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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鸣的情况很不好,衣衫不整不说,还光着一只脚,连唇角都是青的。
萧拓心疼得给他披了外套,而后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扫了眼来往车辆,萧拓又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人才乘电梯上楼。
萧拓的房间在六层,电梯也停在六层,然而萧拓只回房间拿了一双拖鞋便带着勾鸣从安全通道走了。
勾鸣按萧拓说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出了酒店南门又坐上一辆出租车时,才悄声开口,“咱们这是去哪?”
扫了眼司机,萧拓握住勾鸣冰凉的手,“你要累了就睡会儿吧。”
“看到你就不累了。”紧扣萧拓温暖的手,勾鸣靠上他的肩膀。
之后的一段路程,两人都心有灵犀一般没再说话。出租车上这段逃亡,让他们不由想起当年抛尸的场景。
出租车在D区停下,萧拓带着勾鸣在一个高楼林立的大社区下了车。
“这是哪?”一阵夜风吹过,冻得勾鸣钻进萧拓怀里。
“我也不知道。”搂紧哆嗦的人,萧拓环顾了一圈后朝一家小酒店走去。
“不知道?那咱们这是…”勾鸣诧异地抬起脸,又看了看四周。
“在这先凑合几天吧。即使有跟踪你的人,被刚才咱们这一绕,也甩掉了。”
很快办理完入住手续,萧拓和勾鸣进了房间。窄小的屋子勉强能放下两张床,虽然条件简陋,但起码有热水可以洗澡。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同居的时候,只可惜那时的单纯生活现在再也回不来了。
坐在勾鸣床边,萧拓摸着他浴后湿漉漉的头发,“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不关你的事,真的。”勾鸣低着头,咬着指关节,“其实一个多月前闻向赭就开始软禁监视我了,后来连手机也被他装了窃听器。我不想连累你,所以一直没和你联系。对外面的情况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算起一个多月前,正好是他和闻向赭摊牌,怪不得前几天给勾鸣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直说不在服务区。萧拓听着,没有打断勾鸣。
“今天下午六点多,突然来了几个人问我你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们。后来他们逼我给你打电话,我没同意,结果挨了一顿打,他们还说找不着你,就杀了我,我当时吓坏了,完全不知道情况突然变这么严重,好在后来我假装晕过去,他们才放过我,之后他们可能觉得我还在昏迷就出去吃饭了,趁那会儿我才跑出来。”勾鸣握住萧拓的手放在唇边,“你后来都做什么了?还有那个于凡,他怎么样了?”
思忖了片刻,萧拓撤回手,打开电脑。“于凡已经被抓,就差判刑进监狱了。闻向赭他们突然问你我的去向,大概是看到我在网上发的这篇文章。”
看着电脑里保存的底稿,勾鸣一脸不敢置信,他没想到内幕的真相如此复杂,涉及的人员如此众多。放下电脑,勾鸣再也控制不住抱住萧拓,“你真把它发到网上了?怎么办啊…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干嘛要冒这个险,万一这件事最后被压下去怎么办?我不希望你出事啊!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
意识到后果的严重,勾鸣显然慌了,而萧拓却一直安慰他“不会有事”。
到底会不会真的有事,与其说不知道,不如说不敢想。
闻向赭这个时候一定在和国土资源局的高层碰面,商量对策,甚至打算销毁一切有嫌疑的文件。
当晚,萧拓和勾鸣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两人相互拥着,生怕对方没了似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到附近大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食物,萧拓还给勾鸣买了衣服和新鞋。虽然都是超市的品牌,但勾鸣穿着很开心,甚至比以前纸醉金迷的每一天都幸福。
“要是以后咱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啃着超市买的鸡大腿,勾鸣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个妄想。
没有说话,萧拓看着勾鸣翘了翘唇角。他也知道,这不可能了。
59。7
接下来的两天,萧拓和勾鸣哪也没去,就在小酒店里过着他们以前认为极其无聊的生活,虽然没有网络,只能玩玩电脑游戏,看看电视节目,但他们并不觉得单调,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大学时光。
两天里,除了勾鸣出逃的当晚萧拓为他压惊陪睡,剩下的时间他们几乎没再有过身体接触。
时过境迁,两人都明白,他们和四年前不一样了。即便心底最深处的执着没有改变,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无法变回原来的关系。
现实是残酷的,无忧无虑的快乐一去不再复返,两人的笑容只是挂在皮肉之上,唇角稍一放松,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就会浮现。
常人眼里看似普通的两天对萧拓来说却至关重要,等消息等得心急如焚,可简陋的小酒店却连商务中心这样可以上网的地方都没有,直到昨晚去超市两人才偶然发现路边一家餐厅有无线网络。于是在住进来的第三个晚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来到餐厅。
六点刚过用餐的人还不多,萧拓和勾鸣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下。勾鸣点完了菜,萧拓也连上了网,两天里文章非但没被删除,浏览量还超过了八万,被转载的地方更是无数。
丑闻在网上迅速蔓延开来,威力远比投到某家媒体强大得多,萧拓希望被越多的人关注,即使有被封杀的危险,但掀起的大浪也绝不会在瞬间平息。
'你来了。'刚登陆MSN,孙晟便发来信息,'国土资源局的事这下传开了,现在我们网站所有人都知道了,刚看见小钰我还问她新锐的人知不知道这事呢。'
'是嘛?她说什么?'萧拓现在很想知道新锐报社的人抱什么态度。
'他们也知道了,不过都是暗中偷偷传着看,这几天也没见老闻去报社,说不定他早知道了,正忙着处理后事呢。'
萧拓觉得,国土资源局的高层和闻向赭已经把自己恨到骨头里,巴不得看到他被大卸八块的样子。
点好的菜很快上了,萧拓把电脑移向里侧,和勾鸣说了说大概情况。
仿佛已看到了光明的希望,勾鸣长舒出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
'你在哪上的网?上边的人已经准备查了。'
余光扫到弹出的对话窗,是来自陆淮默的消息。
'上边的人是谁?'盯着男人模棱两可的话,萧拓皱了皱眉。
'国家相关部门的高层。等他们调查上,你就没事了。'男人似乎也放轻松了一般,'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你怎么知道的?网上没有上级部门要审查他们的新闻。'虽说这是萧拓一直期待的结果,可他还是信不过陆淮默,继续追根问底。
'我有认识的人,绝对可靠的内部消息,估计明天一早就出来了。'见萧拓半天不回话,男人又继续敲上,'那天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还不信我?'
“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坐在对面的勾鸣见萧拓一脸严肃,有些担心。
盯了屏幕半晌,萧拓才心不在焉答了一句“没事。”
陆淮默那天的坦诚着实让他震惊,信与不信仅是一念之差,偏偏在这个时候以往的甜蜜全部涌动出来,男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他迟疑不定,犹豫不决。闪烁的星眸好似就在眼前,到底是相信他,还是……
'我在D区C酒店。'最终,萧拓还是告诉了陆淮默他和勾鸣的藏身地。
'我现在就去接你。'
“你真的没事?那快吃吧,菜都要凉了。”勾鸣给萧拓连夹了几口菜后端起水杯,正想一仰而尽,突然看到门口进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顿时大惊失色,勾鸣慌忙拉着萧拓趴到桌上。
“怎么…?”话还未讲完就被勾鸣“嘘”着打断,萧拓可以感到压住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们找来了…”勾鸣满眼惊恐,“就是那两个扬言要杀我的人,天哪,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神经瞬间绷紧,萧拓立刻把电脑塞进包里,“你确定没看错?有几个人?”
宽大的椅背这时成了上好的挡箭牌,勾鸣偷偷探出半个头,向门口的台子望去,“肯定不会错的!就是他们两个!他们好像在问服务生有没有看到咱们,比划的样…好像说有没有带笔记本。”
匆忙扫了眼电脑,萧拓又看向四周,他们的位置虽然隐蔽,但并不是死角,勾鸣身边有一堵墙,把餐厅隔成两个空间。握住勾鸣手腕,萧拓低声道:“等他们开始往这边走,咱们就从墙那边绕出去。”
“好…你先过去,他们还没往这边看。”几乎快蹲到桌下,勾鸣露着一只眼睛盯着门口的情况。
顾不上旁人投来的眼光,萧拓猫着腰绕到墙后,紧张得手心都沁出冷汗。
“快走…”话落,勾鸣几乎是爬到墙后,连滚带爬拉着萧拓从另一边跑了出去。
要不是服务生大喊了一句“你们还没买单呢”,那两个男人肯定没发现。真该死!
算算高中毕业后有多少年没这么玩命跑过,没想到危难时刻身体可以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萧拓和勾鸣根本顾不上回头,一路撞了不少人,又险些被车撞,狂奔的途中惊心动魄。人越多的地方就越能混淆视听,萧拓拉着勾鸣直接闯进酒店附近的大超市。
耳鼓嗡嗡颤动,喉头火烧般涩涩发痛,鼻子里快要涌出血,两人表情痛苦,大口喘着粗气。他们不敢停留,以拥挤的购物人群作掩护,盯着追来的两个高大显眼的男人。
“他们怎么找到咱们的?就算去酒店查,也不可能知道咱们在哪家餐厅啊,站在餐厅门口也不可能看见里面啊。”勾鸣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满脸通红。
“嗯…估计是通过这台电脑找到的。”走过一排排货架,萧拓边猜测边警惕盯着两个男人。
之前他和勾鸣的行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虽说刚告诉了陆淮默,但却只有酒店名字,完全没提及他们在做什么。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两个男人出现了,所以这不可能是陆淮默泄的密。唯有的可能就是上次传完文章后,对方查到了那家咖啡厅并锁定了自己的电脑。之所以三天里他们没找到这,是因为一直没有使用网络,直到刚才在餐厅……
抓紧时机,看着两个男人朝相反方向走去,萧拓拉上勾鸣冲出了无购物通道。虽然对方没在第一时间追上来,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窜出。哪里还敢久留,两人脑中只有'逃'字。
“现在去哪?”勾鸣不时向后张望,生怕男人不知方向地突然扑上来。
“不知道…总之离这越远越好。”又是一个十字交叉的路口,人行道上的信号灯刚由绿变红,不能被它拦在这儿耽误时间,萧拓咬了咬牙,拉着勾鸣打算冲过去。
突然,急刹车的刺耳鸣叫划破天际,车灯晃得萧拓和勾鸣睁不开眼,呆望着近在咫尺的车头,两人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是你们?”不知这算不算逃亡不幸中的万幸,车主居然是陆淮默。“上车说。”
身后的鸣笛响个不停,没有迟疑,萧拓和勾鸣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看着酒店、超市被远远甩在后面,两人这才松下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勾鸣仍不放心似的边向后张望边问男人。
“我告诉他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