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慌忙把它放妥,有点不高兴的说:“中午我打电话给妈。不过,你连这点小事都注意
到……”
我的神经很敏感是事实。即使是平常见惯的室内,总也能够感觉出有什么不同。以我此
刻的感觉,裕美子这时的态度不知何故显得很僵硬。但,我并未说出。
裕美子立刻开始准备晚饭。今天我本来预定在外用餐,所以家里一定没什么准备吧?果
然,饭桌上摆着比平日简便的几样菜。
我盯着报纸,内心完全不知该如何叙述今天发生的事。但,不说又不行。
趁裕美子坐下盛饭时,我说:“今天有化装游行。”
“你说过了。”边浇淋上汤,她回答。
“竹井老师被杀。”
裕美子停止动作,双眸圆睁,望着我,好像一时无法明白我话中之意。
“竹井老师被杀了,是喝下掺毒的水。”我极力抑制感情地说。
裕美子眼睛眨都没眨,只是嘴皮动着,却未发出声音。
“竹井老师在化装游行中扮小丑,当时喝下一公升装酒瓶里的水……但,水中掺有毒药
。”
“是谁干的?”裕美子问。
我摇头:“不知道。刑事是判断和杀害村桥老师的凶手为同一人物。”
“好可怕!不会又有谁是凶手下一个目标吧!”裕美子颦眉,神色不安。
我明知她会更害怕,仍说:“下一位是我!”
她的表情僵住了。我们彼此凝视着,中间隔着冒升热气的汤和饭。
不久,她畏怯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后说:“本来应该由我扮小丑,凶手的目的是要我的命,所以,一定会再
次下手。”
“骗人……”裕美子的声音梗在喉咙。
“真的。除了我和竹井老师外,没人知道扮小丑的人已经互换,当然凶手也……”
又是一阵沉默。
她凝视着虚空中一点,不久,以略微充血的眼眸望着我:“你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所以才麻烦。”
“会不会是怀恨你的学生,抑或……”
“我不可能关心学生至会被怀恨的程度。”说着,脑海中浮现高原阳子的脸庞。对于这
次的命案,大谷刑事绝对会特别慎重调查她的行动,或许,已经调查过她的不在现场证明也
未可知。
“那么……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要辞掉学校的工作?”
“目前还没这种打算。但是,我已决定尽量不独自行动。”
“哦……”
我本来以为她会情绪更乱,但,裕美子看起来颇冷静,而且,似在沉思什么的默默无语
,空洞的视线盯视着自己手掌。
九且二十三日,星期一,秋分。
学校放假之日,我通常会睡到十点左右,然后再起床,随便吃早餐。但是,今天七点半
就起来了。
昨晚,预料自己会失眠,记得喝了不少掺水威士忌,结果还是抵不过亢奋的精神,在床
上翻来覆去不知多少次,直至两点或三点左右才昏沉沉睡着,可是天刚亮又醒过来了。
在那种状态下,心情当然很恶劣。即使洗过脸,镜里映出的脸仍旧无精打采。
“这么早醒来?”
应该还在睡的裕美子不知何时已换好衣服。她脸上也浮现倦容,梳往脑后的头发有好几
根翘起,看起来更显得憔悴了。
我至玄关拿报纸,回客厅坐下,先翻阅三版的报导。比想像中的篇幅更小,只有“小丑
被毒杀?”之类的可笑标题,内容也只是我们昨日所证言的,却未写出真正扮小丑之人本来
是我——当然,警方对此予以保密。
吃着面包和咖啡时,电话铃声响起。裕美子马上站起,但,拿起话筒之前,她瞥了挂钟
一眼。她很客气的讲了几句话后,用手掌覆盖住传话口,低声说:“教务主任打来的。”
松崎的声音和昨天同样有气无力。他先用空洞的台词客套几句,之后,说:“刚刚PTA(
家长会)的本间先生打电话给我。”
——是家长会委员。他打电话为了何事?
“他说昨天校运会之间!见过一公升装的酒瓶。”
“见过?是什么样的酒瓶?”
“好像也无法确定,不过,他表示也许是凶手所准备的掺有毒药之酒瓶。”
“什么?在哪里见到的?”
“储藏室。本间先生参加借物竞走,而去储藏室拿扫帚,当时看见的。如果那真的是掺
有毒药的酒瓶,那么,酒瓶是在那之后才被掉换,就能相当限定出行凶时刻了。”
“已经通知警方了?”
“还没有。我是觉得应该由你告诉警方。”
反正,最主要是把和事件有关的麻烦全部推给我吧!但,对我而言,与其透过奇妙的仲
介而白花时间,不如自己行动还可减少心中的不耐烦。
“好,我会和警方连络。”我说。
松崎有如获救般的连声称谢。我问明白本间的连络地址后,立刻挂断电话。
拨电话至S警局,大谷尚未外出。一听到我的声音,他表示待会儿就要去清华女子高校—
—声音比昨天开朗。
我把松崎的话告诉他。果然不出所料,大谷的反应相当兴奋,说:“这是相当重要的线
索,能够期待会有颇大的进展。”
他表示要尽速进行调查,所以我告诉他本间的住址。本间应该是自己经营事业,即使现
在也能立刻赶往学校才对。
挂断电话后,我告诉裕美子要到学校去。
她显得很慌张,说:“至少也该在家一天……”
“今天学校放假,凶手不可能会在学校里。”
匆匆吃完面包,喝了咖啡,我开始换上外出服。感觉上,活动一下身体总比闷待在家好
多了。
穿上牛仔裤和运动夹克,心情也似乎轻快许多。一瞬,我忍不住想:已经多少年没在放
假日去学校了呢?
“傍晚以前会回来。”我说。
正在穿鞋时,电话铃声又响起。本来想由裕美子接听应付,但,听了她说话的语气,我
没动,好像是家里人打来的!
“是大哥!”裕美子叫我。
大哥会打电话来实在难得。我大致也能猜出是为了什么事。接过话筒,大哥那粗嗓门的
声音马上跃入耳中,果然是为了今天报纸上的报导内容。他说“你们学校发生杀人事件,你
还好吗?妈很担心,你偶尔也该回家让她看看”,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说“不必担心,我很
好”。
再次走出玄关时,电话铃声又响起。我很不耐烦,但,裕美子并没叫我,我径自出门。
只是,边走下公寓楼梯时,我心中有点无法释然——第三通电话时,裕美子的声音压得很低
,听不清究竟说些什么。
第三节
到了学校,停车场上有两辆巡逻警车,和几辆轿车,或许都是警方的车也不一定!运动
场上没见到大谷他们。沾满沙尘的幸运饰偶似留住时间,仍像昨天般的仰望天空。一年级教
室大楼的一楼,隐约可见到穿白衣的男人,也有穿制服的警员。我朝着那边走过去。到了教
室大楼入口一看,集中很多人站在堆放大扫除工具和操场整地用具等物的储藏室前,其中,
包括瘦小的家长会委员本间。
我正想走近时,一位年轻警员挡住我,说不相关之人禁止接近。一瞬,我觉得狠狈。
“前岛老师!”
这时,大谷边挥手边从人群中出现。今天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更精力充沛。
“有劳你啦!”我说。
大谷摇摇手,微笑地说:“多亏你通知,总算能有了相当收获。”然后,在一旁的洗手
台开始洗手,接着又说,“详细情形本间先生已对我说了。”
大谷开始谈到本间所说的内容概要,边说,边以手帕拭手。那手帕太洁白,让我有一种
很意外的印象。
内容和松崎所说的约略相同。参加借物竞走的本间被指定借“扫帚”,就问附近支援的
学生有无扫帚,学生们笑着回答说在储藏室。所以,他来到储藏室,打开门,马上就找到目
的物,但同时也见到放在角落的纸袋。由于纸袋很新,他觉得奇怪,就刻意看袋内究竟是什
么东西,这才发现是一只旧的一公升容量酒瓶,里面有约一半以上的液体。
“从节目表上可知,职员、来宾参加的借物竞走是下午两点十五分开始进行,是否照预
定时刻?”大谷边看着淡绿色的节目表,边问。——那是昨天校运会的节目表!
“应该是准时进行。”我回答。
“这么说,凶手是两点十五分以后将酒瓶掉换了。对啦,储藏室是否上锁?”
“好像……几乎从未上锁过。至少,我没见过。”
“原来如此。所以,凶手也能予以利用。”大谷不住的颌首。接着又说,“原先的那只
酒瓶被藏在距放置魔术箱地点约数公尺外的草丛里,凶手大概也无法带着那种东西走得太远
吧?”
“指纹呢?”
“是有好几个,不过,可能只是射箭社的学生和你的吧!毕竟,这次的凶手不太可能会
犯这种初步的错误。”
这时,教室里走出穿制服的警员,叫着大谷。大谷未应答,只是举高右手挥一挥,凝视
着我。
“我们会迅速将这件案子解决,为了不再让第三位牺牲者出现。”说完,他转身大踏步
离去。
我边望着他宽阔的背影,边咀嚼着他所说的“第三位牺牲者”之语。见到调查人员忙碌
行动,我走向教职员室。因为,似已无我能协助的事,而且,我也希望独自思考一下。
教职员室没有别人。我一向是假日不上班主义,但是,听说平常教职员室里都会有人,
不过发生那种事情,今天大概也没有哪位教师有心情了!
在自己座位坐下,拉开抽屉,拿出昨天的节目表。看来,今天起也该把抽屉上锁才行?
我凝视着节目表,回想起昨日的情景,慢慢的,学生们汗水挥洒和热气四散的欢乐气氛
又在我眼前浮现。但,我的目的并非为了万千感慨。
十四:十五 来宾、职员借物竞走
十四:三十 两人三脚竞走(一年级)
十四:四五 师生对抗障碍赛
十五:00 创作舞蹈(三年级)
十五:二十 化妆进行(运动社团)
家长会委员本间是借物竞走的第三组出赛,所以,在储藏室发现酒瓶大约为两点二十分
左右。而我和竹井至教室大楼后准备化装成小丑是在创作舞蹈开始之前,所以是三点,亦即
,掉换酒瓶的行动是在这四十分钟里进行。
掉换时所需的时间!我在脑海中想像凶手的行动。
前往储藏室要两分钟,自储藏室至教室大楼后要两分钟,掉换后将原有酒瓶藏在草丛,
装成若无其事的回座要三分钟,合计七分钟。不过,实际上不可能如此顺利进行,第一,不
能被人看见,第二,需要慎重行动以免留下指纹或其他形迹,如此一来,凶手会预留充裕时
间,应该为十五分钟左右。接下来是推测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