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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墨双眼中闪过鹰一眼锐利的目光,冷冷地道:“可是,你们的恋爱基础并不稳固。张晗的出色,吸引了更多的追随者。因此,你也在面上和张晗开始冷落了起来,但你内心深处对她的爱更是炽烈。你无法忍受其他人对张晗的追求,于是,你选择了回避。但你又时刻关注着她,这让你内心充满了痛苦的煎熬。”
钱墨观察着周华脸色,继续说道:“张晗出事前,有一个你熟悉的人接近了张晗,但你与他的对比,使你在嫉妒之余,产生了更多的自卑感。这个人,就是你梦中见到的那个看不见眉目的年轻男子。也正是他,在张晗出事的那天午休时间,一时间动了欲念,想强行非礼张晗。却没料到张晗心中仍然只有你周华,拒绝了那人,并拼命反抗,甚至以死相要挟。”
周华听钱墨这么一说,内心更是对死去的张晗除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怀念外,还多了一份内疚,一种深深的刺痛。
钱墨叹口气道:“可惜了张晗,那个男人并没把她的警告当真。当他扑向张晗时,不知是张晗自己跳下还是让那男人推下了楼。”
☆、第一百二十章 孤灯尸变
周华神情愰惚地从钱墨办公室出来,下了楼梯。猛然间,他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周华稳了一下情绪,扫视了一遍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底楼走道内堆着的那几张学生宿舍用的床架,似乎和他上楼时见到的不大一样,准确说,是位置挪动了一点。
周华去不敢认真去看,因为有一种感觉告诉他,黑暗中,似乎有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周华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看楼上,钱教授依然没有下楼。他想到了学生中广为流传的传说,这幢小楼在新校区没开发前,是一片乱葬岗。
周华吓得赶紧冲出了小楼,一溜烟地向自己宿舍跑去。就在他离开后,那几个床架背后的黑暗中,闪出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悄悄地向楼上走去。
躺在床上,蒙在被窝里的周华,回想着今天晚上请钱墨副教授给他催眠的事。
那个穿黑衣的男子逼迫穿白衣睡裙女子的场景,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周华觉得那个男人好生眼熟,可又想不起是谁,因为他在接受催眠的梦中,根本无法看清现场,一切都是那么朦胧。
但周华肯定的是,那个穿白衣睡裙的年轻女子,必然就是他心中的女神张晗。他梦中见到的场境,应该就是张晗坠楼前的那一幕。
可那个男子是谁?他为什么会和张晗如此熟悉?张晗是自己跳下楼的还是他推下去的?这些疑问让周华头痛欲裂,一时之间,他再也受不了这压抑掀开被子,一坐而起,大吼了一声。
头涨得发热的周华,推开了窗户。就在他刚推开窗户的一霎那,忽然,那天晚上他躲在树林中用夜视望远镜看到女生七舍507室许燕跳楼而亡的画面突然在脑中迸现出来。
周华哆嗦了一下,一个灵感闪过他脑中。他忽然想到,似乎那一霎那间,许燕不是自己跳下的,而是让那个‘白衣女鬼’推下窗台的。
“不对,不对”,周华心中叫喊着:“那个白衣女鬼不象是张晗,张晗的个子比她高挑。”
周华突然心中一懔:“难道是她?”
周华摇了摇头:“不象,不会是她。如果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那个影子又多么象是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周华恐惧极了,脑中各种信息大量涌现,突然,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在周华脑中定格。周华大为震惊和愤怒:“会是他吗?”
周华再也不敢想象下去,脑中一片混乱,却又感觉异常清晰,这真是一种既复杂又矛盾的奇怪感觉。
张晗的面容,最终占据了周华整个脑海。周华发誓,他一定要查出真相,让那个逼迫张晗坠楼而亡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哪怕不是他推下张晗的,也决不放过。
周华镇定了一下,抽了一枝烟,考虑再三,拨通了钱教授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钱教授那令人有点发毛的笑声:“是周华吧?我早就料到你还会找我的。因为,你想弄清楚你心上人张晗的死因。这样吧,明天晚上是周六,还是一样的时间,你来我办公室找我。”
周华躺在床上,已经不再害怕,他满脑子想的是为张晗复仇的事。
小旅馆内,李冰和张远山几个人也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
在他们去小镇派出所报案后,值班民警不敢怠慢,立即带着两个协警在几个人陪同下,来到了老王头家。
奇怪的是,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却不见老王头家亮着电灯,只有门缝内隐隐透出的一点昏暗灯光。
在民警的指挥下,两个协警壮着胆,推开了老王头家那虚掩着的门。
打开门后,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内那亮着的一盏长明灯,灯光如豆,照得室内一片灰蒙蒙的感觉。
老王头的尸体,依然停放在那一块搁着的门板上,尸体上覆盖着的白布很是碜人。
民警大声叫道:“王守义!王守义!你在哪儿?我是这儿的片警王明,你快给我出来。”
没人有回答,只有山区夜间的寒风刮过时那凄厉的呜呜声,让所有人都不禁头皮发麻。
民警王明皱头眉头说道:“这样吧,既然王守义不在家,而你们报案也只是猜测。老王头的尸体现在停在这里,屋内也没什么异样。我们还是先走吧,等明天再来看看情况,要是有什么可疑之处,再申报县刑警队。”
另个协警背对着老王头的尸体,他问张远山道:“是你说老王头尸体上的眼睛有伤口?”
张远山老实地回答了一句“是”,那协警说道:“你既然是道士,那定然不怕死尸,麻烦你把盖尸布掀开,我们看一眼。”
那协警转头对民警王明说道:“老王,要是尸体上真有什么明显伤口,我们还是现在就申报到县刑警队吧!不然的话,或许上面会批评我们,甚至会影响到您老人家的前途。你看好不好?”
王明一楞,转念一想也真是这样,随口说了句“好吧”。
就在那协警正准备叫张远山掀开盖尸布时,一屋子的人,全都吓得一阵惨叫,纷纷往后躲去。
那协警也让他们吓了一大跳,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民警王明指着他叫道:“你…。。你身后…。。”。
那个协警一时没反应过来,习惯性地转身望去,却感觉面前似乎给什么东西档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他一楞神,头稍稍向后移去,同是挥手想推开档着他视线的东西。
当那协警看清面前的东西时,却一时张大了嘴,再也叫不出一句话来。因为,本来躺在门板上的老王头的尸体,竟然坐了起来,几乎和那身材并不高大的协警面对面。
老王头的尸体呲着牙,脸上表情扭曲,两只眼睛大大地睁着,死死地和那协警面对面看着,右眼中,不住地渗出不知掺杂了什么的看上去白色的粘乎乎的血水。
那协警的手,正卡在老王头尸体那冰凉的脖颈上。
那协警突然大叫了一声,仰面摔倒在地。张远山这时飞奔上前,对着老王头的尸体后背上奋力拍了一下,老王头的尸体竟然又笔直地躺了下去。除了尸体上半部掉落的白色盖尸布,就象一切都没发生,头顶上方的那盏长明灯,让老王头尸体躺下时掀起的一股冷风吹得晃晃悠悠。
赵婉儿吓得抱住了李冰,把头埋在了李冰胸口。李冰虽然也是惊骇之极,却因为感觉到赵婉儿因害怕而瑟瑟发抖,一股胆气油然而生,紧紧地拥住了赵婉儿。
施丽娅也一声惊叫,本能地靠在了李冰的臂膀上,双手紧紧地楼住了李冰的腰。张远山气定神闲地大吼一声:“没事了,大伙别怕,现在没事了。”
施丽娅这时才惊觉自己也楼住了李冰的腰,当她看到李冰怀中楼着的赵婉儿时,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却反应迅速地松开了楼着李冰的双手。
赵婉儿也怯生生地从李冰胸口偷偷睁开了眼,果然看到老王头的尸体已经回复了原样,张远山也已经重新用盖尸布把老王头的尸体遮盖住了,这才稍稍心安。
民警王明惊得也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真的有鬼,刚才诈尸了吗?”
张远山笑而不答,只是仔细地绕了老王头尸体一圈,看完后松了一口气道:“没事了,大家真的别害怕。这不是闹鬼,尸体会坐起的事,你们可能没听说过,但我见过好多次了。不用害怕,这不是闹鬼。”
就在大家的情绪刚刚镇定下来时,老王头家的后院内传来轻轻的“吱呀”声,众人又不禁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道白光,突然从后院那残破的门缝中扫了过来。后门发出了吱吱咯咯的声音,一阵寒冷的北风,也随即吹向了众人,所有人都觉得浑身直打冷颤。
一个很沉的脚步声,从屋后一步步向众人逼近。那盏昏暗的长明灯,也在刚才吹进的冷风中,飘忽不定,似灭不灭,把屋内晃得鬼影幢幢。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盗墓世家
几个人正惊慌失措之时,没料到耳边却传来一声刺耳的惊叫,随即有一重物坠地的沉闷声传来。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我家里?”,李冰等人闻言大为惊奇,循声一看,原来,竟然是王守义瘫坐在地下。
民警王明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喝道:“王守义,你小子装神弄鬼,想吓死我们啊?”
王守义这时也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面前的几个人,他恨恨地说道:“你们还来怪我?你们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王明板着脸问道:“王守义,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又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王守义一怔道:“怎么?我自己家里不能呆吗?我犯什么王法了?”
那个协警喝道:“王守义,你这小子别嘴凶了,我们怀疑你父亲老王头是他杀,你有重大嫌疑,还不老实回答问题?”
王守义大惊,只见两个协警已经一前一后堵住了他去路。他急忙说道:“不关我的事,我父亲真的是意外死亡。刚才我在后院地窖里找东西。等我出来,刚打着手电来到屋里,突然见到灯火下这么多人,我还以为闹鬼了,差点把我吓死。”
李冰狐疑地追问道:“王守义,下午你说你在地窖里,怎么晚上又在地窖里?这好象不大正常吧?”
王守义急忙申辩:“你以为我想在地窖里啊?还不是因为我们家穷,这不,连老父的棺材钱也没凑齐。虽然已经过了元宵,可天还是冷得吃不消。这里是山区,可不象城里有暖气,我实在是冻得受不了,就躲进地窖取取暖。”
王明上下打量着王守义,倒真的是一副可怜相,这么冷的天,穿着单薄。
王明点点头道:“王守义,这个可以理解。但你说说,你父亲老王头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眼眶上有伤痕?”
王守义叹了口气道:“警察同志,那天我没回家。老父一个人在家,可能是酒喝高了,到后院方便时,不幸撞在了棚架上,把眼睛和耳朵撞伤了。估计他老人家是痛昏了过去,活活被冻死的,真是伤心呐。”
王守义说着,掀开他父亲老王头脸部的盖尸布,指着耳朵边说道:“不信你们看,那半边耳朵都划伤成这样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