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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就是被鱼刺哽上几分钟,被他的父亲大骂上一通,最严重的也就是被关家门禁足三天,这是最低级的霉运了,一点也不好玩!”
小青叹道:“这在普通人已经算是很衰了呢,再衰恐怕就要难受了!”
情若非微微一笑,神色有些深浅莫测。
“这些不过都是些小事,当我把事件的某个契机加入了进去,假设好自己参与了某个事情,之后,他的霉运就改了,再不止是最低级的霉运。”
桃色血光,呵呵!
纤长的手指在桃色痕迹上轻轻滑过,情若非笑了一声,说道:“最近桃色运真是流行呢,我原本只想安排这个人受点血光之灾在床上躺上十年二十年来的,但如今看来,这血光之灾竟然也春色满林呢!”
微笑着长身而起,突然发现三人中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在笑,边上的那两位,都用愤怒伤心难受的视线仰望着他。
有点莫名其妙。
问两人:“怎么了?”
小青连忙摇头,心里想的是,果然那个原家么子不是好人呐,不知道他对少爷做了什么残酷过分的事情,让少爷这样恨他,在床上躺上十年二十年啊,那可是生不如死呢!少爷,果然有事瞒着她……
杜高怀则是用平静地语气说道:“以少爷的心胸,估计对方没有死还是得了便宜了!”
情若非抬手遮了一下过分热烈地阳光,仍旧是微笑,语气却异常平静:“高怀,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回报他,也不管等不等值,我很任性,如此而已。”
那一片飞扬的淡墨长发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严肃起来,杜高怀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选择保持沉默。
情若非低头一笑,对杜高怀道:“高怀,又有事情要你帮忙了!”
杜总管躬身,诚恳道:“三少爷尽管吩咐。”
小青自觉退下,情若非也不拦她,也许对她来说,少知道一些事情,活得会更愉快轻松些吧。
轻声在杜高怀耳边交代了几句,杜高怀点点头,却并没有马上离开。
情若非托腮思索道:“难道我还有什么事情遗漏了忘记交代?”
杜高怀摇头,沉吟了一下,有点犹豫地开口道:“我一直想问,三少爷为何这么信任我?”
情若非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杜高怀的脸,微笑道:“我为何要怀疑你?你以前不是发过誓,为了报答我母亲曾经对你的救命之恩,所以要好好保护我的么?而且,你背我回府的那一天,不是也亲口对我说过,不会再让他们欺负我了么?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人。”
杜高怀吃了一惊:“你……少爷,你当时不是晕过去了么?怎么会听到……”
情若非抬手掩口打了个优雅无比地呵欠,然后朝杜高怀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状:“那时我有晕过去吗?我只记得我睡得有点迷糊,然后就听到你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又是发誓又是碎碎念的了!”
杜高怀的脸上耳朵登时不禁有点红,窘了半天,才低声道:“那,那后来的三天,你都晕睡不醒……”
情若非摇了摇手:“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倒是没想到真的会晕过去……不,也不算晕,只是沉睡罢了!”
杜高怀无语。
心道,难道自己真的老了,身手耳力就连最基本的观察力都减退了?竟连情三少爷是在睡觉还是晕迷也会搞错?
见情若非又开始打呵欠,杜高怀张了张口,似乎有话想说,又有些犹豫,可又不想就此退下,于是一直仵在那里。
情若非眯了会眼睛,见杜高怀还不开口,便催促道:“有什么事情都别噎在心里,想说就说吧,我听着呢!”虽然,真的很想睡觉啊!
杜高怀的脸色有些复杂,咬了咬牙,似乎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对着情若非猛地双膝跪倒下来,用力一叩头,沉声道:“少爷,那个狩猎的夜晚,我……属下本来可以赶过来救你的……可属下……”
本来心里阴影还没这么重的,今日听到了情若非交代他做的一些事情,又想起情若非说过的以子之长攻子己身的话语,再联想到那日救回情若非时他身上遗留的可疑青紫红痕和明显是被人撕烂的衣服,加之刚才情若非对原崇英不显山不露水直到最后明出来还不动声色的深沉愠怒,他再怎么愚钝也能猜到狩猎那晚上在情若非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而且,说不定,参与那事的还不止是一个人……
情若非听到杜高怀自责的话语,只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那晚你被董氏叫住又被情安打发去做其他杂事,就算你明知道他们是要支开你,好方便对我下手,可你又有什么办法?在情府,你只是一个管家,而且他们早有准备,你救不出我反而还会害了你自己的。”
杜高怀猛抬头,双眼赤红:“可我……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待你,我……我真该死……”
脑袋用力在地上连嗑了几个响头,声音都哽咽起来。
他没有抬起头,但情若非知道他的眼中有泪。
轻叹一声,情若非再次从躺椅上站起身,知道自己的睡意已经完全被冲跑了,今儿不必再补眠了。
轻轻托起杜高怀的臂膀,将他从地上扶起身,用尽量柔软地语气安慰道:“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要不是你翌日翻山越岭地来寻找我,又把我一路背回府中,说不定我还要在河边晕个三天三夜最后身体还会被野兽给吃了呢!所以,不要再自责了,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高怀无能……让少爷受苦了……”听到情若非温柔的语声,杜高怀目中的泪,突然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原来未到触心处。
几日后,情若非来到他灵魂初降人间的地方,那个地方,也是原白痴情若非被那些个混蛋轮暴残害至死的地方。
被火焚烧过的废墟尚残留有焦黑烧灼的痕迹,焦土上已经长出了几颗生命力顽强的小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旁边的溪水依旧清澈透明,偶有不知名的细长小鱼欢快窜过,奔向远方。
一切,依然如他初降临时的宁静,却少了那份焦灼烟火气。
走向溪边,水中印出他此刻的倒影,纤细修长,隐有风姿魅力显露。
虽然,这副身躯没有他的仙胎那般孤高美丽,脸庞却也清秀动人,尤其那一双镶嵌于秀挺鼻梁上的沉静眼眸,有着十六七岁少年鲜少会有的稳重和那种看破天下一切俗世的深邃睿智,短短时间,隐隐已具有了一丝当年仙界第一天命师的气度风采。
微仰起下巴,凝望碧天,阳光洒下的万千浮尘中,那仙界的一切,仿如昨天,历历在目,却已从此不再。
繁华落尽,一切只是空,情若非虽知天命难测,但仍然不禁唏嘘感叹命运之无常,望着空中浮云游过,却已不能再乘风踏云而行,有点黯然的恍惚。
将坐骑马儿随意放逐在溪边吃草,自己往乱林中走去,走了一会儿,鼻子里嗅到了一丝野兽危险的味道,不由唇角轻笑,暗自退了回来。
就是这里了!
情若非的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危险光芒。
这样欺负一个年少的白痴,还让刚降临人间界的尊贵天命师动用灵能洗去屈辱留下的痕迹,原崇英,别着急,你的霉运在继大哥之后,也很快便会到来了。
不愧和情安是一丘之貉啊,竟是让人意外的桃色血光之灾呢,呵呵!
真的让人很期待那一幕戏!
希望,够刺激,够血腥!
情若非眼底的笑意,在释放出邪魅光芒地双瞳中,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危险寒意。
这寒意,让人心惊,甚至战栗。
谁叫这双凡人清澈地眼眸里,藏着的是谁也不能轻易冒犯的曾经仙界第一天命师的强大灵魂啊!
强大的仙之灵魂,脆弱的人类身躯,秀气的少年容貌,淡定的达者气度,组合成了一个奇异鲜明矛盾动人的非凡人物——情若非。
入林观察好环境,确认完进退安全路线之后,引猎物上勾已经大致有了把握,情若非转身打算打道回府。
其实今天他不必再来亲自确认一遍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也许,内心深处是希望在这里碰到个什么人吧!
唇角有点微嘲地翘起,他为自己这种莫名的心绪感到好笑。
突然,一阵轻微地风从他身侧忽一声掠过,伴着一股仙界冰寒山中寒冰兰的淡淡馨香,悠然飘入鼻中。
情若非一惊,倏然急转身,却只来得及用眼角余光瞥见那人背后用一块布条随意系起的一大片淡色飞扬地长发。
淡墨如画般的及膝长发在下半截被布条松松地收拢住,却仍抵不住那种发丝要借风飞扬起来的恣意跳脱的感觉,日下轻舞,反射出一道迷人的光晕色彩,发丝柔软,轻灵,飘逸,几缕脱出布巾约束凌空而起的淡色发丝,更是潇洒绝伦放肆不羁地飞扬着,灵动的尾稍甚至在空气中轻巧地划出一抹奇异的水墨蓝色,如惊鸿一瞥,转瞬没入林中消逝不见。
情若非只觉脑中轰然作响,如暮鼓晨钟猛然敲得心灵一震,无法再多想也无法再多作思考,身体已经自发地抬腿朝着那个神秘人影消逝地方向直追了过去。
没有!没有!
为什么没有那个人影?
就连空气中也如突然断线的风筝般,失去了那抹突然而来神秘而去撩得他一时失控的寒冰芳香。
这一追,情若非差点把自己给迷失在密林中了。
前方没有半个人影子,脚下也早已没有了路,身边只有越来越高大错综复杂的林木杂草,古树绿草散发出幽静浓郁的勃勃生气,偶有小动物昆虫从情若非面前惊窜而过,森林恬静而安逸。
情若非很颓败地停下脚步喘息,显然刚才追得有些急,可纵然是这样快速地立刻就追了过去,还是丝毫不见方才翩跹的神秘身影,若不是现今鼻腔内还隐约残留有那抹让人晕眩的类似寒冰兰的香韵气息,他几乎要开始怀疑起刚才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深吸一口气,情若非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唇角轻扯,暗笑自己急迫之下的毛躁,一个淡淡的曾经熟识的香气就让自己晕了头了。
盘腿在一棵百年老树裸露出地面的粗壮根系上,摆出了占卜时候的姿势,闭上眼睛屈指问路。
稍倾,情若非站了起来,理了理被树梢枝桠挂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开始朝着某个方向坚定前行。
那个方向,有弱不可察地风,为他带来了不远方处的气息。
那里,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
在密林中穿梭了半晌,最后几乎是一边开路一边艰难前进,衣服头发终是被杂乱横生的枝桠给拉得凌乱而狼狈,正郁闷时,突然听到流水的声音,再走前几步眼前豁然一亮,好似是走到了林间的某个空隙地。
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汗,抬头定睛一看,前头几米开外,赫然就是一道靠山而过激流湍急的深壑。
深壑从密林中间横跨而过,又在左前方稍微绕了个弯子隐入密林中,伴着低沉咆哮的流水声生生将这片密林与前方的山头撕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