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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耐芬蝗怼�
“你做了什么?国安局的人在到处找你。”
她擦去了泪水,冷冷地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离开了他几步:“我认错人了。我认识的小哥哥不是你!”
这是赌气的话吧?他想着,看着她转身走去。
暮云四合,雨马上主要来了。
※※※
她快步走着。
黑弥撒的人很神通广大,并不下于国安局。她带他来这里,实在很冒险。是不是该后悔了?
不对。
她想着,泪水却不住流淌。
忽然,她站住了。前面,几个白袍人跪在地上。
“圣女,回去吧。”
一个领头的白袍人抬起着看着她。
“五叔!”
那是张满面虬髯的脸。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是我,圣女。”
“五叔,黑剑死了!”
“我知道。圣女,跟我回去。”
那张脸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不再有表情。她回头看了看。远处,他的身影已看不见了。
不去管他。
她抿了抿嘴,手抓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妖妖,回去吧。”
在那些白袍人后面,一个蒙面的老人象是梦魇一般出现。
象是一下被抽走了勇气,她的手松开了。
雨就要下了。
※※※
西山墓园。
这名字有点阴森森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大战过后,死的人太多,连骨灰也没有存放的地方,因此只是把骨灰撒在地上,就算是坟场了。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条路他走得并不多,琴轩老师去世后,他每年只来一次。
在一棵高大的水杉下,他站定了。
琴轩老师的灵魂,就在附近么?
他站定了,看着粗糙的树皮。由于这一块被当成了墓地,反倒使得草木很茂盛。
“老师。”
他低低地说着。
“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总是对我说,眼不见为净,万事不关心,是为至人。可是,我做不到。”
他小声地嘟囔着。琴轩老师会听到么?按他所受过的教育而言,实在不该相信这一类说法,可是,在他心底,他总是空落落的,需要什么来填补一下空白。
“老师,你说过你恨这个肮脏的世界。如果这世界不再存在,你说是不是更好一点?”
他呵呵地苦笑了一下,捡了块石头坐下。
“老师,这几天我发现自己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事,这几天慢慢地都想起来了。老师,你说,生命对一个人来说真的是很可贵的么?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那么多人轻易就抛弃了生命?”
没有人回答。这并不让他惊奇,他只是顾自说着:“老师,我想看看那份清洗计划。魔族长得丑不是罪过,老师你说是么?呵呵。”
他看着黑黝黝的夜色。夜色中,树叶沙沙作响。这些水杉长得十分高大,低处就长着冬青之类的灌木。天快要下雨了。他看着天出神。
这世界养育了万物和人类,人类还给这世界的却是什么?
他站起身,小声地说:“再见吧,老师……父亲。”
他转身走了。
他没有回头。如果他回头的话,也许,他会发现在水杉的树影里,有一张透明的焦虑的脸。
※※※
议会会通过这样的决议?
大战过后,议会成立。议会的宗旨只有八个字:“尊严,自由,平等,兼爱。”这八个字就挂在国家银行大楼的残骸上,离开了几公里就能看见。
不可能的。他想着,的确,他也想象不出大力保护野生动物的人类会作出这样的决议来。
她说的并不都是真实。
科长办公室里没有人。他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舞,屏幕上出现了一排细密的字词。新通过的决议有一百多项,关于魔族的并不少,只是加强魔族保留区治安、提供免费医疗之类的事,他看不到她说过的那个决议。
窗外,下着雨,雨细而密。又是雨季。在这个雨季,晴天是很少见的,几乎到处一样的阴冷潮湿——当然,有良好空调设备的国安局大楼里并没有这种感觉。
的确是不可能的吧。如果通过了,必然是要发到国安局的,不可能绕过程度。按部就班,那也是旧时代的传统,现在依然如此。
他欠身,想关掉电脑。手动一动,却胡乱按了下鼠标,忽然,屏幕上出现一个十三位的输入区。
这是什么?他按了下ESC键,取消了。鼠标尚未动过,他重又按了一下,又出现了那个没头没脑的输入区。
那是个隐形按钮。
他试着按了几个数字,敲过回车,屏幕上跳出了几个字:“口令错误。”
那是块什么地方?他记得自己用的版本从来没有这个功能,其它的都是一样的。那会不会是秘密文件发布区?可是,要他破解口令,也非他所能。在大学里学过的一点计算机知识,也大多忘了。
他不再多试,站起身。屋子里很暗,尽管用的是单透玻璃,外面还是可能看见里面有点光的,因此他不敢开灯。
按惯例,电子文件一定有一个书面文件作底本。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科长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保险箱。如果有什么重要文件,他一定是放在那里的。
能打开么?
他笑了。五鬼搬运术不能从电脑里调出数据,可一个防范得再严实的保险柜也不在话下。
他盘腿在保险柜前坐下。要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可不象是从衣袋里取出一片树叶那么容易。
他摇摇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并没有从衣袋里取出过什么树叶啊?他想把这念头扔到脑后。
这保险柜很大,是焊在地上的,恐怕用喷枪也烧不开。他结了个手印,让思想开始凝成一条线,慢慢地进入。
因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很困难。他没怎么用过五鬼搬运术,因为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
他的感知力象一只无形的触手,伸入了那个铁柜中。
整齐的文件。太整齐了,不会是。那一定是单独存放的。
他努力地感知柜中的一切,额角,已渗出了汗水。
里面,只是些文件。但第六感告诉他,一定还有点什么。他把感知力收回一点。
是。就象离开一段距离,可以看清全貌一样,他“看见”了保险柜下面的一个暗屉。
里面是一卷纸。
在脑中,那卷纸慢慢地成为无形,化作一道光。他伸手在面前一抓,掌心一重,抓住了什么。
成功了!
他按捺不住欣喜,剥开了封条。让他们去猜测如何泄密的吧,他有点恶作剧地想着。
借着外面昏暗的微光,他辨认着纸上的字。
“啪”一声,灯被打开了,他吃了一惊,回过头。
一支黑黑的枪正着他,科长的脸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到什么了,这么入神?”
他把这卷纸扔在地上。
“这是个什么动议?你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动议?”
科长的脸上是淡淡的嘲讽:“当然,已经被否决了。可是,别人并不知道。”
他几乎是大呼起来:“你知不知道,魔族认为人类已经通过了这个动议,觉得自己到了最后关头,已经决定要发起战争了!”
“正是要这样的效果。”科长的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你那个魔族情人跟你说了?可惜,她大概要变成一枝蜡烛了。”
他看着那黑色的枪口,慢慢地说:“我真觉得做一个人的耻辱。”
“这个就不必了,你们人族虽然是一堆渣滓,但也不至于要耻辱。”
“你也是魔族?”
他不由愕然。魔族固然有外表与人一模一样的,但一定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科长一向是个视魔族为大敌的人,竟然本身也是魔族!他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绝不是一件平常的小事,这里,一定是个阴谋。
科长笑了笑,张开嘴。在那张嘴里,他有点毛骨悚然地看见,本应是咽喉的地方,长着一个核桃大的人头!
“你看到的是我弟弟。”
科长闭上嘴,嘻嘻笑着:“他本身没有身体,或者说,他的身体和我是同一个。可是,在这个小小的脑袋里,却有着极为伟大的构想。”
他看看取出来的文件。那卷纸散开了,铺在地上,象是平平常常的几张废纸而已。
“你大概没有养过老虎吧?难怪,大战过后,老虎也剩不了多少了。一只老虎如果习惯了人工喂养,就会安于现状,不再有野性,连一只猪也无法捕食了。而我们魔族,正是一只被饲养起来的老虎。”
他没说话。科长大约难得有这样的经验对一个人说这样的话,他有点滔滔不绝了:“而我,就是要唤起虎群野性的人!”
科长说的时候,在喉咙深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以前也只是以为是抽烟抽得太多,但那大约是就是那个小人头发出赞同的声音吧。
“这个动议,仅仅是为了让你们这个种族变得好斗?”
科长笑了。他嘴没有张开,但他也猜得到,在科长嘴里,那个小人头也露出笑容:“可以这么说,并且效果很好。你以这那些否决这个动议的议员是由于正义感而否决的么?当然不是,而是我用了大量黄金买通后的结果,不然,那些蠢货说不定真会通过这个动议的。感谢长老,他有多么伟大的经验,他有了我这么一个杰出的人物当他的下手,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站好!”
科长挥了挥量子枪,制住了他的行动:“你应该知道量子枪的威力,我不想把我的办公室变成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出去。”
“你最终想把长老也干掉?”
科长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没说话,只是扬了扬枪,他顺从地出了门。
科长是黑弥撒的人吧,他已经用了几种眩术,一直没能奏效。然而他并没惊慌,为了什么?不知为什么,他对黑弥撒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还有……恐惧。
进了电梯,科长不再说话。在黑黝黝的电梯里,那些红色的数字正在向上跳动。
“你要我去天台?”
这时,电梯停了。科长没说话,只是扬了扬手。
天台上没有人,雨细细密密地下着。这幢楼并不太高,但望出去,却也如绝顶。远处,国家银行的废墟上,“尊严,自由,平等,兼爱”八个字闪闪发光,即使隔了那么远,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雨水擦了擦:“科长,我是要死在这儿么?”
“我不会杀你,”科长冷冷地笑着,“我要放了你,让你下楼……只是,你要以一个自由落体下去。”
他眯起眼,看了看四周。电力不足,并没有太多灯,只有那些较富裕的人家,还能用得起电。尊严么?自由么?或者说,平等,兼爱,这些更象是讽刺而不是理想。
他站在天台边缘。看下去,幽暗深邃得象是无底的深渊。他回头看了看科长,科长扬了扬手里的枪,脸上,不再有表情。大约在他眼里,自己已经不再有生命了吧。
他张开双手,人向前倒去。脸上,露出了微笑。
科长看着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