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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半夏听到凌美惊喜地轻嗯了一声,顿时觉得大脑被扎了一下,没有朝凌美再看一眼。
欧阳的朋友就住在附近的山下,大家见到他的时候都感到很惊诧。只见他身材矮小,长须及胸,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身上穿着对襟褂子,活脱脱一个仙人的形象,看起来似乎有八九十岁了。于半夏小声问欧阳他多少岁了,欧阳苦笑着说他也不知道。
“你小子怎么来找我了?走投无路了吗?”老人绷着脸说。他一开口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别看他老成样子,竟然声如洪钟,丝毫不亚于壮年之时。
“是啊,裕年兄,我遇到了点麻烦,”欧阳笑嘻嘻地说,“得罪了某些坏人,需要在这里躲一阵子……把你那独门独户的小院借给我好吗?”
裕年哼了一声。于半夏本以为他不大愿意借,没想到他立即从褂襟子底下拿出钥匙,递给欧阳:“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并叫在门口玩的一个孩子——估计是他的孙子,带他们去。
裕年的小院果然很干净,古色古香的建筑,配着电灯和电视机,别有一番感觉。欧阳选了一个向阳通风的房间,请凌美姐妹住下。为了让她们住得安心,他甚至还特意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遍,看有没有老鼠洞和蜘蛛网。
他的殷勤让于半夏很不舒服,他看凌美姐妹时那慈爱的目光更让于半夏不舒服。她偷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忽然觉得他的目光有些不对,他似乎不像在看两个需要照顾的孩子,而是在看两个……装着珍贵药物的精美的药瓶!
于半夏疑虑重重地看了看卢思惠,却发现她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于半夏对她的迟钝很生气,忽然迷惑起来:欧阳的目光真是那样的吗?是不是看不得欧阳对凌美两姐妹好,才会故意把他往坏处想?否则像卢思惠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第二六章 小?女?孩
大家都安顿了下来。因为楼里空房很多,于半夏、卢思惠和欧阳都是各住一间。因为到了一个陌生地方,于半夏觉得有些不安,想和卢思惠在一起住,没想到卢思惠一察觉到她有这意思就借口走开了。留下于半夏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她怎么了?难道也是在躲我?
入夜了,其他的房间都很安静,大家似乎都早早地睡下了。于半夏却睡不着,站到阳台上看月亮。今晚的风很凉,就像冷水一样流过于半夏的身体。于半夏的目光在夜空之中流转,忽然闻到一股很怪的味道。
味道好像是从裕年一家所住的院子传来的,于半夏站在这里正好能看到院子里面,院子里面似乎有个东西……于半夏仔细看了看,顿时呆住了:天哪,这是?
裕年正跪在院子的中央,裸着身体,身体上似乎涂着绿色的药膏。他伸着头朝着月亮,像在吮吸什么东西一样用力地吸着,吸一下就朝月亮拜一下。他这样吐纳了几十次,从身边的篮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低着头摆弄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裕年摆弄完了,再度抬起头来。于半夏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仔细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裕年的手里端着一个瓷碗,里面赫然装满了……血!
裕年端起碗“咕嘟嘟”地把血喝了下去,然后把碗摔得粉碎,对着月亮跳起舞来。他的四肢细瘦,肚子肥大,简直像一只蜘蛛。于半夏忽然感到非常恐怖和恶心,转头逃进了房间。天哪,欧阳的这位朋友……竟然也喝血!
“欧阳!你听我说!你的朋友……”于半夏一头冲进欧阳的房间,赫然发现欧阳正和什么人站在阳台上说话。那个人长发披肩,满身稚气,竟然是凌美。凌美见于半夏进来,立即像做错了事一样低头跑了出去,从于半夏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朝她瞟了一眼。
这一瞬间,于半夏清楚地看到她的眼中满是嫉妒和不屑,这是女孩子看情敌的眼神。之前凌美仅仅是对欧阳有所倾慕而已,此时却已经把于半夏看成了情敌——换言之,她正以欧阳女友的候选人自居。是谁让她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显然是欧阳!
于半夏感到一股毒血直冲入脑,冲过去狠狠给了欧阳一个耳光:“你无耻!”
他肯定在刻意接近凌美,或者是允许凌美接近他。他想从凌美那里挖出她不发生异变的秘密,再以此让他的妻子复活……天哪,他为了让妻子复活,已经没有底线,不顾廉耻了吗?
欧阳刚刚被扇时非常惊骇,但很快便淡定了。冷冷地看着她,一对眸子就像浸在冰水里的鹅卵石。于半夏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和恐惧,转身就冲了出去。欧阳没有追过来,她一路冲下楼,故意把楼梯踩得“嗵嗵”直响。她本应回自己的房间的。她故意往楼下跑,是给欧阳留出追她的机会。可是……他会追来吗?
于半夏呆呆地站在院子里,阴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就像冰冷的汗水。楼梯上仍然没有动静。于半夏绝望地叹了口气,转头就要走,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啊!”于半夏一声惊叫憋在喉咙里,差点晕过去。
“天哪,你叫什么……”这个人竟然是欧阳。
“你……你怎么下来的?”于半夏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识地朝楼梯看了一眼。
“我从水管子上溜下来的,”欧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怕你胡乱跑出去,出事……”
“哦……”于半夏感到了些许欣慰,甚至还有少许骄傲:为了怕她出事,他抓着水管子就下来了。
“你刚才为什么这么生气?”欧阳苦笑着问,“你不会觉得我在诱惑那小女孩吧?”
于半夏没有说话,脸上却泛起了一层红晕。
“你以为我在接近那小丫头,再从她身上挖出她复活后没有异变的秘密?”欧阳继续苦笑着,目光却有了些许凄凉。
于半夏脸更红了,嘴唇抽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眼中也漫出了少许怒意。
“哈哈,我没你想得那么龌龊……不过我是在接近那小丫头。”
“什么?”于半夏一惊,猛地看向他的眼睛,发现他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她,脸顿时烫了起来,赶紧低下头去。他这句看似矛盾的话已经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他说自己没有“勾引”那小丫头,在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和她套近乎。至于那小丫头怎么想,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我的确想从她身上挖秘密,”欧阳凑到她的耳边,口中的热气轻轻地拂着她的耳朵,“我们知道的太少了……卢思惠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我觉得我们再这样下去就被动了。这丫头比卢思惠单纯点,应该更好突破……”
于半夏想起今天卢思惠躲开她时的背影,用力点了点头。欧阳那温暖的呼吸从她的耳朵渗到了她的心底,云堆似的堆在心头,软软的似乎很厚实——虽然厚实,但是虚的。
“好了,你刚才应该还有其他事吧。”欧阳站直了身子,微笑着说,“应该不是专门来抓我的吧。”
“是的……”于半夏脸红了,“我刚才是因为看到裕年……赤裸着身子在院子里做一些怪事,身上涂满了奇怪的药膏,还喝……喝血!”想到这里后她又感到了一阵恶心。
“哦,”欧阳竟丝毫没有惊讶,“那是他维持长寿的秘诀。”
“维持长寿的……秘诀?”于半夏愣了。
“是啊,你以为他凭什么活到一百多岁?”欧阳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谲。
“一百多岁?”于半夏感到心头发毛——这是她第一次听说人长寿时感到恐惧。
“是啊,”欧阳看了看裕年的院子,嘴边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微笑,“我看过他孩童时参加科举的记录,他至少有一百五十岁!”
“那他……就是靠刚才那恐怖的……不,靠喝血活到这么大的吗?”于半夏身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他长寿的秘诀就是用各种延年益寿的药材捣成汁,于满月的晚上涂在身上,大口对着月亮吸气——‘吸收月亮的精气’。吸完‘月亮的精气’后再对着月亮跳舞,据说这是向月神献礼,求得他的保佑。最后再趁热取出龟蛇的血,喝下去。”
趁……热?于半夏又感到一阵恶心,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犹如电光一闪,她忽然明白了。欧阳会和裕年成为朋友的原因,是他们都有寻找生命发展的企图。裕年算是成功了,欧阳能成功吗?
不知是不是风声掠过树顶,欧阳听到了些微响声,赶紧推了推于半夏的肩膀:“我们上楼去吧。”在楼梯间里,欧阳低声嘱咐于半夏,“裕年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事情,你尽量别跟他说话,更别跟他提你知道他延年益寿的秘方的事情。还有,我们的事也尽量少跟他提!”
于半夏怔怔地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之间也在相互提防吗?裕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欧阳把于半夏送回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发怔。
左边传来了一阵衣衫摩挲的声音,欧阳朝左一看,眼下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凌美从栏杆上翻了过来。原来旁边就是她们的房间,两个阳台只隔了不到十厘米。
“哎呀,小心……”欧阳赶紧过去扶她。
“不用,”凌美微微一笑——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朦胧的缘故,她的笑容竟有些诡异,“我已经灵敏多了……在变化之后。”
欧阳眉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凌美嘴上虽然这样说,还是微笑着攀着欧阳的手臂,轻盈地落到了阳台上。
“我们到哪里去谈?”凌美朝于半夏房间的方向斜了一眼,鬼鬼地一笑,“还是进屋里谈吧,省得那个大姐姐看到。”
“哦。”欧阳晦涩地笑了笑。看来于半夏对他的倾慕也很明显啊,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有明显的不安呢?
“欧阳叔叔……我可以叫你大哥哥吗?”走进房间后,凌美歪着头,调皮地对欧阳说。
“随便你。我本来就不喜欢被人叫叔叔,听起来太老了。”不知为何,欧阳似乎发现凌美看他的目光中有几分超出控制的意味。哈哈,真是有趣,本以为她应该很好对付的……没办法,他们的年龄相差得还是有些大。有时候代沟是最好的盾牌。
“那好,大哥哥,不,欧阳哥哥,”凌美坐在欧阳的床上,用手指梳理着头发,眼底有种迷离而又犀利的神色,“你和于半夏姐姐,是男女朋友吗?”
“哦,不是。”
“那就好。”凌美荡了荡双脚,“那是她在追你吗?”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们大人是比较含蓄的……”欧阳偷偷地苦笑,也许是因为年龄小的原因,这小女孩还真是直白。
“是她一头热吧,”凌美的脸上现出少许厌恶的神情,“你拒绝她是对的,我觉得你和她并不相配。”
“哦……”欧阳只有苦笑了,“你这么想?”
“是啊。”凌美继续捋着自己的头发,脚也在一前一后地荡着,“欧阳哥哥给我的感觉,就像整块的芝士蛋糕。而于半夏姐姐给我的感觉,就像冰镇的红茶。芝士蛋糕和红茶,混起来味道肯定不会好的。”
“哦……”欧阳还第一次听人这样描述对他的印象,不禁哭笑不得。
凌美偷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忽然叹了一口气:“欧阳哥哥,是不是我猜错了,你有点喜欢于半夏姐姐,是吗?”
“谈不上喜欢吧,应该说没什么坏印象。”欧阳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