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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凡露出“受不了你了”的表情,但是,他还是很羡慕,这么说来,屈展卷对金夕仁很体贴。
“还有呢?”
金夕仁挠着头发,“他会介绍给我很不错的书,都很好看,我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他知道的事情特别多。看问题也很客观,不管我问什么,他都能给出中肯的意见。”
莫亦凡睨了金夕仁一眼,“真是走了狗运了,竟然被你找到宝。屈先生学识丰富,又留过学,见识广,冷静睿智,人成熟,具生活智慧,的确是好对象。”
金夕仁枕在手臂上,脸上是得意的甜笑,“当然,展卷他很好很好的,对我又好,人又温柔体贴。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我觉得有家的感觉。”
莫亦凡凑过去,“睡在一起?”
金夕仁一把把莫亦凡打开,“你尽想这些。还没有。希望很快。等我从欧洲回来吧。”
莫亦凡露出威胁的表情,“美仁,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屈展卷这样的极品,可是很吸引人,当心你从欧洲回来,他已经和别人双宿又栖了。”
本以为会看到金夕仁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是莫亦凡失望了,金夕仁自信满满地笑道:“才不会。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很专一的,一把小提琴都用十几年。”
“拜托,你可不是瓜纳利。”
“那又怎么样,我看的出来,他不是花心的人,他很端正清明。”
莫亦凡看看老友的笑脸,摸摸鼻子,露出怪笑,“好了好了,不说了。欧洲见。”
第六章
当知道金夕仁去欧洲工作了之后,屈展卷放心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并且,一段时间不见他,再见面,也许,这个大明星邻居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
想到从此,生活又回复平静,屈展卷很是安心。
金夕仁在欧洲,经理人公司早已为他安排好了工作,自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走秀、拍照,做着这些他已经做贯做熟的工作。
袁和也发现,今年的金夕仁,似乎和去年有所不同。他的脾气收敛了一些,在化妆和等灯光师调光的时间,表现的很耐心,也不再抱怨换衣间小或是人多太吵什么的,整个人透出一种内敛的气质来。
和金夕仁相熟的几位设计师,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些微的变化,对于金夕仁的舞台表现更加满意,连带的,工作多接了好几个。
在米兰,金夕仁遇到了来拍照的莫亦凡,两个好友依例一起吃饭。
见金夕仁只喝矿泉水而没有像以前一样喝啤酒,莫亦凡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喝啤酒?我不能陪你你也可以自己喝。”
金夕仁摇摇头,“不了,现在有工作,我得注意一些。喝了啤酒容易胖,而且,反正不太好会影响工作就是了。等工作结束再喝。”
“咦,不对呀,”莫亦凡伸手摸摸金夕仁的额头,“你发烧啦?”
金夕仁一摆头,“干什么?你管我,我说错了吗?”
“没错没错,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听话,和也倒省事了。”
“什么和也,你就知道一个和也。是展卷告诉我的,他讲了一通道理,我觉得挺对的,所以……”金夕仁耸耸肩。
莫亦凡笑了,“怪不得一开始和也就不反对你和屈展卷做朋友,他的确是对你有好的影响。”
“他比较讲道理,我做什么不好,他讲道理给我,他讲的好,我觉得他都说的对,慢慢我都会听的。”
“我们也和你讲道理,你什么时候听过,整个一头犟牛。奇怪了,怎么就听他的。”
金夕仁白了莫亦凡一眼,“什么啊,你们就会骂我,还一口一个为我好,我越听越生气,就是要对着来。但是展卷就不同了,他说话不紧不慢的,把道理讲的很明白,又不会命令我做这做那,我当然愿意听他的。再说,他说话声音又好听。”
莫亦凡点头,“不错,屈说话的声音又干净又清澈,听说兼职当过老师,那讲起课来,学生一定多。”
“你们联系过了么?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打电话给他?”莫亦凡好奇地问。
金夕仁摇摇头。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电话。”
莫亦凡推了金夕仁一下,“说你笨你还真是笨,邻居这么久,天天睡别人家,你不知道电话。”
“我没想着要问,反正我们天天见面。”
“你不会打电话给市立图书馆,问问那里的工作人员。”
金夕仁如梦方醒,“对啊。”
莫亦凡瞪着金夕仁,一脸不满,“你等着好了,等你一回去,我保证那个屈展卷会跟别人跑了,就你,哼。”
金夕仁得意地一扬头,“才不会,他很专一,他不是那种人,就算分开,他也会和我说清楚才分开,然后才会和别人在一起。他就是这种人。”
莫亦凡一脸不屑,“才认识几天,装的好像多了解别人一样。”
“我才没装,他其实很简单的,你接触多点就知道了。”
莫亦凡突然长叹一声,“唉,我和某人接触也不少了,我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他。”
“你这算是说对了,同样是斯文型的人,但是和也心思比较重,展卷就很大方磊落,什么都不隐瞒,有一说一。”
莫亦凡放下杯子,伸个懒腰,‘也许是职业的缘故吧,屈展卷一直在学校这种单纯的环境,人也单纯,和也在大染缸里,当然比较会保护自己。”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香岛?”
金夕仁也放下杯子,准备离开,“我,我最快要十月初,工作相当多,拍照都拍不完,还有其他的事情。”
莫亦凡露出坏笑,“你自己当心。”
“我知道。”
结果一回到宾馆,金夕仁就知道莫亦凡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工作人员那里,放着许多香岛本地的报纸的电子版打印件,上面的娱乐版,尽是自己与主演的电视剧的男女主角的新闻,什么样的都有,什么自己和男主角争戏、和男主角争女主角、深夜约会,还有什么自己被甩,飞赴欧洲是为了疗伤之类的,内容之丰富精彩,足以再开拍一部电视剧。
金夕仁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这什么?这什么跟什么嘛。这,连大家一起吃个收工饭都被写成这样,我看我不要做人算了。”
袁和也走过来,“不用管它,公司已经答应对方的做法了,算是为戏宣传,你本人又不参与这出剧的宣传,就把这个当作是配合的宣传好了。”
“我那清白的名誉就这么被你们牺牲掉。”金夕仁大叫。
“得了,你哪有什么清白的名誉,在这个圈子里的,你以为外人怎么看?”
看着金夕仁疑问似的眼神,袁和也轻笑一下,“外人都会以为,这个圈子里工作轻松,只要站着笑就行了,赚钱非常容易,锦衣华服美食,同时,不学无术加胸无点墨,一肚子草包,男女关系混乱,多数人有不良记录。”袁和也算是说的很客气了。
金夕仁一听,放声大叫。
叫完,金夕仁一脸无辜地看着袁和也,大眼睛里带出恐惧,“他不会也这么想吧。”
袁和也摇摇头,“不,展卷不会,他不是那种人,他要看到事实才会相信。”
金夕仁拍拍胸口。
袁和也看看金夕仁的表情,微笑了。的确,外人对这个圈子诸多误会误解,当然,不能否认,这个圈子较为混乱,可是,金夕仁并非如外界所想,他出道很早,可是从没有做过除了模特和演员以外的工作。凯琪是正经的经理人公司,不会让旗下艺人陪舞陪酒,金夕仁也从没有跟着中年怨妇艳妇出入过。
金夕仁一脸苦恼相,“他一定会看到。”
“也许不。他不会关心这种新闻。”
“一定会,和也,我怎么办?”
袁和也摸摸下巴,“我觉得,不必解释了,免得越描越黑。等你回去之后自己跟他说比较好。再说,这一看就是宣传技量,相信他能分辨。再说,你怎么同他解释,你又没他电话。”
被袁和也一击即中,金夕仁挫败地倒在沙发上。
在香岛的屈展卷,当然地,看到了金夕仁满天飞的绯闻,他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然地跳过,然后转看其他新闻。
没有了金夕仁这位不速之客,屈展卷感觉有一种难得的自在。以往,因为家里还有其他人,他反而不便于太随便,需得考虑对方,现在则不同,自由的多。
虽然整个房子安静的有点可怕,但是屈展卷已经习惯,并且,他告诉自己要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一个人生活。
没有了别人的打扰,屈展卷的工作一直很顺利,安排的读书会,很多暑期里的学生都来参加,收效很好,看着来图书馆看书学习的孩子们日渐增多,屈展卷很高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秋季到了。
香岛的金秋,秋老虎余威仍在,天气还是很炎热。
十月中,金夕仁自欧洲返回香岛。
由于在欧洲秋冬时装发布会上的出色表现,金夕仁得到更多服装品牌的肯定,他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在欧洲所有时尚杂志出现,得到更多赞誉。
来接机的人更多了。
自尖叫拥挤的人群中穿过,金夕仁只想回到宁静路的那安静的房间去。当然,不是他的那半边,而是邻居那里。
回到凯琪公司,袁和也依例看着行程表,“仁,明天早上的专访,你先来公司,换好衣服我们再出发去电视台。”
金夕仁瘫在沙发上,“和也,我不能休息几天吗?”
“得了吧你,手上现在三个广告合约在手,电视和平面的都等着拍,想休息,等拍完吧。”
“什么时候才拍完啊。”
“什么时候,等你没人看的时候,就拍完了。”
金夕仁嘟嘟嘴巴,给袁和也一个大鬼脸。
虽然说还不能休息,但是,可以早点回去,助理把金夕仁一直送到宁静路,看他一个人登上电梯,这才放心离开。
一个人站在电梯里,金夕仁忍不住的心跳。
三步并做两步跳出电梯,金夕仁马上来敲屈展卷的房门。
熟悉的门铃声就在耳畔,金夕仁不由也在心里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门开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
望着屈展卷那极有书卷气的面容,还有熟悉的金丝边眼镜,金夕仁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回来了!”
出乎意料之外,眼前的人并没有微笑着说出欢迎的话,而是用他那黑色的,平静中不带任何情感般的眼睛,注视着金夕仁,一把冰冷清澈的声音问道:“请问,你是谁?”
金夕仁呆立了半晌,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请问,你是谁?”
金夕仁大怒,几乎没跳起来,“什么?你不认得我!”
屈展卷并不是不记得,金夕仁绝色的面孔很难忘记,他只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屈展卷有礼貌地回答:“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拧着眉,金夕仁盯着屈展卷,“你真的不记和了,才不过两个月,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屈展卷面无表情。
“你记得,我知道。我是你的邻居,金夕仁。我知道你阳台有一盆茉莉,客厅的钟表里面有乐队,你的小提琴是瓜纳利,冰箱是双开门。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金夕仁紧盯着屈展卷,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
屈展卷垂下眼帘,轻轻叹气。
金夕仁一把握住屈展卷的肩,“为什么,为什么不欢迎我?”
“为什么要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