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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走到陈小元的身边,用手重重的拍着他的肩“你去吧~”陈小元就感觉肩头奇疼,一股重压穿心而过,他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摊倒在地。老者蹲下身子看着陈小元说:“小元,你已毒气攻心。”
陈小元颤着声音说:“师父,这是为了什么?”
老者沉声说:“告诉你也无妨。所谓的云从龙,乃是冥王的儿子石斯,他负责亡魂的轮回和因果。若干年前,他被上神所封,为了救他,我们安排了一个棋局。你和你的徒弟都是棋局里的棋子。现在已经收官,我们还需要温月儿的阴精,这样石斯就可以重新复活。我来,就是为了接温月儿走的。”
陈小元惨笑:“师父……”他一下摊坐在地上,气息虚弱。他断断续续地说:“难怪整个事情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么怪。但有个问题你没想到。”
老者回头看他,眼中精光四射:“说。”
陈小元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着说:“你很有把握赢下这盘棋,是吧?”
老者冷笑:“那是自然。我说过这盘棋在一子还未下之时,便已通晓全局。棋,我是赢定了。”
陈小元笑:“师父,既然胜负已定,那你为什么还要下这盘棋?”
老者暴怒:“放屁,放臭屁。不安排这一切,怎么能最后救出石斯。”
陈小元朗声长笑:“你不得不下这盘棋,还怎么说自己可以做到通晓全局,掌控自如呢?你……”他咳嗽一声,断断续续地说:“你……也是棋子。”
老者呆若半晌,不语。
陈小元说:“你什么都能通晓,都能掌控,那为什么一开始石斯被封,你就无法挽救呢?”老者想起不久前,在冥界里,九星就曾经问过冥王相同的问题。
陈小元看到那老者正痴痴地看着天空,他抓住地上的宝剑,使尽全身之力跳起来直刺过去。老者没有避闪,那剑直插进他的胸膛,穿胸而过。他没想到陈小元会突然袭击,他低头看看那柄剑,身子一栽,盘膝坐在地上不断地大口喘着气。
陈小元松开握着宝剑的手:“师父……”
老者用手掌猛然向他脸部一击,陈小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老者语气逐渐虚弱:“陈小元,我想明白了。这是劫难,神鬼人谁都跑不出的劫难。我本就是冥界之人,一把小小的废剑能耐我何!但只可恨这个肉身……你们永远也逃不出这棋局。”说罢,老者一用力,拽出了插在胸膛的宝剑,鲜血如泉涌,喷得到处都是,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直的盯着茫茫的夜空,再也不动了。
温月儿从轿子里下来,看见陈小元满嘴是血,虚虚地靠在树上,眼神涣散。她急忙走过去,扶起陈小元,急切地说:“陈道长,你没事吧?”陈小元艰难地摇摇头:“我中了剧毒,已经不行了。月儿,阿鬼没死,已经逃出来了。”温月儿含着泪点点头:“道长,我们一起走。”
陈小元脸色惨白,笑着摇摇头:“其实,我早就有察觉,发生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可就算我们是棋子,也要改变棋局。你快走,阿鬼已经安全了,他正在通往镇外的山路那等我。你快走吧。”
阿鬼和李乐斜依在树下看着月空,睡眼惺忪。李乐靠在师兄的怀里,睡了过去。阿鬼抚摸着他的头,自己也闭上眼睛。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拍着自己肩膀。阿鬼睁开眼,看见满身红衣,泪眼涟涟的温月儿。他怀疑自己仍然在梦中,揉揉自己的双眼,惊喜地叫着:“月儿,真的是你吗?”李乐也醒了过来,一把拉住月儿的手,姐姐,姐姐地叫着不松开。
温月儿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阿鬼长叹一声:“原来都是九星搞的鬼。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又喃喃地反复念着陈小元临终时说的话:“我们虽然是棋子,但也能改变棋局。”
阿鬼说:“月儿,你带着李乐快走。我要去找九星,把一切都弄个明白。”温月儿哭着一把拉住他:“就算报仇,也不在乎这点时间。既然有劫难有因果,那九星就一定跑不出去。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三人互相搀扶着,沿着这条山路消失在茫茫的林中。他们没有听到,一个男人凄厉的喊声夹杂在山风里飘荡:“小云……小云……”
问曰:六道轮回,百世劫难之后,能否出此因果报应?
答曰:因因果果,劫尽也未必能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