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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吐丁香小舌,「人家不想出现在那种场合,很别扭。」
「乖,我们去一下就走,我比你更不愿待在那里。」像待宰的羔羊。
「我又发现你一项要不得的坏个性。」她不高兴的说著,抚平修女服上的绉摺。
「什麽?」他自认是九十九分的圣人,一分狡诈。
「霸道。」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车内,管玉坦深情地握住妻子的手,一句爱你在空气中流转,柔化了她的嘴角,缓缓地往上升。
爱情,也可以很简单。
☆☆☆
衣香鬓影,音乐轻柔。
环顾赵家用钱打造出来的金碧辉煌,虽然不至於流於俗气,但也显得太过奢华,似乎一切装潢摆设都讲究高「贵」和名牌,看不出主人的风格。
企业界名人、大亨齐聚一堂,不少人带著公子千金来相亲,个个装扮得雍容华贵、气宇轩昂,谁也不想被谁比下去。
甚至还聘用刑风企业的保全人员来,保护这些财大气粗的社会精英。
当一位书卷味甚重的斯文男子握著修女的手走了进来时,全场立刻静了下来,狐疑的视线顿时使他们成为焦点。
但实际上他不是握著她的手,而是抓,因为她一下车就想偷溜,倔得不肯入内。
「修女,笑一笑,大家都在看你。」那张嘴嘟得让人好想吻她,稍後。
她僵硬的一笑,「人好多,我好怕。」
「放松,别太紧张,除非你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老公吻老婆是很正常的。
他一说,她的四肢绷得更紧。「别再吓唬我了,我胆子很小。」
「看得出来。」他露齿一笑,迎向今天的主人。
赵大深的笑脸在看到他身边的「女伴」後为之一愕,随即眉头深皱地微露怨色,好像在怪他干麽破坏气氛,带来个修女让他难看。
不信教,所以他很少有机会看见个修女站在他面前,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麽客套话。
「呃,你……她……你们……」他词不达意,期期艾艾的老半天。
「她是玛丽莎修女,我带她来见见世面。」他不直接点明她是谁。
「没必要带到我这里吧,待会儿我有件重大事情要宣布。」他无措的拍了一下自个的後脑。
「我晓得,今天是小筑认祖归宗的大日子,我来祝福她。」她早该改回本姓了。
赵大深眼神迟疑地瞄了瞄修女,「还有她的终身大事,娶到她的人可以继承我的事业。」
「喔!恭喜你了,赵伯伯,小筑打算婚配哪家公子?我一定包上最大包的红包,自己的妹妹要出阁了。」他流露为人兄长的不舍。
「红包你尽可省下,我保证你用不到。」他态度转硬的用力瞪他。
因为女儿的丈夫就是他。
他千算计万算计,还请来不少媒体记者见证这美好的一刻,可是没料到居然出现个变数,平白多了个修女,他该如何应变呢?
这小子明知道他属意他为接班人,还故意弄个神职人员来搅局,分明要给他难看。
哼!姜是老的辣,他就不信斗不过嘴上无毛的小夥子,等著瞧好了。
「赵伯伯,你该不会舍不得小筑出嫁吧!给妹妹的礼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可惜不能和你老抢著送她上礼堂交给她丈夫。」姜,是给人吃的。
「你……」他皮笑肉不笑地拍拍管玉坦的肩。「不用抢,你直接和她上礼堂就好。」
「长兄虽如父,但赵伯伯仍健在,我不好僭越。」他客气的谦让。
处在暗较心机的两人间的向虹儿胡乱地瞟著四周,无意间对上管意筑似怪罪又无奈的眼神,不由得心生愧疚,她好像又做了一件错事。
即使她明白自己并没有错,爱情本来就没逻辑可言,没来先来後到之分。
「修女在看什麽……」赵大深顺著她的视线一瞧,「那是我女儿,很美吧!」
「嗯!意筑姊从小就很漂亮。」她不吝啬赞美,主说是一种回馈。
他神色一阴,「你认识我女儿?」
「我……」她是不是说错什麽了?为什麽他的脸会突然变得很难看?
管意筑走近他们向父亲介绍道:「爸,她就是我说过的虹妹,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穿修女服来。」很像是讽刺。
诚实与虚伪。
「就是她呀!」他了解的一点头。
「你是真修女吗?虹妹。」管意筑,不,现在应该叫赵意筑,眼一利的问道。
「呃,见习的算不算?」反正又不只她一人,还有两个另类同伴。
她看向管玉坦,「你介意她是修女吗?」
「你认为呢?」他可不会放掉自己已吞下肚的鱼。
「我懂了。」她回头要父亲放弃今天的设计,可谁知赵大深早已先一步拉起她和管玉坦的手宣布。
「今日是小女改回本姓的日子,也是她与管玉坦先生的文定之日,我在此宣布,希望各位作个见证。」
现场响起一片鼓掌声和恭贺声,镁光灯闪个不停,每个人都带著祝贺的笑容,包括管玉坦本人,似乎他非常高兴娶到赵老的女儿。
但是有两个人笑不出来。
管意筑一脸担忧地生怕父亲接下来收不了场,他的决定太强势了,大哥虽然在笑,但他的手紧抓著虹儿不放,恐怕不容易善了。
而向虹儿一心要摆脱丈夫的掌握,他一定正想著什麽和她有关的阴谋诡计,因为他太小人,嘴上笑得好假,令人毛骨悚然。
果真,在众人的怂恿下他高举一只手要众人安静,死命的拉她上台。
「不好意思,赵伯伯的心意我只有心领了,谁叫我结婚太早。」他颇为遗憾的道。
一阵哗然声又起,记者意思性拍了几张照应付。
「你结婚了?」赵大深的表情满是愕然和怨恼。
「是的。」
「和谁?」他不相信有人比她女儿更出色。
管玉坦将忸怩的小修女拉在胸前,「就是她,我的爱妻向虹儿。」
这下子算是新闻了,学者娶修女前所未闻,因此记者们又浪费了几张底片。
一旁的赵意筑反常的没有半丝难受,当她一看大哥带著虹妹进来时,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她不觉得自己输了。
至少,她赢回自己的心。
十几年的单恋正式告终,他真的只能是她大哥了,而她不再爱他,就让往日的伤痛随风消逝。
「你怎麽可以抛弃我家小筑娶别人?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气得不轻的赵大深顿觉脸面无光。
「赵伯伯,我与小筑兄妹情深,你用抛弃两字太严重了。」他为难的摆摆手,但仍面带微笑。
「少给我推卸责任,我要你和她离婚再娶我的女儿,否则……」他威胁的一瞠目。
「爸——」
「小筑,你别难过,他要敢不娶你,我就向学校施压,以咱们赵氏企业的财势让他待不下去。」他不信这小子敢不娶。
正觉无趣想带老婆离开的管玉坦忽地张大眼,抽动脸皮一副快中风的样子,温和的表情一转狠厉,让所有人心头一骇地看向他目光落下的方向。
七、八个打扮轻简的年轻男女倏地涌入,齐向他一喊,「晴天财团高层幕僚谨代表全体员工向执行长说一声,新婚愉快!」
「晴天财团?!」
「执……执行长?!」
更大的骚动掀起众人惊呼的声潮,现场有财经界人士认出其中几名晴天财团高层幕僚,他们曾经接受过融资贷款,因此不陌生的上前打招呼。
但,若执行长等於一个企业的龙头,那麽眼前这个面露厉光的男人不就是……
这下子,底片真的不够用,包括他的妻子都上了头版,全场闹得像菜市场,而赵大深呆若木鸡,他居然拿柿子去丢金钻,自取其辱。
「陈、杰西、珍妮佛、艾瑞克……你们被开除了。」管玉坦的吼声和阴鸷的表情诚实的留在底片里,人们终於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执行长,小心你的血压,我们不是来送终的。」珍妮佛顽皮的眨眨眼。
「你……」他气到想杀人,但现在没空。因为老婆趁乱跑了。他得去追妻。
第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各大报章杂志的头版纷纷刊出晴天财团执行长愤怒的相片,一清二楚得叫人不容错认,连眼睫毛有几根都数得出来。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国际知名财团的执行长居然是台湾人,而且非常年轻又俊朗,隐身在大学里当讲师。
一夕之间管玉坦身价暴涨,不少自称和他有过一腿的女学生大爆八卦,什麽为他未婚生子啦,强迫堕胎之类的耸动字眼出现,要他出面给一个交代等等。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谣传很快的平息了,因为他的幕僚要提出告诉,天价般的毁谤罪让所有爱恋她的女人住了口,不敢再多言。
其中以T大校花林姿雯最大胆,居然亮出一张两人做爱的合成照威胁他要娶她,不然她要告上法庭,丝毫无视头版上的另一张丽容。
想当然耳,幕僚反将一军,控告她通奸和恐吓,一状递上法庭打算判她个十年八年,法律当然可以活用,何况林姿雯已成年了。
结果她哭著向全国百姓道歉,跪倒在法院门阶,大声地说相片是假的,是她爱慕虚荣,贪图他的权势。
但是,在晴天财团的某人操控下,她还是被判了刑,谁叫她曾经「欺负」过执行长夫人。
不过,真正难过的情关在台南。
「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告诉你玉坦不可能爱你,你偏要一意执著。」真是固执得任性。
一条深得见骨的血痕横过雪白手腕,这是向百合绝烈的作法,刚强的表示出她对感情的不认输,不顾一切的想挽回。
即使她从未拥有过。
要不是家里有个老是担心她会做傻事的二哥及时相救,她芳魂早已飘荡三界六垓,冷冰冰的躺在四方棺木内输了自己。
向山药怎麽也没想到学医多年救人无数,他这个中医师居然得半夜替自个大妹包扎伤口。
她够狠,割得够深,差点救不回了,急得一家子为她操心,彻夜未眠的守候。
「他不可能不爱我,他必须爱我。」视线无焦,她一忙然的轻喃。
一句轻叹飘忽的响起,「没有人必须爱什麽人,打从你抢去他送给小妹的第一份礼物时就该清醒,他爱的不是你。」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我比她更爱他。」眼泪乾了,声也嘶哑了。
「意筑比你更早爱上他,可是人家就比你洒脱,放手让自己好过。」公开祝福不存芥蒂。
这些日子来新闻快炒翻天了,玉坦大概怕媒体扰得他不得安宁,因此足不出户的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连他们都联络不上。
在不得其回应的情况下,向来行事偏激的向百合以自裁方式来抗议,企图引来媒体的关注好唤来管玉坦的主动关切,可是却被向家给掩盖下来。
因为今天他娶的人也是向家的女儿,他们不会任由她胡闹,破坏小俩口的恩爱。
是存著偏心,小女儿自幼乖巧,贴心不吵人,安安静静的看书做功课不需人督促,大家都担忧她会变成书呆子嫁不出去,好在有个管玉坦不在意她的嗜书成癖,他俩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