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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一鼓作气跑到你的面前,该有多好。
可是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
终于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擦去额角的汗滴,闭上眼睛——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我笑。
还是应该先问问,拿什么拯救我自己?
心脏,跳得那么激烈,我按住胸口。
有一个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要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人来人往的路边,就此死去。
(三十四)
回到公司,助理迎上来问谈的怎么样。我笑笑,还好。
看他满意的点头,然后跟我说,快进去吧,有人来看你了。
来看我?谁?
有些诧异的走进门去,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上来,抱住我不放。
娜娜?
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心灵和身体的双重忙碌,我忘记了,给她留一丝缝隙。
……
她把头埋在我怀中,手抓住我的衣服,声音低低的委屈——
“烨子,我想你了。”
我轻轻拍拍她:“……我也想你。”
言不由衷。突然发现自己生活中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不免有些羞愧。
她抬起头来,擦擦眼睛:“对不起,我……”
我一笑,拉起她的手:“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饿死了,走!我带你去吃这里的水煮鱼,好吃极了!”
她看着我,破涕为笑:“……馋鬼!”
……
水煮鱼,辣得我一头是汗,咕咚咕咚的喝冰镇啤酒,怎一个爽字了得。
她不吃,只是托着腮看我吃,不时的帮我倒上啤酒,把装满鱼骨的盘子换掉。
我吐出一根刺:“你怎么说跑就跑来了,也不事先给我个电话!”
“想来就来呗,哪有什么原因。”她目光闪烁,并不正面回答。
我也不去询问:“来了就只看我啊,要不要我跟公司请个假,四处陪你走走?”
她摇头:“不用,看到你我就开心了。”
……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目光专注的看着我,一瞬不瞬。
那目光我太熟悉,我和他在一起时,那是我看他的目光,别无二致。
心底忽然莫名抽痛。刘烨刘烨,你何德何能?
叹息一声:“娜娜,别对我太好。我会有压力。”
她摇头:“烨子,我什么都给不了你,除了这种爱你的压力。”
我无言。
……
埋下头去继续吃,水煮鱼,辣到心里去,燥热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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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娜娜散步回来,临到楼下,忽然有些犹豫。
让她先上去,说自己要去买包烟,她点头,转身上楼。
信步走进一家电话亭,插进电话卡,拨通那熟悉的号码。
很快的接通,听见那熟悉的“喂——”
……
握着电话听筒的手,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打过那么多次,居然还可以听音情怯,实在是无胆鼠辈,不由得鄙视自己。
他一向听见这边没有应答,便也不说话的。所以我索性闭起眼睛,听那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音。
可他却开口了——
“烨子?”
眼睛倏地睁开,他在叫我?
“师哥……”
开口应答,声音飘渺。
……
听到那边打火机的响动,知道他在点烟,下意识的,自己也到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
“……我心情不好。”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然后我听到一声重重的鼻息。
“我也是。”
轻吸一口烟,又吐出去。白色的烟雾在狭小的电话亭中缭绕。
“……怎么了?”他似乎顿了一顿,声音里带了点模糊的担忧。
我微笑,能听到他的一句关心,比那刚刚的冰冻啤酒还要来得舒爽。
“没什么,小事情。”
硬生生咽下冲口而出的委屈,知他心烦,哪里忍心再添上什么乱子?
……
他半晌又叹息一声——
“烨子,我是个傻瓜。”
……
不知他何出此言,于是屏住呼吸,静声细听。
“……前几日,我上一个访谈节目,这节目为了做得更加精彩,特地找到一些我的过往老友……甚至卢芳的朋友,来侧面打听我的一切。”
我点头,这样的节目我也上过,一般无甚恶意,只是很多明星偶然爆出的生活小事会增加节目的精彩度,所以乐此不疲。他不是开不起玩笑的
人,应该不会介意。
果然他道:“我对那些倒无所谓,节目录制得很顺利,可是放到采访卢芳的一个朋友的时候,她对着镜头很开心的说:胡军,你知道吗?当时
你刚到**剧院的时候,卢芳就跟我说,这个男人,我一定要得到!”
我又点头,的确像卢芳之言,符合她的特点:“这并没错啊,她喜欢你,那不是很好?”
我听他声音低沉:
“……可我与她相识,结婚,直到现在,从没听她提起过。”
……
我忽然了悟,他的挫败感,正来源于此。
原本以为是自己先爱上的女人,然后苦苦追求,不惜在那浪漫的异国广场,手持玫瑰,当众下跪求婚,以为是千辛万苦方修成正果,抱得美人
归,殊料自己竟然只是人家掌中一枚棋子,被操纵却还欣喜而不自知。
大男人如他,怎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苦笑,卢芳卢芳,这女人七窍玲珑心,我和胡军,俩俩相加恐怕也非她对手。
沉默良久方轻声道:“……师哥,算了吧,她毕竟是爱你的。”
这是发自内心的劝慰,爱情本无辜,即便有人使尽手段,最后的目的也无非如此,自己笨拙,不懂三十六计,兵败如山也是情理之中,怨不得
别人。
他是如此,我也一样。
……
只听他呼吸由沉重慢慢变得缓和:“……烨子,我不该对你说这些。”
我摇头:“你对我见外,我要罚你!”
他轻笑:“怎么个罚法?”
“罚你……”我脱口而出:“罚你给我打一次电话!”
……
这些日子,似乎真的只有我拨去他的号码,似乎他也习惯,并不拨来,只是等待。
……
他声音微滞:“……烨子,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谁不起?
我转移话题:“师哥,金像奖你穿什么礼服?”
他稍顿:“还没想好……对了。”似乎又想起一事,有些迟疑:“烨子,昨天苏瑾给我电话,她也入围最佳女配角,她想和我一起走星光大道
。”
……
我苦笑,师哥,你的女人缘,还真是好。到了哪里都丢不掉。
我使声音变得轻松:“我会带娜娜一起去——”
电话亭里已满是烟雾,我忍受不下去,急急道:“……师哥,不说了,我要去上厕所!”
迅速按下听筒,大力推开电话亭的门,冰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蹲在地上一阵剧咳。
……
我本不习惯这烟味,突然的更换,果然难过异常。
捏着的烟盒,张开五指,骆驼的牌子赫然在目。
只有在吻你的时刻,才记得的浓重烟味,我舍弃了自己喜欢的三五,换上这个。
总是想离你近一些,再近一些。于是我学习改变自己,适应你。
可是我怕有一天我没有接近你,反而还忘记了那个原本的自己。
那有多么可悲。
……
手机铃声忽然大做,我皱眉接听,语气不佳:“谁?”
他微晒:“上厕所……也不要脾气这么不好?”
我哑然:“……师哥你干吗?”
“受你的罚啊。”
……这才想起刚刚我要罚他的内容,不由得失笑。
“你还真当真?”
“你的话,我从来都当真。”
心里一悸:“师哥……”
……
他的声音温柔下去,夜凉如水——
“……烨子,我想你。”
(三十五)
我也想你。师哥。
在等待与我新的女搭档见面的时候,我靠在沙发里,恍惚的想。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的前期工作很快筹备完毕,其余的男女两位主角却迟迟未定,经济公司疑惑,助理也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摇头
说我只管演戏,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顺利的堵住他们的嘴。
其实我怎会不知道。
那导演气焰嚣张的脸仍在我面前晃,那日他到公司,对外宣称要和我谈本子,我们单独在屋子里的时候,他冷笑着近似威胁——
“刘烨,别太把你自己当盘菜!我跟你说,我们既然签了约,就可以捧你,也可以毁你!”
我淡淡笑:“我不信您会自砸招牌。”
他噎了一瞬:“我当然不会砸自己的招牌,可是我能把龙小羽弄得臭名昭著,没人会再来找你演戏!”
龙小羽是我新角色的名字,我回以冷笑。
“您弄臭的只是龙小羽,并非刘烨!”
那导演终于语塞,恼羞成怒瞪我一眼,恨恨而去。
临走不忘扔下一句——
“我们走着瞧!”
多俗的威胁语,像最烂的黑帮电影的台词。我摇头,这种没创意的导演是如何走红的?
但,依旧需要再三小心。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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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终于被推到我面前,一个年轻漂亮的模特女郎,没演过任何戏。我明白第一个包袱来了。
站起身来,与她握手:“你好,很高兴与你合作。”
导演在一旁冷道:“于娜,以后刘烨就是你的老师,要多向人家金马影帝学着点儿!”
女孩儿低头,讷讷道:“恩。”
……
我看着她微笑:“我们互相学习,我特不会在拍照的时候摆POSE,你能不能教我?”
刚刚还局促不安的女孩儿听到此言,眼睛顿时亮了。大抵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忽然被人需要,开心的表情一览无余:“……当,当然好。”
我颔首,回头看那脸色发青的导演。
“我们可以试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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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男主角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我的校友,却没拍过戏,那哥们本来要回老家做生意的,却不知道被哪位拉了来试镜。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只可惜一拍戏就紧张得双手往身体两边儿夹,实在有点好笑。
导演成天骂他,还美其名曰要给他“酝酿悲剧的气氛”,“创造压抑的性格”,说是剧情需要。
有一次冲他狂吼:“你他妈演戏比不上刘烨也就算了!怎么连于娜也不如!”当场让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脸色变紫,差点当场洒下男儿泪。
那导演倒真是成心想把这戏往糟粕的路上推了。我想。
其实用意很明显,那导演与那作家合作的片子不会卖不出去,至少收回投资是没有问题,可是能不能大红就要看他们的操作与宣传。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做到“片子赚钱人不红”就可以目的达到,也就是说,我接下这部片子的用心,也会全盘落空。
不过想通了,倒无所谓了。我每天自然的拍戏,跟着剧组吃饭,和演员们聊天,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那导演找不到我的错处,每天干什么都摔摔打打的,我装没看到。
……
有天那作家前来探班,在拍摄场地拦住了我。
我那时正在演龙小羽在农村的青年时代,一身陈旧布衣,站在江南水乡小桥边,手里拿着一盒饭,咬着筷子冷冷看他。
“有事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