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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再见。再不相见。”
“等等,从里面的直升电梯走,陶韬差不多该到了,你不要叫他看见。”
“知道,也请你注意身份形象,若露出马脚叫我功亏一篑,钱我可是要照收
。”
“…再见!”
陶韬深吸口气,定定心神,停了约半分钟,这才举起手来,却被人一把拉住
。拖着就往旁边安全出口走。陶韬不由自主跟过去,走到楼梯间才看清来人。
“怎么是你?!”这回是当真吃惊。
“叫诚哥哥绊住我?!”李铭夏瞪他一眼,“我和诚哥哥认识十几年!”
陶韬陪笑:“来了就好,路上没事吧?”
“谁要与你说这个!”李铭夏扳起脸来,“你鬼鬼祟祟先跑来,究竟要干甚
么?”
“理事有事找我。”陶韬微笑。
“说谎!”
“我何必骗你,事实如此。”陶韬耸耸肩。所谓说谎,半真半假才好。
李铭夏眯起眼镜看他一眼:“我与谢书文说过话了。”
陶韬心里一惊,面上轻笑:“是么?他好么?”
“他告诉一切,我想听你怎么说。”李铭夏面上冷冷的。
陶韬看他良久,不似说谎,也就沉默。
“装死?挂免战牌?”李铭夏哼了一声,“这可不是英雄好汉。”
陶韬脑中转过数个念头。
必然是叶歆藏不住话,叫他听了半截,追问冯诚。冯诚只怕也是一片好心,
李铭夏这才赶来。只是他怎么会遇到谢书文?若是今晚,时间太过凑巧;若是之
前,李铭夏的性子怎么会憋得住几天不问?但万一…
该死的万一!
李铭夏推他一把:“哑巴啦?”
陶韬一摊手:“ 你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我想听你说。”李铭夏冷着脸拿出手机,按出来电显示,“这个号码你应
该不陌生。”
陶韬一看,确实是谢书文的号码,时间显示是一个小时前。
李铭夏合上手机:“他说你打算出国留学。”
“很多人都这样。”
“镀金没有错,但据说你是答应了我爸某些条件?”李铭夏挑起眉头来。
事以致此,陶韬也就不打算辩解:“事实如此。”
李铭夏退后一步:“再说一遍?”
“的确如此。”陶韬冷道,“我答应理事离开你,他为我提供离开的条件。
”
“可与田雅有关?!”李铭夏握起拳头来。
“我与她一起走。”
“那你父母…”
“田雅和理事大概会付他们一笔钱。”陶韬一笑,“我这辈子生下来就被免
费送人,现在也算有些身价…”
李铭夏一拳打在他脸上,陶韬没有躲,硬生生受了。嘴角流下血来,他擦了
一把,反而笑了:“你还可以再打一拳。”
李铭夏抬腿就是一脚:“我怕葬了我的手!”
陶韬腹部一痛,忍不住弯下腰去,口里呵呵的笑:“你需要锻炼了。”
李铭夏脸色发青:“你不是东西!”
“你是?”陶韬直起腰来,“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我没有!”李铭夏大叫一声。
“你私下调查我,收集来的资料给了理事,你们父子同心,我无话可说。”
陶韬冷起脸来。
“我没有!!”李铭夏咬牙切齿,“你说不介意,现在却来翻旧帐!”
“我这么说,你就信?幼稚!”陶韬冷笑,觉得头有些晕,勉强站稳,“你
太弱了,怎么和我斗?再跟你老爸好好学几年吧。”
“你…”李铭夏一把揪住陶韬的领子。
陶韬反手牢牢扣住他手:“刚才是我叫你打的,现在再打,就别怪我不客气
。”
李铭夏死死盯着他,陶韬嘴角一扬:“别靠这么近,不然我亲你了。”
李铭夏恼羞成怒,一脚提在他小腿上:“你这混蛋!”说完转身离去。
陶韬等他走得看不见了,才呵呵笑了两声,捂着小腹蹲在地上。
过一会儿,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一双黑色皮鞋。
“你大可不必受皮肉之苦。”
“死不了。”陶韬一笑。缓缓站起来,“他一死心,你才放心,我也就安心
了。”
“我起初并不想伤害你…”
陶韬摆摆手:“理事,这世上并没有坏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恨我么?”理事看他一眼。
“这时候已经无所谓了吧。”陶韬笑笑,扯到痛处,不觉皱眉,“你辛辛苦
苦叫我来看你和田雅,又千方百计叫谢书文找到李铭夏,我尚且不知道冯诚与叶
歆当中有没有你的人?”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我再次见识人性的黑暗。”
理事冷酷道:“不关冯诚叶歆的事,我不过叫方航向他们吹吹风,他们才着
急起来。”
陶韬面上一缓,不由苦笑:“看来朋友太过关心自己也不是好事。”就又看
了理事一眼,“你能把自己女儿拿来作筹码,高!”
理事面上别扭起来,随即正色:“方李两家都是有头有脸,他们小孩子的事
,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真是父慈子孝。”陶韬笑得开心,“我当真羡慕。”
“不用羡慕,你母亲也很爱你。”理事扶住他。
陶韬并不挣开:“说到这个,倒要谢你。”
“田雅并不知道我叫你提前半小时来。”理事低声道,“我知道你的习惯是
提前一个小时。”
陶韬又笑:“好,好!”
理事面无表情道:“若想以后和平相处,今天的事就不要叫她知道。”
“你终究还是关心她。”陶韬摇摇头。
理事苦笑:“她是我一生所求。”
陶韬觉得可笑之极,推开他的手:“请原谅,今晚理事会我告假。至于您的
公子…请在今晚十一点之前,回自己宿舍去吧。”
理事沉着道:“此刻舍管中心应该在收拾了。”
陶韬大笑:“多好。”
理事看他一眼:“要我派人送你就医么?”
陶韬摇摇头,往前走去:“不必了,你不如折现给我。”
理事定定看着他走远。
陶韬步伐坚定,腰杆挺直,就这样一直下了楼梯,走出大楼。这才想起忘了
问白可在此事中扮演甚么角色。却又一笑,已经这样了,又何必问得那么清楚。
已经这样,无可挽回,支离破碎。
第 71 章
陶韬不想回宿舍,外面凉风吹着,这才想起已经是十月下旬。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行走,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陶韬
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站在天桥上,下面车流不断,这么多的人要到哪里去?
抬头看着天上,路灯太强,看不见星星,也没有找到月亮。但没有黑云,今
夜竟是这样清爽。
陶韬忍不住笑出声来,腹部一痛,却还是停不下来。
不停的笑,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行人侧目。
陶韬眯起眼睛来,握着栏杆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回去的时候,李铭夏应该已经走了,从此以后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多么干净
明朗。
尚且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已经麻烦至此,差点得不偿失,差点血本无归。
陶韬努力这样劝说自己,直到脚步不再犹豫,直到手指不再颤抖。
李铭夏一直坐在小礼堂。
今天这里有人。还有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今天学校里的教徒们在举行小型仪
式。台上唱诗班正在念赞美诗,一色的白色衣衫,美丽纯洁得刺目。
李铭夏面无表情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听着。
最前面的男生穿着黑色袍子,面带微笑布道。若非私立学校的教会传统,只
怕这要违反政策。但在Beatific Truism的地界,这是被允许的。
旁边坐着一对情侣,双手交握,一言不发,眼光温柔坚定。李铭夏闭上眼睛
,不知道该作甚么表情,于是继续沉默。
竟然想睡觉。
于是真的睡着了。
挣开眼睛的时候,小礼堂中众人已经散去。
李铭夏这才发现身边还剩下一个人。
刚才那个穿黑袍的男生。
见他醒来,温和一笑:“你醒了?”
李铭夏有些尴尬,只好笑笑:“真对不起,没有影响你们吧?”
“这种时候安静是最好的仪态。”
李铭夏点点头,准备离开。
那个男生突然道:“我是白可。”
李铭夏一愣。
白可,谁?
猛地想到甚么,李铭夏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
白可抿唇一笑:“我也是刚接手这里,教团独立于社团与学生会,所以知道
我是教徒的人并不多。”
李铭夏反而镇定下来:“你有事?”
“我以为是你有事找我。”白可笑起来,“难道不是么?”
李铭夏深吸口气,索性将错就错:“没错,我想请你告诉我一些事情…”
“甚么事?”
“你为甚么之前作弄学生会的人?”
“伦理协会和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张大小姐开了口,我有拒绝的余地么?”
白可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李铭夏坐下来:“你无中生有不觉得惭愧么?”
“真的是无中生有么?”白可看着他的眼睛。
李铭夏觉得有股怒气冲上来:“多管闲事。”
“上帝眼中没有所谓闲事。”
“你当自己是上帝?”李铭夏哼了一声,“自大狂。”
白可轻笑:“对我来说,帮助迷途的羔羊是正事。”
“我不是你那一国的,不用你多手。”李铭夏冷道。
“无论是报答理事,还是为了我的信仰,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继续错误。
”白可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家是基督徒,不要让你父母伤心。”
“我父母是,不代表我是。”李铭夏斜他一眼,“我从未受洗。”
“我可以帮你。”白可居然在笑,“我已经取得神职。”
“见鬼!”李铭夏跳起来。
“你想清楚一点再来找我。”白可站起来,“不早了,你快回宿舍吧。”
宿舍?
李铭夏一愣,这才站起来,却又忍不住回头道:“你和我爸甚么关系?”
“他既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恩人。”白可语气淡然。
“仇人?”
“我父亲生意失败他是罪魁祸首,但我继承的所谓遗产,事实上是李家产业
。”白可微笑,“在很多方面他帮助过我,例如这个神职。”
李铭夏并不知道自己面色很难看,他只觉得冷:“我竟然不知道。”
“一个父亲并不需要解释甚么,他只需要去做就好了。”白可耸耸肩,“你
只要记得他是为你好即可。”
李铭夏低下头来:“你为甚么要告诉我?”
“愿主保佑你。”白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依旧温和的笑笑,点头离开,
李铭夏离开小礼堂的时候,起风了。他看见秋天的第一片落叶。
舍管中心的人已经把行礼放进T座1818房,樊仁璟正在整理。
李铭夏坐在一边看着:“我能帮甚么忙?”
樊仁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