吃过饭了。”没有权利说萧拓,勾鸣知道自己也一样,“什么事?”
“你…认识马大强吗?”萧拓凝视着勾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是谁啊?不认识。”想都没想,勾鸣随口就答。
“你再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哦,或许你不知道名,见过他人。喏,就是这人。”萧拓忙掏出张照片,这是在暗查马大强案子时从他同事手里要来的。
“没见过。”勾鸣举起照片,左看右看还是摇了摇头。“干嘛突然问我和他认不认识?他怎么了?”
“入室抢劫被杀了,我最近一直追这案子后续。”
“呵呵,弄这么神秘,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转行当刑警去了。”勾鸣喝了口水,嗤笑起来。
萧拓一笑而过,挑了挑眉,“他是郭树同事。”
听到这两个字,勾鸣脸色一下变了,“是么,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想我可能也认识他么?我不骗你,我真不认识这个人。”
盯着勾鸣沉默了半晌,萧拓点了点头,“我信你。你人脉广,哪天要是听到和他有关的事要告诉我喔。”
既然勾鸣不认识马大强,那寄信人寄来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社长才是知道内情的那一个?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看萧拓若有所思的样子,勾鸣觉得奇怪。
“没什么,干我这行的不都敏感嘛。”指腹摩挲着嘴唇,萧拓想了想又道:“问你一些私生活的事,介意吗?”
“呵呵呵,你真是职业病了。咱俩谁跟谁,不用这么正经吧。”勾鸣翘起二郎腿,仰靠上沙发。
“你现在只开这间酒吧?不在广告公司干了?”
“嗯。开酒吧比在广告公司有意思多了,每天还挺忙的。”
“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吧。”萧拓思忖着,最后也没说出照片的事,他想听勾鸣亲口承认。“真想见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