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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怀疑,记得他已『缴械』了,怎麽我眼睛花了,瞧见他手上尚有一张似曾相识的磁卡?」
要死了,他干麽把证据拿在手中没收,分明向人昭告「我有罪」。
「这回又是谁不儿了,穷嚷嚷的家伙真是你单氏企业的总经理?」公司没倒算是奇迹。
单无我低哑的闷笑回道:「我靠他的美色拉拢达官贵妇,成果斐然。」
什麽嘛!当他是交际男呀!戎马将军岂是阵前卒,一眨眼到十里洋场外,令人欷吁不已。
「喔!具有花瓶作用呀!难怪他职位节节高升,原来是靠下半身升官。」她的嘲讽让人脸发黑。
「上天有好生之德,物要尽其所用,即使是垃圾也能做资源回收。」填海、铺路、盖房子。
花瓶?垃圾?他们真毒呀!
三条黑线浮在葛千秋颦起的眉间,一脸苦瓜地任人奚落,自首总可减刑吧!没必要你一句我一句的挖苦,无名英雄的功劳老是遭人忽略。
「你们穿好衣服了没?我可以转身了吧!」别害他长针眼。
「你对著舱壁讲话好了,我不想再吐了。」这叫面壁思过。
葛千秋不服污蔑的喳喳呼呼。「喂喂喂!小姐,你做人身攻击。」
「你?」东方沙沙冷笑的拉高被子一裹,「不屑。」
「哇,你的口气太轻蔑人,我家世清白,五官端正,不作奸犯科,每年按时缴税……」
「档案七之三,外号:七面锁魂使者,六合会首席杀手,十七岁出道,十九岁被杀手组织吸收,三年前挨了三刀六孔才顺利退出,杀人数一百零七名,多为高官、富商。」
「你……」葛千秋惊讶的说不出话。
「够详尽了吗?要不要列张你历年来的风流图表,比较一下优劣指数?」金玉其外,一肚子烂帐。
葛千秋的表情阴郁得难看。「我能请问你资料从何而来?」
「神仙托梦,如何?」网路游盗无所不能,再严密的关卡她都闯得进去。
从他敏锐的闪过她的攻击时,种下的怀疑因子促使她追根究底,贩售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是她赚钱的方法,不追个清清楚楚怎能罢休。
黑手党,三K帮,日本清流组……一直到越南帮,她无一放过地侵入重重关卡,最後选定六合总会的陈年档案库。
果然让她翻到不少有趣的「史料」,他辉煌的成果不下於烈火玫瑰。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迹有循,她向来服膺这个可靠的道理,没人能轻易逃得过她的狩猎,在掠夺这一行她是佼佼者,从无失手过,只在於时间长短。
「说个能令人信服的藉口,你以为我会相信鬼话?」过往摊在阳光下让他由心底感到不舒服。
「看你手握成拳是想逼供是吧!你该问问我身边的男人信不信神鬼之说。」人家可是走过生生世世。
被点名的单无我不能不说她很可怕,居然查知好友的过去。「她不好惹,我身上的伤全是她的杰作。」
「你嫌不满意吗?要不要试试体无完肤?」她不会因两人有肌肤之亲而手下留情。
她还是要毁掉这艘迎风号。
单无我乾笑的先行降幡。「老婆最大,我甘拜下风。」
「嗯哼!」算他识相。
全身酸痛的东方沙沙背靠著床头柜,「试验」的感觉不算太坏,她并未刻意保留处子之身,对性亦没有强烈的道德感,一切顺其自然。
虽然有rou体关系在,她仍不承认他们的婚姻,在公海上发生的事一律不具法律效用,她不会傻得葬送自己,在她仍然渴望自由的年轻岁月。
他爱叫老婆是他个人意愿,她采取不回应也不回避的态度,电视、教科书有时也会教授两、三招绝招。
「两位可不可以别再打情骂俏,燃眉之急迫在眼前。」葛千秋悄悄的用眼角一瞄,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们真是狂到极点,好歹他人在这里,做做样子装作有廉耻心,至少披件睡衣或是衬衫什麽的,光著身子相拥想害他欲火上升呀!
他现在缺床伴,人跑了还没追回来。
正了正色,单无我开口一问:「怎麽回事?」
「有人入侵我们公司的电脑,锁住了现存於主机体的资料无法读取,公司运作陷入停摆状态。」这事够紧急吧!
时间拖久了将不利企业声望,工作流程严重落後,人工时代又流行了。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眉头一拢,一丝不苟的严肃浮在他脸上。
轻叹一声的葛千秋将传真「射」给他。「早叫你别拿公司来玩,这下惹得人家不快了。」
「是她?!」女海盗沙琳娜。
「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网路骇客,你想该如何处理?」直接把单氏企业送人?
「我……」纸张由手中被抽走。「老婆,你对抓小偷有兴趣?」
她大略的浏览一下撕成两半。「不是她。」
听到撕纸声的两个男人来不及抢救,看著传真纸变成纸屑满天飞舞,一片片如雪花般掉落。
「老……老大,你老婆未免太果决了吧!」是太狠了,他保留用语。
单无我头痛地一扶额。「老婆,那张纸和你无深仇大恨,用不著毁尸灭迹。」
「没用的东西就该丢弃,你留著当宝吗?」她无情的说,由床底下取出心爱的手提电脑。
「你要做什……你……」两眼一瞠,单氏企业电脑的资料库已打开在萤幕上。
「闭上嘴,别让我瞧见你的蠢相。」她最受不了白痴哇哇叫。
东方沙沙十指快速的动作,千道指令一一呈现,零点零一秒的误差由电脑程式补正,以达到零误失的完美算计,画面开启。
自己侵入人家的电脑是一回事,冒用她的名义栽赃嫁祸的绝不轻饶,称霸网路中是容不下比她强势的砂子,除之为快。
答答答的键盘声不断,时间在她破除对方设下的关卡里流逝,不知所以的葛千秋想回头一瞧究竟又担心被某人的眼刀砍死。
她到底在做什麽?
「老大,她……」
「嘘!」单无我发出噤声的嘘音,要他保持安静。
原来她正是女海盗沙琳娜,当初设想的方向并未偏差,可惜她掠夺的作风太强悍,甜美的饵不但钓不出她,反而遭一口吞噬。
海盗的本质果然不变,她把劫掠的天份由海上移到网路当中,如无法可束的横行五大洋九大洲。
「原来藏在这里呀!」指令一下,她抓住那条隐身幕後的小虫虫。
历经半个小时的捉迷藏之後,东方沙沙以身为饵地勾出冒牌货,并成功的追踪到原发讯点,一举反侵入对方系统,控制其进出权,挟天下以令诸侯。
敢玩我!
紫眸流转著邪魅之色,阴如墓风地泛著冷笑,前些日子才由网路上抓了一只千禧小虫,就送给各位玩玩吧!警官大人。
讯号一送,一阵乱码干扰了正常画面,在一秒钟内,全台北市的警务中心为之停摆,连电梯都卡在半途不上不下。
「是猎鲨专案的成员搞的鬼吗?」那七人对女海盗沙琳娜恨之入骨。
单无我非常明了前因後果,因为他们前世是死於她鞭下的桐山七鬼,今生挟怨以报。
她按下消除键,大功告成。「死於鲨口是他们的宿命,今後世上不会再有猎鲨小组。」
她要赶、劲杀、绝。
「老婆,你令我大开眼界,叫人由衷的佩服。」轻松的解决难题。
「谄媚。」
一句冷嗤让一旁的葛千秋哭笑不得,他是该回头看一看发生什麽事,还是直接走出去?
***
「咦!我好像看到二妹和小弟在探头探脑?」是不是他们?
生性单纯的东方婉婉好生纳闷,她都上船了好些天,怎麽不见十方阎王先生上赌桌与人厮杀,镇日陪著她在游轮上闲逛。
而且奇怪得很,人家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好像陌生人迳自走过,让他身後的人一头雾水,直呼他吃错药了。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为何她老觉得怪怪的?
明明是要去餐厅用餐,他忽然走到一半脸色怪异地拉她去甲板吹风,等到有人来请时,才又照原定计划去餐厅,赶时间似的囫囵吞枣,草草结束一餐本该细细品尝的料理。
她是不聪明没错,可是没傻到看不出他似乎在闪避某人或某件事,拉著她像赛跑般四处走动。
此刻她手中还拿著叉子,一块香瓜要掉不掉地摇晃著,熟悉的身影在楼梯间一探一探,她相信并不陌生,且其中较矮的一位甚至伸手向她一挥,然後才好像被人拉了进去。
她可以想像他的後脑勺一定很痛,因为会被某人敲脑壳。
「你看错了,是服务人员在整理房间。」死千秋,连个女人和小孩都看不牢。
「是吗?可是他们的背影很像柔柔和取巧。」再定神一看,人不见了。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不相信我的眼睛?」表情一松的萧逢月搂著她往反方向走去。
「但……」明明是呀!
「想吃蛋就到餐厅,人处於饥饿状态会产生幻觉。」他是学医的,听他的话绝对没错。
她一脸为难的绞著他的衣服。「我刚吃饱耶!」
「胀气未通也会造成视神经的阻碍,你需要排气。」这件事就和放屁一样简单,不用讨论。
「十方先生,我的胃一点都不胀……」脸红的东方婉婉有一些局促。
他不高兴地抬起她的脸一睇。「我不叫十方先生,我姓萧,萧逢月。」
「我知道呀!你说过好多遍了,十方先生。」他的表情好难看,像在生气。
「那你为什麽老叫我十方先生?」他快被她搞疯了。
她偏头想了一下,绽出清灵的笑靥。「因为十方先生比较亲切。」
他低咒了一声却无法朝她大吼,气闷在胸怪自己没定力,怎麽又迷失在她的笑容中难以自拔,连想著要吻她都自觉罪恶。
不管了,先吻再说,谁叫她太秀色可餐,引人犯罪。
「十方……唔……唔……」
声音归於平静,相拥而吻的俪影逐渐拉长、拉长……
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趴在楼梯口偷瞄。
「啧,这个草包美女钓到好货了,真是踩到狗屎。」走狗屎运。
「二……二姊,你的口气好酸。」好痛哦!她又打人脑袋,呜……
「闭嘴,赔钱货,你想再挨揍吗?」她欲求不满想揍人。
「我……我不要……」妈咪,我想回家。
眼冒泪泡的东方取巧望著东方柔柔手中的肥嫩鸡腿,再看看他手上被「施舍」的鸡脚,不由得悲从中来。
为何他要一时想不开收留做贼的二姊?他的美好日子……
呜……他好可怜哦!
第九章
「久仰大名了,十方先生,我们终於『有缘』相逢了。」
冷嘲带热讽,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通常防不胜防地发生了,不管三个男人如何安排错过,该来的总会来,休存侥幸之心。
该说是意外吧!
原本贴於耳後的小型通讯器突然失灵,互通有无的三人顿然无法联络,像盲剑客各行各的路,终於在赌场门口碰了面。
没人知道科技产品的效用有多脆弱,只要利用一台电脑就能搞破坏,让作贼心虚的人疲於奔命还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IQ高的人不需要太多线索,稍微一动脑就能拼凑出原图。
眼前面覆黄金面具的男子绝对不是十方阎王,由小地方便能窥得大处,第一点气势上就差强人意,他没有赌徒的气质。
所谓一流的赌徒气质是稳、冷、静、敛。
眼神冷得看不出波动,叫人无从猜测手中牌面,手要够稳,神色镇定,适时的收敛眼底的光华,别因拿到一副好牌而沾沾自喜。
最主要的一点是他的手。
通常长年与赌具接触的赌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