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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叫我:“爸爸。”
我回过头,喘着气,满脸歉意。“对不起。”
他抱住我,说:“我就知道爸爸没法适应的。”他脸上没有怪我的意思,反倒好象
有些抱歉。
我又再一次对他说:“对不起。”这一次,我是为了以前所有粗暴的行为。
他明白我的意思,笑了:“傻瓜爸爸,我可以从中得到满足啊,不是所有人的适应
力都象爸爸这么差。”
他抱住我,然后在我身前蹲下,颌住我萎靡的欲望,卖力地挑逗。他的技术比起最
初进步了很多,很快地,我又恢复了精神。再一次进入他的时候,我很犹豫,几乎
象个新手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他佯怒道:“爸爸再这么拖拖拉拉不满足我,我就
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找别人。”
我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下,做为惩罚。“小东西,我这是在体恤你。”
他笑起来,“讨厌,以前不也做得好好的。我喜欢的,爸爸不用担心。”说着他动
起自己的腰,将我接纳到他身体的更深处。
那晚他累坏了,做到最后一次时,他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了过去。我则几乎一夜
没睡,不想设闹钟,怕吵到他,又怕睡过头,所以睡得很浅。只是迷迷糊糊觉得刚
睡着,就已经天亮了。
起来的时候,我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他。他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还早,接着睡吧。”我亲了亲他,“我走了。乖乖在家,不许胡来。”
“爸爸。”
“嗯?”
“要记得想我。”
我微笑,“我会。”
我没有敷衍他,我的确在那段时间里非常非常地想他。不在他身边的日子是难熬的。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象从来也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隔了条电话线,有些话反倒好象容易说出口。他和我聊新的学期,报怨一开学就有
的作业,教授如同催眠曲一样的无聊讲演,极其琐屑地讲来,却丝毫不觉得无聊。
放下电话,总是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躺在临时公寓的床上,床空空的,怀里好象少
了些什么,有时睡得迷糊,一把搂上去,一个空,猛然惊醒,才发现习惯,是个多
么可怕的东西。
奇怪的是我几乎不曾想过聆韵,这让我意识到我对她的感情退化到什么地步。一周
一次,我的计算机提醒我象尽义务一样打个电话给她,除此之外,好象再没有想过
她。每次打电话,她欣喜地接起来,挂之前,她会很害羞地说“我爱你。”我发现
自己很难回应这样的言语,我从未对人说过这样的话。我很不想说谎,但对方期待
地等着我的回答而不肯挂断,我只好敷衍的用英文回答了一句“I LOVE U”。我本
想直接对她坦白,但是在电话上说分手是很残酷而卑鄙的。
陶陶在我出差的最后几天有些反常。聊天的兴致也不是很高。问起来,只是说他要
考试了,很累,我反正要回来了,回来再说。隐隐中,有什么事情让我不安着。但
是回家的喜悦冲淡了这种情绪。想要拥抱他,想要触摸他,想到再次把那个美丽的
男孩抱在怀里。我想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对他说出我的感觉,被嘲笑也罢,我一
定要守住他。
我的飞机到早了,候机的大厅里空荡荡的,所以我一眼看到已经到了的陶陶。他一
个人靠在等候的玻璃门外,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意识到飞机已经到了。午后的阳
光从侯机室的天窗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纯净得象个被天堂的光芒照耀的天使。
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手歌:“有没有不想回家的水手,有没有久别重逢的眼眸,
有没有人高诉过你,这条回家的路不好走。有没有迎接你的双手,有没有久别重逢
的眼眸,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漂泊的岁月,你用了多久。。。”我觉得自己鼻子酸
酸的,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我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我的身体。我对他说:“我回来了。”
但是他没有我一半的激动,只是淡淡的,好象有什么心事。我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东
西错得利害。我问:“怎么了?”
他回答:“爸爸,先回家再说。”
我们取了行李,一路开回去的路上,他都沉默着。
我问了几次,他脸上露出恳求的颜色,说:“爸爸,回去再说,好不好?”
听到他软语相求,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我的心软了下来。
一进家门,我便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将双手盘在胸前,眼睛看着地,站在离我有一段的距离。
然后他说:“爸爸,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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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门
“我结婚了。”他说。
是该气愤还是失望,是该感觉背叛,还是伤心,我不知道,所有的情绪直接涌进大脑,麻木了所有的知觉,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话我没听懂。花了很久时间,我终于消化了那几个字,我问:“结婚了,还是要结婚了?”
“结婚了,三天前。”
是吗?已经发生的事,所以连问为什么的必要都没有了吧。其实他不必如此防备我的,对于他已经做出的决定,即使平日里再霸道,我也无法左右,这是个现实而自由的世界。
没有说话,我默默地将行李拿进屋。
他追上来,叫了一声:“爸爸。”
我没有回头看他,自顾将脏衣服从包里取出来,倒在洗衣筐里。 “什么事?”
“爸爸在生气吗?都不说话。”
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我还能试图挽回什么。我愤怒起来,他希望怎样,哭着求他吗?还是糊涂得失去理智,强暴他?被伤害的时候想要伤害,最后不可原谅对方也不可以原谅自己,这种恶劣的错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这段感情里陷得够深,至少我还能够理智地阻止自己疯狂地想要报复的血液。或许生活中大多数的人都不似无聊的电视剧那样感情生动,所以即使不快多数人选择接受得过且过。而我无疑正是那大多数人里的一个。
“对不起。我忘了说了。恭喜。”我回答。
他呆呆地望着我,咬了咬嘴唇。
“你没有问我娶了谁。”他说。
“你娶了谁?”或许和他在一起,我从未如此好说话吧。所以他更认定我在生气。
“我娶了小叶子。”
“噢。”
又是沉默。
“你没有问我为什么。”
我笑了,无力感泛滥到四肢,“问为什么吗?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问?是站在你的监护人的位子呢,还是做为你的奸夫炮友?如果是前者,你已经十八岁,不需要我批准。做为后者,你显然已经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我就知道爸爸误会了。”
“误会?难道你没有和小叶子结婚。”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明白。“我是结婚了啊。”
“那么我误会了什么?”我才是被搞糊涂了的那个。
“爸爸误会了我。我喜欢小叶子,可是更喜欢爸爸。”
是的,我忘记了,他的逻辑向来颠三倒四,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疯了,但是我发出的声音却冷静地让自己吃惊:“更喜欢到去娶小叶子做老婆吗?”
“是啊,我们又不能结婚。”他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很认真的回答。“我们都是男的啊。”
我不知道婚姻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他的歪理让人气愤得让人无法理智地反驳。为了不说出让他可让我都后悔的话,我闭上嘴。
“爸爸的爸爸那天也说了,人长大了,总是要结婚的。小叶子怀孕了,如果不结婚,是会被学校开除的。”
怀孕?我的心一抖,陶陶也要做爸爸了。是的,我被抛弃了,他将属于另一个家庭,有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过着最正常的生活。原来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外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是一个人惯了?不需要牵挂谁,也不会有人为你牵挂。自由和孤独,都是我历来的选择,所以无需苦涩。但是,胸口空洞洞的,是什么一种感觉,我不知道。
陶陶见我不做声,有些没趣。他看了眼表,突然跳起来:“啊呀,晚了,我答应小叶子陪她去看医生的。晚上回来我再和爸爸说清楚”说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突然觉得很累,什么也不想干,索性一头栽在床上,再不想动弹。迷迷糊糊间电话响了,我看了眼电话号码,是聆韵打来了。很累,我不想在这种时候面对她。我拔了电话线,假装不在家。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自己又来到那条熟悉的走廊,空气间流动着某种另人不安的因子,但这一次,我似乎已不再是个孩子。仿佛进入游戏的GOD MODE,我出奇地冷静。
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认出那是我的父亲。那个哭泣的女人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好像很熟悉,却又十分陌生。于是我推开门,一探究竟。一丝光从屋子里打出来,有些刺眼,我朝屋子里望去,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糟,面目浮肿,显然哭过太久。我的父亲和她又争执了几句,那个女人激动地抓住父亲的手,父亲嫌恶地甩开。然后父亲朝门口走来。我连忙闪在一边,父亲离开了房间,从我身边而过,并没有注意到躲在一边的我。
然后枪响了。本能地,我大叫:“妈妈!”
霍然坐起,我已经想起一切。
原来我已经忘记那么久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记不起母亲的具体模样,我身边,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看看她。
我打电话给老头子, 老头子很惊讶,但是他说照片他都存着,我听了说我立刻来取。
老头子见到我,一副担心的神色,但可能我脸色太差,所以关心的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怕弄巧成拙地激怒我。我有点内疚,但没心思多耽搁,取了相片就回去了。
抱着像本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冬天的天似乎黑得特别早。打开灯,坐在沙发上。
照片已经有些老旧,最早的照片还是黑白的。那时母亲抱着我,一副刚生产过疲惫的样子,样子看起来很憔悴,脸色黄黄暗暗的,但是精神很好,眼中有初为人母的安祥。我心中一酸,掉下泪来。
这时候陶陶回来了,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样子误会,赶紧擦干了眼泪。他进来伸了个懒腰,说:“好累。没想到要检查那么久。”
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坐到我身边,抱住我说,“呀,爸爸在看照片啊。让我也看看?”
我耸耸肩,表示不在意。他很自然地将我的手拉起来,将小脑袋贴在我怀里。我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扶在他的腰间。
“那个是妈妈呀。”陶陶突然指指着其中一副,“难道那个小娃娃是陶陶吗?”
是的,我早在陶陶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她了。陶陶的母亲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怀了孕,被玩弄她的男人抛弃,穷途末路,撞上了我母亲。善良的母亲接纳她做了朋友,把她安置给父亲做秘书,帮她找了住宿,也算是给了她条生路,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与父亲演变成那样的关系,说是引狼入室,也不为过。母亲给了别的女人一条生路,却因此被逼入了绝路,想到这里,我的拳头握了起来。
我的母亲,与父亲一起同甘共苦地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创业,所以到了很晚公司有了成绩才生下我。为了全心全意照顾被早产的我,她从公司里退出来,专心做个专职母亲,却因此给了那个女人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我不知道母亲在发现这件事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被丈夫和自己朋友同时背叛。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委屈自己,求父亲回心转意,但是父亲仍旧拒绝了,他说他不会跟母亲离婚,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