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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挣扎着起床,我想去看他。
“江先生你醒了吗?”护士进来,“刚好,顾先生也醒了,你要过去看他吗?”
“他肯定要去看的,还用问。”妈叹口气,“你别太勉强,我扶你过去。”
“我没什么大碍,谢谢妈。”我拍拍妈的手。
“你是我儿子啊,那也算我儿子,谢什么呀。”妈嗔我一眼。
和一只眼的顾凡大眼瞪小眼半晌后,看起来很困扰的他困惑地开口:“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也很困惑地看着他。
“你……是谁?”
……“换一句可以吗?”我冷冷地开口。
“我认识你?”他挑眉,纵使只有一只眼睛,但是还是很狂妄,桀骜不驯。
“你不认识我?”我也挑眉,唯一的感知是不可思议。
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十分肯定坚定以及确定地说:“抱歉,我想我不认识你。”
……该上前给他一巴掌,还是狠狠地吻住他?
我以手抚上眼,因为突然觉得很干涩。
怎么会这样?
他初醒来时不是还急着找我?
怎么这会居然把我给忘了?!而且居然还是在记得我妈的情况下……
“温阿姨?我当然认识,她是我爸的女朋友啊。”他这样说。
……
“你忘了我。”我拿开手,叹口气,接受事实。
“如果我认识你的话,”他耸肩,“那么或许是的。”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确定,这不是生理上的病症。”夏医生说,“他似乎是有选择性的忘了你。”
“为什么?”我只能说这一句话了,我是真地不能理解。
“如果我猜想,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怕你已经在车祸中丧生,所以选择以往你,来逃避痛苦。”夏医生也很无奈,“当然这只是一个可能,毕竟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
对,是很复杂……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拆开顾凡的头盖骨检查他哪根神经搭错了再帮他搭回来!
“这种选择性失忆大多数是暂时的,会逐渐在日常生活中恢复过来。”夏医生说,“所以他记起你的几率很大,毕竟你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谢谢你。我起身,向他点头示意。”
我需要独处一下,理一下思绪,现在它乱得可以。
…
“你记得江暧帆吗?”
“我儿子——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亲身父母是龙哥和连芸,怎么会是你儿子?”
“龙哥要遵守〈计划生育法〉,我又是龙哥他女儿的干爹,所以就给我了。”
“可是他姓江。”
“怕我爸知道后怪我乱来嘛,所以先姓江,等到时机成熟后再改过来。”
“他入的是我的籍。”
“都说了怕我爸怪我乱来,所以龙哥找了个手下先替着我,你是龙哥的手下?”
……“我不是。”
“那你到底是谁?我和你很熟吗?”
“我是谁?”
我深吸口气——还是觉得气不过……
“对了,我爸先前给我了我妈以前留给我的十字架,他说我治疗这段时间他帮我保管着。”
“有什么问题吗?”我无力。
“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链子上多了枚戒指……”
“是不是这枚?”我从皮夹里拿出我的,递给他。
“……”他看看戒指,又看看我,再看戒指,再翻出他自己的,再看看我的,再看看他的,然后终于下了结论,“这两枚是一款?”
感谢上帝,这次他没有为这枚戒指也编出一段故事来。
“为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突然似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是我爸的,这是你妈妈温阿姨的。”
……
……还是那么白痴啊……明明是两枚男戒……
我咬着牙,从他手上拿过戒指,径自套上,又拿过他的,解下,给他套上——反正顾总肯定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也不怕被他看见——他傻着眼任我动作。戒指套上后有些大——本来很合适的,可是他现在瘦得很明显。
心疼地抚上他右眼上的纱布,我终于忍不住地,稳稳地吻上他的唇。
感觉到他的僵硬,我摩挲着他的唇,呢喃着:“别拒绝我,不然我会死的,真地会死……”
他终于放松下来,虽然似乎还是很困惑,但是显然是享受的。
两人绵绵吻了一阵后,才终于被门口传来的咳嗽声惊起。
从我面前探出头去,顾凡的声音似乎很愉悦:“嗨,爸,温阿姨。”
“你们……太乱来了!”顾总一副高血压要发作的样子。妈在一旁抚着他,也是一脸尴尬。
“还好了,爸,至少阿成他没有直接压倒我在床上。”顾凡,应该说是在……火上浇油……
可是,在这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先做。
我回头,怒瞪着这个不想活了的男人:“你!?”
“如果我说是你的吻让我清醒了你信不信?”他说,很无辜。
“会信才有鬼!你当我跟你一样白痴?”
“那就是啦。”他笑,向我伸出手。
虽然气恼他,但我还是接住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别生气,”他轻笑,耸耸肩,“不过开个玩笑。”
“顾凡你是不是觉得出车祸没死掉很遗憾很不过瘾,非要我亲手掐死你是吧?”我尽量温和地开口。顾总已经被妈拖走了。
“哪有……”他装无辜,“只是一开始醒来心里很着急,后来听说你没事,才稍微安心。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所以,想就此结束……不过,你那表演太劲暴了,害得我都演不下去。”
“你本来就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我叹口气,轻轻抚上他的右眼,“所以在我看来没什么差别。”
“即使瞎了?”
“即使你全瞎了。”
他一时没说话,定定地看着我,然后嘴角挂着我熟悉的笑:“还好只瞎一只。”
我不自觉地握紧他的手,又温柔地不碰到他手背上的针头:“……我差点就失去你……”
“我也是。”他说。
良久无愈,我埋下头,脸埋进他的掌心,不在意丢脸地让他感觉到我脸上的湿意。
这个用生命保护我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舍得忘了我?用他的话说,那样太亏了。
“顾总。”我走进办公室。
“你来了。”他转动椅子面对我,“坐。”
“谢谢,”我上前,并没有立刻拉出椅子坐下,“请问顾凡在哪里?”
“我看了这个月分公司的报告,做得还不错,看来你的员工都是训练有素的,即使你不在现场,他们也可以做得很好,很有效率。”他随手拿起几份报表,说。
“顾凡在哪里?”
“不过领导人物还是不能缺阵太久,免得军心散漫,到时可能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这两天你准备准备,尽快过去。”
“顾凡在哪里?”
“这轮不到你操心。”他又将椅子转过去,“他现在很好,不过这不关你的事。看在这几年你为公司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对你们的事暂且不追究。不过不可能有继续。你如果珍惜我给你的这再一次机会,就快点离开C市。”
“……好的。”我不着痕迹地做个深呼吸。
至少顾凡他现在应该过得还不错,而且又瞎又傻的,也不用太担心他爸急着给他找老婆——我相信没人会看得上他。不过倒很有可能看上他的钱……如果真是那样,顾总也不会要。
…
“喂,你好。”
“哦,我在S市。”
“当然是照顾我儿子了。”
“他车祸有脑震荡,可能会有后遗症呢。”
“你不是请了人照顾阿凡了吗?我又不是你们家的老妈子,当然是要优先疼我自己的儿子。”
“我没什么意思啊,字面上的意思吧。”
“短时间内阿成在哪我就在哪。如果他要回去那我就回去了。”
“至少也要等他不头疼不发热,吃得好饭睡得好觉时再说吧。”
“恩,没事啦?那我挂了。”
放下手机,妈回头对我笑道:“你放心,阿凡很好的,他爸至少不会虐待他。”
“这个我相信。”我摆弄着面前的手提电脑。
“我知道你一天没见到阿凡就会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如果你妈魅力够大的话,你就等着老头子把阿凡送到你面前吧。”妈系上围裙。
“谢谢妈。”我抬头,笑,“我知道你最好。”
“少来,我可是真地存有照顾你的心思才跟过来的。”她轻轻瞪我一眼,进厨房前回头问我,“是不是还头晕?”
我乖乖地点头。
“我给你煮血莲猪脑汤,补血气的。”
“我就说妈最好了。”虽然那个汤的味道……
“听你跟我贫。”她丢下一句,进了厨房。
妈说得没错,没见到顾凡我真地心神不宁,或许是因为才又“重逢”却马上就不能相见,心里觉得不甘,不耐,不稳定不塌实。
分公司这个重兵器暂时不用,我也不想真地和顾总撕破脸,那样妈会很难做。所以现在还是先用妈这个软兵器,希望如她所说——魅力够大。
可是,很想他……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地想他……
我亲吻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环。
祝你平安健康。
…
“老大,怎么样,我们做得还不错吧?”孙想和刘雄坐在我办公室里。我现在是总经理,周总前几个月退休了。
“很不错,辛苦了。”我笑道。
他们一向跟着我行动,所以这次也回来了。
“还好还好。”刘雄也笑,“那什么时候收网?”
“等等再说。”我叹口气。
“为什么,你现在不是都被阻止见少爷了?这个时候不收网更待何时?”刘雄有些疑惑。
“刘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我反问,“居然这么心急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策反?”
“……”刘雄扯扯嘴角,“老大,光荣地在你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不知不觉地就沾染了一些恶习……”
“贫嘴总不是跟我学的。”我勾起笑。
“间接的。”孙想接口,“少爷不是老跟你贫吗?”
妈搁下电话,转身,有点无奈:“看来你妈我的魅力还不够。”
我上前拍拍她的肩:“妈,对不起……”
“你实行第二套方案吧,我不管了。”她耸肩。
“再等等看。”我认真地说。
“儿子,你不用太顾忌我的。”妈也很认真,“你们这个样子,你难受,阿凡也难受,我也难受呀。”
“可是我如果真地和顾总翻脸,你也不会好受的。”我摘下眼镜,揉揉太阳|穴。
“当然是我儿子重要多了!”她说,带着些苦笑。
“妈……”我叹气,“还是再等等吧。”
…
深夜,睡不着,我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月亮。旁边放着一瓶五粮液,还没有开封。从柜子里拿出后,我才意识到借酒消愁是很蠢的做法。而且,我现在要好好保养身体,不能再让妈担心。于是我干坐着看月亮。
最近经常这样。
月亮已经由盈到亏了。
不过今天比昨天前天夸张了些,或许因为白天补了一下觉,所以到了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还是那么地坐着,好象在思考。
电话却突然地突兀地响了。我愣了那么一瞬间,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忙地奔过去。拿起电话的时候手有点抖。
“喂……”我试探着开口。
那边却不做声。
“喂?”我再次开口。
“成,我做噩梦了。”
“……”这次轮到我不做声了。我不能出声,我不想打断他,我想听他说。
“本来都好好的呀,我们不是还在借着出差的时间度假吗?不是很高兴地听说温阿姨和爸的事了,想去祝贺他们的吗……怎么突然就出车祸了……我醒来后,没看见你,只有爸和哭得很伤心的温阿姨,我问‘江成在哪?’我爸说‘他死了’……”
那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后面就有点搞笑了,我吃了很多安眠药想去追你,可是,想演戏一样,当我魂魄升空后却见你一脸悲怆地奔进病房,抱着我的尸体大哭,我叫你,你却听不见。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