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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外面再没有动静。而苏葳纵然很火大，却肚子痛到没力气骂人了。
再后来，苏葳奄奄一息头晕眼花地靠在沙发里听着林加骂。
“你怎么笨得跟猪一样！连两位数的乘积都能算错。”林加边泄愤一样拿着一支笔边在试卷上大力地划来划去边抱怨，“还有，你这字是鬼画符啊？让人怎么看啊？”
苏葳翻了个白眼。你试试拉着肚子坐在马桶上做数学题！看看你能不能写出一手小楷来！
“放心，我字比你写得好。”林加瞥了他一眼，笑得极为阴险，“其实我也是为你好。昨晚吃了那么多，不及时排出一些会积食的。”
苏葳哼了一声。少在大爷面前玩得了便宜又卖乖的那套！
林加还真识相，除了骂他蠢再没说一句软话了。
晚饭的时候，苏葳喝着林加给他的那碗白粥，哀怨地看着桌子上的丰盛的饭菜，吞了下口水。
“相里翌呢？”
“不知道。外面有饭局或者有约会吧。”林加头也不抬地吃着大鱼大虾。
“我不是问他在哪儿？”苏葳翻了个白眼，“我是问你为什么光折磨我，放任他逍遥自在！”
他终于说出了憋屈了一个下午的问题。
林加笑了：“他跟你不是一个级别的。因材施教，有没有听过？”
苏葳乐了。
林加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他比你强很多。”
苏葳瘪嘴：“他留过级，多学了一遍当然强一点了。”
“谁给你说的？”林加看着他。
苏葳翻白眼，懒得搭理这种侮辱自己智商的问题。当年相里娜就比自己大一岁，那她的哥哥（把双胞胎的可能性也考虑进去）岂不比自己大一岁以上？
看苏葳不吭声，林加叹了口气：“他那不是留级，是休学。”
“为什么休学？”苏葳咽下一口淡得没味的粥问。
“你去问他本人！”林加脸色一暗，明显的情绪不好。被恶整了的苏少爷也不敢吭声，继续老实地喝粥。
相里翌看了眼趴在饭桌上做功课的由苏少爷降级为苏书童某人，又看了眼好整以暇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里开大音量看着AV的林老师。
“你们干什么呢？”
林老师打个哈欠，把音量调低了两格：“抗干扰集中注意力训练。”回答的很简洁还很有理。
苏葳没吭声，一脸的义愤填膺，握着笔的手指却微微发颤。
相里翌叹了口气，看着林加说：“你跟我上来。”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架势让苏葳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地主大老爷。
林加慢慢悠悠地伸个懒腰，慢慢悠悠地关了电视，慢慢悠悠地站起身，又慢慢悠悠地往地主老爷离开的方向走。
走了没两步，又转身回来，拍了拍苏葳的肩膀：“写完了拿上来给我。”
苏葳对着他离开的背影竖了大大一个中指。
林加的房间黑着，苏少爷直接转去了玻璃小子的房间。门虚掩着，苏葳犹豫了一下，扯着嗓子喊：“林加！”
“进来吧。”林加的声音从门缝穿出来，沙哑的软软的。
苏葳一进去，就呆住了。
林加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则是掩在白色的床单下面。苏葳的目光顺着他纤长的脖子，滑过他背上脊柱形成的圆滑凹陷，最终淹没在被单下面。空气中弥漫着须后水混着沐浴液的淡淡香味。苏葳揉了揉鼻子。
林加笑了：“把题拿过来我看看。”
苏葳艰难地移动着脚步，站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长长地伸着胳膊，把题纸递过去。
林加却懒懒地稍微伸出手，嘴角微微翘着。
无奈，苏少爷只好再微微移步一些，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放在他手上。
伴随着门的轻响，一阵湿气弥漫开来，带着沐浴液的气味。相里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浴袍，带着水气走了过来。
苏葳看了眼他玻璃一般没什么表情的脸，和敞开的胸口处带着的水珠，又看了眼半裸地趴在床上，曲起胳膊撑着脑袋的林加。意识到了气氛的诡异和尴尬。
林加撑着脑袋，歪着头看他，脸上是暧昧的笑：“苏葳小弟弟，想不想跟哥哥们玩3P啊？”
“不不不用了。打打打扰了。”苏葳说完就逃命似地蹿了出去，还不忘了关紧房门防止春光外泄。
林加趴在床上很没形象地大笑，脸埋在枕头里，裸露的肩胛微微发颤。
相里翌一巴掌拍在他被单下翘起的臀部：“你笑够了没？！”
闷闷的一声响，让林加的笑声哽了一下，他还是笑，额头却渗出一层汗，埋在被单里的下身也微微颤抖。
“相里少爷心情不好？”
相里翌声音很轻却冷冰冰的：“你还会顾虑我的心情？”
林加的笑声停了，周围陷入不谐和的安静。
相里叹了口气，揭开了白色的被单，皱着眉，审视着林加后腰延伸至大腿根的一片青紫。
“你越玩越出位了，□也玩上了？”
“那小子看着人模狗样斯斯文文的，还真没想到他好这一口！我要早知道肯定就不搭理他了！”林加愤愤地抱怨，“下次再碰见，老子非虐死他！”
相里没吭声，拿着药膏就给他擦。
“喂！你轻点！”林加扯着嗓子抱怨。
“你玩礐aoigh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啊？”相里嘴上这么说，手下却放轻了不少。
过了很久，他帮林加盖上被单的时候，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林加，伤在你身上，真正疼的只有你自己。”说完，他就走开了。
听到他走出房间的声音，林加才皱着眉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这小子，讲话越来越毒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05
苏葳被揪着领子从沙发上扔到地上的时，大脑有短暂的脱线。他看着眼前那人不太好的脸色，想着玻璃小子那厮还算是有点表情了。
“妈的！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阴险。竟然下泻药！”相里翌满脸的不屑。
苏葳一个打挺从地板上跳起来，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扯着脖子喊：“你他妈的才阴险！还护短！凭什么他给我下泻药就行，我给他下就不行？！”
苏少爷气喘吁吁，虽然低人家半头，咱气势可不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凭什么？！
相里翌愣了一下，随即厌恶地拿手背擦某人由于情绪激动而喷在他脸上的口水。
苏葳更来气了，大爷的口水滋补养颜，你竟然嫌脏！眼睛瞪得更大，目露凶光，拳头微微攥住。小玻璃，你再敢找老子的茬，老子拿拳头招呼你！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杀气太重，相里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等他走了苏少爷才想起来，刚才就那么白白被他扔了一跟头？！NND，三年前就仗势欺人，现在还是老样子！苏少爷忍不住在心底呐喊：打倒地主土财！
苏少爷在楼下看着电视生着闷气。看到里面某女猪被人冤枉陷害，只是流泪反复说着拿句跟放屁一样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时候，苏少爷在心中大骂。哭有个屁用！要反抗！要反抗！手握成拳，顺势砸在了沙发上。
同时响起的声音却是吓了苏葳一跳。
阿姨小步跑过去开门：“哎呀，潘医生来了啊。少爷在楼上等你呢。”
苏葳撇撇嘴，拉肚子还找来家庭医生，至于这么娇弱吗？！
潘正仪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一束算不上有好的目光。他扶了扶眼镜，对目光的主人笑了笑。
苏葳没反应，继续扭头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相里翌送医生下楼的时候，那个姓潘的医生正没好气地抱怨。
“我说你们也别太过火了。又是炎症又是腹泻，现在捎带上发烧，满意了吧。”
苏葳竖着耳朵听，却没听见玻璃小子反驳。
“好了，我先回去了。吊针一会儿你们自己拔吧。”说完，医生同志大步流星地走了。那架势，像是要奔赴急诊室最前线，救助更多的病患。苏葳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人只是急着下班走人去约会而已。
第二天，苏葳站在林加窗前，神色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好点了没？”
林加看着他笑，单纯的笑，没有他之前笑容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关心我啊。”
苏葳动了动嘴唇，尴尬地笑了一下。不过要他苏少爷道歉是不可能的，再说他这只是以其人之身还至其人之道，充其量算是打平打过了点而已。
鉴于林加没精神拿学习折磨人，下午苏葳就兴高采烈地约会去了。
一场电影，一份冰琪淋，一间酒店的标准间……
曹玥说：“苏葳，跟你这个人约会无聊透了！”却还是跟着他去了酒店的房间。
苏葳在浴室里边洗澡边哼歌，喜悦与激动时显而易见的。咱农奴翻身把歌唱！在那个偏僻的鸟不拉X的小别墅了憋屈了几天，没有异性的滋润不说还得时时提防同性的骚扰。这一出来，才算是扬眉吐气，心情好比窗外七月的艳阳。歌声也不觉得大了些，混在水声里，淹没了外面手机铃声。
看到不是苏葳的父母，曹玥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喂。苏葳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他，或者你再过十分钟打来？”
“你好，我是小葳的朋友，叫林加。你是？”
“我是他女朋友。”
……
正在冲洗身上柠檬香味的泡沫，卫生间的门突然大力地被踢开了。曹玥站在门口，咬着嘴唇直直地盯着苏葳看。
苏葳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水柱里。浓厚的蒸汽，让他看不太真切女友的表情。于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腆着脸说：“宝贝儿~是不是想洗鸳鸯…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抛来的一物体砸到了脑门，脑袋里面嗡嗡响。趁乱还不忘感叹自己女朋友不愧是校排球队的主力。
“苏葳你混蛋！我跟你玩完了！”曹玥喘着气，胸口急剧地起伏，“你就跟男人混下去吧！小心得爱滋！”说完，摔了门就走。
苏葳一头雾水，这哪儿跟哪儿啊？！不过这种情况下，追是没错的。可惜苏少爷赤身□的，又不能跑出去裸奔吧，只好郁闷地蹲在地上。眼角扫到一个物体，捡起来，是自己那摔掉了后盖又泡了澡的手机。
林加半眯着眼，靠在床上，对着手机微笑。
那笑容相里翌见过，不只在林加脸上见过，在电视上也见过。聊斋里面的狐狸精都那么笑，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么高兴？”其实潜台词是：你又想到什么龌龊的事情了？
相里在床边坐下，端了碗粥，垫着毛巾递到林加手上。
林加接过来，喝了一口，皱着眉抱怨：“放什么青菜萝卜啊？我又不是兔子！”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喝光了。
“那小子真是够可以的。竟然给你下了那么足量的泻药？没脱水都不错了。”
林加擦擦嘴：“所以呢，我也回了他一份大礼。”
相里翌皱着眉看他：“你又干什么了？”
林加没回答，只是笑笑，舒舒服服地躺倒了。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一个声音。
“林加，忘了吧，把那些都忘了。别这么混下去了……”
06
苏葳瞄了眼安静地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又瞄了眼安适地坐在沙发里的手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