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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知道我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卑鄙的人,知道其实是我一直在伤害你,让你难受,知道我一以为被你讨厌了,就好上了别人,知道我侵犯了你的隐私……你还会……你不会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吧……”于雷嗫嚅着轻声问道。
“唔,”陈可抬起头,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不会啊。”
“不会……”于雷怯怯地望着他。
“不会不愿意的。”他低下头来,看着于雷,嘴角边挤出了一个漂亮的小梨窝。
陈可撑着椅子,把身体窝进去了一些,让双腿自在地晃悠在半空中。他的心里,就像碧云天下黄叶地旁的未名湖一样,畅亮的。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从没有那么多话,想对一个人说。
“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我多想对你好,”他说,“我知道没有你的时候我多难受,我也知道和你在一块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就算真像你说的,是你对不起我,是你怎么怎么样伤害我,我也一点都不怨你,因为这些不容易的日子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喜欢你。”陈可正视着于雷,眉毛随着嘴角扬了起来。
“说到自私,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怕自己受伤,谁都是这样。再说,我也不是因为你无私才喜欢你啊!你当你在我眼里有多完美么?”陈可笑着,用力地拍了拍于雷的大腿,“说文学,连篇《赤壁赋》都背得七零八落,说历史老对不上号,说哲学压根就是一知半解,跑也跑不过我,跳也跳不过我,篮球打得不好,棒球恐怕就连摸都没摸过。”
于雷依然流着泪,挂着鼻涕,嘴上却笑了,枉顾左右。
“但就是这样,这样的你,才觉得真实,才让我喜欢得什么都可以不要,连是男孩是女孩都顾不上了。”
陈可认真地看着他,四目交视,宛若初夏暗香浮动的黄昏,宛若隆冬漫天鹅毛的深夜,有层层叠叠纷纷萦萦的温柔,在这寒风骤起的深秋,泛起了浓浓的暖意。
陈可牵起于雷的手,轻轻地捏着:“你真的喜欢我么?”
于雷深深地看着他,泪水沸腾着滚了下来。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48 回复此发言
214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70、陈可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终于,有一天,当他醒来,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只是一个人了。
囚困在柏拉图洞|穴里的二十年,只为了等待向他伸来的双手。
抓住,起身,向前,向上,向着光明,向着温暖,向着幸福。
即使他最终要重返谷底,他也可以面对黑暗里的同伴,挺起胸膛,说:我,见到了太阳。
这一生快乐的极至,像梦,像雪,像云烟雾霁,似转瞬即逝,却又那么真切,那样真实。
陈可把手从于雷的胁下穿过,滑过胸膛,最终抱住了他的肩膀。身体的温度,在暖气未至的寒秋,融化了他心底最后一块坚冰,淌成了水,流成了河,汇进了那春暖花开,幸福的海里。
于雷醒了,转过身来,从腰间把他紧紧抱住。陈可封住了他的唇,轻轻地碰着,摩擦,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于雷抚着他的脸,陈可微微地张开嘴,接受了他的双唇之间的肉体,火热的,在自己的口腔里探寻。
他也小心地模仿着于雷的动作,轻轻地吸吮,淡淡地舔舐。
“你的口条好甜。”
“你那才是口条,我这叫舌头。”
“好吧,你的舌头好甜。”
“我怎么没感觉?”
“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到了。”
“胡说……”
“真没骗你,我呢?我的甜不甜?”
“不甜,没味儿。”
“真不会说话,就说甜呗!”
“真不甜,因为我把你当成自己,所以是甜是臭都尝不出了。”
陈可傻傻地看着于雷,猛得翻身压了上去,连着给了他几个响亮的亲吻:“我对你比自己还好,你相信么?”
“相信,因为我也是这样的。”
于雷和陈可紧紧地拥抱着,在幸福开始的地方,某一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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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的生活,从此变得不同了,首先改变的,是住所。
从那天凌晨,他和他回到了蔚秀园的住处之后,陈可便再也享受不够躲在他怀里的缠绵。无论白天的他披着多么不堪的伪装,夜晚,只要脱光了衣服,蜷缩在于雷身边,他就又肆无忌惮地做回了最真实的自己。
因此,当于雷迂回着想要把他劝度进这间陈可眼中的世外桃源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把最后一本书插进书架里,陈可一转身,兴奋地跳到了于雷身上。
“我高兴死啦!”他拼命地揉着于雷的头发,扯着嗓子嚷。
于雷托着他的屁股,高高地抱着,笑得摔在了床上,两人顿时又拧得根麻花似的,难分难舍。
“我简直亲不够你!”陈可从一个长长的吻里回过神来,从高处俯视着于雷。
“我也是!不过……”于雷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你怎么老爱在我上头?”他问道:“难不成有做1的潜质……”
“什么意思?”陈可趴到了他身边,一脸天真地问道。
于雷啧着嘴唇,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这位同志可要加强学习。”
陈可默然地把头埋在枕中,趴了一会,又坐了起来:“我是要学习学习,真是什么都不懂!”
“就知道喜欢你。”他又补充了一句。
于雷拉着他的袖子,再度把他背面朝上摁倒在床上,伏在他耳边,轻轻地吹气:“我告诉你什么是1吧。”
“好啊。”陈可都没瞥他一眼,痛快地答应道。
于雷在他身上趴了一会,终还是艰难地转过身,调了调下身的位置:“算了,还不到时候。”
陈可觉着于雷的那话儿直顶着自己屁股,再听他前前后后的话,虽不曾明白得确切,半天下来也猜着了个大概,遂有些面红耳赤。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49 回复此发言
216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喜欢啊,一夜一夜地抱都不嫌够呢。”于雷就着他的双唇亲了亲,说:“我现在真觉得特幸福,从早到晚都幸福,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但我觉着早上更幸福啊。”陈可说。
“怎么讲?”
“深更半夜适合享受孤独,清早的时候才最能体会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我是这么觉着的,你没有么?”
于雷盯着陈可看了良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深更半夜的时候也能好好~地体会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哟。”
陈可也笑了,猛得把盘在于雷小肚子上的腿往下一撸,他倒抽一口凉气。
“你小子做死呀!”
“你小子才做死,就没见你消停过!要搁一没受过性教育的无知女青年,没准到现在还以为男人那话儿老这么个德行呢!”
于雷把他的大腿从那块地方抬起来,还是放回原处,说:“你跟我这么光溜溜地抱着,就没有反应么?”
“有啊,但不象你随时随地都杵得跟棍似的。”陈可边说着,边把身子稍稍往后挪了挪。
“那……”于雷贼贼地笑着,神色之间又像是有些羞怯,“你想做么?”
“你想做?”陈可晓得他是什么意思,便也没打算装糊涂,于是反问道。
“想啊,但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做柳下惠的,”于雷很认真地说道,“我真觉着像现在这样我已经没什么可多要求的了,做不做都已经是最高级了。”
“那我们就不要做好了,我不喜欢。”陈可决心要逗逗他,看这小子能嘴强到几时。像他这样的人,要装无欲扮冷感,倒也真能骗着人,但只一条,那话儿可是撒不了谎的——要不他躲那么远呢!
谁想于雷真便做罢了,只是紧紧地搂了一下——那话儿依然坚挺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好啊,以后咱们就这么抱着,聊聊天,好不好?”
陈可有些哭笑不得:大色狼,谁又要你做起道德真人来了!
“不过……”自己种豆自己尝,他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要是做了的话……你还是会更高兴一点吧?就像咱们都到了人类社会的最高阶段了,也还有锦上添花一说呢不是?”
于雷粲然一笑,“腾”地跃起身来,把他的大宝贝儿压在了身下。至于后话,虽非疑案,亦不敢创纂,耳聪目明的各位看到此处会意而笑罢了。
次日便是周四。陈可睁开眼睛,觉着浑身从头发丝耳到脚趾尖儿每一处都酥了,身子骨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他俩昨夜来来回回地怕是能有四五次,直闹到天都白了,才精疲力尽地睡下。
陈可摸着自己的脖根,于雷昨天曾在此地逗留了许久,差点没把他笑得背过气去。他虽然在待人接物上极为迟钝,可在身体上确实天生敏感的人。尤其是从肩膀上面到脖子后头的这块小三角,慢说是舔,就是往上头吹口气都能让他哆嗦半天。陈可想起自己和于雷夜里的诸般情状,脸上烫得厉害,于是一个巴掌朝他脸上呼了上去。
“你个坏人!欺负完了我就睡到现在!”
“老大……”于雷一边揉着眼睛一变哑着嗓子说:“你都把我耗得油尽灯枯了,说‘欺负’二字可得摸着良心啊。”
“你良心是长屁股上的?!”陈可把于雷的手从自己的屁股上拨开,“大色狼……”
“嘿!我说……”于雷坐起了半边身子,无辜地看着陈可,“陈可同志,做人可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啊!啊?啥叫狡兔死走狗烹啊,啥叫飞鸟尽良弓藏啊,这真是,吃完了奶就不认娘了还!这会儿又学着贞女似的,当我傻呀,昨晚上说啥来着,不是要我‘再……”
于雷话刚半截,就被陈可掐了回去。陈可叫着跳了起来,骑上肚子,卡住了于雷的喉咙:“谁过了你的桥了!谁吃了你的奶了!谁碰了你的狗,射了你的鸟了!”
于雷坐垂死状,艰难地举起了手指着他:“你……”
“叫你死鸭子嘴硬!”陈可张嘴便往于雷的肩上咬了下去。
于雷吃痛,嗷嗷地叫唤了两声,打了个鹞子翻身,摆开架势,一掰一扯,便将陈可制在胯下:“你哥我也是练过家子的,呵呵,服不服?”
臭小子!还有这个本事!好……好汉不吃眼前亏!陈可眼见着自己大势已去,只好服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