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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道:“淮州知府自是属意太子的了,三皇子何必亲来此地。”
沈梦秋道:“这些小风险,总胜过局败身死。”
林烟道:“梦秋,三皇子毕竟不是嫡系,你为何定要去扶他。”
沈梦秋道:“三皇子的势力大多分布在南,与相思阁息息相关。”
林烟轻叹一声,道:“皇帝还能支持多久。”
沈梦秋道:“这个着实难说,众人都希望至少可以再维持一年,以便抓紧部署。”
林烟道:“他做了皇帝,别人也只盼着在他那里得到好处。
有什么乐趣。
皇帝已是如此,割据一方又能怎样。”
沈梦秋道:“江湖风云变幻,无论什么帮派,朝廷有用你之日才会让你苟存。
我们新四派素有邪气之名,难容于世。
惟情庄自江清扬接手后渐进于白道之列。
香雪极少参与武林纷争。
财神城已是名存实亡。
无论太子还是三皇子,得到皇位后,都不会满意于已被割据的天下,会聚集力量扑灭对他们有威胁的势力以掌握更多实权,相思阁首当其冲。
我们如不趁此机会坐大,将来就是覆灭之局。
师父当年在岭南招兵,是早已看明白这点。”
林烟道:“岭南地势险要,可进可退。
朝廷又能怎么样。”
沈梦秋轻抚他的头发,柔声道: “孩子话,朝廷若要灭你,便是官兵围山贼。
他败十次也是无妨,你败一次便是彻底。”
林烟点了点头,沈梦秋看他微蹙的眉道:“我不会让你去对付惟情庄。”
林烟轻笑了笑,沈梦秋觉这笑里带着无限凄凉。
抱他到自己怀里,柔声道:“烟儿,你不喜欢江湖纷争,我们新年成亲,送你回岛上去。”
林烟没有言语,一手支额,阵阵头痛。
沈梦秋看他难受,轻轻给他按揉额头。
林烟道:“梦秋……”他想说惟情庄的人都是他从小自大的亲人,可相思阁的人如何不是沈梦秋的亲人。
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沈梦秋道:“你要说什么。”
林烟低声道:“我头有些疼。”
沈梦秋道:“你身上不舒服,不如回去等我。”
林烟道:“我想见见那位三皇子。”
沈梦秋道:“也好,反正已到了这里。”
沈梦秋的马车才到驿站边,三皇子已亲迎了出来。
双方见礼后入内就坐。
三皇子道:“林公子才华过人,未谨已闻名多时。”
这世上人见了林烟,莫不是赞他容貌过人。
林烟早已听得厌倦。
这三皇子却夸他的才华,饶是林烟也不能不觉得动听。
道:“三皇子客气了,林烟不过做些小事。”
沈梦秋与三皇子寒暄了几句,三人进了内室。
三皇子道:“明日武林大会,推选下届武林盟主,不知阁主心里有何计算。”
沈梦秋道:“这是有名无实的位子,谁做也是无妨。”
三皇子道:“少林武当诸派明哲保身,不会趟此混水。
太子定会请江清扬夺此位已立威。”
林烟听得心里一沉。
沈梦秋道:“一个空架子,三皇子不必过忧。”
三皇子笑道:“阁主说的是,今日原是请阁主来闲谈消遣,难得林公子也一同前来。”
让人摆了宴席,与沈梦秋林烟饮了几杯,谈些其他趣事。
也没留多久,林烟不胜酒力,沈梦秋告辞带他走了。
林烟回来喝了晴月的解酒汤后清醒了许多。
沈梦秋笑道:“你明明喝不得,我又不好拦你。”
林烟道:“三皇子今天找你谈盟主之事,因为我在,所以没有再细说。”
沈梦秋道:“你去了正好,我并不想争这盟主之位。
相思阁在江湖中总是带着邪气,如何服那些自以为名门正派的古董。
勉强为之,损害非小。”
林烟道:“三皇子看似宽厚大度,现在便着急你与庄主拼个死活。”
沈梦秋道:“他的心机这么容易便被看穿了么,我的烟儿真是聪明。”
林烟嗔道:“又闹。”
沈梦秋道:“他想什么便是什么,哪有这样轻松的事。”
林烟听他不急与江清扬对阵,心里轻松,吹了一声口哨。
沈梦秋知他永不会真正忘记江清扬,自己如何待他,总是晚了十二年。
可无论怎样,看他不再皱眉,也是开心。
拉林烟在椅子里坐下,道:“明天中秋,香雪的月饼不知有多么好。”
林烟道:“现在已闻到桂花香。
我们住在这里,羡慕死那些客栈里的江湖人。”
沈梦秋道:“这个自然,所以我从小便与香雪交好。”
林烟道:“我去告诉楼主,让她赶你这势力之徒出去。”
沈梦秋道:“我出去了,你还能留么。”
林烟道:“当然,楼主的弟弟弟媳不知多欢迎我。”
沈梦秋道: “好啊,反了你。”
把林烟扯到怀里轻打了两下。
林烟挣扎道:“阁主仗势欺人,不是君子。”
沈梦秋笑道:“傻子才在你面前做君子。”
手灵巧的解开林烟的衣带,抱他滚到床上去。
林烟道:“天没黑就闹,你……”沈梦秋压着他,吻住林烟剩下的话。
林烟喘息连连才被他放开。
沈梦秋笑道:“天黑就天黑,先摸摸。”
林烟脸上热的不行,把他伸到自己衣服里的手拽出来。
沈梦秋笑着拿回了手揽在他腰上。
林烟童心忽起,道:“我也摸摸你。”
将手探进沈梦秋的衣服抚摩。
他用手指在沈梦秋的胸膛划了几圈,不觉有什么特别有趣之处。
沈梦秋按住他贴紧自己的欲望,声音低哑道:“你再碰,就等不到天黑了。”
林烟吓了一跳,忙收回手老实躺着。
傍晚白香雪派人请他们过去用饭。
林烟专吃一些极清淡的果肉蔬菜。
沈梦秋瞪了他许多眼,他才把沈梦秋夹给他的菜吃了。
白香雪看他们两个的眼光交锋,这顿饭吃的开心至极,等到一餐用完,几乎偷笑出内伤来。
对林烟道:“烟儿今晚住在我这赏月。
当年修建此院时,正逢月光照在挂花之上,花海若雪,暗香四溢。
我祖父因此命名为雪海小筑。
这景色可还没几个人见过呢。”
又向沈梦秋道:“我不敢明天留他,今天留一留梦秋可愿意。”
沈梦秋道:“赏月才哪么一会功夫,多一个人不是更好。”
白香雪道:“这里面有个讲究,只能两个人,多一个会扰了花香,难道你还信不过我,至于赏到几时就要看心情了。”
沈梦秋道:“留一天就留一天,有何不可。”
林烟笑道:“阁主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要跟楼主讨教些她独门的本领。”
沈梦秋眯了眯眼睛,咬牙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林烟看他出去了,笑的坐在椅子上。
白香雪也陪他笑了一阵。
林烟道:“楼主留我做什么。”
白香雪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梦秋为难是什么脸色。”
林烟轻笑了一下。
白香雪道:“你是江庄主抚养长大的,果真与他为人处事十分相近。”
林烟道:“楼主为何提起此事。”
白香雪道:“江清扬为人多礼谦恭,其实高傲淡漠。
你看似温柔多情,却不肯与人真正亲近。
到了今天,仍然叫我楼主。”
林烟望着她,白香雪道:“当日梦秋要跟随我的人去参加江清扬的婚礼,无论他说他有什么样的目的,我是过来人,看得出他其实是掉在了情网里。
对他说,林烟既然小小年纪便有风流公子的名号,自是对江清扬忠心耿耿到极点,宁肯自己委屈也不愿令他为难。
他对那许多女子都柔情以待,是真正对外人无情。
你想得到他的心,是件极渺茫的事情。”
林烟想了一想,白香雪道:“惟情庄与相思阁纷争几十年,梦秋心里若还要顾忌你,已先败了一层。”
林烟道:“你要我如何。”
白香雪道:“烟儿,这世上强者从来不能并立,即使有一方败了,也是无悔,你……”林烟缓缓坐在椅子上,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能在这留一晚么。”
他不愿再说,白香雪轻叹一声,叫人带林烟去了。
这届武林大会地址设在双龙湖畔,依山面水靠林,地势开阔,景致亦佳。
沈梦秋与林烟穿了那代表相思阁身份的衣袍。
新四派的帐子紧紧相连。
林烟自重回江湖,还是第一次看见楚烟,她坐在财神城的帐内,看不出什么表情。
惟情庄与青云楼在相思阁的左右,江清扬来时仅提前了一盏茶工夫,林烟想过去见礼,碍于身上的衣服做罢。
江清扬望了他们这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便没有再看过来。
白香雪与他们打了招呼,坐在青云楼的帐里。
人群已纷纷坐定。
玄光大师走上擂台道:“今日群雄聚集,闲话少叙。
化外之人本不该对天下多加妄议,然本朝以武立国,江湖安定于朝廷于百姓都有莫大关联。
今日还要请诸位推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凡事多加商讨。
以免武林帮派混战纷争,害人害己。”
江湖各派纷纷有人发言,有提议昆仑派张自臣的,有提议天山派赵振宇的,有些好事的还有提峨嵋派忘尘师太,财神城楚烟城主的。
自然也有不少与相思阁交好门派提议沈梦秋担当此任。
赞成江清扬的人数全场最多。
当沈梦秋与白香雪亦表态支持他时,纷攘良久终于出了结果。
江清扬上台致谢,林烟对沈梦秋道:“梦秋,推选庄主的人虽多,大多因为惟情庄渐进于白道,又与他们多有利益往来。
你正邪难分,那些人不敢轻易与你交往。”
沈梦秋笑道:“你以为我会不开心么,我开心的很。”
一手在后面悄悄揽住林烟,让他贴在自己身上。
林烟挣了一下任他搂着自己。
两个人闹了一阵,全没去听江清扬说了什么。
沈梦秋看林烟先来关注自己,心里欢乐。
直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才看向场中。
成排利箭自双龙湖前的树林中穿出射向江清扬,林烟惊呼一声。
江清扬猛拔高身形,在空中向上踏了三步,竟如踩在地上一样平稳。
箭阵才过,江清扬尚未落地,已有斗大石块自天而降,集中在擂台上方落下。
这定是事先在山上安了投石机才有此效。
强努与投石之器都不是寻常江湖中人所能弄到。
这树林与山上江清扬日日派人查看,虽能布置,也不会太多。
江清扬想明这一切不过瞬间,沉稳应对。
外人看他是身型连转,似极凶险,他自己却是心中有数最多也不过是受些损伤。
江清扬在空中闪躲,林烟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提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