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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害怕的样子?”
诛夜拍拍屁股,扬起了一片沙土。“习惯了。”
“习惯了?!”简摸摸他的额头。“你被吓傻了?这事儿是能经常遇见的吗?你还习惯了?!”
诛夜用他那双简常常暗赞在心的眼盯住他。“王,你是不是正在受着某人的折磨?”
简一愣。“什么啊?谁?”
诛夜的瞳仁漆黑,又较平常人大,简看得有些失神。该是跟薛暗的差不多大小吧……
“以前,在皇宫里的时候,某人经常跑来我这找茬,被我说到痛处就耍赖,招电唤雷的还是小把戏呢。”开始时他还真被那些可怖的雷电吓到,但每次在它们即将劈到他头上的时候“那个人”都会即时地喊停,时间掌握地恰到好处。久而久之,他看见雷都不会躲了……
简自诛夜的眼中爬出,突然想到,本该媲美一群鸭子的秋闱,怎么没有叽哇乱叫?
“王”略微有点厚的嘴唇张合间吐出使简产生强烈共鸣的话。“诛夜以为,世上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被某个小王八羔子缠上。一旦不幸被此人看中,选为纠缠目标,轻点的,会严重内伤频繁吐血,严重的便会生不如死宁愿下油锅也不愿意与他共处。”
“你……知道了?”简不得不这么认为,他嘴里的小……那个什么明明就是现在出奇安静的秋闱!“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就因为那道没把你劈死的雷?”
诛夜十分不屑地哼了一下。“刚才在王叫停的时候,我听见那个小王八羔子的声音了。”
简瞠目。“他的声音?!怎么可能!”
“真听见了,比一千年前,甚至是在泰安内城中的时候还令人讨厌。”
简闭嘴,在心中叫着秋闱。“这是怎么回事?诛夜能听见你讲话?”
秋闱过了一会儿才回答。“王,恐怕,我的能力有些恢复了。”
简捺住心里的激动。“什么叫恐怕?恢没恢复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只是随口说说要神替我劈死诛夜,因为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我也没在乎。谁想到那么快就灵验了?快到我差点没来得及喊停。而且诛夜基本上是不会撒谎,那句停下,大概真的我喊出声了。”
简兴奋地笑,看不见秋闱便去看诛夜代替。“太好了,你恢复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我只是说恐怕是恢复了。”秋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很奇怪,我连神的名字都没有说,而且也没有祈求以及念咒的过程,怎么就有神满足我的愿望了?到底是哪位神明帮的我?”
“先不管这些了,你只要把每个你想得起来的神挨个感谢一遍就可以了。”简对秋闱充满了希望。“你不是能看见所有想看的地方吗?那你快瞧瞧,苏阆在不在皇宫里。”
秋闱委屈极了。“王,你就这么急着利用我么?”
简懒得理他。“你少废话快给我看!你是不是非等我动手了你才肯乖乖听话?”
“这次你打也没用。”秋闱打了好几个哈欠。“刚才那只是昙花一现,现在我又什么能力都没了,全身无力,非得去睡不可了。”
“你耍我!”
“我哪舍得耍您啊,你又不是诛夜。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自己是完全恢复了啊。王您想办法会苏阆去吧,秋闱是管不了睡去了。”
“迟早有一天把你睡到猪身上附着去!”简恨恨骂到。再看诛夜时,发现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与秋闱的对话时间不短,诛夜能一声不响地候着,真是素质优良的,天生做刺客的料!
“要我速回帝都,你是跟苏阆联系上了还是跟薛赦打过交道了?”原来以为是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不得不搬救兵了呢……现在看来,他好像没什么大碍。
“薛赦是见着了,但国师没看见。”
薛赦?简挑高了眉。直接叫了名字,说明诛夜不承认这个王。真是固执的丹婆氏人,全族都是一个脾气。“对他印象很不好?”
诛夜表情未变,眼睛里却透着鄙夷。“他姓薛,简直就是侮辱了暗王。”
“真这么不堪?”
“到时王自己看了便知。”
点点头,简想,也是时候会会如今的契冲王了。“带我进皇宫。”以诛夜的本事,定是已经摸熟了整个禁城,什么时候守卫换班,哪里疏于防备,他都了若指掌了。
“是。”诛夜将简手里的缰绳接过,递给了简身后的抬杰。“把马领到族里去,我和王晚上回去。”
抬杰领命后对简和诛夜分别行了礼便牵着逐日走了。简在心里赞叹丹婆氏的优良血统。刚才他都忘记了还有个抬杰在身后,能这么好的隐去自己的存在感,在看见诛夜几乎被雷劈死后还能那么冷静,真是个不输诛夜的人材了。
刚才的雷电吸引了禁城守卫的注意,眼见着几个人握着长矛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简的左肩膀开始微微抽痛。“走。”他转身快步离开,听见身后的卫兵也加紧了步子跟上,他厌烦地低喊“跑!”
他跑着冲了起来,原本在身后的诛夜已经没了影儿。突然羡慕起来他的好轻功,以前从不曾落荒而逃,哪怕是兵败撤退也是硬要退得好看些冒着被追杀的危险死撑着不肯丢了颜面。现在变得脸皮厚了,被人追着满皇城抱头鼠窜了才感慨起逃命本事的重要性。不知道这事要是叫耀那个比他还要硬汉的人知道,会不会想要一剑捅了自己?
后头的人紧追不放,简决定彻底豁上这张脸——往闹市区跑去,管他被多少人撞见呢!来的时候心情不好根本没注意究竟走了哪条路,现在往回跑,就只能凭感觉了。跑了一铺又一店,沿途无数人对他行注目礼,他也顾不上躲闪行人,连续撞倒了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惹来一串咒骂。刚一亮相帝都,形象就被无情毁坏,但可怜就可怜在,自毁形象后换来的是一个死胡同!简认命地转回身,喘几口气平复一下紊乱的呼吸。几名持矛守卫追到了跟前,也停下猛喘气。
诛夜不知打哪冒了出来,落到了他身后。“王,动手么?”说话间气息平稳如常。
简无奈地点头。原本这样拼命地跑开,就是为了给他们留条活路……
根本没用得上黑闪,诛夜抽剑窜到守卫的面前,一套剑法连变化和拆分都没用上便放倒了他们。丹婆最好的刺客,岂会因为几个守门的卫兵而浪费时间?踢开脚前一具尸体,挥手一剑把道旁的一堆干稻草削成两段,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脏脸。举剑正想灭口,却被简的飞火流星阻止。
“王,他看见你的脸了,不杀会有麻烦。”
“我知道,但他还那么小。”
“但他已经大到能够记住你现在的样子了。假如他……”阴毒地扫了草垛中的小男孩一眼,逼得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简摇头。“放了他吧,我可不是为了杀人才来泰安城。”如果薛暗知道他杀一个才七八岁的小男孩,一定会不高兴很长时间。
诛夜用剑尖指指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如果不杀他,那这些人也不必死了。”
“算了,将来我要是死在他手上,我也认了。”跨过守兵,简朝胡同外走去。诛夜收了剑跟在身后。
“王,你心变得太软了。”
简轻笑。“你今天话也格外多啊,从认识你开始就没见过这样的你。”没想到诛夜和秋闱的关系那么亲密啊……
诛夜低头不再说话,隐去了脚步声跟随。
简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过闹市区,人人忙着买东西或者赶路,没谁注意刚才闹哄哄跑过的一群人剩下两个又折了回来。简心情轻松下来。人,他杀得多了,有敌人也有自己人。今天的几个守兵算是无辜被杀,但他还是没有觉得愧疚不安,反而放过了一些人让他心情大好。要是真要灭口,刚才跑过市集时看见他脸的人统统都应该死了。
路过一家玉石店,简被一块椭圆形的白玉吸引。如果把它镶在发冠上,薛暗一定会喜欢吧?留恋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了出去。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因为没钱而被难倒。身旁一人擦肩而过,淡黄的发色让他心里一震,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对不起,认错人了。”郁郁地收手藏到袖中,心情又变得低落。多么希望他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白皙精致又温和的脸。十几日长途奔波,在马上经常失神,总想起薛暗对他说过的事情。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家常话,无关战争无关百姓,有些甚至是绕来绕去的废话。可他就是能想到傻笑,想到险些摔下马去。又不是十七八的大闺女了,他敲敲自己的头,干嘛弄得像怀春少女似的。
没注意到自己又挂上了那种傻气的笑,他回头“诛夜……”
不见了。
“都叫他别躲着了。”简撇撇嘴。人潮汹涌,口臭狐臭胭脂香粉味混合,让他感受不到诛夜的气息。“大白天探皇宫好像是太显眼了点,”他无聊地喃喃自语“干脆先去丹婆族那晚上再去好了。”
伏在某处墙角的诛夜盯着简走出了市集朝着城南走去,一跃窜上房顶,快速往回奔去。
第十一章(契冲篇)
丹婆的聚居地在泰安城外近郊,简决定先到那里参观一下再夜探皇宫。
三百年的变迁让简在帝都的大街上走得晕头转向。泰安城应该说是更加繁华了,但相对的也更加拥挤复杂不适宜人居住。简想要去南门,但总是被一些不认识的店铺或者住宅挡住,不停走回头路然后再换其他路线前进。
“诛夜怎么也不出来带路。”他四下张望,想要找到诛夜躲藏在何处。面前的一座府邸异常眼熟,尤其是门口那对张牙舞爪的青石麒麟,虽然有些磨损,但怎么看都觉得似曾相识。门口立着麒麟,宅子的主人应是皇亲国戚了。努力地回想,靠近南门处的皇亲……猛地转头看向大门。是薛暗的弟弟,后来即位的薛线的住处!
简打量起宅子。不知为何,门上并没有挂额扁公示路人府主人的身份。大门和墙壁上的漆颜色鲜亮,是新翻修的。门口两名守卫,穿着薄薄的金丝银甲,竟是禁军的打扮。用禁军作看门人?!这府里到底住了谁?薛线登基后这里应是赐给儿孙了吧?
朱红色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从门里像丢破麻袋一样扔了出来,摔在简的脚前。他脸已被打得走形,连眼睛都肿成一条缝看不见了。“救……救……”吐出一滩暗红的血,他使尽全身力气抓住简的脚脖子,手上的血抹了简一裤腿,其中还挂着些碎肉。“救……”
人群慢慢聚集,围在简的身旁议论纷纷。
简的视线由他身上调回到门口,因为那里站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五颜六色,衣襟上还绣满了特殊的符号。本来还在兴高采烈看热闹的人们,一看见那人出现立刻噤口低着头走光了,只留下简还站在原地。
那人朝简脚前的血人一指,又轻轻一甩手,身后立刻走出两名家丁打扮的人,拿着张纸抓住血人空着的手按上了指印。
“救……”地上的人仍一手抓着简的脚腕求救。“救……我女儿……”
都伤成这样了,竟然挂记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等等。”他喊,那两名家丁就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诛夜!”他冷着脸唤他的部下。
“啪啪”两声,诛夜并没有现身,两名家丁的颈骨便碎裂在他的黑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