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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室内很空旷,一面墙是镜子,一面墙是窗口,然后左右两边各一张长凳。
我把DV放在椅子上,调整好椅子的位置,对准中央,靠着窗下。
今年的中秋月亮特别亮,淡银色的月光穿过巨大的窗口透进来,使得室内即使没开灯也能清楚视物。
尽管有点不情愿,可是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要克服这种莫名的不安。我摆弄DV的手顿住,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
我呼出一口气,暗道自己多心了。
分成好几大块的镜子,刚好把我的影像分割成两半,不免有着一丝不协调,甚至看久了会觉得有点毛毛的。不过还没等我看久,老三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小远,时间快到了,行了没?〃
〃喔。。。。。。〃我高声应了下。按下录影键,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们开始对时。还有2分钟就到12点了。
事实上,我们根本不用对时,因为学校调的上课钟每个正点都会响。这么做也只是让自己有个安心和心里准备罢了。
另外,其实。。。。。。我们根本连等到12点都不需要,更不需要把房内和走廊上的灯都关了!那个游戏规则根本就不要求。如此做都只不过是老大为了增加气氛和真实感罢了。不过,老大也考虑到摄影效果,特地把走廊尽头的楼梯灯给开了。
E座共有五层,两边是楼梯,顶层有四间舞蹈室两两相对。我们选的是502室。楼梯在后门旁边,离我们所站的正门有一个教室远,所以灯光到了我们这里已经有点昏淡了。气氛变得怪怪的。
随着一串〃当当。。。。。。〃响起,午夜12点终于来临。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直等待的事情真正到来了,当一直压抑的不安到了尽头,心情反倒是轻松了,甚至隐隐有着些许的期待。
我不禁轻轻呼出一口气,按捺住渐渐上扬的兴奋。
老三倒是冷静极了,仿佛做的就是简简单单走进去便完事了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我想除了电脑,就没有东西可以吸引他了吧。
我对老三比了加油的姿势先是三只伸出张开,然后收起成握状,单竖起拇指。老三看了,古怪地瞥了我一眼,突然现出冷笑。然后不再理我,扭动门把走了进去。
我愣了下,才会意过来。
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轻轻叹笑我似乎真的兴奋过头了。
不就是个游戏嘛,何必那么认真?
第二个是老大。老大是两眼冒着青光进去的。我想他已经算好了奖金怎么分配了。
第三个是老四。看着他满脸的悲壮,我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我想我体会到老三刚才的感受了。
终于轮到我。
我看了眼右上方的镜头,再扭头看站在我身后的两人。宁凡奇依然是那副欠揍的从容样子,小凡则是神色不太自然地对我点点头。我略过宁凡奇,对小凡点头回礼。
扭动门把,我往里看去。正看见老大和老三一脸轻松地站着,时不时动动口,似乎在低声说着些什么。老四站在他们中间,在他们的熏陶下,神情也没那么紧张了。
可是当我一脚踏入去时,我顿住了,也愣住了。
我很确定刚才进去摆DV时没有的,也确定那巨大的玻璃没有打开,哪怕一条缝,可现在。。。。。。
我却闻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怪味。有点像多年没有人进去过的旧屋的腐朽尘味,又有点像老鼠死后多日化骨时残余的腐臭我们就试过在知道有老鼠死在宿舍的情况下却在近半个月后才发现一副老鼠骸骨。想来,我们的忍耐力还是挺强的。
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小动物在假期里面死在这里了。只是,室内明明是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尸的地方呀,更何况刚才我还什么都闻不到。
我忙向四周逡巡,依然一无所获。
可当我想再深呼吸一次作确定,却意外发现竟然毫无异样,哪还有什么怪味。我愣了下,然后自嘲一笑想多了吧。
而后我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老大他们笑着向我招手呢。
不过,当我走过去握住老大的手时,我就犯愁了。我依稀记得老大说要围成圈。可到底时进来的人都先围成一个圈,等下一个进来的时候才断开,重新围成新的;还是说就拉一边,空出个缺口等第五个人进来呢?因为我中午就听了一遍,现在这个时候还真记不太清了,而且刚才我的注意力都被那股味道吸引住了,倒没注意到到底老大他们在我进去的时候是拉没拉着手的,反正等我走到这时,就已经空出了一个位置给我的了。
我右手微微抬起,正犹豫着要不要拉老四的手。我正好站着正对镜子,左边是老大,右边是老四,老三则是背对着镜子。若我拉起老四的手,正好成一个圈。我扭头看向老四,他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我,空着的手虽然抬得不高,可是似乎真的有点等着人牵的味道。综上原因,我毅然伸出右手,握住。
可没想到,此举却让其余三人的表情更加奇怪。
不过,我已经没空理会这些了,因为刚才以为是错觉的那股腐味又回来了,而且比刚才更要浓烈,也更来得呛人。
刚才的味道只是扑面而来,侧一侧脸就可以避开,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它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任凭我退后一小步还是侧脸,都无法避开。
而正当我兀自在徒劳挣扎时,镜子里的景象却让我骇然愣住。
5
镜中未见的世界
由于我比疑似因终日对着电脑而发育不良的老三高那么大半个头,所以我能够看到镜子中的所有人。
乌黑的血在银白的月光里显得如此清晰,成畸形扭曲的四肢,烂融融挂在残肢上的死肉仿佛随时冒出尸虫来,裸露在外的骨头已经被内里的骨髓浸透,染色。。。。。。
老三后脑勺潺潺流下的红白黏液顺着他破烂的衣服滑下,滴落在地的脑浆发出让人发悚的声音。
本来站在我左边的老大此时跪着,脖子成了90度,颈骨从血肉中穿了出来,鲜血和骨髓在折断处成一丝线垂直而下,落在地上,无声地。可我,却让人感受到左手传来的余温。
我抬起右手,握着的却是一只血肉模糊,剩下半截的手臂。而手臂的主人老四李城,却是跪倒在地,双膝的骨头破除皮肉,裸露在外,上身和大腿往后拗,紧贴地板,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膝盖处拗断一般。扭成麻花一样的右手掌放在胸口,双眼眼眶仿佛容不下眼球一般,边溢出乌黑的鲜血,边慢慢挤出两个红白黑相间的眼球。我似乎看到自己的影像在那个黑洞洞的瞳孔之中。
我敢肯定,那股味道一定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
惊骇让我浑身发抖,从镜子里面,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球也和老四的一样,快要滚出来了。
沉浸在诡异恐惧中的我,就像溺水却无法挣扎一般。我想要大叫,想要逃跑,却发现张大的嘴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双手依然死死拽住两只残肢。
血,从我的双臂静脉缓缓流出,浸湿了我的衣袖。我甚至不知道伤口到底在哪里。
身后,似乎有什么在接近。
一个黑影,在接近,接近。。。。。。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我。。。。。。
我不想死。。。。。。
不要。。。。。。
不。。。。。。
〃小远,小远!〃
〃啪嗒!〃仿佛被人在后面往前推了一把,我整个人往前倾斜,眼看着就要撞上老三了
不我猛然伸出右脚,往前一步,稳住了身体。
〃小远,你在发什么呆?〃左侧传来熟悉的声音,〃都叫了你好几次了,你都没反应。而且,不是说了等凡奇进来后才围成一圈么,你拉着李城的手干嘛?〃
我扭头看向他。。。。。。
老大还是老大,老三还是老三。。。。。。大家都没变,就连站在我身后的宁凡奇,也是一样的讨人厌。腐味不知何时已经散了。
我站起来,看了眼镜子,一切如常,对,什么都没有。。。。。。外面的月亮依然美丽,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我稳住显得过大的喘息,站直身,瞪了宁凡奇一眼。而他这个才刚差点害我摔倒的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笑得漫不经心。
我撇撇嘴,不甘示弱地反驳老大:
〃反正结果都没差,紧张什么。〃说着,退到右边,空出个位置给宁凡奇,〃而且这个游戏有够无聊的,我发呆也是正常。〃
〃你刚才的表情可不像只是发呆。〃老三不冷不热地回了句,而老四则在一旁猛点头,脸色异常苍白。就连老大也是一脸不相信,隐隐有〃有戏了〃的兴奋劲。
〃真的没什么。〃我故作轻松地回应,〃我只是看镜子,看着看着就入迷了,觉得有点诡异罢了。。。。。。算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你们知道,我想象力一向很好。〃
闻言,老大一脸失望,老四的脸则恢复了些血色。或许我的演技真的可以拿奥斯卡奖了,也或许夜色给与我太多的掩饰。我在心底暗自苦笑一下。倒是老三和宁凡奇听后都没什么反应。
不过我心里还是存在一个希望,一个恶意的希望。
人就是这样,自己受到点什么伤害,他就会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可是当他发现有人和自己一样惨,甚至比自己更糟糕,那他就会觉得两人是共患难的伙伴,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怜嘛。而若这样的人增加到一群,那他就会觉得这样的伤害变得可以忍受的,甚至理所当然的,直接点说,那就是麻木了。
我是不奢望我们一群人都可以看见那景象,毕竟目前为止,老大他们可什么表示都没有。不过如果增多一个人的话,那也是好的,即使那个人我不怎么看得顺眼。
我满怀期待地伸出左手,边观察宁凡奇的表情,边在心里打着鼓虽然说希望他也看到,可是他若真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我该怎么办?那不是证明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不是幻觉么?想到这个,我又不禁一阵发悚。
因为老大说规则时只要求不要看镜子,却没说不可以看第五个人,所以我看得是眨也不眨一眼。
可让我失望的是,宁凡奇的表情虽然没了漫不经心,却依旧沉静得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一毫动摇之色。
根据之前的约定,宁凡奇无论看不看到,都得出声说明〃看到了〃或〃没看到〃,好让我们去接站在外面的小凡。而现在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看到呀,那他在磨蹭什么?
我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瞄了下老大他,除了老三万年不变的淡漠,都是紧张兮兮地盯着对面的人老大看我,老四看老三。
而就在我想要出声叫宁凡奇时,却发现他的瞳孔一霎那收缩了下,双眼瞪大。只可惜,也只是一霎那,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平静了。
我心里一个激灵,愣了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