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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谁敌by 霍青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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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接住世叔的目光,而是喃喃自语般沉吟道:〃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他的目光黯了一黯,垂首凝视着自己平放在膝头的手指,似乎正看着什么令他很不忍、很神伤的东西。
      总有些人喜欢〃乱〃,参与〃乱〃、制造〃乱〃,享受〃乱〃,惟恐天下不〃乱〃因为只有乱,才能混乱摸鱼,或是趁乱谋私。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渴望乱世?只因乱世出英雄,更能出枭雄!
      岁币被劫一事中,是谁在背后策划〃乱局〃,等待〃乱起〃?这个〃乱首〃到底是谁?
      无情的表情依然沉静如水,但他的心,却开始有些〃乱〃了。
      诸葛神侯收回目光的同时转换了话题,这次他是向铁手说:〃顾惜朝最近的行迹,你要注意留心。〃
      铁手脸上一燥,赶紧低头应了声〃是〃。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忙于手头公务,此前又远赴洛阳办案有月余,已颇有一阵子不曾踏足惜晴小居探访(查看?)顾惜朝了。
      〃朱月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追命忽然问了一句。
      诸葛神侯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移步走过去推开了窗,朝黑压压的苍穹作悠长一望,这才肃声道:〃京师之中,如能有几人联手,足可使天为之塌顾惜朝,必为其中之一。〃
      无情忽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诸葛神侯的大半张表情隐在暮霭之中,眼色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冽肃杀之意,就似两点熊熊的寒火。
      这两点寒火似凝聚了这个老人所有的生命,燃烧着,跳跃着。
      也挣扎着。
      3、
      春夜总是令人寂寞的。
      如果不想捱过这漫长的寂寞,那就有必要找些打发时间的方法。
      比如品茶、拥香,或是听曲、看戏,当然也可以是会客。
      蔡京的方法是以上全部。
      他刚着人沏上了杭州府新进献的新茶,嘴里含着身边新纳的小妾秀秀方才以舌送上的西域珍果紫玉葡萄,耳边是湖中水榭上传来的丝竹声声,眼里是五彩花灯下的广袖长舒。
      那么他等的人呢?
      来未?
      蔡京又愉悦地喝了一口茶。
      这茶的味道令他相当满意,据说那是在高耸入云的山峰岩石中采下的极品,不用寻常方式炒作烘培,而是将茶叶放置在年少处子的胸前双峰间彻夜烘干,似乎犹带着少女独有的体香。
      蔡京一边喝着这样的茶,一边忍不住又将手伸进秀秀的胸前狠狠揉了一把。
      他已经老了,但他仍想要最大限度地留住青春,他喜欢所有年轻稚嫩的人和物,但他更喜欢将他们(她们/它们)纳入自己掌中,随意玩弄、享用甚至摧残、糟践。
      这样的时候他总能找到快感,一种无上的,无与伦比的快感。
      比如说现在,他一想到昨天晚上用了林灵素那个老道士给他的丸药,就把秀秀给做到哭喊求饶的事,就觉得无比的兴奋。
      可就在他渐渐涌起的快感即将上升为蓬勃的欲望时,他瞥见了那两个沿着湖边慢慢走来的身影。
      访客已至。
      蔡京马上就推开了秀秀,一点不快和犹豫都没有。
      他要比谁都懂得克制,更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否则他也不会几起几落仍稳稳把持着朝政大权,更不会成其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蔡相〃。
      只一瞬间,他已正了色、端了身,亦清了心、寡了欲。
      两个人影已到了近前。
      前面的那个一身锦绣白袍,温雅俊秀,笑靥如梦,贵介如兰,正是方应看。
      蔡京的目光一闪,凝在他后面的那抹青影之上,便再也不动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惜朝。
      一袭青衣的书生,不徐不疾,缓步踱来。表情淡漠、风清神秀,他的俊,要比方应看多一些傲岸,他的傲,又比方应看添一丝高洁。
      蔡京一看到他,突然想起的竟是一曲琴,一阕歌。
      失却弦音的琴。
      遗落曲调的歌。
      然后他的心里惊了一惊。
      惊了才,绝了艳。
      〃太师!〃
      〃唔,〃听到方应看的一声轻唤,蔡京忙一整容色,露出亲切的笑容示意他们,〃坐。〃
      他的眼睛盯在顾惜朝身上,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顺手指给他的位子竟是自己左首。
      东为上,左为尊。
      方应看的脸色变了一变,又立刻恢复了自然,微笑着施施然在右首坐下。
      〃多谢相爷。〃顾惜朝不着为意地一拱手,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你称我什么?〃蔡京故作好奇地托腮,问他。
      此际,他受戚少商策划的散沙行动和诸葛神侯的巧意弹劾所累,正是被攫去相位,按圣命在家〃潜心思过〃的当口,众人为避忌天子意旨,都暂以〃太师〃来称呼他。
      顾惜朝闻听,抬眼微微一笑:〃对惜朝来说,现在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是以后相爷觉得呢?〃
      蔡京略略动容,表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他发现,这个青衫含笑、明眸无心,看似遗世而独立的年轻人居然有一双入世而执着的眼,惟顾盼之间,已傲气逼人,隐隐间有睥睨天下的锋芒。
      慢慢端起茶盏,他回答了五个字:〃你,是,个,人,才。〃
      灯影一晃。
      仿佛月光突然溢了出来。
      又仿佛夜色突然扭曲。
      顾惜朝的脸上瞬间掠过一道奇怪而复杂的神情,他的人像是因寒冷的夜风而骤然起了一阵瑟缩的轻颤。
      曾几何时,这似曾相识的话,便是他所有美梦的起始,和噩梦的开端?
      他徐徐地,徐徐地仰头,目色已变得深不见底:〃相爷谬赞了。〃
      蔡京摆摆手:〃傅宗书不识良才,是他的损失。〃
      〃不止如此。〃顾惜朝恭声道:〃在下还知道,蔡相除了一向重用人才、体恤下属之外,也从不低估敌人和对手。傅宗书就是及不上太师的度量和眼光,才致为人所败,不足为惜。〃
      蔡京哈哈一笑,道:〃傅相可是你的老丈人。〃
      顾惜朝冷笑:〃他可没把我当女婿。〃
      蔡京再问:〃听说铁手一直在暗中护你,导你向善,你与戚少商等人之间也还有些恩怨纠缠未了,你真要不顾这些前情么?〃
      〃善?〃顾惜朝闭了闭眼,淡淡道,〃惜朝不明白,善恶是谁说了算?千秋功过谁论断?我只知道非成即败,再无其他。男儿大丈夫当求风云际会,得遇良主,掌天下权柄,逐半世功名,又怎可一日无权!那些什么楼什么寨的,饶是再威风也只不过是江湖草寇、乌合之众,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和他们纠缠。〃
      他轻声慢语地道来,字字句句却削金断玉般掷地有声。
      他要的,从来不是江湖中的腾挪翻滚、赫赫声名;他要的,从来都是一展抱负,登台封将,指点江山,名留青史!
      就连一旁的方应看,也不由因他这番话而坐直了身体,剔起了眉骨。
      蔡京目中升起欣赏之色,点头道:〃既如此,依顾公子看,如今天下事该怎么办?〃
      〃就看您想怎么办。〃
      顾惜朝答,脸上的笑容,清、浅,却分明。
      蔡京眼角和嘴角的笑意越开越盛,整张脸简直开成了一朵荼靡事了的花。
      这笑容任谁都会觉得如沐春风,可谁也没有注意到,方应看的表情在一刹那间僵了一僵。
      只一僵,他便抚掌而笑,直笑得鸳鸯蝴蝶红尘如梦:〃恭贺相爷又得强助。〃
      他已经很自然地把〃太师〃换成了〃相爷〃。
      蔡京很惬意地靠上了柔软的靠背,意味深长地说:〃上位者,有能者居之。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说完,他就闭了眼,仿佛沉浸到对面的水榭上悦耳缠绵的戏曲声中去了。
      顾惜朝和方应看对视了一眼。
      很快,很寻常,很波澜不兴的一眼。
      人的一生中,总要和无数的人交换无数个眼色,很多时候这些对望里有相当多的内容,也有很多时候,这样的目光交错里什么也不会有。
      正如茫茫人海中擦肩的一瞥,或是寥寥雪泥上惊鸿的一踏。
      顾惜朝和方应看的这个对视里又包含着什么?
      是机关算尽,还是堪破人心?是心照不宣,还是勾心斗角?
      不知道。
      也许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第五章、要杀便杀
      1、伤树
      天泉山上,春寒犹甚。
      冬季的最后一丝冷意仍自逡巡在人间,带着心有不甘、回光返照的意味。
      时将破晓,即便是繁华如黄裤大道和蓝衫街,也早沉入了睡梦,楼子里值夜的兄弟也已准备换防了。
      这座久历风雨的楼宇,位居要冲,拿捏住了风水龙脉,环水抱山,独步天下,然而
      可觉寂寞否?
      戚少商独自一人,白衣委地,站在冷冷的月华之下,青楼的废墟之上自问了这么一句。
      梆子不知响过了几更。
      他举首望天。
      天心有月。
      寂寞的是这楼,还是楼里的人?
      不知。
      戚少商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这样看过月亮。在这样的月光下,他试过为大娘鬓角别上一支蔷薇,曾经走在和卷哥划水而立离开小雷门的路上,更多的,是连云大顶峰上痛枭敌首后篝火旁的彻夜狂欢。
      不知不觉,曾经的岁月都已过去,当时明月仍在,当年的情怀是不是不复?
      他们呢?她们呢?
      那些死去了的,活着的人,他们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戚少商心底轻轻叩问了自己这样几个问题。
      晨光乍现,戚少商一叹回头,远远看见杨无邪正一步步踏下白楼来。
      杨无邪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戚少商身后的那小半截〃伤树〃上,就像在对一个即将远行的故人行注目礼。
      其实早在玉塔和青楼倒塌之前,白愁飞就已命人斫断了这株〃伤树〃,到如今,物已不是,人亦全非。
      伤树的主人,那傲视天下的一抹惊红已然无在。
      杨无邪想到此处,不由惆怅万分,深深叹惋。
      然后他便听到了戚少商的〃指示〃:〃把这截枯树根挖去,再原地植上棵新的罢。再找些人把那个地道口封填严实。〃
      〃是。。。。。。〃虽然杨无邪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他很自知自己的身份,早已习惯了服从,而不是质疑,所以他依然选择了沉默。
      戚少商转过身子,适时地答复了杨无邪心中的疑问。
      他说:〃苏楼主算得尽人心,却信不尽人心,故而要留下这条后路。〃
      杨无邪忍不住开口:〃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人心难测,岂可尽信?〃
      〃不错。〃戚少商沉吟了一下,郑而重之地说道:〃我也一样曾因为太过信任一个人而遭至基业尽毁、兄弟惨死的灭顶之灾。但我仍然不想改变初衷,仍打算充分地相信身边的人,须知很多人之所以背弃正道,乃是因为‘不得以'而为之,我们所要的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些‘不得以'减少发生,最好是不要发生〃
      他顿了一顿,再道:〃其二,我也想告诉自己,自走入这座楼子,我已不打算再给自己留后路;至于第三个原因么,这条秘道直通六分半堂的要塞,但以后,到六分半堂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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