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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猜到?」
永逸深呼吸了几口带着江水腥味的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现在没功夫管这个,我只要烈儿回来。派人往都城送信给父王和我的太子弟弟,告诉他们我身边一个极重要的人被歹徒绑走了,要求增派人马到芬城来协助。」
「是。」
「将人手沿着阿曼江一路布置下去,遏住通往离国的各处关隘。还是按我前面的吩咐去办,各处百姓凡是见到异地来的陌生面孔必须立即禀报当地官吏,否则严惩。」
「是。」
「监视各处的丝绸买卖,凡是有不明来历的又舍得花钱的大主顾,立即禀报。」
鹰巍疑惑地问,「为何要监视绸缎买卖?」
永逸双眸炯炯有神,冷冷道,「虽然问不到口供,但对方是如何利用凤鸣泥偶引猎物上当,我们已经大致知道。能想出这种计策的人心思细腻到了极点,但人的个性有正面就必有负面,这人胆大心细,同时也非常自负。你发现没有?他在鸣王泥偶上所用的衣裳虽然是普通蓝布,那条小腰带却是丝绸所制。」
鹰巍一震,黑目顿时亮了起来,「难道这家伙偏爱丝绸?可是就算他会采买丝绸,又怎见得会舍得花钱呢?」
「奸细过的都是不知明天的日子,就算可以平安度过此刻,谁又知道下一刻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这种心态之下,人往往会不惜千金放纵于偏爱之物。何况,如果他真的是离国奸细,根本就不在乎钱,若言绝不是一个吝啬钱财的大王。」
永逸说完,仰起头来看着压顶的乌云,淡淡道,「对手做事利落,杀人灭口,一点可以追查的线索都没有留给我们,现在眼前条条都是死路。我们就用遍地撒网的方法,把凡是猜想到的地方通通严查,一点缝隙都不放过。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了。」
永逸轻叹一声,闭上眼睛,默念道,「烈儿,我一定会找到你。」
轰隆声传来。
头顶上的乌黑中滚过一道闷雷。
蓄势已久的大雨,终于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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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隐却连续有两封密报到达。
第一封来自余浪。
他从来不是虚言发空话之辈,这次面对若言也不例外。余浪在密信中对若言直言,目前计划进行到一半,却必须得到文兰的配合才可以继续进行,他将密切留意西雷鸣王的动向,但请大王给予耐性。
第二封来自正在离国都城里同处理政事的妙光。
妙光的言辞恳切,再三请求若言返回里同。
因为即使是贵重的公主,也无法和臣子们心目中的大王相比。
若言出征繁佳,中途把军队交给大将指挥,本来就出人意料。而王驾居然没有回到王宫所在的里同,而是莫名其妙停驻在没有任何原因停驻的破落小城天隐,更令臣子们内心不安。
天下局势越发动荡。
西雷的王位之争,均恩令进一步在百姓中得到传播,西雷鸣王大摇大摆进入同国范围,无法侦查到大敌容恬的消息……
还有东凡,目前那个姓烈的自称是容恬所任命的丞相的男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应接不暇的消息传入离国王宫,文武官员都需要他们英明的大王回到宫廷,回到他们身边。
若言仔细看过两封密信后,陷入良久的思索中。
凤鸣此刻的情况他略知一二。
这一阵子西雷鸣王的动态如明镜上的小蚁,被各方清晰地关注,不仅是离国,也许每一个国家都有派出奸细暗中观察这个越来越丰神俊朗的男人。
他处于容恬派系的高手,萧家,甚至同国庆彰的三重庞大保护下,就算是若言自己要在这种局势下对他制造足够的威胁都不容易。
所以,余浪所说的计划需要继续耐心等待时机的言辞,虽然让若言因为汹涌的期待落空而不甘,理智却使若言明白余浪所言在理。
在等待猎物的时候,好猎人永远都知道如何按捺自己的焦急。
若言,是一个好猎人。
接到书信的两天后,离王终于启动王驾,带领一干心腹以及侍卫军踏上返回都城里同的路途。
被挑选出来,一路在黑色的华丽銮帐中侍寝的,依然是思蔷。
「为什么你的眼睛,会这么像呢?」
若言喜欢命令思蔷闭上眼睛,指尖在柔软的眼睑上摩挲。
无法在想得到的猎物身上发泄的体力,通通发泄在他身边的小小娈童身上,偶尔不经意连同怒气一同泄露的渴望,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温柔,却依然如浸润在湖水中无声无息的针一样,刺痛又尖锐的挑动到思蔷最敏感的一点。
思蔷乐于做他的猎物,被他强悍的气势所覆盖。
竭尽所能的娇喘呻吟,不再像过去那样只为了单纯的奉承讨好。思蔷体察到被大王破体而入时的满足,即使伴着不怜惜的痛楚,可身体包裹这大王的勇猛时,他心底泛起的是将西雷鸣王某种东西夺走的骄傲。
这种骄傲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甚至只在脑里掠过也是一种罪恶。
大王如果知道,说不定会立即杀了他。
思蔷知道自己只是妄想,他压抑着心田里破土的微弱力量,小心翼翼隐藏看向批改公文时沉思的若言的眼神。
他为自己小小的秘密而快乐,更加用心地侍奉若言。
离王对他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若言看他的眼神和看待别人的时候一样冰冷无情,仿佛只是看着一样某些时候用得着的工具。
只有……当大王嘴里低声喃喃着凤鸣,温柔地亲吻他的时候,是梦一样的例外。
思蔷真的很奇怪,那个叫凤鸣的人凭什么让大王念念不忘,他甚至不爱大王,却能让大王时刻想着如何把他弄到手。
那个名字为什么会具有魔力?
他思忖这个问题,有时候会忽然用手狠狠捏紧了身旁的一条绸带或者垂帘的一角,常常惊觉过来,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放开。
娈童需要知道的常识很多,不许嫉妒是最重要的一条。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使主人高兴,而不是引起纷争。
很多人不能理解这一点,下场都异常凄惨。
思蔷叮嘱自己绝对不许再胡思乱想,只要一心侍奉强壮的大王就好。
但是,就在车队进入里同的前一天晚上,若言就着贯穿他身体的姿势,命令他闭上眼睛,柔声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我娶了王后,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思蔷瞬间就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明白过来。
大王问的还是那个叫凤鸣的男人,并不是他。
思蔷这才想起,自己恍惚听人说过,大王从前曾经娶过王后,但是王后很快就死了。
大王从前也近女色,但在思蔷的记忆中,大王不曾召过女人侍奉。
难道大王心里,想亲近的真的只有那个人?
思蔷还在乱想着,忽然听见大王在耳边吩咐,「思蔷,回到里同后,我要你去侍奉一个人。」
第二章
同国都城,同泽。
最近,负责萧家船运业务的大总管罗登,简直是心花朵朵开啊。
老天保佑,萧家祖先有灵。
老主人的骨血果然不是凡品,少主大有经商才能,假以时日,必成一代杰出大商家!
罗登的出身和洛宁非常相似,也是从父祖辈起,罗家就已为萧家效命。身于斯长于斯,罗登当然一心希望萧家可以保持在商界中屹立不倒的强劲风头。
不怕死的说一句,其实,身为主管萧家船运业和总管,罗登对于老主人萧纵一直沉弱练剑,常年对萧家除杀手团外的生意不闻不问的行为,多有腹诽。
要知道,萧家百年来扬名天下的都是船运生意,这是萧家的根基。杀手团等等,不过是副业罢了,全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根子。
偏偏上一代萧家之主萧纵,天生的一个剑术大师的根骨,几乎出娘胎下来就和剑结下不解之缘,一辈子心思都在剑术上。天天练日日练,为了练剑什么都不顾,越练越把萧家祖传的生意丢到脑后,越练剑术越好,越练名声越大。
到后来,天下人提起萧家,首先想到的不是船运生意,竟是剑术和杀手团了。
要是昔日创建萧家船队的萧家祖先知道,说不定会气得在棺材里面坐起来吐血吧!
想起这个,罗登就暗地里直摇头。
虽说萧家的船运生意一直没有人敢插手,依然年年收入惊人,却并非是做生意的手法有所改进,只是其它商家畏惧萧纵的剑,不敢抢萧家生意罢了。
这些年,萧家的正当生意在缺乏萧家之主的照看下,可以说是原地踏步,未有多少改进
谁想到,就在罗登一再对萧家生意的未来唉声叹气的时候响雷一个一个的炸开了。
轰!
老主人萧纵原来若干年前有一个女人!
轰!
这个女人就是现在天下闻名的下毒高手摇曳夫人!
轰!
这个女人还为老主人生了一个儿子!
轰!
这个女人生的儿子还竟然就是那个名头大到不得了的西雷鸣王!
也就是说,西雷鸣王变成了他们的少主,在老主人萧纵的一封书信下,萧家所有的财富和生意全部转到一个年轻小子的手上!
……
轰!轰!
轰轰轰!
结果,更响的雷还在后面。
萧家的少主凤鸣,竟然对做生意充满了各种天马行空般的创意!什么阿曼江跨国新婚蜜月旅行套餐,什么忠实合作伙伴奖励政策,什么捆绑式消售十一国土特产……更绝的是,连芬城的游子酒也被列入了神奇土特产项目里面,少主还提出在芬城收购一个大客栈和一个酒窑,在客栈旁边种上百来棵游子树,以后弄个什么什么富豪级渡假别墅区。
罗登几乎老泪纵横。
萧家老祖宗啊,你们总算在天有灵,把那爱赚钱的根子传到新一代少主身上。
不过……
「少主,什么叫渡假别墅区啊?」
「渡假别墅区啊?就是……」没有外人,凤鸣挠头的习惯总是改不了,歪着脑袋瓜子挠了一会,半天才想到古代适用的用词,「哦!就是那个别馆行宫!不过他们住在我们萧家的地方,就要给钱。嗯,按天数和他算钱就好。」
「原来如此。」
罗登恍然,低头又在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布帛上又加上一行,放下笔笑道,「少主说的我都记录下来了,我尽快布置下去,要下面的人按照少主说的,好好想想怎么开始筹划,我会要他们考查各地的状况,看看做这些新的生意赚头大不大,还要算一下需要投多少本钱下去,不出二十天,就该有初步消息回禀少主了。」
「嗯。」凤鸣点点头。
感觉真不错,看来跨国企业的董事长也就这滋味了。
有什么构想,自己动动嘴皮子说一下,下面立即有人动手去调查市场收集资料,要是可行的话,立即投资下去,利润就源源不断的来了。
从前总是吃容恬的喝容恬的睡容恬的,现在风水轮流转真是爽啊,轮到容恬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了。
哈哈,想想就觉得有趣。
罗登也道,「少主真有经商天分,竟有这么多赚钱的主意。」他将写好凤鸣生意构想的布帛吹干墨迹,小心地收起来放进袖中,「对了,上次向少主讲解的萧家各地船运的副总管和各位管事……」
天啊,又是名单!凤鸣一听这个头就大,苦着脸道,「罗总管,你今天就饶了我吧,自从到了同泽,我比被鞭子抽的陀螺还忙啊,不是王宫宴会就是萧家事务,还要应付同国那么多权贵要人的求见。今天我才刚起来,就被抓去见同国那个管什么占卜的神棍天官去了,毫无建设性的寒暄了两个时辰,容虎还受了你的怂恿,有机会就逼我学习萧家的账册,洛云更可恶,整天盯着我,看我有点功夫就想逮我去练剑…… 」见洛云在旁边冷冷瞥他一眼,凤鸣吐了吐舌,赶紧补充道,「我也知道练剑是需要的,可是上吊也让人喘口气嘛。」
洛云道