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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星霜笑得益发开心,摸了摸纳兰小七的头发,啧啧叹道:“纳兰,你终于和我以前抓的大盗们口径一致了一次。”
第 10 章
“我能不能两个都不要。”沉默了很久,纳兰小七问。
“不能。”铁星霜回答得干脆。
纳兰小七打量铁星霜。铁星霜的面孔很秀气,秀气得成了清丽。怎么看,都像应该拿一卷书,一旁红袖添香、翠袖剪烛的样子。这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怎么就这么狠呢?纳兰小七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不要我替你选?”铁星霜问。
这人还真是关切,不知道的,听了这句只怕以为他多温柔敦呢。纳兰小七忍不住扑的一笑。铁星霜微微讶然地看了他一眼,问:“你还笑得出来?”
纳兰小七淡淡道:“我若大哭一场,你会放了我吗?”
“不会。”铁星霜摇头。
“那我为什么不能笑?”
铁星霜微微恍惚了一下,想起这一番对话,当初他落到纳兰小七手里时曾说过的,只是双方换了位置。
纳兰小七道:“你听过李夫人的故事吗?”铁星霜点了点头。纳兰小七又道:“李夫人绝色倾城,病重时,无论如何不肯见汉武帝。汉武眷恋李夫人,对李夫人留下的儿子十分厚爱。我一世风流,最看重仪表风度,受不得那断脚和废去武功之辱,更不想令我的女人们失望。——只当看在我舍身跳崖救你的份儿上,”他笑了笑,放轻了声音,“你,杀了我吧。”
铁星霜眼中一闪,蓦地抬头,眼光如电,射在纳兰小七脸上。好重的杀气!纳兰小七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叫苦:“难道我这一赌竟赌输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扯开领口,露出淡褐色的脖颈,“大好头颅,请君斩之。”
缎子般的皮肤,光滑,柔韧,凸起的喉结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张狂之意,往下,是两段不那么温驯的锁骨,横在那儿,叫人觉得峭拔,有种一把抓住折断了去的冲动……或者吻住,感受它的坚毅、刚强,用温润的舌尖将它驯服,令它颤粟……一瞬不瞬地盯着纳兰小七,铁星霜深黑的眸子微微缩了缩。
纳兰小七笑了笑,闭上眼睛,双手一撕,衣服碎裂,露出宽阔、健壮的胸膛。衣服的碎片蝴蝶般飘开,一片片落在江中,随水浮沉而去。铁星霜面沉如水,看不出一丝感情的波动。端坐片刻,缓缓扣住了剑柄。
闭眼等死时,时间过得分外慢,仿佛压在胸口的石头,挣不开,摆不脱,叫人焦躁欲狂。不知过了多久,一点极冷的触觉落在颈上,纳兰小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说出的话却云淡风清,“我这样的人,知道迟早是有这么一天的。这柄银蛇剑很锋利,如果你下手够快,我顶多觉得脖子上凉一下,不会太痛。那样的话,无论死后下地狱,还是升天,我都会很感激你。这柄剑是我从澜沧江底得来的,今日转送给你。望你日后睹物思人,别忘了我……”
颈中突然传来的凉意令纳兰小七声音微微一滞。起初是凉,然后才渐渐觉得热和湿,和痛。那热和湿沿着他宽厚的胸膛往下淌。
纳兰小七心头掠过微微的寒意——他这一赌,看来是输了。他有些沮丧。铁星霜当日跳崖,赌的是他的不忍。他今日求死,赌的也是铁星霜的不忍。然而,铁星霜赢了,他却输了。恍惚记得,有一个女人曾在枕边对他说:“纳兰,纳兰,你总有一日要死在这个情字上。”他当日含笑低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看来真要做鬼了。纳兰小七嘴里发苦,脸上却仍在笑。
忽然,一股巨大的冲力撞上来,将他扑倒在甲板上。纳兰小七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手已被一双铁钳般的手抓住,按到头顶的甲板上,两片粗暴急切的唇凌虐般吻上他颈上的伤痕,用力地吮吸。被那吮吸的力度感召,全身的血都卯足了劲儿,沿着颈上小小的伤口往外奔流。纳兰小七忍不住想:他要把我的血喝干吗?
昏昏沉沉中,身子突然被粗暴地翻过去,一个坚挺火热的东西来势汹汹地挤进股间。纳兰小七心头一震,一拳将铁星霜打开,翻身坐起来。还没坐稳,手臂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扭到身后,脖颈被异常凶狠地咬住。纳兰小七没想到这个人弄起这个来跟疯子似的,疼得实在受不住,忍不住骂道:“滚!你这疯子!”铁星霜头往下一低,咬住纳兰小七的|乳尖,微微咀嚼。
纳兰小七刀山火海都闯过,然而清楚地感到他牙齿的尖利,心头竟是压抑不住地害怕,不由得叫道:“滚开——”话音未落,|乳尖上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巨痛,纳兰小七疼得叫都叫不出来,头猛地往仰,似要将脖子扭断。倒了一会儿气,喘息着,破口大骂:“铁星霜,你……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铁星霜不理纳兰小七的疯叫,一只手将纳兰小七的手固定在身后,另一只手在纳兰小七身上下狠力揉搓。纳兰小七采了半辈子的花儿,惊险也算历过无数,却从没这么怕过。被侵犯还在其次,关键是,他一个采花大盗,竟在一个比他年纪还要小的小捕快身子底下颤粟,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纳兰小七忍不住想:“老天爷啊,昨儿晚上为什么不把我给淹死呢?”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渐渐发现,铁星霜在这种事上绝对不是生手,其熟练程度,甚至不在他之下。铁星霜清楚地知道他的每一处敏感点,并且知道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挑拨他的情欲。那是一种带着痛楚的,由凌虐中来的快感。激烈,鲜明,清晰,以纳兰小七的控制力,在这种摧毁性的攻击下也不得不迅速崩溃。
直到听到那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声,纳兰小七才从恍惚中拉出一丝理智,怔了片刻,忽然明白那原来是自己的声音,他也算脸皮厚的了,竟不由得羞红了脸。
第 11 章
纳兰小七头猛地一仰,狠狠撞上铁星霜胸口。铁星霜闷哼了一声,将纳兰小七的手臂往上一抬。纳兰小七咬着牙,总算没疼得哼出来,眼前却一阵阵地发黑。正疼得不可抑制,下面的性器突然被一只瘦硬的的手握住了。奇异的凉,浸得纳兰小七打了个哆嗦,然后又觉得怕。按说到这一步,他这一赌算是赢了,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他的控制。这样的铁星霜,凶狠,强悍,骨子里透着近乎疯狂的阴冷,一切都变得不可卜测而可怖。
纳兰小七有些颓然,索性放弃了挣扎,其实也实在是没有力气挣扎。铁星霜近乎蹂躏的挑拨有些新鲜,也有点刺激。纳兰小七虽然不喜欢被人压,但对这种事也实在不怎么在乎,一面享受疼痛中的快感,一面饶有意趣地想:多可怜的孩子啊,都饥渴成这样了。越想越有趣,忍不住嘿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铁星霜抬头,端详纳兰小七铺了层细汗的脸,声音透着Se情的嘶哑。
“开怀常笑,笑天下可笑之……”后面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纳兰小七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倒抽了口冷气,牙齿紧咬,最后的“人”字无论如何吐不出口。
铁星霜进入纳兰小七的方式很干脆,没有开拓,没有润滑,只是猛地一顶而入。从未开发过的地方,紧窒干燥,两个人都弄得很辛苦。纳兰小七疼得太狠了,简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生到这世上来。铁星霜攒着眉,艰难地动了动,换来纳兰小七更惨烈的嚎叫。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疼到一定地步,风度面子便计较不起。
“妈的!你会……会不会弄啊,不然换过来,老子教……你!啊——妈的,怎么这么疼……”纳兰小七断断续续地叫,嗓子哑了,拇指粗细的栏杆被生生拗断。
铁星霜见纳兰小七实在难熬,伸手去前面挑拨纳兰小七的情欲,纳兰小七气得反过手肘撞他,“妈的!别碰我!”
铁星霜被情欲左右着,没能避开,哼了一声,抬起腰,更加凶猛地撞击纳兰小七。纳兰小七抽搐着挣扎,腰间骤然一紧,被牢牢掌控住。铁星霜近乎施虐般地抽插,动作粗暴,毫不留情。纳兰小七疼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张着嘴大声惨叫,眼泪哗哗流了满脸。叫到后来,连声音也发不出,只是扑天盖地的痛痛痛痛痛——
纳兰小七的脸抵在船栏上,随着铁星霜的律动不断撞击粗糙的栏杆。后庭被粗大滚烫的凶器充满,猛烈地顶入,往深处探索身体的极限。可怕的深度和力度,纳兰小七几乎怀疑铁星霜存心要把他戳穿……这人真是疯了!或者,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眼前一阵阵地青、黑、暗……依稀看见白色的浪花,翻滚,奔腾,无休无息,如那疼痛一般。纳兰小七有些疑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前因后果……为什么会落在这个人手里,哪里招惹来的这一场痛……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因果呢?身体仿佛要被那痛楚撕裂,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昏迷之前,纳兰小七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原来被强Jian这么痛苦,早知道就不色诱了……
再醒来时,天是黑的。身上无处不痛,腰尤其疼,断了似的。纳兰小七口渴得要命,略一抬头,一阵头晕恶心。宁定了一会儿,衬着头顶木板隙漏下的微光看出来这是一间小小的舱室,破败、肮脏,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似是堆放杂物的货仓。
纳兰小七觉得愤怒。他色诱,铁星霜被诱惑,这本来没什么。但铁星霜既然上了他,双方发生了肉体的关系,就算不肯放过他,至少该有些补偿。而现在呢?他浑身是伤得被扔在这儿,伤口血淋淋的,后面也没有清理,这算什么呢?
从这天起,铁星霜再也没露过面。舱中不辨日月,也不知究竟是过了一天,还是两天。既没有人送食物下来,也没有人送水下来。纳兰小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死也就死了,先奸后杀就太龌龊了。尤其想到铁星霜风风光光地出去,拿了他纳兰小七当替罪羊,将来的某日想起来,曾有个傻瓜玩儿色诱,被吃了个干净,还替他赚了一笔封赏……那时,铁星霜一定得意死了,说不准还会回味着他的滋味低头微笑。一想起铁星霜深不可测的浅笑,纳兰小七就来气。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嗓子干得冒烟儿,发不出声音,摸索着抓了一根竹竿,用力顶头上的甲板。
“咚咚咚!”响了一阵子,上面没一点动静,自己倒累得气喘如牛。头一阵阵地晕,眼前发黑,两个太阳乱敲鼓。没办法,只好扔了竹竿,愤怒无比地躺下。
有一次,半睡半醒间异样的感觉袭来,猛地睁开眼睛,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然而直觉却告诉他,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铁星霜?”纳兰小七问。但这问题也只在心里,嘴唇早裂了,嗓子也坏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禁不住绝望,忽然,一点凉意浸上嘴唇。是水!他心头一阵狂跳,怀疑是自己的幻觉,然而即使是幻觉也要抓住。喝得太急,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背。纳兰小七什么也顾不得,一面剧咳,一面抱着碗痛饮。
等他喝足了水,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之后,才发觉舱里又只剩他一人了。怅然了一会儿,发现膝上放了两个馒头,又冷又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